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業火冰蓮
業火冰蓮
隅中之際
兩人穿戴好衣裳,他低頭盯着眼前消瘦的人,心裏一陣發疼。
終是他沒照顧好許期。
許期見他不言,擡頭見他眼中滿是自責與心疼,不消多想便知道他的心思,拉住他的手安撫道:“南瓊,我沒事,多吃一頓就回來了,你別擔心……”
他沉默的看着許期,半晌後敗下陣來,柔聲道:“嗯……我多做些,你多吃些。”
許期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後悔嘴快了,南瓊說會多做那必然不會少,他靜默暗道:我會被養成小胖子吧。
許期有些無奈卻在看他時,眼中的情緒盡數消去,餘下只有對他的愛意。
許期笑了笑抱住他的腰腹,頭埋在肩上蹭了蹭,輕聲道:“好,你做多少我便吃多少。”
他聞言心緒放下了些,想着給他搭配食譜,攬着那人,心中暗道:得趕緊養回來才好,白胖雲亭些,抱着、看着都舒服。
“扣扣”,沒來得及想太多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伴随着幾聲低語。
胡謹:“你說他們醒了沒?我這樣敲門是不是不太好?”
初若琛隔得遠,聲音聽起來不清晰,低聲回:“不知……”
其中又聽到木赤焓的聲音,他也學着胡謹那樣小聲:“日上三竿了他們不可能沒醒吧?”
沈墨在一旁靠着樹,無謂道:“難說……看他們昨夜幾時睡吧!若……”
沈墨話沒說完,他便開了門。
再讓他們編排下去,身邊那人可會羞得一天不敢見他。
雖說他聽得舒暢,但見許期臉上越來越紅,抱着他的手也松開了,他也只能略有些可惜的打斷他們的話,讓他們進了門。
還未進門,便聽初若琛淡聲問道:“思遠好些了嗎?感覺怎麽樣?”
許期在內室聽見問話,只能讓自己臉上的紅暈淡下來。
顧晞:“他好多了,坐吧。”
“南瓊……”聽見他的聲音轉身迎了上去,低聲問,“怎麽出來了?不再休息?”
許期擡眸看他,略帶一絲嬌氣輕聲道:“我沒事,休息夠久了,再躺下去要僵了……”
他聞言輕笑,将他拉了過來。
胡謹見到許期忙問道:“思遠,你好些了嗎?前幾日可把我們吓壞了……”
許期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勞你們挂心了……”
胡謹見他沒事也松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主要是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
初若琛也道:“看着消瘦了些,可需要采藥?”
他看了一眼許期,“不必了,有我就行了。”
許期愣了一下,垂眸不語,突然轉頭看向他,他笑了一下,介紹道:“這是木氏之人,先前提過。”
木赤焓見終于提到他,忙笑道:“幸會,叫我赤焓或淮淼都行。”
他早就聽說過兩人的傳奇故事,如今見到真人,不免有些高興和不知所措。
許期見他與傳言中有些出入,不由得一愣,無意識去看顧晞,而後道:“幸會……”
寒暄了好一會才扯到正題上。
木赤焓問道:“不知你們可否聽過,業火冰蓮?”
衆人相視一眼,搖了搖頭。
顧晞輕皺眉,當初他路過朔北時曾聽過,只是當時有事便沒去見識一番,現在想想倒有些可惜。
木赤焓見狀解釋道:“業火冰蓮生長于朔北,乃極寒之物,它周身氣溫炎熱,中心之處乃寒冰裂成……”
胡謹聽到此忍不住疑惑問:“等一下,這種水火不容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木赤焓笑道:“沒有什麽東西是真正不容于天地的。業火冰蓮柄身為寒冰所成,蓮葉為火紅色,蓮心似一滴血淚……”
聽木赤焓說完後他才問道:“木兄認為它與此次疫病有關?”
木赤焓點頭,“染疫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殘留些業火冰蓮的痕跡,故我想到朔北取些業火冰蓮回來做藥引,但,我如今要忙鎮上的隔離工作走不開,只好來找你們,不知你們可有空走這一遭。”
他了然點了頭,問道:“可有圖?”
木赤焓從衣袖中拿出一本有些破舊的古籍遞給他,沈墨見狀道:“南瓊要去嗎?我一同去如何?”
他正欲開口,他大師兄的聲音便從屋外傳了進來,“夢川,我讓你去安排病人後事,你跑來南瓊屋子做甚?”
沈墨聞言吓了一跳,正欲躲開,程澤便走了進來,沈墨見無法再躲,只好硬着頭皮開口:“師兄,我不想去……”
程澤擡手要捉他,被顧晞攔下了,他笑道:“師兄冷靜,不妨先聽聽沈師兄有何緣由?”
程澤坐下不争氣道:“能有什麽緣由,左不過是他去找人羅姑娘,卻被人拒絕了,讓他與羅姑娘一起安排病人後事,方才不想去……”
沈墨羞愧難當,忙阻止道:“好了師兄,別說了……”
程澤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數落道:“讓你同羅姑娘一起安排,也是為了讓你們有獨處的時間,你這般扭捏做态,何時能追到人?”
剩下幾人面面相觑,不敢開口勸解。
沈墨咬了咬牙,低頭答應:“我去還不成嗎?師兄別說了!”
程澤欣慰點頭,他笑了笑,看向許期,許期一臉看戲模樣,見他看向自己,不好意思的低笑。
程澤說完沈墨才似想起來問:“你們怎麽都到南瓊屋子裏來了?有什麽事嗎?”
木赤焓笑應:“程師兄,是我,我找到疫病源頭,正與他們商量如何取呢?”
程澤了解似的點頭,突然開口,“既是商量如何去取,那便商量着,對了,思遠不許去。”
許期本在看戲,突地提到自己不由得一愣,嘴角略微嘟起,有些不服氣道:“憑什麽啊?師兄,為何我不能去?”
程澤有理有據,道:“你大病初愈,不适合亂跑”,他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程澤此言有理,許期确實不适合亂跑,但放他在這邊,他也不太放心,一時間有些糾結。
初若琛适時道:“我一同去吧,也好有個照應。”他點頭,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轉頭去看見是許期。
他眼中微紅,嘟着嘴,眸中滿是委屈,低低的叫人:“南瓊,我要去……”
他瞬間就心軟了,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對程澤道:“師兄,讓思遠在這邊我不放心,我帶他一同去。”
程澤聞言有些猶豫,讓思遠留在這邊,他實在沒有時間時時刻刻盯着,但若讓他同去,路途遙遠且舟車勞頓,不知他身子骨能否受得住。
他見程澤猶豫,又道:“有木兄的藥再加上我在他身邊,師兄總該放心。”
程澤無奈,顧晞向來護着許期,交給他确實是最好的選擇,況且這兩人的情意,許期對顧晞的例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嘆了口氣,只能囑咐道:“萬事小心,凡事盡力而為,不可逞強。南瓊,思遠便交給你了。”
他點頭應了,許期也開心應了。最後商定到朔北去的有三人,本來胡謹也想跟着一起去,卻被木赤焓借口有事拉走了,衆人見狀也只好笑着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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