50 ☆50.番外二
番外二
爸爸:
這封信來自你的女兒瑪吉·亞當斯。請原諒我這麽長時間的不辭而別。自上次收到你的信後,已經過去了一年,原諒我的任性,當時對你的話不以為然,所以一直沒有回信。只是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我現在很混亂,心情紛亂繁雜,突然很想很給寫信。
來到巴黎沒多久,我就意識到我和傑森再也無法回到最初的那種狀态了。這裏的繁華遠勝洛杉矶,就算不提香榭麗舍大街,紅磨坊甚至塞納河,那些書店,小劇場和沙龍就足以讓人迷失其中。
海明威說得對,在巴黎這一席流動的盛宴裏,睜開眼睛,我看到是的一個虛假的春天。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傑森——甚至我自己——對對方的愛意在漸漸消退,但你信裏的話卻驅使着我死死繃着那根神經,無論如何也要抓住他。
我要證明你的話是錯的。我要證明愛情可以永恒。我要證明我自己。
然而終究不行。一個月前傑森向我坦白,他愛上了一位來自黎巴嫩的流亡女詩人,并堅信她才是可以和他共度餘生的人。我把自己關在房裏整整三天,最終決定放手。我不會祝福傑森,但我也并未為我的任性出走而後悔過。爸爸,比起你信裏提到的那個叫“華”的女孩,我已經幸運多了。
我搬出了我們的閣樓,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我本來就想這樣離開了,離開加州,離開巴黎,離開所有的一切,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生活總是這樣的出其不意。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有怎樣的奇遇降臨。
我經過了街角盡頭的展覽館,發現外面巨大的gg布上映着一個名字—— “Yul”。我想起你的信中與我提到了這個名字,于是我走了進去。
我想看看,那個擁有與華一樣明亮眼神的攝影師,到底會拍出怎樣的作品。
——爸爸,我承認,在看到那些照片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他。
詩歌,音樂,小說與影像一樣,都是連接兩個維度的窗口。在詩歌的世界裏,傑森是個優秀的建築師,他做的窗口精美絕倫。然而,這個來自東方的攝影師Yul,竟然能在他的世界裏創造出比傑森更加直通心靈的窗戶。
那一瞬間我就被擊中了,這些照片創造出來的那個世界,那種張力,那樣的戲劇性讓我着迷。我甚至能從它們中間看到你的影子,看到傑森的影子,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影子。
巧的是,那天的Yul也在展覽館裏。遠遠地,我看到他一眼。爸爸,我相信自己在那一刻經歷了你多年前看到那個東方女孩時的感覺。
爸爸,在那一刻,我相信我看見了愛情。
Advertisement
那時候我失去了傑森,已經有股義無反顧的氣魄。不過一秒,我便決定再次勇敢地抓住這次愛情。
爸爸,你說愛情鮮有能永恒的。然而每一次,當愛情降臨的時候,為什麽就不敢賭一把,也許自己就是芸芸衆生裏最幸運的那一個呢
Yul長得很英俊,然而英俊的長相并不是他的全部。他身上有種莫名的氣息在吸引着我。爸爸,你相信嗎就像分別很久的朋友重逢了一樣。我想擁抱他,親吻他,和他在月光下做。愛。這種感覺來得很快,我根本無法拒絕。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終身難忘。我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感覺,急匆匆地上前向他告白。他沒有生氣,也沒有驚惶,只是很平靜地接受了這件事。這讓我感覺更加挫敗。當時我就想,這對他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而我對于他,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
Yul聽完我的表白之後,只微微笑着,向我指了指展覽館裏最大最醒目的那張照片。他說,那是他最愛的女孩。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拒絕了我。我只慢一步,又錯過了我的愛情。
我失魂落魄地在展覽館裏呆到很晚。我沒有死心。我幻想他也許只是騙我。畢竟那張照片上只是女孩半。裸的身體,根本無法證明任何東西。
Yul離開展覽館之前又看到了我。我不知道他突然被我觸發了怎樣的情感,只是他猶豫片刻,終于出乎意料地走過來,多和我說了幾句話。
“我想讓你知道,女士,”他的開場是這樣的, “我已經結婚了。我深愛我的太太,并且堅信我應該對我的婚姻忠貞不渝。”
那時的我已經完全被突如其來的感情沖昏了頭腦。 “我可以做你的情婦。”我哀求他, “噢天哪,我太愛你了。我覺得自己甚至都不能走出這個展覽館。求你了, Yul,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不在乎你有沒有結婚,至少你還沒有孩子,這能讓我不會感到那麽罪惡。”
他的語氣冷淡了下來。 “女士,我想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我的兒子已經三個月大,我很愛他,不會因為他的存在冷落我的妻子半分,甚至還更愛她。如果你還留在這裏糾纏,我就要報警了。”
Yul提到他妻子時,臉部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而我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可怕。
和傑森分手後的幾個小時內,我不顧一切地把我的感情盡數轉移到這個對伴侶忠實的攝影師身上。這像是一種自救方式,又或許是,他真得太迷人了。
我竭盡全力地忍住自己的淚水,頭腦發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離得近了,我看到他麥色鎖骨上的紋身。是字母W。
這讓我想起我的腳踝上也刻了J,傑森的名字。我們最為相愛的時候,恨不得将對方揉入骨血,但現在到底還是成了陌路人。我越想越難過,看到他鎖骨上的那個紋身,更加感到絕望。
“請你放開,女士。”他說。
我看到他皺眉,滿臉都是不耐與厭惡。我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搖着頭繼續抓住他,懇求道: “不要叫我女士。”
Yul竭力拂去我緊握他手臂的手指。
“不要叫我女士。”我幾乎癱在了地上, “我叫瑪吉·亞當斯。請你叫我瑪吉——就算是亞當斯小姐也好。”
我想借他的口證明自己的存在。而我也想竭力證明的另一樣東西,只是在當時我并沒有想通。
爸爸——我親愛的父親,我必須再次重申,接下來的事情之混亂難耐,簡直超越了我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範疇。到現在我還覺得這也許是一場夢,這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發生——況且,父親,這還和你有關。
在我提到自己的名字之後, Yul明顯就愣住了。他任由自己的手臂被我狠狠抓住,也不掙紮,只站在原地看着我,半晌才回過神來,問我我的父親是否是美國攝影師羅貝特·亞當斯。
我答是。
Yul沉默了。我擡頭看着他。他的臉部線條銳利堅硬得不可思議,偏偏在鎖骨處一下子柔軟下來,整個人都有了溫度。可能是那個紋身的緣故,我想。
爸爸,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我說過有關華的那些事情。你說,你擔心她一個不再純潔的女孩在那個年代會遇到種種困難,後來又覺得你和她不再相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爸爸,我承認,從小到大我都很叛逆,無時無刻我不在試圖證明你是錯的——也許你對愛情的看法準确,但是這次,我終于找到了你的錯誤。
爸爸,那天Yul沉默許久,最後對我說的話是: “我是你的哥哥,亞當斯小姐。”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選擇在這樣的時刻揭露這件事情。我剛剛和傑森分手,我的情緒處于崩潰的邊緣,我再次勇敢縱身一躍,卻躍到了自己哥哥的船上。
爸爸,現在你覺得,你有沒有做錯
Yul告訴我,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我在信裏都不方便和你說。只是時間依然沒能和解仇恨。爸爸,他很恨你,所以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想親口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
他還交給我幾封華當年寫給你卻沒能寄出的信,我在這封信裏一并轉交給你。現在我已經明白,我在面對Yul——我的哥哥——時,竭力想證明的東西是什麽。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鮮活的,無法死亡的感情,是我羨慕,渴望甚至嫉妒的東西,是這裏——這繁華熱鬧的巴黎,或者洛杉矶沒有的東西。也許這遺傳自他的母親。而那位W小姐——他的愛人——我真摯地祝福并想擁抱她。
所以爸爸,我想,你應該是錯了。愛情并非無法永恒,只是你不夠勇敢,又或許,你根本不懂愛情。
正在歸家途中的女兒
瑪吉·亞當斯
————————
明天再放一個番外啦。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