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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阿燈觸手很多,力氣也大,輕易便将愛普莉爾小心翼翼抱起,同時不忘分出一只觸手讓秋卷抱着,帶着它一同來到院子裏面葬下了愛普莉爾。
最後一次,阿燈操控着愛普莉爾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躺上鋪滿鮮花的溫床,愛普莉爾穿着無暇的長裙,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的眉眼與母親很像,睫毛很長,像一把小扇子,嘴唇卻像父親。
她是在愛下降臨的孩子,也将在愛裏沉睡。
小水母的身體又開始止不住地溢出淚水,像一朵搖搖晃晃的花,哭着埋葬了它的姐姐,眼淚将周圍的土壤打濕了一大片。
秋卷趴在一旁的樹樁子上,默默注視着這一切,腦中不知想起了些什麽。
片刻之後,阿燈來到秋卷身邊,擡起一只觸手指了指另一邊的小土堆。
秋卷知道它在說什麽。
它說,這裏是爺爺,還有愛普莉爾父母的工牌——爺爺去世之後愛普莉爾将他們一同葬在了這裏。
這裏是他們的家。
阿燈是一只笨笨的小水母,同時,它也是一只聰明的小水母。
它大可以自私地将姐姐永遠“複活”在它的身邊,重新養長她的長發,治愈她身上的傷疤,讓她按照自己的意願言語行動,就像修複并操控一個洋娃娃那樣。
可它卻選擇讓姐姐與家人長眠地下,她的血肉将融于土壤,生出漂亮的花朵,以另一種方式永遠留在這裏,迎接每一個春天。
阿燈注視了院子良久,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道別。
最後一次,它将一束鮮花插.入院門外的牆上。
即使永遠不會再有人回來。
做完這一切,阿燈從屋內拿出那塊平板,打字道:“走吧,按你說的做。”
秋卷點點小腦袋,下一秒平板憑空消失,收入了随身空間裏面,方便日後它與阿燈交流。
而且,裏面還儲存着許多愛普莉爾一家人的相片,十分珍貴,這也是阿燈一直給平板充電的原因。
阿燈再一次驚訝得忍不住觸手亂舞,即使方才在屋內的時候秋卷已經向它展示過自己的能力了。
實在是太厲害了!
秋卷說會幫它向最後一個欺負過姐姐的壞人報仇,還會帶它去一個可以讓它盡情做它喜歡的事情的地方,只不過那裏沒有人類也沒有畸變體,可能會有些孤單,但是如果可以,它會給自己找些有趣的書和種子來打發時間。作為報答,它要幫助秋卷收拾打理那裏。
它不喜歡熱鬧,也并不害怕孤單,當即欣然答應。
雖然它很舍不得這裏,但它知道,今夜之後它便沒辦法繼續生活在這裏了。
秋卷說,它們都是有素質的高智商畸變體,與那些殺死愛普莉爾父母的低等畸變體完全不同。
秋卷說,有機會會帶它去看海。那是姐姐一直很想帶它去的地方,也是它早已記憶模糊的地方。
秋卷還說,以後它們就是夥伴了。
真好。
它有夥伴了。
它知道自己總是在許多事情上犯蠢,但它能感覺得到秋卷是一只好鼠。
透明的觸手将小倉鼠穩穩托着來到自己腦袋上面。
許是海洋生物的緣故,阿燈身上總是微微濕潤,秋卷的毛毛都被染上了些許潮濕,不再蓬松。
但現在不是矯情這些的時候,它雖然很寶貝自己的卷卷毛,可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卷卷毛更重要的東西。
比如……夥伴。
阿燈也是真正意義上它的第一個同類夥伴。
而且,多了一只“坐騎”,終于不用自己趕路了。
小鼠翹着爪爪,心裏樂開了花。
大不了等回去之後讓顧時靖好好給它擦幹淨毛毛就是了……
想到這裏,秋卷突然意識到什麽,整只鼠猛地怔住。
回不去了。
它已經越獄離開了。
沒辦法再讓顧時靖給它擦毛毛了。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明明只相處了短短幾天而已。
阿燈并沒有察覺到頭頂小鼠的情緒變化,觸手快速移動,載着小鼠離開了院子。
最後一條觸手剛邁出院子,阿燈沒忍住又轉過身深深看了一眼。
夜色有些深了,一切都浸在黑暗裏面,像是一場盛大的落幕。
再見了。
它會好好照顧自己,慢慢長大,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
借着夜色,一水母一鼠小心翼翼地朝駐紮樓靠去。
離開之前,秋卷不忘使用消除卡牌,消除了它在愛普莉爾家中的痕跡,依舊是怕給顧時靖惹來什麽麻煩。
雖然不知道那個壞人在駐紮樓的哪個房間,但阿燈說它記得他的味道,永遠不會忘記,只要靠近它便能嗅得出來。
對于畸變體來說,味道确實比容貌更加利于分辨。
那人叫海恩,是城防兵裏等級稍高些存在,戴着好人面具,說要幫愛普莉爾申請補助金,将她騙來了這裏,囚禁了一段時間,玩膩了才将她放回去。
愛普莉爾早已被流浪漢順利洗腦,不想成為父母的污點,拖着殘破的身體再一次選擇了隐忍。
也正是在這次之後,愛普莉爾便不再出門了,也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秋卷帶着阿燈來到顧時靖房間的窗外,示意它可以推開窗戶進入裏面,這扇窗戶是沒鎖的。
說來也巧,沒想到自己的這次越獄竟然還能為阿燈提供這樣的便利。
水母的身體十分柔軟,等進入了房間裏面,它可以通過房間內的通風口在整幢樓內肆意穿梭,肯定能找到那個叫海恩的壞人的房間。
通風口還是愛普莉爾被海恩囚禁期間發現的,她被鎖在了沒有窗戶的房間裏面,她想離開,她找遍了整個房間,最終只找到這麽一個人類無法進入的通風口。
當時的阿燈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幾次努力躍出水面,想要幫助愛普莉爾,卻都被愛普莉爾及時發現,将離開海水後變得虛弱不堪的它重新放回了玻璃瓶內。
也許那個時候愛普莉爾便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但她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将小水母丢棄。
載着小倉鼠的水母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上窗臺。
房間內的陳設與秋卷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秋卷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孤零零的倉鼠籠子。
顧時靖果然還沒有回來。
秋卷用小爪爪拍了拍水母的腦袋,示意它快些進去,小心被巡邏的人給發現了。
兩條觸手輕輕将窗推開一條足以讓它們通過小縫。
再次回到房間,不待秋卷發起下一步指令,幾條透明觸手便突然纏上桌上的倉鼠籠子,又一只觸手彎起,輕碰了一下頭頂的小倉鼠團子。
鬼使神差地,秋卷竟猜到了它想表達的意思——原來這是你的家呀!
顯然,它聞到了籠中屬于秋卷的味道。
不過這裏并不是它的家。
阿燈并不無差別讨厭所有住在這裏的人類,僅僅只是讨厭那個叫海恩的壞人罷了。
就像秋卷說的那樣,畸變體有好畸變體也有壞畸變體,人類有好人也有壞人。
愛普莉爾也曾受到過不少住在這裏的士兵的幫助,大多人對小女孩都是溫柔的。只是身處末世,大家幾乎都自顧不暇,雖想施舍善意卻也做不了太多。
秋卷拍了拍水母腦袋,停止了它纏繞倉鼠籠子的動作,帶着它來到房間的通風口前。
一條觸手先将小倉鼠放了進去,随後它也輕巧地鑽了進來,像是一團可以任意變換形狀的史萊姆。
通風口內很黑,卻完全不影響兩只畸變體行動。
不知在裏面繞了多久,阿燈突然猛地停了下來。
秋卷知道它找到那個壞人了。
無需多作解釋,透明觸手順着通風口順利進入這間味道令人作嘔的房間。
秋卷沒有跟着一同下去。
它還不知道房間內的情況,怕有什麽閑雜人等看見自己,會給顧時靖惹上麻煩。
它就呆在這兒給阿燈把風。
它也相信阿燈的實力。
阿燈在有關于愛普莉爾的事情上從不犯蠢。
等它順利殺死那個壞人,秋卷便會直接将它裝入随身空間,連帶着自己一起,先在裏面避一避風頭。
通風口內積了許多灰塵,秋卷低頭瞅了自己一眼。
果然,已經變成一只小灰鼠了。
秋卷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随意給自己順了順毛毛。
耳邊突然傳來房間內男人的驚恐叫聲,聲音愈來愈弱,想也知道透明的觸手纏上了他的脖頸,越纏越緊,卻又不甘心讓他就這麽痛快死掉,便一點點地折磨着他。
可就在男人聲音将要徹底消失的時候尖銳的警報聲猛地響起,整幢樓都能聽見。
秋卷抿了抿小耳朵。
很快,重物倒地的悶聲響起,沒一會兒一條同樣灰撲撲的觸手便伸入了通風口內。
秋卷二話不說直接将它與自己一同塞進了随身空間裏面。
【叮~捕捉變異燈塔水母X1任務完成,直播幣+50】
任務完成得遠比它想象中要順利得多。
自從與顧時靖相遇,秋卷便沒再進入過自己的随身空間了——找不到機會,也沒有必要。
如今突然回來,倒是有幾分懷念。
秋卷一眼便看見了那只熟悉的黑色貓貓頭,當即将它扒拉到了身邊,但想到自己身上髒兮兮的,便沒有貼上去,怕将貓貓頭也給弄髒了。
盯着熟悉的堆積成山的物資,幾分懷念瞬間變成了十分頭疼。
秋卷下意識瞅了阿燈一眼。
小水母整個兒愣住了,像座落了灰的水母雕像般定格在了原地。
秋卷來到先前被它丢進來的平板跟前,打字道:“這是我家,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
聽見熟悉的ai電子音,阿燈終于回過神來,好奇地轉了一圈,看見那汪直徑不過一米的水面,試探着伸了一條觸手進去。
是淡水。
但它已經不需要依靠海水生活了。
雖然它還是更喜歡海水一些,但是淡水也能湊合。
阿燈果斷跳了進去,舒舒服服地在裏面游了一圈,很快便洗掉了身上的灰塵。
秋卷對此十分羨慕。
它的毛毛要是能像阿燈這樣輕易便能弄幹淨就好了。
很快,阿燈抖了抖身上的水,又折回了秋卷身邊,繼續與它通過平板交流起來。
阿燈:“這裏有多大啊?”
這還真将秋卷給問住了。
秋卷:“很大很大吧,我也不知道。”
它見直播間的彈幕分析說它這樣的随身空間應該是沒有邊界的,加上它就這麽一丁點兒大,囤積的物資也占不了太大的空間,便沒有好奇過這個問題。
阿燈:“這裏沒有房子嗎?”
秋卷:“沒有。”
阿燈:“那要睡在哪裏呢?”
秋卷:“……随意。”
阿燈伸出一條觸手碰了碰地上一朵随意生長的小花。
阿燈:“我可以在這裏種花種菜嗎?”
秋卷:“可以,倉庫裏有很多種子。”
阿燈心情不錯地朝着倉庫的方向走去。
倉庫實在太亂。
但阿燈的觸手很多。
秋卷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不過半個多小時它便将裏面的東西按照類別收拾得整整齊齊,遇到不認識的便問一句秋卷,然後繼續收拾。
秋卷:“……”
手多真好。
整理結束,觸手又拿起平板,對秋卷分享起了自己的規劃:“我想在水邊建一個小菜園,倉庫旁邊建一個小房子,這邊種這種黃色的花,那邊種這種粉色的花,肯定很漂亮。”
秋卷:“……”
秋卷:“都聽你的。”
說幹就幹!
勤勞水母一條觸手拿着一樣工具材料來到水邊,哼哧哼哧建起了小菜園。
秋卷幫不上什麽忙,便只能在一旁幹看着,像是只小鼠監工——開不出工資還壓榨勞動力的那種無良監工。
看着看着,秋卷竟迷迷糊糊蜷在黑色貓貓頭旁邊睡了過去。
白天配合着顧時靖演了一出熟悉自己名字的戲,晚上又越獄幹了幾番大事,早就有些累了。
……
這是它第二次毫無防備地在其他生命體存在的空間內睡覺。
這一覺并沒有睡太久。
阿燈建小菜園不可避免地發出些響動。
秋卷被敲木樁的聲音吵醒,迷迷瞪瞪伸了個懶腰。
雖然沒睡多久,但卻精神了許多。
阿燈的小菜園已經初現雛形了。
秋卷想要看一眼時間,下意識便意念打開了任務面板。
日常任務已經刷新了,已經是第二天了,顧時靖那邊的時間應該是淩晨三點多。
秋卷打着小哈欠随意瞅了眼新刷新的日常任務,未曾想只一眼便愣住了。
【日常任務:安撫顧時靖+1直播幣(未完成)】
秋卷:“?!”
選擇越獄跑路的那一刻,秋卷便做好了之後日常任務再與顧時靖有關也要忍住薅那一個直播幣羊毛的欲.望。
畢竟顧時靖就要回安全區了,它是一只畸變體,沒辦法以小鼠的身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等兌換了人類身體再前往安全區與他重新認識是最正确的選擇。
可,這條任務在暗示它——準小仆人可能出了什麽事,需要它的安撫。
若只是一個直播幣也就罷了,它可以狠狠心不薅羊毛,但準小仆人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它完全做不到坐視不管。
可回去就意味着又要經歷一次分別。
還得努力去圓它消失這件事,雖然可以推鍋到水母身上就是了。
……說不定會有其他人安撫他呢?
可它不親眼确認又完全沒辦法放下心來。
秋卷小耳朵抿了又抿,焦躁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圈。
直到一條觸手碰了碰它的小腦袋。
阿燈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拿起平板,問:“怎麽了嗎?”
秋卷猶豫着坦白道:“我有一個朋友可能出了什麽事。”
想了想,秋卷又補充道:“他也住在駐紮樓。”
觸手指了指那只黑色貓貓頭,問:“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朋友嗎?”
顯然,阿燈也聞出了貓貓頭上的味道與房間內的另一種味道一模一樣。
于是秋卷點了點小腦袋。
觸手輕輕推了推它的小尾巴,“趁着還來得及快去找他吧。”
趁着……還來得及……
秋卷小耳朵終于豎起,沖它點了點頭,下一秒便消失在了随身空間裏面。
……
顧時靖沖出醫院便就近借了輛摩托,加速朝駐紮樓駛去。
醫院與駐紮樓有些距離,等他到達駐紮樓的時候樓已經被封了。
那畸變體只殺死了一個人。
是個男人,叫海恩,前兩天受了點傷,一直在駐紮樓內休養。
死法與那132人相同,僅脖子上有一道勒痕。
但也不完全一模一樣,這回并不是一擊致命,而是慢慢勒死的,這樣會使死者的痛苦放大許多倍。
那只畸變體消失了。
就連顧時靖也感覺不到駐紮樓內任何畸變體的能量波動。
他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想要先确認一下自家小倉鼠的安全。
他的房間就在一樓,與樓梯順路,并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可當鑰匙插.入鎖眼、門被推開的那瞬間,顧時靖便知道事情并沒有朝他所期盼的方向發展。
獸瞳猛地豎成直線,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窗戶被打開了一條縫隙,房間內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桌上的倉鼠籠子空空如也,籠子外有些許潮濕,像是某種生物在上面爬過留下的痕跡。
房間內到處都沒有小倉鼠的影子。
“小卷?”顧時靖聲音不免染上幾分着急。
沒有任何回應。
顧時靖很快便發現了那個海腥味更濃的通風口。
匆匆跟過來的桑绛和同樣聞訊趕來的靳祁碰上了面,發現顧時靖房間的門開着,便一同走了進來,看見了裏面熟悉的身影。
“時哥,怎麽了?”桑绛問。
顧時靖轉過身,面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冷靜,開口道:“小卷不見了,那只畸變體進過我的房間,它應該是通過通風口在每個房間穿行的,讓人用機器人嚴格排查所有通風口。我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那只畸變體很有可能是從我的房間離開的,所有房間都檢查一遍,駐紮樓附近加大搜尋力度。再讓人去這個地址找到這個小姑娘。”
“好,我這就去辦。”桑绛一刻也不敢耽擱,拿着紙條轉身便離開了。
房間內就只剩下了顧時靖和靳祁兩個人。
“去三樓看看屍體嗎?正好我也有些新的發現要告訴你。”靳祁問。
顧時靖轉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倉鼠籠子,點了點頭。
靳祁的新發現是從今晚進行心理治療的居民那裏得來的。
靳祁邊走邊說:“有一個叫愛普莉爾的小姑娘,她的父母是海洋先鋒隊的成員……”
顧時靖腳步不停,打斷道:“不用和我介紹她的背景,我都知道了。”
靳祁當即反應過來,“你也查到她了?這次的畸變體襲擊事件肯定與她脫不了幹系。”
“今晚進行心理治療的居民中有一個女性,她的頭發很奇怪,被剪成了寸頭,當然,我對他人的審美和喜好沒有任何意見,只是直覺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的穿着并不與寸頭相配,她給我的感覺應該是擁有一頭長發的,而且她的精神狀态也有些不太對勁。”
“于是我對她進行了催眠,得知她的頭發是幾天前突然被剪掉的,剪得坑坑窪窪,她不得已才剃成了寸頭。”
“她曾剪掉過一個叫做愛普莉爾的小姑娘的頭發,那頭發是小姑娘想要賣錢的,可她并沒有按照約定将錢給那個小姑娘。”
“随着頭發被剪,她存下的所有錢也都被燒了個幹淨,一夜之間傾家蕩産,她整個人都崩潰了,但她得來的錢大多不太幹淨,并不敢将這件事情聲張出去,一點辦法都沒有,絕望之際險些自殺,得知主城的支援計劃才按下自殺的念頭。”
“她說,肯定是愛普莉爾來複仇了。”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抵達了海恩的房間,見到了他的屍體。
靳祁:“你說,愛普莉爾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
顧時靖不知道。
很快,他們便得知了愛普莉爾的死訊。
愛普莉爾被葬在了自家的院子裏面,身上鋪滿了鮮花,看樣子剛被葬下沒多久。
房間內、院子裏、愛普莉爾的身上也有那只畸變體留下的相同痕跡。
殺人的不是她。
桑绛和法醫檢查了她的身體,靳祁連夜拜訪了城內所有居民,顧時靖則與巡查兵一起在駐紮樓附近尋找那只畸變體和小倉鼠。
一個陰暗潮濕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面。
“一群畜生%*@…%≠&。”靳祁眼底泛着青黑,罵得很髒,全然不複往日身為律師的矜持。
桑绛也氣得說不出話來。
盯着全家福相片中小姑娘手裏捧着的小水母,顧時靖聲音篤定:“是那只水母做的。”
桑绛:“它是…嗎?”
顧時靖知道桑绛問的是什麽——它是高智商畸變體嗎?
顧時靖:“大概率是。”
桑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熬了一夜,困得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以前聽見“高智商畸變體”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只有害怕,可今天,得知了這件事情的全貌之後,她好像又沒有那麽害怕了。
沒那133個人可怕。
那只畸變體還沒被抓到,若真是只高智商畸變體,大概率不會被他們抓到了。
顧時靖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雖然對這只水母有些興趣,卻也沒有之前那麽迫切地想要趕緊抓到它了,因為他知道它大概率是不會再傷害城裏的其他居民了。
他的責任是守護人類和安全區,研究畸變體則屬于研究院那些人的負責範疇。
靳祁罵了個痛快,目光落到明顯情緒不太好的顧時靖身上,擡起手搭上他的一邊肩膀,問:“在想什麽?”
顧時靖抿了抿唇,“小卷還沒有找到。”
靳祁一噎,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
若是因為畸變體發愁,他還能說一句盡力而為就好,可這回跟畸變體沒半毛錢關系。
畸變體的食譜很雜,能吞的下的東西它們都吃,沒什麽忌口,小倉鼠那麽小……真說不準會不會已經進了那畸變體的肚子。
不過如果真的是只高智商畸變體的話,說不定它将小鼠抓走另有其他目的呢?也不一定就把它給一口吃掉了。
他現在就很懷疑孫禾的事是不是也是那畸變體故意惹出的騷動,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旁一個醫療兵聽了,自以為安慰道:“沒事,時哥,可能這只倉鼠和你沒有緣分,等回了安全區再去花鳥市場買一只新的倉鼠就是了。”
他倒也不是有什麽壞心思,只是情商有點兒低,知道顧時靖剛養那只倉鼠沒幾天,認為感情還不深。
顧時靖沒有什麽溫度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桑绛哈欠打到一半輕踹了這個醫療兵一腳。
與此同時,一個巡查兵手裏拿着一個透明盒子走了進來。
透明盒子裏裝着一只灰撲撲的落魄小髒團子。
顧時靖視線微移,與盒內的黑色豆豆眼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誤會了什麽的小髒團子瞬間炸毛。
“吱!!!”
好啊,沒有緣分,要養新的小倉鼠是吧。
虧它還特地回來自投羅網想要安撫他,它就該繼續留在随身空間裏面睡大覺,讓新的小倉鼠安撫他去。
也沒缺胳膊少腿兒的啊,任務是有什麽毛病?趕着讓它來安撫顧時靖?顧時靖哪裏像是需要安撫的樣子?
巡查兵被吓了一跳,“時、時哥,你的倉鼠找到了,可能受了驚吓,躲在通風管的一個死角裏面,才被小機器人發現。”
顧時靖已經大步來到了他的面前,從他手裏接過了盒子,道了聲謝。
【叮~安撫顧時靖任務完成,直播幣+1】
秋卷:“???”
非要氣死它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好好,任務換成哄小鼠
大家新年快樂!!!除夕事情太多有點耽擱,努力粗長了orz過完年給大家每天雙更~
看到大家都很想愛普莉爾複活,但是很抱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愛普莉爾最好的歸宿是和她心愛的家人長眠地下,她的軀殼會在春天開出最漂亮的花。阿燈因為她誕生了思維,它會如她所願,好好活着,連帶着她的那份一起。
掉眼淚那裏我的理解是真正流淚的其實是阿燈,愛普莉爾只是被它操控被它影響,那其實是阿燈的眼淚。
看到有寶說想看愛普莉爾快樂長大的if線,等完結了會寫一張免費的福利番外給大家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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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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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