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第27章

第 27 章

晚上南朝沖完水趿拉着塑料拖鞋往回走,赤膊,胸膛尚淌着水。樓下上來一個女人,眉眼成熟,紅唇口脂淡掉,眼神妩媚迷離,她目光停在前面男人身上不動了,南朝徑直從她面前走過去,眼尾掃都沒掃。

女人不放棄地握住南朝的手腕,指尖順着他的胸膛向下,停留在勁實的小腹處,一叢暗。毛癢着她手,女人不輕不重地戳了戳,挺挺驕傲的月匈脯, “帥哥,約嗎”

南朝冷冷盯着她,薄唇輕吐出一個字, “滾。”

臉色沉得吓人,女人縮了縮脖子,惺惺讓開路。

回屋簡單處理了崩裂的傷口,掏出手機翻開兩眼才發現三條未接電話,三個小時之前。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經睡了,猶豫幾番點開短信編輯幾個字,來回看兩遍,删删改改,最後發出去, “睡着了,沒聽見。”

很快,手機震動,來自獨屬于她的鈴聲。

小姑娘還沒睡。

“南朝。”那頭聲音清醒,帶着點澀,像是哭過了。

兩人分別的時候還好好的,她不想走,窩在懷裏香軟得讓人沉溺。

“嗯”南朝眉頭皺着,無意識點上一根煙。

沈嘉魚有點惆悵,糾結地抓着被角,倒底沒跟他說實話, “我做噩夢了。”

南朝擰緊眉梢,覺得并不這麽簡單,但她不想說的事他不會去逼問。

“都是假的,別怕。”

寂寂的月色中,男人的聲線低沉安穩,帶着不可察覺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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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魚吸了吸鼻子,想到兩人即将分別,心裏發堵。

“高考很重要的,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學習。”

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南朝夾煙的手一頓,眸子微眯了眯, “你要報哪個學校”

沈嘉魚其實并沒想好,她盯着柔和的床頭燈發呆, “好的話可能要去A大。”

“嗯,你去哪我去哪。”南朝嘴邊噙着笑。

情話說得猝不及防,沈嘉魚耳根一下子紅了,方才的惆悵感傷一瞬不知忘到了哪。

“A大很難考的。”沈嘉魚嗫嚅。

南朝“啧”了聲,逗她, “覺得我不行”

“沒有啊。”沈嘉魚坐起來解釋, “我知道你很厲害的。”

“哪厲害”那頭南朝腿支起來,一手拿着電話,另一手撐在腦後,煙霧下是男人深沉的眼。

沈嘉魚認真地說: “我覺得你什麽都厲害,就是對學習不上心。”

“窈窈。”這是他第二次叫她小名,上回還是在她巷子裏被跟蹤的時候,為了安撫她,他抱着她叫窈窈。

沈嘉魚一愣,反應有點遲緩,除了家裏人,沒人這麽叫過她。

好一會兒不說話,她忍不住問, “幹嘛呀”

尾音翹翹的,又酥又軟。

南朝不适宜地想起偶然間撞見她換短袖的場景,一對圓兔子白得晃眼。眼向下瞥,褲。裆的帳篷支得老高,這姑娘天生的本事,無意中的三言兩語就能撩撥得他徹底。

“早點睡覺。”南朝掐滅煙,後悔今天分別時沒親她,也說不上為什麽,碰碰她就感覺造了多大罪似的。

沈嘉魚其實并沒睡意,以為是他累了,白天傷得那麽嚴重是該好好休息。

她先說晚安,南朝閉着眼,想象她縮在被窩裏乖巧的模樣,呼吸有些重, “晚安。”

電話挂斷,南朝掐滅煙手伸下去。

急促的呼吸聲後是男人隐忍的悶。哼。抵。吼。

……

江晨最近一直留在家裏,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盯着她。沈嘉魚厭惡這種感覺,自己像是被看押的犯人,她吃完飯會立即回屋,一刻不想跟江晨獨處,母女倆的關系越來越差,全靠沈遠從中打圓場。

“孩子還小,任性點也沒什麽大不了,你越是這樣管她,她越跟你反着來。”沈遠把江晨拉回屋談沈嘉魚的事。

江晨面色從未有過的無奈, “她一直跟我犟,我能有什麽法子。真不明白這丫頭看上那個混混哪一點,不僅一無是處,家裏還背着數不清的債,窈窈玩玩可以,要是真跟了她那個軟性子遲早被人吃幹抹淨。”

沈遠沒否認她的話, “孩子年紀小,看什麽都新鮮,等出國三年回來就散了。”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江晨閉上眼揉了揉眉心, “最好是能在國外交個像樣的男朋友。”

“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了,這些年你我對她太過倏忽,以後我留在國外陪着窈窈。”沈遠安撫滿面愁容的妻子,生意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到頭來哪有家裏重要。

江晨疲憊地靠向他胸口,難得露出個笑, “當初我就不該和你結婚,還是職場适合我。”

沈遠眉心一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合着都是我錯了,女少俠”

兩人有多久沒這樣安靜地在一起說話,他有多久沒叫過她女少俠了,江晨在職場叱咤風雲的模樣确實像行走江湖的少俠。

江晨淡笑不語,眼尾有輕微的濕潤。

……

沈嘉魚出國的事板上釘釘,她對此尚且不滿,近些天江晨開始正常去公司,晚上會準時回來,對她的管束沒那麽嚴格,母女倆依舊鮮少說話。

陸晨安再次打來電話那件事過了差不多五六天。

“晨安,出事了。”

“怎麽了”那邊的音樂吵鬧,說話全靠嗓子喊。

沈嘉魚悶悶不樂, “我媽知道我和南朝的事了。”

“什麽”陸晨安尖銳的聲線穿透電話,沈嘉魚把手機拿得老遠,确定她那邊安靜點才放回來。

“你媽……不是,阿姨怎麽說的”陸晨安拿起外套到外面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弓着腰跟那邊通話。

沈嘉魚沉默了會兒,說: “我媽執意送我出國,我答應了。”

信息量太大,陸晨安一時沒反應過來,幹巴巴問了句最關鍵的, “刀子知道嗎”

沈嘉魚搖搖頭, “我還沒告訴他。”

“也是。”陸晨安撓撓頭給她出主意,事實上她沒什麽好法子,她媽媽氣勢盛,一看就是職場女強人,不服輸的那種,她家底又殷實,盡管不要好的,也不能選南朝這樣的家庭的。

兩個小姑娘商量無果,陸晨安的所有安慰無濟于事,這兩人關系不是男女朋友,卻比情侶更親近,感情這方面她不懂,也說不上話。

閑聊了幾句,陸晨安說起高中畢業的同學聚會,時間定在後天問她去不去,說完她就後悔了,哪有傷疤她專往哪戳。

沈嘉魚思緒混亂,不明白那邊怎麽突然沉默了,要問出口時陸晨安已經換了話題,說她還記不記得陳梨生,他高考考得不賴,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成績出來。陸晨安會說話,兩三句讓沈嘉魚轉移了注意力。

這個夜晚下了雨,靜靜的雨水滴落在枝頭樹梢,安逸得不像夏日應有的狂躁。

……

沈嘉魚出國和南朝見的最後一面是在畢業聚會,起初陸晨安提起這事她确實沒抱有多大希望,奈何她模拟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碾壓年級第二不少的分數,除卻語文老師,其他的任課老師都對她贊不絕口,班主任點名要她必須來,甚至校長親自給江晨打了電話,語氣和藹,對沈嘉魚大誇特誇,江晨四兩撥千斤地應付,鐵了心不讓她去。怎料校長锲而不舍,第二通電話打到沈遠那,沈遠松口答應下來。

晚上江晨知道後跟沈遠賭氣,又恰巧外婆打了電話,囑咐出國前想看看窈窈,老人年歲大了,江晨不好拒絕,心裏不情願,依舊安排司機送沈嘉魚回了宛城。她原是要跟着一起回去,公司突然出了事不得不出差幾天,江晨對這個女兒放心不下,千叮咛萬囑咐不許見那個混混,沈嘉魚癟着嘴不吭聲,沈遠笑着端進面條打斷母女倆的僵持。

直到下了車,站在外婆家門前,沈嘉魚有些恍惚,好像這只是一個夢。

外婆戴着舊圍裙在院裏摘豆角,身後跟着搖尾巴的小黃,小黃認人,見到沈嘉魚興奮得打了滾朝她跑過去。沈嘉魚彎腰把小黃抱起來,也不嫌髒,逗弄着它的脖子。

“窈窈回來了。”外婆摘完滿盆豆角,用圍裙擦擦手,眼角褶出皺紋。

沈嘉魚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外婆。”

“我的乖乖,不哭哦。”外婆哄着她進屋。

宛城的清晨涼爽,曦光拂過大地,萬物安靜祥和。

第二天去畢業聚會,班長為首定了個包廂。整個宛城一中也就只有他們班最有面子,所有任課老師全到,連校長都不吝啬過來。陸晨安聽說沈嘉魚要來又驚又喜,聽完她講的個中波折笑得腰直不起來, “魚魚,還是你厲害,我說怎麽老禿頭要親自來光顧咱們班,還美名其曰體恤學生,屁!還不是奔着狀元的名頭來的。”

她問告沒告訴南朝,沈嘉魚頓了下,說沒有。這次回來江晨給她安排了助理,就在門外面,除卻在外婆家,只要出了門就會有助理跟着。陸晨安心直口快, “這麽變态!”

沈嘉魚苦笑着不說話。

高考後大家放得開,點了幾箱啤酒,女生們喝飲料,男生個別的喝飲料,其他直接舉瓶,三兩個帶頭活躍氣氛,話題日常聊高中的事,沈嘉魚是插班生,有些事她不知道,即使知道她也不喜歡多說,偶爾點到名字禮貌地笑笑說幾句話算過去了。

中途她去了一回廁所,洗完手轉身眼下落出一道掀長的人影,她唇抿了下,擡起頭。

南朝精神算不上好,風塵仆仆的模樣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眼低着,幽黑的眸子看人時格外深沉,他喉嚨滾動, “回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沈嘉魚忍下心頭酸澀,故意放輕聲, “怕你忙。”

她眼尾發紅,像是哭過,這張小臉更加明顯,皺巴巴,一股子喪喪感。

南朝想或許真是自己最近練車太沒日沒夜忽視她了,才讓小姑娘這麽沒有安全感。

兩人面對面站着,遠處有腳步聲過來,沈嘉魚心一緊,手腕就被他拉住了,帶向最裏沒人的長廊,他低着頭,灼熱的眼神隐藏在暗影裏。

沈嘉魚聽得到急促的心跳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她仰起臉,眼眸清澈幹淨, “南朝,你想親我嗎”

長廊處沒有人,頭頂的昏黃的光微弱的幾乎看不清彼此的臉。

許久他沒有動作,沈嘉魚得不到回應不好意思,羞惱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手腕被人握住,南朝撥開她的發重重親了過去。

他的呼吸很燙,灼灼地燒着,兩片薄唇含住她的唇瓣,越來越重,冒出的胡渣紮着她的臉,癢癢的。

她被箍得緊,輕哼了聲,男人壓得更用力,粗糙的大掌摩挲着體恤下白嫩的肌膚,留戀不舍。

結束時沈嘉魚軟在他懷裏,臉紅得不像話。南朝回味着方才的感覺,問她, “吃了什麽,這麽甜”

沈嘉魚埋着腦袋不想回他。

南朝以為是小姑娘害羞,過了會兒胸口的襯衫有小片濡濕,旖旎的心思頓時消散,他手擡起她的下巴,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南朝,我要走了。”

沈嘉魚哭得泣不成聲,她沒說明緣由,撲在他懷裏抽咽不止。

南朝一頓,擡手輕輕拍着她的背,薄唇抿了抿, “出什麽事了”

緩了好一會兒,南朝耐心地擦幹她臉上的淚,小姑娘的眼眶紅得浮出了輕微的腫。

“我媽讓我去做三年的交換生,等護照辦下來就要走。”

那天兩人沒有再待多久,陸晨安見沈嘉魚許久不回來急得出去尋人,撞見她和南朝待在一起,沈嘉魚意識到時候不早了,跟他告別,默默回了包廂。

晚上司機送她回京北。

……

同學聚會的事是徐衡告訴的南朝,當天他也回了宛城,徐邵自己一個人出外謀生到現在沒音訊,晚上的公寓冷清,南朝這夜練車回來的晚,時針指過淩晨兩點,是下半夜。

肖晟鶴說沈逸之那邊出了點事,過些日子去,南朝聽了沒說什麽。

他脫了鞋從兜裏摸出根煙,叼到嘴裏,穿着短褲出去沖涼。

正趕上回那個女人回來,跟一個身寬體闊的男人揪纏,兩人甚至都沒避諱,在走廊裏一陣重狀。

南朝眼神都沒給到浴室,洗完出來兩人進屋了,門沒關嚴,開出一道縫,傳出男女的喘西。

他近來煙瘾大,肖晟鶴看到忍不住說幾句, “一個小時一盒煙,你當自己是閻王爺啊”

南朝笑着打渾, “爛命一條,閻王爺都不收。”

肖晟鶴嗅出一絲不對勁,旁敲側擊地打聽, “有情況”

南朝不說話,悶着頭擺弄打火機,肖晟鶴更加确信, “因為那個姑娘”

他純屬瞎猜,家裏最近沒事,這小子整天在這練車,唯一不對勁就是從宛城回來,上回他拼死拼活地打探出那個姑娘是他宛城的同學。

南朝表情懶散,漫不經心,拇指撥開打火機,冒出簇簇火苗。

昨晚他們通過電話,她依舊不肯說明原因,只說她三年後會回來。

“南朝,你知道什麽是宿命嗎”

南朝沒答,靜靜地聽她說。

“我喜歡你就是宿命。”

姑娘聲音發苦,卻強撐着,佯裝出沒事的模樣跟他撒嬌, “南朝啊,你知道我一直相信你,所以不論你做什麽事,我都會義無反顧,計不旋踵地支持。”

那個柔弱單純的小姑娘永遠比他勇敢,比他堅強。

後來,兩人再沒通過電話,他們之間南朝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結局。

肖晟鶴一語将他拉回現實,南朝抽完煙,單手拎着頭盔往回走。

“這都快兩點了,你怎麽又回去了”

男人的背影在黑夜中孤寂清冷,卻又凜然的決絕, “練車。”

……

明峽山一賽很快提上日程,南朝離開京北那天看了眼手機,已經許久沒有她的電話,他裝到兜裏背包準備登機。

沈家三少愛玩,于賽車一事可是十足的上心,承諾的金額重,不只找了他一個人,世界各地有名的車手都被他請來,這是一次隐秘的賽事,并沒記者,也無大肆報道。飛機下來的賽車手每人配着助理,都是世界排名top前幾,來者競相攀談,無一人主動與南朝招呼,南朝一人背着包也不在意,他心思都在手機上,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走,他還有沒有機會去去送送她。

頭一晚在高檔酒店住下,沈逸之住在頂樓,獨乘電梯,大廳相遇兩人點頭打過招呼,他身邊跟着上回那個姑娘,兩人很快上了套房。

這一夜南朝睡得并不好,翌日是賽程的第一日,南朝早起吃過飯跟着一堆人去選車。

賽程定下十日,并不長,一共跑三段路,一段路線夠跑大半日,南朝仔細鑽研着路線圖,如實說他獲勝的幾率并不高,明峽山只有他一人沒來過,賽道不熟悉,這是最大的劣勢。

衆人也沒對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報什麽期望,然而賽程結束的第一日,那個被他們不放在眼中的少年卻獲得了前十的入圍資格。

有人灰溜溜地離去,有人留下私自鄙夷是否是運氣好,南朝對此置若罔聞。

賽程進展得很快,第二段南朝以前五領先成功晉級,再次讓人大跌眼鏡。偶遇沈逸之,他戴着斯文的金絲眼鏡,不吝稱贊, “跑的不錯。”

他很欣賞這個少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最後一段路,賽道只剩下三人,一個是來自意大利,剩下是南朝和沈逸之。

最後一程并不好跑,南朝被壓了一段路,到最後一圈才趕上來,車子忽然故障,如果繼續跑下去到重點控制不住極有可能發生事故,但他別無選擇。

……

江晨沒收了沈嘉魚的手機,沈嘉魚悶在屋裏吃飯也不下樓,大多是阿姨親自把飯菜送進屋。高考成績出來,沒多久護照也辦下來,江晨給她報了學校,處理完所有事,準備三天後送她離開。

陰雲密如刀戟,林林總總地排列,壓得人喘不過氣。沈遠和江晨臨時有個重要會議,沈嘉魚一個人等在機場,眼睛盯着手機發呆,裏面換了新卡,但她早背下了他的手機號。

“小丫頭,看什麽呢”霍淩東忽然出現在眼前,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彎腰正對上她的視線。

沈嘉魚收回手機, “你怎麽在這”

“正好出差,聽江姨說你出國來這看看。”霍淩東解釋完,沈嘉魚沒什麽反應,他眼睛眯成一條縫, “小丫頭可真沒良心,上回說跟我出去玩可是我給你打得圓場,怎麽一點都不帶感激的。”

沈嘉魚這才擡眼,想起那回她賴在南朝那不走,借口說是霍淩東帶她出去了。

“想起來了”

沈嘉魚輕聲說了句謝謝。

霍淩東坐到她身邊, “說說,是不是交男朋友被江姨發現了,才落到今日地步”

沈嘉魚沒否認, “你能安靜點嗎”

“啧,那小子太沒良心了,你成這樣他不來送送”霍淩東當作沒看見她臉上的不悅,好奇能讓這小丫頭心甘情願的人究竟是誰。

沈嘉魚白他一眼, “關你什麽事”

霍淩東一副故作痛心的模樣, “沒良心啊,真是小沒良心的,要不是我給你打掩護,你早被發現了。”

沈嘉魚說: “我跟你道過謝了。”

霍淩東再要開口時,登機的廣播響起,沈嘉魚背上包,最後看一眼門外,明知道他不可能來,還是忍不住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兩人的身影走遠,外面忽然跑進一個男人。

南朝贏了明峽山的比賽,沈逸之給了他一筆不菲的報酬,足夠償還父親欠下的所有債務,甚至富餘可以支撐他和南禾讀完大學。于此的代價是南朝腿骨受傷,養了近半月,傷沒好從陸晨安口中得知了她出國的事。

“刀子,你別怪魚魚,你沒見過她那個媽,在她面前我不敢說,她媽媽簡直是封建社會大家長,半點不講道理。她不告訴你這件事原因是知道你脾氣,你要和她媽坐在一起,我敢打賭你不是她媽媽的對手,依着他們家的背景,別說京北了,說不準你連宛城都待不下去。”

“魚魚這麽選擇是最好的辦法,三年而已,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老老實實等這三年。”

南朝胸膛起伏,喘着氣視線尋找那道身影,腿傷沒好,劇烈運動後疼得他直不起身。

機場的人走走停停,川流不息,廣播聲陣陣響在耳邊,他擦掉額頭的汗水,終于在登機口找到那抹背影,笑意尚未揚起,看見跟在她身邊的男人。

宛城時他見過,俱樂部也見過一次,京北霍家霍淩東。

南朝拱拱腮幫子,一路激蕩不穩的心緒瞬間平靜。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她媽媽的意圖,時間能撫平任何事,更何況他們這段本就不為人知,深藏于底的悸動。

如果這是結局,他只希望他的姑娘無病無災,一生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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