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周六當天, 林予墨保持着原風格,裙子外套大衣,耳垂一粒圓潤珍珠, 襯得軟玉溫香,妝容明豔大氣,轉盼流光。

兩人準時抵達,到現場才注意到在場的人并不多, 攜家帶口, 也才二十來個, 喬珩歷來是組織者, 這次也不例外, 忙前忙後讓人吃好喝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人逢喜事。

傅硯禮參加同學聚會是件新鮮事,喬珩抓住機會,自然不肯放過調侃一番。

喬珩問林予墨:“你是吹什麽枕邊風,把他給哄來?”

“你們是好朋友, 他給你面子咯。”

“他要是真給我面子,也不會這麽多屆,他才來這一次。”

林予墨将邀請函拍他手裏:“也許是你這次特別有誠意。”

喬珩輕啧一聲。

傅硯禮掃眼過來,問:“人到齊了嗎?”

“……還沒, 有一個。”

“戚曉筠是嗎?她讓我帶話,說她今天有工作來不了。”旁邊響起聲音。

喬珩神色稍變, 問:“周六有什麽工作?”

“那就不知道,她反正也沒參加過,這次說要來我還挺奇怪的。”

“行, 人到齊就不等,各位, 先落座。”

傅硯禮帶林予墨落座。

在座的人,她只認識傅硯禮跟喬珩,她也不見拘謹大方跟人自我介紹,還沒介紹,對方先道:“我知道,小祖宗嘛。”

不光他一個人知道,其餘人也認識林予墨,他們結婚的消息,還讓班群震驚,平時潛水半年沒人說話,那天晚上聊到半夜,喬珩發過幾張婚禮照片,一群人感嘆郎才女貌,很是般配,跟着追憶起往昔。

林予墨哭笑不得:“為什麽叫我小祖宗?”

出處在林予墨第一次來他們班找傅硯禮,十三四歲時便已經生得很漂亮,班裏的男生如狼似虎趴在後面偷看,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傅硯禮對她的态度跟其他人不一樣,輕言細語,溫柔得過分,他們以為兩人是兄妹,但兩人長相又并無相似之處。

好奇心驅使下,只能去問喬珩小姑娘是誰。

喬珩睨一眼過去:“祖宗。”

衆人愕然。

祖宗,誰的祖宗,傅硯禮的祖宗?

再從窗外望去,小姑娘仰頭擰眉,神情着急的模樣,話說到激動處手腳并用比劃,高出小姑娘一個腦袋還多的傅硯禮不得不低下頭,偏耳去聽,平心靜氣,偶爾,還會勾動唇線。

這個詞,變得靈性起來。

後來的事逐漸加深刻板印象,小祖宗的名頭也越叫越響,只是他們都是私底下叫的,并不敢讓傅硯禮知道。

林予墨側目而視,喬珩笑容無辜,她恨恨道:“你又在外面抹黑我。”

喬珩舉起手,跟自己撇清關系:“我當時就随口一說,你要不做那些事,誰能叫你小祖宗。”

初中小女生會有什麽煩惱,無外乎做不完的作業,考出爛成績沒臉找父母簽字,跟小姐妹間置氣,被沒收的小說跟雜志……她搞不定的,第一個想到的人總是傅硯禮。

傅硯禮如阿拉丁神燈,無所不能。

她艱難接受小祖宗的稱呼,偏頭問身邊人:“你背地裏也是這麽叫我的?”

“沒有,我不知情。”傅硯禮抿唇淡笑。

“還是你好。”

這句話,是看着喬珩說出的。

喬珩沒想到十年後還能被人揭老底,賠罪地倒茶:“是是是,是我不好。”

在場有人道:“要知道傅總以前高冷得很,對班裏的人基本都不怎麽搭理,班裏有同學去請教問題,通常是寫出過程,最多贈送五個字,這樣,再這樣。”

“這麽裝,你們是不是特別看不慣他?”林予墨好奇問。

“開始是,但怎麽辦,看不過去也贏不了,最後認命,誰能一裝裝三年。”對方笑。

“傅總應該還記不全班上的同學。”

“肯定,除去喬珩,跟其他人說的話,十根指頭都能數清楚。”

喬珩跳出來:“說真的,我跟他也不熟。”

“……”

林予墨托腮,聽得興趣盎然。

那是另一個傅硯禮,從未在她眼前存在過。

同學聚會變成批鬥會,傅硯禮給自己倒滿酒,敬在座:“抱歉。”

衆人舉杯,一笑置之。

喬珩身邊的同學歪頭小聲跟他說,傅硯禮似乎變許多,以前周身像是有屏障,将他們隔絕開,現在距離感沒那麽強。

他皮笑肉不笑,心想假的,不過是小祖宗在這,維持人設罷了。

傅硯禮這個人他再了解不過,看着溫和,實際心冷得很。

同學聚會,話題大部分圍繞在過去,最令人懷念,是套着校服,清湯寡水的青澀,有人忽地提起高中時,男生裏傅硯禮是風雲人物,還有一位,大半個學校男生都喜歡,叫寧嘉,在座的半數都坦白暗戀過她。

而寧嘉跟傅硯禮,有過傳聞。

當時沒人敢問,現在來好奇求證,問他還記不記得。

林予墨放下筷子,沒去看他,但停下其他動作,想聽他會怎麽回答。

傅硯禮略沉思,喝過酒後眼睛澄亮,他道:“文科狀元?”

“是的,你還記得。”

林予墨心一沉,連人是文科狀元都記得,男人果然都靠不住,再相信傅硯禮,她就是小狗。

對方問傅硯禮兩人的事是怎麽回事,傅硯禮只道:“沒有的事。”

“原來如此。”

林予墨拿着筷子,非要去夾作為配菜的花生米,三兩下都沒夾起來,傅硯禮看見,随即替她夾進她碗裏,同時還有別的幾道菜。

她皺着眉,将他夾的撇去一邊。

她才不吃。

“如今都在成家立業的階段,我們這些老同學見一面少一面,我建議,我們舉杯,希望來年還能再聚。”

喬珩遞過一個眼神:“有我在,聚會就會一直辦下去。”

飯菜沒怎麽動,多是聊天喝酒。

聊到班裏結過婚有孩子的,已經過半數,有人插話道:“戚曉筠也快了,她跟男友在一起五年,快訂婚了,預計年底辦婚禮。”

“看來都好事将近。”

“結婚是什麽好事,那男的跟他家裏都不簡單,真要一起過日子有得受哦。”

喬珩碰倒玻璃杯,裏面酒液已空,只是杯子碎掉。

他叫來服務生處理,跟其他人抱歉:“不好意思,手滑。”

傅硯禮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動聲色拍下他的手臂。

喬珩重新坐下,臉上堆滿笑,給自己倒酒,也給傅硯禮倒上:“機會難得,大家繼續喝啊。”

聚會到後面就有些許無聊,喝酒的男士繼續在喝,不喝酒的女士已經移步旁邊的沙發區,林予墨平時擅長交際,這會兒也再沒興致,只時不時回應幾句。

一直到十一點結束。

喬珩喝得酩酊大醉,傅硯禮看着好些,瞧不出來,但身上有酒味,想必喝的也不少。

林予墨沒沾酒,可以開車,跟傅硯禮扶着喬珩,将他塞進後座,他身子一歪往下倒去,自個兒挑舒服姿勢躺下。

傅硯禮坐副駕。

林予墨繞去主駕,去面板先将去喬珩家的導航搜出來,車裏是兩只醉鬼,空氣全是酒精味道,她嫌棄皺着鼻尖,忍下将兩人扔下車的沖動。

她還是生氣,抿着唇,看什麽都不順眼。

“予墨,這條道是直行,左轉道在靠左那條。”今晚,傅硯禮喝得比平時多,有失衡感,軀殼與靈魂割裂,他有些失去軀殼的掌控感,靈魂是獨立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松。

他意識是清醒的,見車沒有換道的意思,出聲提醒。

車換道,車裏卻沒有回應。

傅硯禮偏頭看她,不确定她是否聽到,于是再叫她的名字。

林予墨眉毛擰得更厲害。

傅硯禮遲緩做着眨眼動作,問:“你是在生氣?”

“是。”林予墨敢作敢當。

“因為我喝多酒?抱歉,今天特殊,以後不會。”他溫和地跟自己保證,語氣放軟,在哄她。

她知道,沒法做到無動于衷,又沒辦法不去在意,抿着唇沉默一直到紅燈停下,眼裏帶着薄怒望過去。

上車,傅硯禮脫去外套,襯衫上套着毛衣,水洗過般的眼睛溫潤凝視着她,唇紅齒白,幹淨得過分,比平時看起來更斯文。

對上這樣一張臉,生氣需要意志堅定。

“今天有多特殊,你明明之前都不想來。”還是她非要他帶自己去的,“要說特殊,是提到以前吧。”

“嗯?”傅硯禮眼裏迷惑。

林予墨繼續道:“不就是提到你們高中時兩位風雲人物,你是一個,另一個文科狀元,是你們眼裏的女神。”

文理文理,聽着怪般配的。

車那邊一時沒聲音。

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林予墨胸口堵上塊大石頭。

她忍不住腹诽嘟囔:“誰還不是個風雲人物,我高中的時候也有很多人喜歡,不就是文科狀元,我要是選文科,沒準也能混個狀元。”

退一萬步講,她成績差,他當補習老師的就沒有一點錯嗎?

因為在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間格外漫長,倒計時十秒時,傅硯禮道:“林予墨,你是在吃醋嗎?”

她吃醋?

林予墨難以置信看他一眼。

她指着自己,道:“我吃醋?”

“我會吃醋?我吃什麽醋,吃你的醋嗎?”她幹巴巴連笑幾聲,似想證明這種說法的可笑程度,結果變成她一直在重複。

林予墨正色道:“我沒有吃醋。”

傅硯禮靜靜地端坐着,只是笑,沒有跟她争辯的意思,那笑在她看來帶着篤定無需辯解的意味。

她有些惱,手搭在方向盤,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吃醋怎麽樣?”

“我是你老婆,老婆吃老公的醋,天經地義!”

撇去話裏含義,她說得挺有氣勢,理直且氣壯。

傅硯禮還在笑,起初只是唇角勾起些許弧度,到現在啓唇露出森白的牙齒,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快要從眼裏溢滿出,是身心愉悅的笑。

林予墨被笑得挂不住臉,正要發作時,聽到後座哇地一聲,喬珩吐了。

也是這時候,她才想起,後座還有一個人,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