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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去的是家蒼蠅館子,冒菜店,腦花兒、麻辣牛肉跟粉都是這家特色,麻辣鮮香,味道純正,店小名氣大,以至于深夜還賓客滿堂。
這家店開業至今,十幾年,是林予墨去英國念書,吃着生無可戀白人飯時,十分想念的一口。
店內人多,林予墨先去排位置,得知前面等位的人走了,他們剛好能排上,扭頭招手,讓傅硯禮過來。
木桌小木凳,熱氣缭繞,市井煙火氣,他深色襯衣西褲,實在格格不入。
林予墨拉着他坐下來。
菜單是張有些年頭的塑料單子,邊角卷起,她捏着圓珠筆,挨個寫下來,也沒點太多,他們就兩個人,吃不完浪費。
輕車熟路點好特色,她拆開竹筷,細細刮蹭掉邊上的毛刺。
他們念書的時候網絡沒現在發達,店家的口碑靠的是口口相傳,因此店裏生意不錯,但也沒現在誇張,
林予墨将這家店的味道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一副帶他來見世面的樣子,篤定道:“你肯定會喜歡上的。”
傅硯禮紙巾擦過她面前桌面,說試試看。
服務員很快上菜。
很樸實的瓷盆,上面放着辣椒蒜末蔥花,用熱油淋過,刺啦聲中激發出香氣來。
林予墨食欲大動,拿起筷子吃起來,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值得深夜驅車過來,吃幾口,傅硯禮沒動,她擡眼,下巴點下示意。
“吃啊。”
表面泛着一層紅油。
“你吃,我不是很餓。”傅硯禮道。
“那你要不要嘗嘗看,他們家牛肉很好吃。”一個人吃有什麽意思,林予墨撈起一塊,看着他的眼裏亮着光。
傅硯禮有些意動。
她的本意是如果他說好,她就放進他碗裏去,沒想到的是傅硯禮自然靠過來,就着她的手,将那塊牛肉給吃掉,辛辣的氣息沖鼻,他皺起眉,有些被嗆到。
“有些辣。”
他真實評價,白淨的臉泛紅,唇色被辣椒染得更紅。
林予墨舉着筷子,怔愣住,反應過來,忙低下頭去吃東西,又在意識到兩個人好像共用一雙筷子,腦子變成毛線團,越轉越亂成團。
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傅硯禮沒注意到她的反常,他擰開礦泉水瓶蓋,喝水緩解,他說她現在是生理期不宜吃太辣,一時沒有回應,他喊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眼神迷茫,問:“你說什麽?”
“少吃一些,不然又該難受了。”他道。
“哦,好。”
林予墨心不在焉地偷瞥他一眼。
她很少近距離認真看他,也許是司空見慣,許多人在她面前說過傅硯禮多好看,好看她承認,但也覺得沒那麽誇張,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能有多驚為天人。
現在突然覺得,嗯,是真的很好看,是那種看着能讓你整個人都鎮定下來,甘願被吸引,被引誘。
是個禍害。
吃完已經十二點,林予墨摸摸肚子,心滿意足回去。
車停好,她做賊心虛地聞聞自己,又去聞傅硯禮,冒菜的味道揮之不去,她說要不要再晾一晾,避免被林晉慎撞見,抓個正着。
“……”
傅硯禮神情無奈,說:“他是你哥,不是狗。”
“要是狗倒好了。”林予墨是親身經歷過林晉慎的恐怖之處,她以前背着他幹過的明令禁止的壞事,被他撞見總是一猜一個準,她都懷疑他有狗鼻子。
聽罷傅硯禮道:“有沒有可能是你的表情洩露你的心虛。”
“不排除這個可能。”林予墨想了想,“這個點,他可能睡了。”
這樣說,回去的時候依然是走在後面,比出來時更小心,開門關門都足夠小心,不敢開燈,林晉慎卧室在一樓,他可能會聽見。
兩人只得摸黑上樓。
視線有限,需要小心障礙物,傅硯禮停下,找到她的手握住,壓低聲音:“跟着我。”
他手心溫熱幹燥,一如領證的那天,她愣了下,心髒被很輕地扯了下,她抿抿唇,沒抽回手,跟着他走。
二十六歲,已婚,外出吃個宵夜還是怕被罵,有點沒出息。
傅硯禮說嫁雞随雞,連累他也沒人權。
什麽嫁雞随雞,林予墨小聲哼哼反駁,心裏卻覺得挺逗的。
上樓時安全一些,她道:“我要是被發現,我就推到你身上,說是你嫌棄我們家飯不好吃,所以半夜帶我出去吃東西。”
傅硯禮停下,回身看她:“這種事也不是沒做過。”
的确,林予墨沒少做。
初中有段時間她沉迷小說漫畫,連載的期刊跟書買不少,被林晉慎撞見,她那時年紀小,他一個眼神掃過來,腿腳先發軟,将罪名推給傅硯禮。
傅硯禮站出來,神色鎮定沒什麽表情:“嗯,是我的。”
林晉慎:“……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嗎?”
頂包失敗,她被罰将唐詩宋詞抄寫一遍。
提及往事林予墨笑,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
好幾分鐘過去,傅硯禮握住門柄往下壓,推門進去,再關上門,燈跟着亮起,已經安全,外出覓食歷險記結束。
視線交織,彼此都覺得有那麽點好笑。
多幼稚。
林予墨拍拍自己的同夥,任務結束,各自休息,現在她身上全是味兒,第一反應是要去洗澡。
她從衣櫃取好衣服,進浴室放下,洗的時候才意識到忘記拿內衣,一個人睡覺是不穿的,但眼下多出個人,她沒辦法做到真空上陣。
門推開,卻猛然瞥見一截冷白緊致的腰線。
傅硯禮背對着她換衣服,襯衣被脫下來,睡衣還沒穿上去,俯身去拿,背部的肌肉線條繃緊,尤其是肩胛的位置,力量感十足。
林予墨只是潦草看一眼,立即扭過頭來,餘光裏的白色依然難以忽視,她說自己有衣服沒拿,從櫃子裏取過,就快步進浴室。
傅硯禮回頭,門已經關上,他随手撿起上衣,從頭套下來。
浴室裏,林予墨靠着門吸氣呼氣。
大嫂的話出現在耳邊,愛跟性可以分開,更何況,兩個人都結婚領證,為什麽不做,都有生理上的需求,難道舍近求遠去找別人嗎?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身材,真做起來好像不吃虧。
總不能一輩子沒有性生活吧?
意識到自己已經在胡思亂想,她拍下臉将想法從腦子裏驅逐出去,溫熱的水沖刷下來,她嘆氣,婚後,她失控的次數好像變多了。
她深刻的自我反省,說好婚後一切不變,她不能先越過線。
林予墨習慣洗澡時将頭發一并洗掉,她頭發長發量多,烏黑發亮,看着漂亮,但吹起來就有些麻煩,她舉着吹風機到手酸,幾分鐘後便沒什麽耐心地關掉,塗好乳霜出去。
半幹的頭發披在肩上,顯得更黑,臉幹幹淨淨,明媚漂亮,她窄肩小臉,看上去比體重數字要更瘦,但前面是有料的,睡衣款式簡單保守,但前襟線條起伏,領口是一小片白皙。
她吃得過飽,沒着急往床上躺,站着消食,也順帶着晾幹頭發。
她洗澡要折騰大半個小時,傅硯禮便等着。
他的生活習慣一直很規律,最遲十二點前睡下,早七點起,三餐也一樣,固定時間,清淡,少鹽少油,他習慣為自己制定規則,然後去執行,這麽多年,一直如此。
但規則對林予墨并不适用,她總是例外。
傅硯禮注意到她頭發沒幹,她不以為意,說懶得吹了,等會就自然幹掉,還搬出自己養頭發的理論,說自己一直都這樣的,避免吹風機損害發質,所以頭發才養得這樣好。
對于她的一大番理論,他只道:“現在是晚上兩點。”
她的頭發等不到自然晾幹,睡覺時頭發半幹對身體的危害,一定是多于發質的損害。
他掀起被子,從床上起來:“我給你吹。”
有人代勞,她也沒什麽好堅持的,點頭說也行。
傅硯禮拿來吹風機,林予墨找位置坐下,起初她覺得沒什麽,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給自己吹頭發,夏天度假,游泳回去,她偷懶,他便撈起她的長發,一點點吹幹。
那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适。
做慣的事,現在感覺卻出現偏差。
他站在自己身前,擡起手,衣服不可避免被牽扯,衣擺的位置露出一點皮膚,她之前剛看過的,腰好窄,線條一直往下沒入褲子。
她也不是沒見過他的腿,他穿着泳褲,雙腿長且筆直,緊實而有力,窄臀挺翹,典型游泳運動員的身型。
傅硯禮的手指穿插在她的頭發,手法很輕,碰觸到她的頭皮,像撫摸,替她隔開吹風機的熱度,不厭其煩地,照顧着每一個角落。
吹到後面,他往前靠些,手臂繞去,撩起長發,放在掌心裏吹着。
林予墨身體驟僵,沐浴過後的潔淨味道蹿入呼吸裏,他身型擋住她所有視線,她甚至看清楚扣子上的暗格紋路,衣服虛虛套着,勾勒出身形,她憑着記憶想象出衣服下身體。
像藝術品,雕塑師筆下完美比例的作品。
高高在上,聖潔不容玷污,卻另一方面激起惡劣的想法,想觸碰,想玷污,這樣想法雖然不健康,但很刺激。
頭發吹幹,又用冷風吹一遍,最後關掉,
傅硯禮叫她兩聲沒反應,後知後覺林予墨問:“什麽?”
“我說吹好了。”又問:“你在想什麽?”
“……”
“沒,沒什麽。”她避開他視線,有些結巴,摁着心髒的位置,企圖降低跳動的頻次。
總不能說,在想你,你好像對我有性吸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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