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兩條尾巴

第50章 兩條尾巴

管家為張家工作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

倒不是說越棠真有多麽吓人,畢竟從前他連槍i擊之類的都見識過。只是那些襲擊的人再怎麽樣也都是裝備齊全,長槍大炮,而越棠從外表上看來就是個弱女子,反差實在太大,把他給鎮住了。

管家:少爺,這次你真碰上鐵板了。

他嘆了口氣,将張總的要求說了。

越棠本來并不想管這閑事,但是聽到這都是張總為了妻子才做下傻事,也難免有點動容。

她雖是狐貍,那也是母狐貍,雖然一大把年紀不至于發什麽聖母心,但是張元嘉傻X和張太太可憐并不沖突。

越棠說:“想要我幫忙可以。”

管家眼睛一亮,卻聽她繼續說:“但是我幫的是張太太,至于你家那位想出這鬼主意的張大少,那可就一碼歸一碼了。”

管家感覺自己背上冷汗都出來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看向旁邊還癱在地上的大漢。之前那個上來打人的大漢此時吓得兩股戰戰,癱在地上起不來。越棠用了巧勁,疼是真的疼,傷也是真的沒傷到什麽地方。

越棠冷冷看他一眼,說:“這程度去醫院都不需要,只是會疼上幾天而已——要幫忙的話趕緊走,我很忙得的。”

管家确實是求人辦事,況且之前做的的确不對,于是不敢多言,叫三個大漢将另一個搬上車,請越棠坐在副駕駛,随後開着那輛黑色路虎往張元嘉的別墅去了。

張元嘉的別墅在三環內的好地段,能看得出确實不差錢。越棠正琢磨着怎樣敲那個傻X一筆,結果剛下車,就聽到別墅裏傳來“嘩啦啦”的玻璃摔碎聲,随即是女人尖利的喊叫:“張元嘉,你當這天下沒有王法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随即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似乎在好聲好氣地哄,但是女人絲毫不領情,剛停好車的管家急了,敲門道:“少爺,太太,出什麽事了?”

過了一會,張太太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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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蒼白,因為憤怒帶上了一絲不自然的酡紅,餘光在掃到越棠時頓了一下,随即恍然道:“你就是越小姐?”

越棠警惕地看着她,點頭。張太太三步上前,用枯瘦的手抓住她說:“越小姐,實在對不起,元嘉竟然幹出這種傻事——他這人從小就蠻橫(說着瞪了張元嘉一眼),我這就叫人送你回去……”

越棠見她眼睛清澈,滿臉抱歉,确實是個明事理的人。倒是張元嘉,還不滿地看着管家,目光疑惑,似乎在奇怪為什麽越棠這麽大搖大擺地過來。

越棠:啧,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越棠對張元嘉沒什麽好感,但是卻很喜歡這位張太太,于是輕柔地說:“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您看看——我也會一點醫術。”

張太太的眼睛亮了下,連忙将越棠請進去。越棠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亂七八糟的花瓶碎片,大概是之前吵架時碰碎的。張太太不好意思地說了句“見笑”,然後叫管家掃幹淨地上的碎片,然後上茶。

張元嘉看越棠大搖大擺、簡直要反客為主,呆滞地看了一會,是随即趁機去問管家發生了什麽。

管家嘆了口氣,将之前經過和盤托出,張元嘉聽得目瞪口呆:“你說她把那幾個壯漢都打倒了?這怎麽可能?”

可不可能都是事實啊!

管家無奈道:“一個還躺在那喊疼呢,您可以自己去看看。”

張元嘉到路虎那一敲,大漢叫得跟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把他吓了一跳,腳步虛浮地回來,張太太和越棠竟然相談勝歡。

張元嘉坐立不安地在她耳邊道:“小媛,我覺得這人邪門得很,她個女明星能會什麽醫術?”

張太太翻白眼道:“你請來那些神婆和吉普賽人就會醫術?你不信就坐一邊去,別在這裏礙事。”

張元嘉是不信,但不放心張太太,死皮賴臉地蹲在旁邊。越棠看都不看他一眼,對張太太說:“您這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張太太回憶道:“有一年了,基本從我們結婚就食欲不振,開始只是吃得少,嚴重起來是這兩月的事。”

從結婚時候開始,這個時間點有趣。

越棠喝了口茶,和張太太扯了幾句有的沒的,随即不經意地問:“張太太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張元嘉插嘴道:“小媛既然和我結婚,還有什麽工作的必要,總歸也不缺這麽點錢,現在就在家照顧家裏。”

越棠聞言瞟了他一眼,張元嘉被她仿佛暗含殺氣的眼神吓了一跳,跟鹌鹑似的不敢吱聲了。張太太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以前是跳舞的。”

她頓了頓,臉上帶上了點驕傲:“國家芭蕾舞團,在世界巡演過,我做過三年領舞。”

“那現在呢?”

張太太臉上的驕傲消失了:“……家庭婦女。”

越棠覺得自己明白了。她在心裏嘆了口氣,問:“最近您家裏人是不是叫您備孕?”

張元嘉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越棠沒好氣地看他,張元嘉是那種标準的直男癌,不是不喜歡張太太,只是他的喜歡太過沉重。越棠說:“恕我直言,我頂多能做到緩解,不能根治。”

張太太連忙道:“緩解就很好了。”

越棠說:“我一會給你開一副藥,暗示服用,過段時間給你拍幾個視頻——既然炸雞有用,別的應該也可以。”

管家都愣住了,越棠真不在意做這些工作?那他費那麽大勁幹什麽?

畢竟別的明星是為名為利,越棠不一樣,她想紅是為了功德值。開好藥,越棠說:“至于報酬——”

張元嘉不滿足地打斷她:“真沒辦法根治?你不會是因為我請你來的手段粗暴,不肯用真本事?”

越棠深呼吸一下。成,既然想要她說實話,那她說就是了:“因為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張太太這是心病。”

張元嘉疑惑道:“可我已經跟小媛說不用減肥?”

越棠快被他氣笑了,她挑高眉頭,說:“你憑什麽覺得張太太的心病是這個?她原來好好跳着舞,你憑什麽把她關在家裏,不是知道鳥在籠子裏是會悶死的嗎?”

張元嘉呆了,越棠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麽這兩個月重嗎。因為她要備孕,一旦懷孕身材很容易走樣,她以後就再也跳不了舞,你不僅把鳥關起來,還把人翅膀剪了——”

“夠了!”

越棠頓住,張太太淚流滿面道:“夠了……謝謝,越小姐。”

張元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就好像從來沒了解過自己的妻子,他嗫嚅道:“可是為什麽,你不喜歡為什麽不跟我說?”

張太太苦笑說:“張家遠比李家勢大,我怎麽說,說了我父母會答應嗎,婆婆會答應嗎——他們做夢都想讓我生下張家的孩子!”

她也不是沒喜歡過張元嘉,現在也還喜歡,但是實在太累了。

太累了。

張太太哭了很久,最後冷靜下來,說:“我覺得我們得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張元嘉都呆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還想勸,張太太已經沖上樓去了。越棠也有點懵逼,沒想到她治個病還會引起一場婚變?

張元嘉終于回過神,想想罪魁禍首不就是眼前這個該死的女明星嗎?當即連害怕都忘了,怒吼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說罷還想打她巴掌。

越棠聳肩,剛想嘲諷一句,張元嘉的廚房窗戶忽然“嘩啦啦”地碎了。

作者有話說: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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