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50.第50章

第 50 章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你會選擇什麽

沈嘉魚的答案是她會死纏爛打問到他的消息,不再讓他一個人形單影只,踽踽獨行這麽多年。

……

沈嘉魚開辦的畫室停滞一段時間,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去青榆鎮支教半年。不同以往,這次有人接她,男人站在樓下,正和門衛保安不知在聊些什麽,從兜裏掏出根煙遞了過去,自己叼着一根,倒是沒點。

那天冬雪消逝,萬物回暖,他站在光裏,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柔和,好像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回來了。

沈嘉魚下了樓,他早有預料似的,等她再看過去,那根煙已經沒了。

“你們聊什麽呢”

南朝一手接過她的包,一手去牽她,人沒撈着,叫她躲了過去, “剛碰過煙的手別碰我。”

別着臉,一點面子都不給,別別扭扭的模樣。

南朝舌頭頂腮笑了笑, “成,不碰。”

沈嘉魚一聽更氣了,人等也不等,加快步子直往車那邊走,拉車門一屁股坐到後座,等着南朝這個司機開車。

小姑娘早上的氣還沒消呢!

南朝打開後備箱把樓下的小箱子塞進去,繞後後座拉開門看她,沈嘉魚抱着臂一動不動。

“不出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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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笑得更大,一彎腰也沒管人樂不樂意直接抱到臂彎裏,沈嘉魚瞪着眸子難以置信地看他, “你放開我。”

門衛大叔在亭子裏看着兩個小年輕打打鬧鬧,嘆了口氣, “還是年輕好哦。”

南朝朝那邊擡擡下巴, “別鬧,人都看着呢!”

沈嘉魚咬着唇徹底不搭理他了,南朝成功地把人放到副駕駛。車子啓動,他偏頭看一眼兀自生悶氣的姑娘,輕笑着從兜裏拿出一包煙扔到她懷裏, “以後都是你的。”

沈嘉魚看着手上沒抽幾根的大前門,慢慢彎出笑,很快笑意又憋了回去,撇撇嘴, “誰要你的東西。”

手卻誠實地拿着那包煙塞到袋子裏,動作快得怕他反悔一樣。

……

路河沒想到她會再回到青榆鎮,更沒想到是的,這回人确實南朝親自送過來的,兩人行為舉止,可不像普通朋友。

“旎旎不在,宿舍我給你安排和張老師一間。”

沈嘉魚剛要說話,被旁邊的聲音打斷, “不用了路老師,她不住宿舍。”

路河瞄瞄兩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露出然的笑,沈嘉魚臉一紅,眼珠亂轉着也不說話。

南朝之前的公寓太小,他提前打電話給關河西,物色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民居,院子不大,卻精巧別致,看着不錯,離學校也近。

因着南朝提前打過招呼,屋子收拾得幹淨,家具差不多也是夠的。

沈嘉魚很喜歡這個民居,托着小皮箱歡歡喜喜地主卧室挂衣服,女孩子衣服不少,再給南朝騰出的空間只有可憐巴巴兩件衣服的地方。

她瞄了眼身後滿不在乎的男人,悄悄把自己的衣服往左面擠了擠。

南朝抱着臂斜靠在牆上,眼睛一直盯着卧室的床,神情若有所思。沈嘉魚過去問他怎麽了南朝托着人的腰,看她時笑得很壞, “你不覺得這床小了點”

“不覺得啊。”沈嘉魚搖搖頭,一臉單純。

她的卧室床也這麽大的。

南朝低頭親她的唇,呼吸很燙,那雙眼裏一股子下流勁兒, “咱們倆橫着我怕把你扌童下去。”

沈嘉魚腦子一僵,像繃住根弦,那雪白的面皮猶如烤熟的大蝦,紅了個透徹。

卧室裏傳出姑娘羞赦的氣惱聲, “南朝你不要臉!”

相比于沈嘉魚大包小包,南朝要簡單得多,只有幾件衣服,洗漱的牙刷牙杯,唯一重的,是那兩箱啤酒。

沈嘉魚輕輕掃了一眼,當作沒看到,只是那小嘴撅得能挂醬油瓶。南朝不自在地刮刮鼻骨,掩飾着說: “都是關河西他們喝的。”

這話說服力不強,沈嘉魚顯然不信,她“哦”一聲, “那你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拿走吧,家裏沒地方放。”

關河西接到電話,讓他們把啤酒從公寓搬出去,他嗅出一絲不對勁, “三哥,你是不是有女人了,這又是找房子,又是送啤酒的,沒媳婦誰還管這個啊”

南朝在陽臺看了眼身後認真幫他疊衣服的姑娘,一顆心都化成了水, “嗯。”

那頭的關河西聽到這句“嬌滴滴”的“嗯”,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他們三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娘們的,不會是詐騙電話吧他低頭确認一遍手機號,結果屏幕上顯示已挂斷。

沈嘉魚正疊着衣服,他一共就那麽件,差不多一個款式,要抱起來收到箱子裏時,腳下踢到一個硬邦邦的盒子。

“咚”的一聲。

她好奇,放下衣服,狐疑地彎腰趴到床底下看,把那個盒子順手拿了出來,像是有些日子沒動,上面落了零星的灰。她頓了下,小心地打開,看到滿盒子堆放得整整齊齊的葫蘆,上面細致地雕刻着女孩子的小像。

手法從生澀到熟練,姑娘也從短衫穿上了棉襖,從青澀到成熟,幹淨的眉眼和她有七分像。

南朝蹲到她身後,攬住人的肩, “好看麽”

沈嘉魚落下一滴淚,鼓着嘴哼了一聲, “醜死了。”

最後裝上車的還有那一箱葫蘆。

搬家忙了一天,沈嘉魚卻絲毫不覺得累,幹勁滿滿,回程路上順便買了兩盆花,花店老板問他們戀愛多久了南朝說快十年了。老板“呦”一聲, “那可夠久的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南朝看着在裏面挑花的姑娘,目光柔和, “快了。”

那天他們忙到晚上,沈嘉魚突發奇想想吃糖醋裏脊,紅燒排骨,熱幹面……亂七八糟的菜要費上不少功夫,南朝任勞任怨地去超市買完帶回去,小姑娘正在陽臺低頭澆花,聽見開門的動靜放下水壺過去幫他拿菜,看見這麽一大堆心虛地說: “我們會不會吃不完”南朝曲起指頭在她腦門敲了下, “小的都買回來了,您說怎麽辦吧。”

沈嘉魚想了下道: “要不然我打電話把學校老師們還有荀嶼他們叫過來吧。”

她說着還真要拿出手機打,南朝挑了下眉梢拿過她的手機三兩下關機。

“你幹嘛”

“早上說什麽來着”

“什嗎”

南朝眼眸幽幽地靠近她,在耳邊低語了句,沈嘉魚臉一瞬又紅起來,眼不自在地看向窗外, “那我不叫他們了。”

吃飽喝足後沈嘉魚先去洗澡,她洗得快,不一會兒出來裹着浴巾吹頭發,門鎖沒關,南朝推門進來,沈嘉魚扒拉着長過肩的頭發道: “我沒吹完呢,你等會兒。”

她站在鏡子前,手臂在上面捋着頭發,浴巾裹到大月退木艮,露出兩條又細又白的月退。

沈嘉魚見人還沒走,往鏡子裏瞄了眼,對上他幽沉漆黑的眸子,臉一瞬紅了。

男人從背後抱住她,沈嘉魚脊背一下子挺直,整個人都僵在那兒。

“南朝。”她咬住下唇,叫他的名字。

南朝噙着笑,鼻骨蹭着她的濕漉漉的發頂, “嗯”

“你不洗澡嗎”

他低笑着回應, “等會兒。”

夜色漸濃,擱在兩個月前還沒想過會有今天,他貪戀着這種日子,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南朝在這方面越來越熟練,兩人即便過了這些年神體的契合卻依舊在。他抱着她,粗砺的指腹觸到柔軟,她仰起頭,指甲嵌到他的脊背裏,兩人的汗水襦氵顯,南朝托起她的頸,溫柔地吻了下來。

那晚後來沈嘉魚躺在床上手指頭也不願動,旁邊的男人洗澡回來拉起被子躺到外側,把她摟到懷裏。

沈嘉魚迷迷糊糊地抱他的腰,聲音啞得不行, “幾點了”

南朝眉梢一挑,逗她“累得睡不着”

沈嘉魚哼哼兩聲,沒再說話。

夜裏很靜,南朝拿出手機看一眼,已經是下半夜,再有四個小時就該天亮了。

他低頭看着懷裏似睡未睡的姑娘,碰碰她的臉,手臂收緊,眼中溫柔平和。

第二天南朝被一段電話鈴聲吵醒,懷裏八爪魚似的抱他的人聽到刺耳的鈴聲煩躁地拽過被子蒙過頭頂。南朝笑了下,套了條短褲到外面接電話。

客廳沒遮窗簾,外面太陽升到了天中間,已經是上午十點。

南朝早起習慣抽煙,摸摸兜想起來煙和酒都上交了,摸了把嘴巴有點想笑。

按下接通,那邊關河西吵吵把火, “哥,小七說你快半個月沒來上班了,他不說我都還不知道,有一堆老客戶等你回來呢!”

南朝去廚房倒了杯水,壓壓眉心, “下午去。”

關河西放下心,又聽到這不同以往沙啞的聲音,想到昨天心頭生出那麽點旖旎意思, “啧,這大煙嗓子,昨晚吼一夜吧。”

南朝揚唇一笑, “嫉妒”

“我嫉妒”關河西感受到了深深地嘲諷,深呼吸兩下把氣壓下來, “得得得,老子讓着你,不跟你這素了五六年好不容易開葷的人計較。”說完又八卦道: “說真的,哪家姑娘我有預感,是不是上回那個沈老師”

南朝沒否認,擡眼看到穿卡通睡裙的姑娘從屋裏揉着眼睛走出來,打着哈欠道: “南朝,我好餓……”

那頭關河西把這柔柔軟軟的聲音聽個清楚,一瞬間骨頭都酉禾了,媽的,同為男人,怎麽他就那麽好命,心裏哀嘆一聲,還想說幾句,剛起了個音就被那邊挂了電話。

沈嘉魚一無所知,懶懶地靠到男人懷裏,閉着眼迷糊地問, “我們吃什麽”

……

學校放了暑假,沈嘉魚決定回京北跟父母坦白。

窗簾半拉着,天光晴和正好,她有點緊張,一早上趴在南朝懷裏小聲跟呢喃, “如果我媽還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

這句話當年她也說過,南朝笑着捏她的臉, “我們小姑娘這麽勇敢啊”

沈嘉魚哼了聲拍掉他的手, “南朝,我二十七了,不小了。”

南朝笑意更甚, “二十七了還哭鼻子。”

“誰哭了”

“昨晚沒哭”

沈嘉魚對上他戲谑的眼,臉紅了個透徹,昨晚他實在過分, “你無賴。”

她下意識咬住唇,南朝看一眼那抹紅豔,又記起昨夜的事,小姑娘太乖,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他手掌裹住那團柔車欠,低頭親下來,故意逗她, “不好吃”

“你不許再說了!”沈嘉魚紅着臉,氣得活像一只炸毛的小貓。

下午南朝開車跟她回家,沈嘉魚提前給沈遠打了電話,一進門,果然沈遠和江晨都在家。夫妻二人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以為只是女兒回家吃頓飯,結果就看到了跟在後面的南朝,兩人牽着手,姿态親昵。

江晨臉色霎時一變, “你怎麽帶他來了”

沈遠幹咳兩聲打圓場,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媽,我回來就是想告訴你,我要和南朝結婚。”沈嘉魚語氣堅定,九年前她沒有勇氣說,和他分別了三年,結果這三年之後又是六年,時不我與,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江晨也毫不讓步, “窈窈,你知道六年前他經歷過什麽事嗎背了一條人命,又坐過牢,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你”

沈嘉魚眼中震驚, “這件事你和爸早就知道了”她喃喃道: “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就是害了你。”江晨看着她, “你們的事我絕不同意。”

“媽——”沈嘉魚眼眶裏憋出淚,南朝拉了下她的手,将人護到懷裏,看向江晨時眸色沉了下, “有件事我想和江阿姨單獨談談。”

江晨在職場叱咤風雲多年,不知為何,觸及到他的眼心下一顫,想到當年的事竟有些心虛。

兩人去了書房。

沈嘉魚坐在沙發上頻頻回頭看,她不記得南朝跟她說有什麽事要跟她媽單獨談談。

“窈窈,吃塊瓜吧,你媽知道你愛吃,特意買的。”

沈嘉魚看着那一碟子瓜扭頭哼了聲, “不要。”

沈遠忍不住笑了,自家姑娘心思這麽單純,他倒真怕被人騙了,何況今天見着那個孩子,處事老成,不像心思簡單之輩。

書房并未放茶,江晨坐到案後,眉眼冷漠,開門見山道: “你想說什麽。”

南朝神情跟在外面不同,黑沉的眼震人攝魄, “我不只知道當年入獄是阿姨買通徐歡動的手腳,也清楚我父親的高利貸也是阿姨推波助瀾之作。”

江晨的面色一瞬僵凝,下一刻變得緊張威壓, “你跟窈窈說了”

并未否認這個事實便是真的了。

南朝沉着眼,狠磨了下後牙槽,唇抿得很緊,許久才道: “窈窈不知道,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他舍不得。

他明白看似她與家中關系不和,實則她渴望父母的愛,像純真的孩子,他舍不得告訴她這些事。

“那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事”江晨此時的氣勢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淩厲,她不明白,如果不是為了威脅她,還為了什麽。

南朝看着被困養在玻璃鋼中的金魚,徐徐開口, “我希望阿姨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照顧好窈窈。”

直到離開公寓,沈嘉魚都不明白書房發生了什麽,短短二十分鐘,竟然讓她慣來強勢獨斷的母親改變了主意,她原本都想好了要離家出走。

“南朝,你跟我媽說了什麽”她忍不住問。

南朝低頭親她, “我跟阿姨發誓,我會努力賺錢養你。”

“這麽簡單”

“這麽簡單。”

……

領證那天天氣很好,晴空朗澈,萬裏無雲。

沈嘉魚看着紅本本上的兩人傻笑了一天,南朝抱着她去洗澡,沈嘉魚手捧着他的臉,在那片薄唇上落下深深的吻,紅着臉頰小聲跟他說: “老公,我好愛你。”南朝看着她眸色一沉。

後來這句話她哭着說了一個晚上。

————————

全文完啦,番外待定,可能寫也可能不寫,感謝寶貝們一路支持。MUA!

Σ(▽ )

下一本《肖想之徒》

顧任洲草根出身,一路摸爬滾打混進京北圈子,也算有點身份地位,自诩只要他想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後來他看中一個女人,再後來他得知這女人是有夫之婦,還是他好哥們的嫂子,顧任洲窩了一肚子火。

半個月後他又得知她離婚了。

&所謂紳士,不過是匹極有耐心的狼&

@排雷

1.

男女雙非c,結局he

2.

男主那個者上位,非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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