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第32章
第 32 章
沈嘉魚對自己的睡相一無所知,早上醒來南朝就不見了。
昨晚裹身的浴巾整齊地疊在床頭,而她身上空無一物。沈嘉魚臉有點紅,拿起手機翻翻時間,九點過幾分。她剛放下手機門推開,南朝提着兩個白色盛衣盒進來。
“大小姐醒了”他打趣地把東西放到床頭,自己斜着身子坐在床邊,臉正對她。
沈嘉魚不自在地偏過臉,雪白的手臂縮回被裏只露出腦袋,烏黑的發鋪散在兩側。
“我們昨晚……”她吞吞吐吐地說着話,眼前忽然一暗,男人俯下身,整個人貼住她,撥開碎發湊近她的唇角細細親着,動作溫柔,如琢如磨。
沈嘉魚閉着嘴巴瞪他,羞得臉頰酡紅,南朝改親她的脖頸,柔軟的唇貼上,泛着潮熱,沈嘉魚終于忍不了,唔葉一聲,咬唇叫他的名字“南朝”。
一夜的引忍頃刻消散,南朝埋在她頸邊重重地呼吸兩下,鼻尖嗅着獨屬于她的香味兒。
沈嘉魚感受到肩膀的重量,這時候還有點怕他,在國外待得久對這種事她了解一些,只要是和南朝她其實無所謂,但現在進展太快,讓她半點準備都沒有。
“你很想要嗎”
她問得太直白,南朝笑了下想這姑娘怎麽還是這樣,乖得讓人心疼。
南朝咬咬她的下巴,一只手伸進被裏抓住她,和他想的一樣又軟又劃,他揉捏着上面的肩兒,沈嘉魚猝不及防,一下軟得不成樣子,唇死死咬住才沒發出喉嚨裏的聲音。
“吓着了”他眼眸深深地看她,低啞着嗓音問。
這時候力度輕了,像是在安撫。
沈嘉魚暈紅着臉搖頭,眼睛不敢看他,少女獨有的馨香撲入鼻翼,隔着一層被子,她裏面什麽也沒有,這個時候她不會拒絕,只要南朝再進一步就會輕而易舉地得手。
雨打的枝葉搖搖欲墜,晴空萬裏無雲,那是初夏的第一場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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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揉捏着呼吸都沉重,最後把被扯下來不輕不重在上面舀了一口,随即迅速地給她蓋好撐坐起身,疾步走進洗手間。
背影莫名的急躁,沈嘉魚看得呆了下,慢慢掀開被子看見那可憐的小煎兒紅着,又挺又翹,她掩好被子目光轉向旁邊買好的衣服,不覺得彎了彎唇線。
南朝收拾完出來小姑娘已經整齊地穿好衣服坐在床邊,看他回來眼睛盯向一處, “我該回家了。”
幸好最近沈遠江晨忙着出差沒空管她,不然又要想辦法解釋。
“先去吃個飯。”南朝把她昨晚脫下的衣服裝進衣袋裏,沈嘉魚看見粉粉的一小片接過來說自己拿,南朝看她一眼,薄唇親了下她的耳珠,眼底的神色獨屬于成年人才有,令她陌生,沈嘉魚覺得他現在的笑下流極了, “羞什麽,那地方親都親了。”
沈嘉魚咬唇白他, “南朝你再說我就真不理你了。”
眼眸波光流轉,雪白的小臉紅霞暈染一片,南朝後悔自己剛才沒多咬兩下。
南朝近些年住在京北,對哪家飯菜好吃如指掌,小姑娘要吃大排檔燒烤,南朝說大早上要吃營養豐富且清淡的。沈嘉魚這三年很少吃到地道的中國菜,被他三言兩語哄騙去喝清粥,她胃口小,嘴巴不挑容易滿足。
點了兩份小米粥加兩碟小菜一屜小籠包兩個雞蛋,沈嘉魚聞到飯香味才覺得肚子餓,粥端上來拿着勺舀了一口,味道出奇不錯。
南朝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東西,順手遞過去紙巾給她擦嘴,沈嘉魚眼眨了眨,自然地接過來。
“回學校住校麽”他問。
沈嘉魚咽下一口小籠包點點頭。
“我在京北租了房子,沒地兒待就去我那住。”他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圈,卸下一把鑰匙連帶着一個鑰匙扣推到她面前, “在學校旁邊,不遠。”
沈嘉魚頓了下,細眉蹙得緊,好一會兒說一句, “我為什麽要去你那。”
南朝笑了下, “這麽記仇”
沈嘉魚“哼”了聲,南朝坐到她那面握住小姑娘的手, “怎麽着能不生氣”
他目光太過專注,那眼神跟以前不一樣,透着成熟男人的壞和流氣。沒等沈嘉魚說話,他按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下來,掌心磨在她腰間,指腹蘊着燙。
這時候早餐店沒人,老板做早飯在後廚,不一會兒進來看看客人,走到半路立即轉身回去了。沈嘉魚餘光瞥見推了南朝一下,日光打在她的側臉,粉嫩的唇珠染上一層水潤, “幹嘛總親我”
南朝吃了她一嘴的甜味,這樣對他而言遠遠不夠,可現在一切太早,他怕吓到小姑娘,幸好總歸是來日方長。
他給小姑娘剝一個雞蛋放到她的碟子裏,笑得吊兒郎當, “解瘾。”
沈嘉魚眼睛不看他,默默吃下一小口雞蛋,南朝在旁邊看她吃,說大小姐您什麽時候給小的一個名分沈嘉魚說看心情。
畢竟才把人得罪了不能逼得太急,再者兩人現在相處和男女朋友沒什麽兩樣。
雞蛋吃一半沈嘉魚徹底吃不下,南朝自然地拿筷子夾起來塞到自己嘴裏,他做得理所應當,沈嘉魚抿唇慢慢笑起來卻掩蓋住不想讓他看見。
那天後來兩人分別,江晨最近工作忙讓助理給她辦完入學手續上飛機一連半個月沒回來。
沈嘉魚沒在她面前提過南朝的事,江晨以為她忘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有這種心理不足為奇,對她放下心将學校的事安排妥當就去忙公司。
兩人的專業在不同校區,到A大的第一節課南朝早早在旁邊等她,沈嘉魚心裏高興面上裝作不在意地從他身邊走過去坐到後兩排,南朝擡擡眉,收拾好書跟她走。
下課沈嘉魚去餐廳吃飯,南朝給她背着包不緊不慢地跟着,目光瞧着前面懶得搭理他的姑娘有些想笑。
到餐廳沈嘉魚點了兩道素菜一道葷菜,南朝要了蓋澆飯,兩人坐到靠窗的地兒,沈嘉魚飯量小,吃幾口就吃不動,南朝風卷殘雲地吃完自己的又去吃她的。
日光斜下來落到他們身上,歲月青蔥的模樣一眨眼已經到了第四個年頭,這些年誰都沒變,他還是當年的南朝,孤獨卻又耀眼。
“南朝。”沈嘉魚托着下巴看他, “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去明峽山的事了。”
南朝不用想就知道誰說的, “陸晨安告訴你的”
沈嘉魚偏開臉,眼尾生出淡淡的紅, “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她後來上網搜了明峽山才知道那一個月對他有多驚險,而她還在那個時候離開了。
南朝從她聲音裏聽出哽咽,有什麽不明白的,原來小姑娘心裏還生着別的氣,輕輕嘆下聲拉住她的手, “不會有下次了。”
“疼不疼”她知道他腿受了傷,陸晨安什麽都沒瞞着。
“早就不疼了。”南朝握她的手在腿上捶了兩下, “這不是好好的。”
實際并不像表面這麽輕松,當年醫生診斷他這條腿即使能走也不容易恢複,要每年做大量的康複鍛煉,陰雨天會引發病痛,兩年過去,他習慣了這樣生活,也沒人發現異常。
沈嘉魚以為他是真的沒事了,放下心,要往回抽手被他抓得緊,兩人雙手握住,餐廳正是吃飯的時間,人來人往她臉抹不開,南朝臉皮厚,絲毫不避諱。
“無賴,快松開。”
南朝笑着說: “都喊我無賴了,現在松手豈不是白挨罵了”
換來沈嘉魚一個白眼,南朝覺得這小姑娘在國外待得脾氣愈發大。
剛到學校沈嘉魚沒什麽事,倒是南朝那邊忙得不行,兩人吃飯的功夫南朝就接了兩個電話,沒說幾句話被他挂斷,沈嘉魚問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南朝笑得壞說哪有比陪媳婦重要的事。
夏天的校園草木青綠,靜谧的日光躲在枝葉後,流瀉出斑駁的光。
長橋流水,男人抱着的姑娘臉羞得通紅,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裏。
“我爸六年前賭博欠了一堆高利貸,還不起卷走家裏最後一筆錢跑了,我媽半年後改嫁,這六年沒回過家一次。”
南朝看着她,眼神平靜,像在陳述着毫不關己的事。
“窈窈,你想好了,我什麽都沒有。”
沈嘉魚仰着頭,樹影打在他臉上半明半暗,她能感受到此時抱住她的這雙手有多麽緊,像是怕她會離開,又克制着,不想傷了她。
“不用想的,只要是你都沒關系。”
那雙眼幹淨得像天山上的雪,堅定清澈,這世上唯有她會這麽無條件地支持他,相信他。南朝一顆心頓時軟得稀巴爛,手臂用力抱住懷裏的人,頭慢慢低下含住她的唇瓣。
樹葉靜悄悄随風響了幾下,隐蔽的角落裏少男少女蟬綿地擁吻,無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是當年隔着山海人群的相遇,是那時一次又一次蓄謀已久的偶然重逢,她喜歡他,直白坦蕩,他戀慕她,是最虔誠的信徒。
山水一程,三生有幸,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
“晚上來公寓麽”南朝低啞着嗓音問。
沈嘉魚軟軟地依靠在他胸口,臉頰又紅又熱, “幹嘛”
南朝眼眸晦深, “進一步交流情感。”
沈嘉魚臉更紅了,低着頭怎麽都不肯看他,南朝沉笑兩聲,忽然想起什麽, “記得以前在宛城那條巷子麽你看到車裏坐着的女人頭發伸出來在動。”
這事年頭太久,沈嘉魚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 “怎麽了”她不明白這人好好地怎麽說到那, “那個阿姨看起來好像很難受。”
這姑娘純得要命,南朝吸了吸腮幫子,頗有深意地說: “舒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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