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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就沒提前研究過?”
“我不想用手。”
哇哦, 他的意思是——
他的第一次不想獻給他自己的手嗎?
時舒了然,難怪每一次他明明反應還挺熱烈,但都是靜靜地坐在那兒, 并且勸她不要靠近他。
他坐在那兒, 等風自己來,等花自己開,等雨自己落,等雲散去, 等到風平浪靜,等到一切山海都平息。
他才會起身去洗澡,去做別的事情。
他果然很純情。
還很有儀式感。
時舒問:“你要把你的第一次, 送給我?”
盡管對她突如其來的直球式發問, 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但……徐欥的頸間, 仍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 浮起更深的一層潮紅。
而因他先前大量的熱身運動,他的皮膚上已布滿薄薄一層汗水, 性感而透明的津液, 晶瑩閃爍着光。
他認真地點頭,乖巧的狗狗眼,輕眨一眨:“嗯。”
時舒就被他一句話堵住。
“沒事兒。”時舒于是說:“那你多試試。”
“一個反了,再換一個試,你不用擔心數量不夠。”時舒擡起他的右手, 食指指向櫃子的方向:“看見那個懸浮的抽屜了嗎?”
“那兒有一抽屜,都是他們送的。”時舒:“管夠。”
徐欥:“……”
他們原來——
送了一抽屜嗎??
“嗯, 你記得看下日期。”時舒:“挑沒過期的用。”
徐欥:“……”
-
也不需要試很多次,試一次就夠了。
細致如他, 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刻,再弄錯一次。
長身俯下來,兩個人都是很高挑的身形,長影在牆上抱纏着,交疊成墨色的重影。
他的嘴唇非常柔軟,吻一點兒一點兒落下來。
細細碎碎的吻,吻得溫柔卻熱烈。
他的手指挑開她發尾的黑色發簪。
發簪和她的眼鏡整齊地擺放在床邊櫃上,清瘦薄削的手指與他的吻同步,沿着豐厚的長卷發,途經她的額角、頸側的線條、長直的鎖骨,輕輕往下研磨。
他的指腹有輕薄的繭,所到之處,研磨得皮膚微癢,燎起一陣陣顫栗和瑟縮。
他指骨勻稱,每一根都很修長。
長影在牆面上下降,他用了柔軟的力道,一根根嵌入她的指縫裏,直到指縫扣深。
他的聲音低而沉淪,帶着神秘的吸附感,就像琥珀拾芥,他說:“如果你感覺到不舒服了,你要告訴我,我會停下來。”
他的一切行動,進行得內斂又溫柔。
像他帶給她的每一次體驗一樣。
都是體驗感非常好的。
他不僅有着靈活的唇舌,靈活的手指。
還有靈活的腰腹,靈活的臀部。
他的嘴唇染着鮮豔的紅色,津液濕濕亮亮,潤着光澤,他的眼睛裏清澈卻綴滿着愛人與愛欲。
……
臺風來臨時,院中嬌豔的花,會淩敗。
纖細的脖頸兒仰起,眼神漸漸迷離。
他們在逐漸迷離的視線裏,看見了人間早春的花開,落日在水影中搖曳輕晃,清晨的鐘,暮色裏的鼓,人與影在暮暮朝朝裏,在牆影之上,沉沉浮浮,共赴着這一夜的四季分明。
燈光将蘆葦花叢裹挾得柔軟緊致,湖面迎着斑斓細碎的雲彩和光,他掀開層層迷霧,他在花穗中,輕聲細語。
“你不舒服嗎?”
“……”
“要、我停下來嗎?”
“……”
她說不出來話,眼睛忽眨一眨。
會有花穗告訴他答案的。
燈光就在人影中漂浮、閃爍。
人影聳動。
他們在山月中相遇、沉浮,攪散了窗外竹海深處的清沉與優雅。窄腰聳動,翹臀擺渡,晚風瑟起,他們在柔軟的白雲裏颠簸,在深海裏沉溺,揉碎了肆意的秘境,碎花終開滿庭前。
她感覺到了他的飽滿與充盈,像精靈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扇動合拍的翅膀。
他們沉醉其中。
-
隔日,一早。
時舒遵循生物鐘的規律,準時醒來。
眼皮掀開,她發現腦袋下面還枕着條手臂,手臂的皮膚白皙,肌肉線條卻不單薄,充滿着年輕活力的力量感,手背均勻分布着青色血管,手指微微蜷着。
她動一動身體,從身後側抱着她熟睡的人,下意識地随着她身體擺動的幅度,收緊手臂肌肉的力量。
時舒于是很快想起——
與平日裏不同了。
昨晚快意盡乘。
她快要睡着的時候,他柔軟細膩的黑發抵着她的頸,将氣息灌滿她鼻間,問:“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她同意了。
所以……他就在她的床上睡了。
和他睡的感覺還不錯。
時舒于是放輕動作,輕緩地轉了個身。
與他面對面。
他眼睛閉着,手中抱着她的力道卻又收緊了一次。
他睡得很安穩,面容平靜,呼吸均勻清淺。@無t限好文,盡在
睫毛很長,嘴唇薄厚适中。
他有品嘗起來口感很好的,像櫻桃一般的唇珠,鼻梁直翹,五官和他醒着的時候一樣好看。
柔軟乖順的頭發,卻保留着被她昨晚上揉得稀皺的痕跡。
時舒欣賞了一會兒,徐欥在睡夢中安靜的美顏。
然後,放輕了起床的動作。
去院子裏游泳。
不一會兒——
她游過半圈,便聽到身後,有另一道入水的聲音。
清脆動聽。
能夠完美契合她節奏和節拍的,她的游泳搭檔,來了。
-
兩個人去公司上班。
又恢複了平常的總裁與助理的相處模式。
徐欥開車,時舒坐在後排座椅上。
就好像昨晚,那些親密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緊致的窄腰和有力的翹臀都沒有在她的□□聳動過。
只是——
時舒擡起視線看向車內後視鏡的方向時,發現他也在看她。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中碰撞。
時舒問:“在想什麽?”
他便乖乖地回答她,他腦中在想的事情:
“我好像發現了治療時時你失眠的方法。”他又補充一句:“不過……我還需要一些數據支撐。”
時舒饒有興味地問:“嗯,是什麽?”
徐欥委婉地提起:“昨晚時時你,沒有服用安眠藥,就睡着了。”
時舒:“所以?”
徐欥卻抿着唇不說話了。
但眼中帶了點兒笑意。
啊。時舒反應過來了。
他的時間有點兒漫長,加之前面的那些熱身活動,總之……她在他年輕力盛的時期裏感覺到了眼皮有些酸澀,她就閉上了眼睛,大概……後來的清理,迷迷糊糊之中也是配合着他替她做的。
“如果假設成立的話。”時舒面色平靜地點頭:“那就……你會比較辛苦。”
徐欥:“我沒覺得辛苦。”
時舒仍點頭:“嗯。”
“那就多收集幾晚數據,反複驗證你的結論。”
-
開會之前。
徐欥送進來時舒辦公室一杯甘草金銀花茶。
金銀花的味道有點兒明顯,并不适口。
時舒問他:“為什麽今天喝這個?”
徐欥沉默了一會兒說:
“清咽利喉,治療嗓子幹癢。”
時舒咽喉不痛、嗓子也不癢。
但……畢竟是他的心意。
時舒還是很爽快地喝完了。
徐欥端走她的空杯子,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與褚秘書長在辦公室門口碰見,禮貌微笑,微微颔首。
卻也沒有多餘的熱絡的話。
褚琦回應過後,敲開總裁辦公室:“時總。”
褚琦在時舒的點頭回應中,一路走到時舒辦公桌前坐下,她看見她手撐着下巴,視線落在關至一半的百葉窗外面。
褚琦順着她的視線轉過腦袋去,就看見了時總這個視角下,能夠透過半開半合的百葉窗看到的,秘書辦公室裏的……大好風景。
她也終于明白了,時總的窗簾為什麽總是欲關不關了。再要強的女總裁,她也有時刻關心着的人,她也有柔情細膩的一面。
時舒已經收回了視線,問:“褚秘書長,你找我?”
褚琦轉回腦袋,視線掃過時舒支起的手臂。
她手腕上佩戴了一條漂亮的翡翠潘多拉手鏈,也稱翡翠多寶手鏈,顆顆翡翠小滴溜,高冰高透,種水和色都很好,很适合她清冷的上位者氣質。
褚琦的視線就在她手腕間多停留了一會兒。
時舒注意到褚琦落在她手腕處的視線,問:“你是想問我這條手鏈,是在哪裏買的?”
褚琦保持着職業笑容,表示,她本來不是想問這個,她本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情進來找她的。
時舒:“那現在呢?”
現在就更不用問了。
昨天是七夕節。
肯定是徐助送給她的節日禮物嘛。
時舒對褚琦的猜測,認可地點點頭,她想了下,問:“褚秘書長昨晚是怎麽渡過的?”
“……”褚琦如實說:“您這就問到了我的痛處。”
時舒說了聲抱歉,同時進行彌補:“能給我看看你的購物車?”
“您要給我清空購物車嗎?”
時舒兩手托着下巴,長指在白皙的後頸處輕彈:“嗯。”
“作為我把我的快樂建立在褚秘書長你的痛苦之上的補償。”
磕時總和徐助的糖,不但不痛苦,還……很甜。
但——
褚琦二話不說,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時舒浏覽過她的購物車以後——
“為什麽只需要支付一萬塊。”時舒問:“褚秘書長,你就只有一張按摩椅的需求嗎?”
褚琦眨眨眼,湊上前去一看。
忍不住輕輕嘆氣。
老板給她一個清空購物車的機會,可是她購物車裏卻只有一張一萬塊錢的按摩椅……
她的購物車被她加滿了,昨天晚上想買個按摩椅,發現加購不了了,她一怒之下就先清空了購物車,再重新加購了按摩椅。
她就沒有迎接潑天富貴的命。
“為什麽會怒?”時舒卻抓住她話裏的重點,問:“因為沒有男朋友?”
褚琦:“……差、差不多吧。”
時舒覺得自己還挺能理解褚秘書長的,作為同年齡段的女性,她們偶爾是會在深夜裏胡思亂想,有一點兒怒……也很正常。
理解之後,就成為了體恤與共鳴,時舒表示,可以給褚琦重新加滿購物車的時間。
雖然時總有用不完的錢,但……
褚琦也不太想讓她破費,她想了想:“算了,既然購物車裏只有一件按摩椅,那您就送我按摩椅吧。”
“嗯。”時舒表達送她禮物的意願,但并不強迫她收受禮物的意願,她往褚琦的微信上轉賬完成一萬元。
用于贈送一件按摩椅。
褚琦向她表示感謝。
“不客氣。”
“對了。”褚琦想起來她進來之前的目的,她是來關心時總的身體健康的,她說:“我剛才是想問您,您是不是感冒了?”
時舒很快告訴她否定的答案:“沒有。”
“但……您的嗓子,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聲音聽起來有點啞,而且您剛才經過秘書辦公室,您一路上幹咳了三聲。”
褚琦說完以後——
她跟時舒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中。
褚琦一說完就反應過來了,那麽,昨晚是七夕,時總跟徐助正在熱戀期,肯定是——
“徐助昨晚又在您那兒留宿了吧?”
時舒:“很明顯?”
時舒想了想,又補充解釋一句:
“昨晚,不太一樣。”
-
過了一會兒,開會。
各自彙報完工作之後,時舒手握着翻頁筆,開始就着彙報內容做簡單點評,并明确一些工作上的要求。
她坐在會議桌最中心的位置,仍穿着黑色的女式襯衫,佩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職業形象是運籌帷幄,清冷而禁欲。
工作點評至一半。
時舒發現,向來開會時都會坐得筆直□□,筆記寫得工整漂亮,注意力十分集中的徐欥,今天有點兒沒精神。
她很清楚他精神好的時候,頭發是什麽樣的狀态。
于是,時舒講到一半的工作點評,停止。
她隔着長長的會議桌,問:
“徐助理,昨晚沒睡好?”
徐欥眨一眨眼,硬着腦袋,在一衆兒高管和秘書打量着的目光中,誠懇又誠實地回答:“……有一點。”
“是昨晚睡太晚了?”時舒接着他的話,問:“還是昨晚,你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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