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陸廷語氣淡淡的,似是随意,實際每一個字都在宣誓主權。一手揣在褲兜裏,一手垂在身側,垮着肩膀靠在門框上,神色姿态慵懶得像是男主人。

“我找她不需要有事。”嚴兆臨嘴上說得淡然,其實心裏是氣的。上回來她家,就知道家裏藏了人,怕她尴尬沒追問,現在想想,上回她家裏藏着的,八成就是陸廷。

林小北喝了蜂蜜水舒服很多,聽見外面的動靜,嚴兆臨聲音傳到耳朵裏,猛地一驚,頭皮都尬麻了,恨不得扒開窗戶跳下去。

就怕他生氣誤會,回頭直接告訴母親,這事兒可就真說不清了。

林小北披着外套,飛快從主卧出來,沒走到客廳就喊出了聲:“兆臨!”

嚴兆臨都準備走了,聽她這麽一叫,愣住,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叫他。叫得這麽親昵,完全不像平時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

“怎麽了?”林小北疾步走到門口,眼睛在陸廷被扯壞的襯衫和敞開的胸膛上停頓幾秒,強忍着火,硬着頭皮迎上嚴兆臨的目光,“進來說吧。”

躲躲閃閃反而好像跟陸廷有奸情似的,倒不如坦蕩面對。

話音未落陸廷就扭頭看過來,臉色很不好看。

嚴兆臨一點兒沒客氣,擡腳往裏進。

鼻子發癢,林小北打了個噴嚏,一只手伸到眼前,她來不及縮脖子,手背已經貼上她額頭。

“晚上睡覺不老實,踢被受涼了。還好,沒發燒。”陸廷收回手,轉身去給她到熱水。

昨晚自己一直抱着她,沒給她踢被的機會,剛才那話不過是說給嚴兆臨聽的。

她願意讓嚴兆臨進來,他也沒話說,她鐵了心要氣他,他就受着。她在背後瞪他,他知道也不回頭。恨了他這麽久,再多恨些也無妨。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小北話說得沒底氣,聲音都小了許多,臉上燒得慌。不管怎麽解釋,聽起來都像是在狡辯,她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看着嚴兆臨。

Advertisement

茶幾上放着一堆空酒瓶,阿七醒來就去找林小北,看見她和陸廷在床上糾纏,捂着臉就跑了,昨晚的殘局都來不及收拾。

嚴兆臨掃一眼空酒瓶,以為這些是林小北和陸廷喝剩下的,臉色暗了幾分,心裏憋着火,再是不痛快也沒當場發作。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林小北百口莫辯,聲音越來越小,脖子根都紅了。

陸廷端着熱水過來,遞給她她不接,只好放在茶幾上,順手把空酒瓶都收走,整整齊齊擺在門口,起身時扭頭問她:“剛才一直說夢話,想吃腸粉,早餐就吃腸粉?”

他看見嚴兆臨放在桌上的兩袋早餐,不想林小北吃這個。他占有欲極強,從來都見不得別的男人跟她親近,以前別人找她問路,多看她幾眼他也吃醋。她叫嚴兆臨叫得這樣親昵,那會兒他心裏的醋壇子就打翻了。

林小北冷着臉:“你去給我買啊?”

只要他一出去,她立馬關門反鎖,再慢慢跟嚴兆臨解釋。

“蛋腸還是肉腸?”陸廷問。他從來不想看她吃齋腸。

“齋——”幾年前的習慣,想也不想差點脫口而出,林小北及時收住,頓了頓,“蛋腸。”

等着他出去,沒想到這人一屁股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掏出手機打電話,不知道叫誰給買了,打完還扭頭沖她笑:“我助理很快送過來。”

嚴兆臨不是個孬的,她屋裏藏人不說,他忍了,她跟他去飯局就為了氣前夫,他也忍了,忍到這個份兒上,現在看着他倆這樣,再也忍不下去了,起身往出走:“行吧,你們慢慢吃。”

“哎——”他步子太快,林小北想去追,腿還沒擡起來就被陸廷拉住。

門被嚴兆臨從外面關上。

林小北猛地轉過臉,氣得牙癢癢:“你還嫌毀我毀得不夠是麽?要分的是你要合的是你,你把我當什麽?我林小北就這麽賤,活該被你欺負嗎?!!!”

氣極了情緒便控制不住,積壓在心裏的不痛快随着眼淚一并迸發出來,

陸廷任她罵,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林小北,昨晚是你給我開的門,抱着我哭,抱着我睡,夢裏喊我名字,讓我給你買腸粉。”

“那又怎麽着?能證明什麽?我喝醉了!我要是清醒的,能這樣嗎?陸廷,你這是趁人之危!”

千不該萬不該,昨晚就不應該喝酒。

“喝醉才敢說真話,林小北,你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小了?”

他步步緊逼,将她逼到牆邊,欺身抵上去,大半個身子貼着她,扳着她的臉不讓她扭頭。

“不愛我你哭什麽?我陸廷爛人一個,有什麽值得你哭的?”

“是啊,你也知道你爛人一個!別自作多情了,我是為我自己哭,我恨自己不争氣,我後悔!”

男人漆黑的瞳孔蒙上霧,盯了她很久,怕弄疼她,手下力道松了松。

“你林小北就不是會後悔的人。”

當初他們結婚離婚,鮮少有外人知道,偷偷領證那天被狗仔跟拍,離婚後一個人從廣城回京州,又被偷拍,影後女兒兩次上頭條,熱度還沒起來就被撤掉,她家和陸家,封口費給得夠夠的。

結婚後他問她,要是那天狗仔拍到他正面,要是頭條沒被撤下,要是她為他做的一切被公之于衆,怎麽辦?

她聽完就笑了,似乎不屑回答這種問題。

“什麽怎麽辦?我跟不跟你,跟他們知不知道,有什麽關系?”

“如果他們知道了,你後悔嗎?”

“我林小北就不是會後悔的人。”

其實她後不後悔,他不知道,可這話他心裏一直記着。

面前這張素淨的臉上又挂滿了淚,他喉嚨也像是被堵住,苦得什麽也說不出。

他總是害她哭。只有他才會害她這樣哭,哭得滿臉是淚,眼底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沉郁。

“陸廷,你什麽時候才打算放過我?”林小北推開他,脫掉外套扔地上,後背貼着冰冷的牆,閉上眼睛,“你要是就想跟我做一次,那快點。做完就滾吧,以後別來惡心我。”

這話聽得陸廷心裏一陣窩火,撿起外套給她披上,怕她又脫,把扣子都扣上了。

“你覺得我找你,就為了那個?”

“不然呢?以前覺得玩膩了,不要了,回頭發現還沒玩夠,還想玩,可不就死纏爛打不放手了嗎?你也別在這裝了,以前成天攆着我要,要幾回都不夠,這會兒倒是清心寡欲了。”

原來,在她看來,他萬般糾纏只為了圖個快活。

陸廷心裏擰做一團,握住林小北的手,擡起來放在胸膛猙獰的刀疤上。

“知道這個怎麽來的嗎?”

男人偏過英俊的側臉,鼻尖抵在她淚濕的面頰上,氣息微涼。

他為她差點死過一次,活下來後才發現,失去她的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說:

最新連載文《最愛》,求收藏!!文案如下:#火葬場·先婚後愛·偏執占有#

沈小樓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嫁給宋臨。

誰都知道,這位京圈太子爺薄情,狠戾,唯我獨尊。

沈小樓因着很多事,對他一忍再忍。

宋臨心想,就算為了宋家四少奶奶這位置,沈小樓也定能忍他一輩子。

不料婚後第三年,沈小樓送他的生日禮物,是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

宋臨被推進ICU搶救之前,緊緊攥住沈小樓的手。

她俯身,臉色淡漠:“我愛了你很久,不知道從哪天起,就真的不愛了。”

搬出去那天,沈小樓被這“将死之人”抵在門上,青筋凸起的手臂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這麽想當小寡婦?對不住了,你男人哪裏都很硬,包括命。”

鬼門關裏走一遭,宋臨幡然醒悟——

沈小樓未必是最愛他的女人,但他最愛的女人,一定是沈小樓。

所謂涼薄,欲蓋彌彰。

sc, he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