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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天光未亮。
徐欥先感受到t抻平的手臂上空空的, 然後才睜開眼睛。
她已經起床了。
徐欥眨了下眼,有些恍惚。
他屈了屈手臂上的力量,手臂上仍留有着她的餘溫和她輕淺的壓痕。
這兒, 他抱着她睡了一夜。
他又握了握、蜷了蜷手指, 這兒,他與她昨夜手指交扣着,一整夜。
以及萦繞在他鼻息之間的淺淡的薄荷香氣。
是專屬于她的,獨特的香氣。
以為時舒是晨起去游泳了, 這是她每天早晨起床後的鍛煉習慣。徐欥也就沒多想,掀開了被子起床。
薄薄的新中式風格的被子,昨夜反複被汗水浸濕。
連同床單, 他換過兩次。
安靜地起床洗漱後。
徐欥來到游泳池旁。
他原本是打算陪時舒游一會兒, 但……
時舒這會兒并不在游泳池裏游泳。
徐欥就在游泳池旁, 垂眼站了一會兒。
他有些意外, 也有些愣怔。
她這個時間點, 不在游泳,她去哪兒了?
徐欥找了她幾處。
她不在家裏, 只鞋櫃上少了一雙她常穿的高跟鞋。
她出門了。
而他的手機上, 并沒有她的任何來電和留言。
牆角處的醒花桶裏。
浸泡了一夜的純白色的鮮花,花頭和葉子都挺起來了,重新展現出了它們的生機與美貌,是讓人能夠沉下心來的存在。
徐欥安靜地将這些鮮花剝刺去葉,做初步修剪後, 整齊地擺放在一處,待用。
他取來了花瓶, 根據花瓶的高度,再次對這些白色的鮮花進行二次修剪, 斜剪根部,修剪去多餘的枝葉,插入透明的花瓶中。
他将不同品類的鮮花,搭配出漸變效果的層次感。
連同透明的玻璃花瓶本身,全都是純淨又無瑕。
他安靜地做着手中的事情,修剪枝葉,插花配綴。
注意力卻始終集中投放在入戶門處,觀察着門外的動靜。
直到——
門外響起指紋識別通過的聲音。
他怔怔地擡眼望去。
然後丢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闊步迎了過去。
-
時舒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迎接到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幹淨清爽的氣息,高大的身影、寬敞舒适的胸膛。
年輕帥氣的男人,他乖乖地等在家裏,是田螺小狗一般的乖巧模樣。
他從正面的角度擁抱她,力道卻比昨晚緊實多了,胸膛起伏的頻率有些急促,盡管他克制了,仍掩藏不住心緒的波動,撲通撲通,忐忑着,像是……就像是害怕失去一樣。
他腦袋埋在她的後頸處,乖順的黑發填滿她的肩窩。
他整個人松軟、乖甜又可愛,還有流露出來一種似有若無的向她示弱的無助感、可憐感。
面對此刻正緊緊抱着她,看上去有些委屈,有些無助,又有些可憐兮兮的小男友,時舒的聲音就忍不住柔和了許多。
“怎麽了?”時舒雙手輕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撫。
他的氣息在她的頸處吞吐,撩得她的皮膚微癢,神經微微發麻。
“以為你走了。”他輕聲說:“謝謝你回來了。”
“這是我家。”時舒輕笑出聲:“我能走哪兒去?”
她擡擡手臂,晃了晃手裏的早餐餐盒,告訴他:“我只是去給你買早餐。”
她不會像他一樣擅長廚藝,制作出來各式各樣精美的餐點,但,買早餐還是很簡單的。
“抱歉,是我起晚了。”他仍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裏,向她道歉:“買早餐和做早餐這樣的事情,應該由我來承擔的。”
“不晚。”時舒說:“是我起早了。”
她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到了身體有一些酸痛感和拉扯感,他昨晚……昨晚比他第一次時更放松,身體的松馳感和靈活度也就更優秀一些,他更放縱一些,帶給她的體驗……嗯,自然也就比第一次還要愉悅。
或許殘留在她身體裏的酸痛感,就是昨晚跟他一同攀登雲端的等價交換,她因此,今天不太想游泳。
但受到生物鐘的影響,她也睡不了更多。
幹脆拿了車鑰匙出門,給他買早餐去了。
至于準備早餐——
“它并不是你的義務。”時舒說:“舉手之勞,誰來準備都可以。”
注意到他雖然抱着她,兩只手卻懸在空中作避讓動作,只是用手臂的力量夾抱着她,時舒又問:“你的手又怎麽了?”
“我沒洗手。”徐欥說:“怕弄髒你的衣服。”
他一聽到她開門的動靜就過來了,甚至沒來得及清洗幹淨雙手。
“嗯?”時舒就笑着掙開他一些,問:“你在做什麽?”
徐欥側過眼,示意她看向客廳。
他在插花。
時舒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他插在花瓶裏的花。
他這一早,都将花修剪出來,插得漂漂亮亮的了,他也沒比她起得晚多久,約摸着她剛出門,他緊接着就起床了。
但他沒找到她。
因此只能在這兒一邊插花,一邊乖乖地等她回家。
“很漂亮。”時舒笑着:“但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昨晚你還挺辛苦的,不是麽?”時舒似笑非笑,語言上與他調笑着:“不怕等會兒上班的時候又像昨天一樣,頭發耷拉着,沒精神?”
徐欥:“……”
真的是因為連續出差一周,行程壓縮得緊湊,他昨天才會……才會發生那樣的失誤。
她怎麽總是會認為,他精力不夠呢?
是他哪兒讓她誤解了嗎?
徐欥想了下,是……是因為七夕那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他們分別只進行了一次的原因嗎?
她不看時間,只看次數嗎?
次數,他也不是不可以多幾次。
他只是考慮到兩晚都是工作日的晚上,克制了的。
他要怎麽證明自己?
“我沒覺得辛苦。”徐欥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可以把缺的次數補上,如果時時你,現在不要趕早八的話。”
啧,襯衫、領帶、西裝褲。
眼前穿戴整齊的男人,一大清早,就這麽坦蕩地說出來這種話,發出來這種邀請,就……
還挺難讓人拒絕的。
不過——
她總得先在原則之內,拒絕一下。
“要的。”時舒說,她要趕早八的。
徐欥就很快應了一聲:“嗯,好。”
啧。他怎麽不邀請第二遍?
時舒勾了勾唇,但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去洗手,吃早餐了。”
也不忘要內涵他一句:“吃完趕早八。”
徐欥沒聽出來她的內涵,又乖乖地應一聲“好”。
心思純粹的人,回答得就特別坦蕩。
徐欥松開她,從她手裏接過早餐盒。
又接過車鑰匙,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
兩個人一前一後,洗手去了。
徐欥将餐盒打開,換到餐盤裏。
兩個人坐在餐廳裏的餐桌邊吃早餐。
等兩個人吃完早餐,時舒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的時候,徐欥再一次提議:“要不,別趕早八了?”
時舒幽幽一個眼神投遞過來,眼中意味不明。
徐欥突然反應過來,她好像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徐欥擡起手,指向窗戶外面的方向,抿住笑意,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想問,上班之前,時時你要不要先去那兒?”
她昨晚住這兒,一定也是想來看看父母。
徐欥指向窗外不遠處,南郊的私人陵園方向,語氣試探着。
他剛才修剪花枝的時候,除了在玻璃花瓶中插入新鮮的花枝以外,也将那純白色的花朵一枝枝挑選出來,用包裝紙擠壓包裝,紮成了大捧的白色花束。
他知道她感覺到脆弱的時候并不多,但他仍然希望她偶爾一次感覺到脆弱的時候,他都能夠陪在她身邊。
陪她做她想做的事,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嗯。”接受到他的心意,時舒扯了下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謝了。”
兩個人便沒急着去趕早八,而是一起去了她父母所在的私人陵園,在四周開滿明媚的鮮花,被應季的花粉包裹着的墓碑正中間,他們獻上一捧純白色的花束。
白色的花束在烈日炎炎的尾夏裏,兜售着純潔和永恒,他在她父母面前,作在心中的承諾,鄭重、溫柔而堅定。
自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從來沒有打算過有一天會主動離開。
他用他的人格魅力,用他周到細致的服務和全心全意的愛,像純白色的鐵線蓮一樣,在涼爽中紮根,卻在陽光裏開出花,陽光和鮮花照進她的生活,他用愛與服務,一點一滴滲透在她的心裏,紮根在她的生命裏。
-
擁擠而糟糕的交通路況。
高博和時文奎董事長正堵在冗長的隧道裏。
來不來,去不去。
耳膜裏充斥着不耐的喇叭聲。
高博朝着加塞過來的車頭,敷衍地摁了兩下喇叭,卻還t是踩住剎車,讓對方的車尾也加塞了進來。
他踩着剎車,問後排座位上正在悠閑地刷着手機的時董:“您知道大家為什麽要趕早八嗎?”
時文奎擡起落在手機上的視線,說:“因為他們的上班時間是早八,他們就必須趕早八。”
“是生活所迫,是生活壓力。”
“嗯。”高博點點頭,然後才又繼續問:“所以,您為什麽也要趕早八?”
“你的意思是,我去公司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幹,不是喝喝茶,就是下下棋,為什麽還要給這糟糕的交通添堵?”不等高博回答,時文奎又說:“我雖然沒有生活壓力,但我不是為了遷就你的上班時間嗎?”
“我是董助。”高博:“這方面我也可以遷就您的時間。”
“遷就我的時間?”時文奎嘿嘿笑了幾聲:“真的嗎?我想早上六點就出門,避開早高峰,你可以遷就我嗎?”
車流緩慢往前,高博如實道:“我不可以。”
時文奎“哼”一聲:“你在家裏,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可幹,就跟我在公司裏一樣。那你在家裏多待那一會兒,有什麽意義?”
“我有事。”
“你有什麽事?”
“我要喂魚。”高博:“我晚走五分鐘,我就可以多照顧我的魚五分鐘。”
“啧啧。”時文奎:“你說你,要學歷有學歷,要智商有智商,怎麽就一點兒事業上的野心都沒有呢?”
“魚生了病,你親手給它們打針,你要是能把照顧魚的精力用到拼搏事業上,我們家的財富……嗯……我們家要那麽多財富也沒什麽用。”
高博在時文奎身邊長大,十八歲成年後就開始參與公司的經營管理,二十二歲本科畢業時成為時文奎的左膀右臂,本科畢業後正式工作的三裏年,他攻讀了在職碩士,取得相應的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
但他的學業生涯也就止步在這兒了,他怎麽也不願意再繼續進行學業上的深造了。
高博本科畢業時,時文奎提出給他一家公司經營管理,他也是一口拒絕,之後的幾年裏,但凡時文奎提出給他公司經營,讓他鍛煉鍛煉,他也都是拒絕的。
他為什麽事業心不強呢?
時文奎大概能明白這孩子的打算,他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選擇了留下來,他知感恩,他不想給時舒造成一點兒威脅和誤會他對她的家業有所企圖。
所以,盡管工作能力強,他還是硬生生把自己困在了小小的一方世界裏,困在了他的身邊。
但……他總該掙脫身上這道枷鎖,這片束縛的。
“你如果不想趕早八,我有個辦法。”時文奎想了想,又把從前的打算拿出來,勸說他:“我給你兩家公司管管,你自己做總裁。”
“自己做總裁,你想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想幾點下班就幾點下班,再也不用趕早八了。”
“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不怎麽樣。”高博想都沒想,拒絕說:“我對現在的工作和生活很滿意。”
他一連三個不想:“我不想改變,不想挑戰,也不想突破。”
時文奎:“你終究是要成家立業的。”
“我沒那方面的計劃。”
“你是短期沒有。”
“我中長期也沒有。”
時文奎無奈地說:“但你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邊。”
“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但我總是要走的。”時文奎:“那以後呢?我走了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高博:“您操這個心,還不如保重身體,多折磨我幾年。”
時文奎搖搖頭,嘆了口氣。
嘴皮子都說破了,這孩子心裏主意大得很。
罷了,他還是争取多活幾年吧。
他多活幾年,高博可能就晚幾年再失業。
-
高博把車子停在董事長專用停車位上的時候,看到旁邊總裁專用停車位上,徐欥也才剛剛把車停好。
前後庫距等長,左右庫距等寬。
高博微微走神,嘶,他是如何做到,每一次都能夠将車剛好停在車位正中間的?
他的眼睛,可以當成尺來用嗎?
不過,他們也才剛到。
高博擡擡下巴,示意時董看向車窗外,有意道一句:“總裁也要趕早八。”
“……”時文奎循聲看過去,點評道:“但她今天遲到了。”
高博:“您也遲到了。”
“我不一樣,托你和你的魚的福,我經常遲到。”時文奎:“可那兩位向來守時。所以,他們今天為什麽遲到?”
高博還沒說話,時文奎就已經解鎖車門,他一邊推開車門,一邊道:“昨晚夜不歸宿,我要去打趣他們了。”
您給別人留點兒面子。
高博因此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見時董已經關上了車門。
高博:“……”
高博沒下車,只是降了點兒車窗。
他聽見時董果然說:“小時總身為總裁,也要趕早八?”
時舒推開車門,看到外公,也沒有太意外。
老遲到人了,她見怪不怪。
時舒先和他打了個招呼,才回答他的打趣:“嗯,生活所迫。”
“小時總也會為生活所迫?”
“嗯,要給人養老。”時舒拍了拍自己的右邊肩膀,似笑非笑:“這兒,很重。”
“肩上擔子重,那你還遲到?”
“嘶。”時舒盯着外公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我可能是,基因隔代遺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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