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果然畜生
第25章 果然畜生
還沒出美博會的展廳,許凱接了個電話,他有些為難的看向席糖,“不好意思糖糖,有點急事需要我回T市處理一下。”
許凱轉身過來的時候已經變了臉色,席糖知道,他肯定遇上了急事。
她将他送到門口,囑咐了句小心開車,許凱便開車匆匆離去。
席糖回過頭時,聞知白正在打電話,葉莎看着他,眼裏是藏不住的綿綿情意。
挂斷電話,聞知白和葉莎說了句什麽,女人笑容裏帶了幾分嬌媚。
那嬌媚的姿态看得席糖眼疼,心底像有把軟刀子劃過,疼得細密又鑽心。
席糖終於理解葉莎那句,不介意再多兩個的意思。
原來,今天是聞知白大學同學聚會。
包間很大,男男女女坐了十幾人。
“嗬,這倆人一起來的!”有人笑着迎到門口。
席糖站在一旁,被身旁的倆人襯的像個小孩。
她一眼看到了對面坐着的邢俊。
邢俊也看到了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随後起身走到她面前,“呦,小糖糖也來了。”
“邢俊叔叔。”席糖甜甜的叫了聲。
這時有人起哄,“邢俊,一個寝室睡了四年,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這麽漂亮的侄女。”
“小妹妹,來,到哥哥這邊坐。”有人站起來邀請。
“都滾一邊去,我侄女還小,都不許打她主意啊。”邢俊瞪了一圈坐着的男人們,又轉頭笑着對席糖說,“別理他們,到叔叔這裏坐。”
席糖又向在坐的男人乖乖叫了聲,“叔叔們好。”
然後看向女士們,“姐姐們好。”
“欸,輩分不對啊。”
包間裏頓時響起一陣男女的嬉鬧聲。
衆人落座,席糖被聞知白拉着走到身邊要坐下時,邢俊眼疾手快,拉着她到自己的位子上。
聞知白蹙眉。
這時,有人感嘆,“時光荏苒,瞧瞧,我們理工院的這棵校草終究是被管理系的系花給拔了。”
席糖聞言,捏緊了外衫,幹脆的在邢俊身邊坐下。
青港大學理工院的校草,聞知白蟬聯了四年。
這一點,她很清楚,管理系的系花,她卻不知道。
在坐的男女都随意的聊着大學裏的事情,席糖聽起來卻不陌生。
小叔大學那四年,她沒少去青港大學。
一些有趣的事情,她知道不少。
當有人講到招“鬼火”的男生時,她笑了。
那時,有個男生到女生宿舍樓下表白,紅色的蠟燭擺成了心形,男生站在心形裏,意氣風發。不成想,風一吹,燭火把那男生租來的西裝褲腳給點着了。
男生站在燭火裏一頓鬼哭狼叫,漆黑的夜晚,那場景想想都瘮人。最後,還是那被表白的女生從樓上及時潑下一盆水,火才滅掉。
從此後,“招鬼火”的男生便出名了。
大家聊着,席糖埋頭邊吃邊聽。
她看了眼桌上的菜,那個風味茄子做的不錯,可惜沒吃幾口就被水晶轉盤轉到了對面。
正惋惜時,風味茄子悄無聲息的被轉到了面前,她擡眼看去,坐對面的聞知白給她了一個快吃的眼神。
她小嘴一抿,拿起筷子,往自己菜碟裏夾了好幾塊。
聞知白微勾唇角,繼續和同學聊天。
“葉莎。”有人叫了這個名字。
席糖頓時支棱起耳朵。
“追了聞知白好幾年,真到手了?”
葉莎笑得妩媚,“到時我結婚,需要包紅包的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咳咳……”
席糖覺得肺都要咳出來了。
邢俊趕緊為她撫背。
“怎麽了,我看看,是不是卡到魚刺了?”聞知白跑過來捧着她的臉,滿心的焦急。
席糖還在咳,淚花都流出來了。
她拿着紙巾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淚水混合着自來水,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有人打開洗手間的門,是葉莎。
她從洗手池旁邊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人還沒靠近,席糖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斬男香。
連香水都那麽性感。
“怎麽樣,好點沒有?”連聲音都那麽性感撩人。
席糖要崩潰了。
她止住了淚水,紅着眼睛看她,“姐姐你要結婚了?”
她點頭,“年底吧。”
席糖腳底發軟,走出洗手間時,聞知白正焦急地站在門口。
“好點沒,還有沒有不舒服?”
席糖搖頭,垂着腦袋回到座位上。
邢俊遞過來一杯水,“喝點水潤潤嗓子。”
席糖一口氣将水杯裏的水喝完,終於讓自己鎮定了一些。
餐桌上的人聊天還在繼續,見聞知白和葉莎都坐下了,又有人問聞知白,
“聞知白,聽說一年前你在國外被知名企業聘請了,怎麽就突然回國了?”
聞知白喝了口杯裏的茶水,看向對面小姑娘的眸光沉了幾分,他垂下眼睫,轉動杯子,“為了一個人。”
“為了一個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誰這麽大能耐讓我們理工院的才子甘願放棄國外名企的優待,果斷回國?”
“不會是葉莎吧?”有人打趣。
“我臉好看卻不大。”葉莎笑着回。
“那估計就是個男的了。”
“邢俊是不是你?”
“滾,老子是直的。”
插科打诨是男人之間的常态,女人們似乎已經習慣,笑着插嘴,
“不會是席臣吧,不過他還沒回國。”
有人提到席臣,席糖渾渾噩噩的狀态清醒了幾分。
提起出國這檔子事,有人嘆息,
“想當時,席臣還因為不肯接受出國深造的名額,把老教授氣進醫院呢。”
席糖知道這件事,當時理工院裏,她小叔和小白叔叔并稱兩大才子,都是導師眼裏的寶貝疙瘩。
她高二時,有次去找小叔,偶然聽到有同學說老教授把出國的名額給了席臣和聞知白。
她當時又高興又難過,後來又聽說小叔不肯出國把老教授氣進住院了。
她才強行把難過壓下,勸說小叔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
再三保證會照顧好自己,小叔才勉強同意出國。
“欸,不對。”有人突然說,“我聽得版本怎麽是,席臣和聞知白兩人都不願出國,才把老教授氣進醫院的。”
一旁的邢俊始終沒說話,他喝了口飲料,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對面的聞知白。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當初聞知白為什麽不願接受出國名額,為什麽會在席臣出國三個月後他才選擇自費出國。
他自顧自地失笑,嘴裏咕哝了一句,“果然畜生。”
別人沒聽到這幾個字,緊挨着他的席糖卻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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