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第四章喝醉

庫房的空間有限，進去以後兩個人貼得很近，高澤因為太高還需要貓着腰，他在後面問“這裏面有什麽稀奇的東西嗎？”陶呦呦神秘兮兮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她擡頭，腦袋撞到了他的胸口，拉着小臉問“你平時都吃了些什麽呀？為什麽長這麽高！這裏面太窄了，你出去吧，等我把它抱出來！”

高澤在倉庫門口接下她手裏的泥陶罐子，一股淡淡的香甜味蹿入鼻腔“是酒嗎？”陶呦呦笑而不答，做了一個上樓的手勢，指揮着他把壇子抱上了閣樓，自己則取了兩個海碗跟上。

來到閣樓的小房間，陶呦呦走過去把窗戶打開。高澤驚奇地看向窗外，這裏正好可以看到上午那個池塘。陶呦呦退到牆根，一屁股坐在蒲團上，示意他也過去坐。高澤坐下以後有被驚豔到，因為窗戶擋住了視角，外面的世界好像被切割成了一幅動态的油畫，水天一色，金光燦燦，垂落在窗沿的不知名藤蔓更是增添了幾分詩意。

陶呦呦把壇子打開，帶着點酒精的甜香味道瞬間散發出來，她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倒了一碗，還沒等高澤反應過來，她已經喝了一大口，咂巴着小嘴感嘆“好喝！你嘗嘗”，高澤被她這一波操作整無語了，嫌棄地提醒道“小屁孩兒，這是可酒！”

她像沒有聽到似的倒了一碗，遞到他面前，盛情推薦道“你喝一口就知道了！它不是酒的味道”高澤将信将疑地接過了碗，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有酒精味但是更多的是葡萄的甜香味，他看了一眼正如癡如醉地大口豪飲的丫頭，有一些好奇，真的有那麽好喝嗎？他試探性的淺抿了一口，眼前一亮。

看到他的反應陶呦呦眉眼彎彎“沒騙你吧”。高澤仰頭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入口幾乎沒有酒精的味道，但是又比果汁醇厚爽口，确實好喝，但是這終究是酒呀！他忍不住提醒“丫頭，你悠着點！”，可是這小孩兒什麽時候聽過他的呢？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不喜歡我了嗎？”高澤看小孩兒願意跟他玩了，他又問了早上的問題。從小到大，還沒有人一見面就不喜歡他呢，所以他很好奇，他到底是哪兒得罪了這丫頭。

陶呦呦捧着手裏的海碗，低着頭嘟嘴，睫毛微顫，高澤快要被這孩子萌翻了，這丫頭只要不開口，就很可愛，所以他野不催促，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好一會兒過去了，一個軟乎乎的聲音響起“因為你明明有家還要離家出走！”說完低垂的眼睫上有水珠滑落。

意識到小孩兒是哭了，高澤連忙放下碗去捧起她的小臉，小孩兒已經是滿臉淚痕，臉頰緋紅滾燙。他頓時慌了神，他已經能預感到姥姥的掃帚在朝他飛來的路上了。他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着臉，但是怎麽擦都擦不完，他氣急敗壞的在心裏吐槽，這丫頭的眼睛是水龍頭嗎？

“你問什麽要離家出去？”“你怎麽可以離家出走？”“你明明有家的”“我都麽有家的”小孩兒像是撒酒瘋一樣，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呢喃。“好好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離家出走了，行不行？姑奶奶你別哭了！”高澤溫聲細語地哄着，不過好像起到了反作用，女孩兒從開始的抽泣到後來的嚎啕大哭。

陶呦呦的身世，高澤有問過姥姥，所以他是知道的，他手足無措地把孩子抱到懷裏“好了好了，你也有家的，這裏就是你的家，奶奶疼你，我也會疼你的，乖！呦呦，別哭了，你哭得好醜，跟殺豬似的！”。

在哭鬧了一陣後，小女孩完全沉浸在了酒精的世界裏，她一會兒掰他的眼睛，一會兒捏他鼻子，摸他的耳朵，問他為什麽可以長得這麽高，問他是爸爸回來了嗎，還誇他長得很好看，高澤只能任由她胡鬧順着她搭腔，直到她終于昏睡過去以後，他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了房間，可是小孩兒一直抓着他的脖子不放，他也只好跟着一起躺下睡覺。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懷裏的丫頭還在熟睡 ，高澤輕手輕腳地起床下樓。他老實地跟姥姥說了下午的情況，他大氣不敢出，警惕的望着姥姥，做好随時開跑的準備，可意料之外，姥姥只是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

看着跟鹌鹑一樣縮在角落的大孫子，何奶奶失笑，她聲音緩和了一些道“這也不能完全怪你，那丫頭鬼精鬼精的，偷喝葡萄酒這事肯定是她撺掇的！不過，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大人了，居然被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牽着鼻子走！臊不臊得慌？”。聽到這話，高澤頓覺委屈了，他委屈巴巴地控訴“姥姥，那丫頭百八個心眼兒，我鬥不過她！您得給我做主！”何奶奶無語，她難得的低笑出聲，輕斥道“滾去吃飯吧！”，高澤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