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宋筝沒過幾天清閑日子。

是日,宋筝清早起來發現齊牧風一直在挑衣裳。

“你這是做什麽?”

“阿筝你瞧瞧,我是穿這件玄色好還是旁邊這件?”

前幾日為了些流言蜚語,齊牧風一直都跟他穿一個款式,這今日拿的……

宋筝故意說:“都不行。”

最後齊牧風還是選了件宋筝同樣有的款式。

“今天我師兄要來訪,你在院裏就行,不用過去。”

師兄?不用過去?

宋筝問了服侍人的小丫頭,她講齊牧風幼時便跟了一位大師學本領,他去的時候排在最末,很喜歡粘着他師兄。宋筝看過市面上偷拿出來賣的話本,什麽以下犯上師兄師弟的例子可是不少,再加之這齊牧風本就是個浪蕩子……

淡藍衣衫的人匆匆披了件裘衣,正要奪門出去時突然頓住腳,提醒自己冷靜下來。

他還不知道齊牧風不叫自己過去是因為那兩人關系太好還是關系緊張,他看見了齊牧風落在架子上的披風,撈了過去。

紅瀾看見了,說:“二爺的披風怎麽忘了穿,這大冷天的叫奴婢送去吧,公子別着涼了。”

宋筝搖搖頭:“不用,壺裏沒水了你再去續些,我回來正好能暖暖身子。”

紅瀾知道宋筝有意遣開自己,便說了是就趕緊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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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前廳,宋筝撣了撣染在披風上的雪,走了進去。

他身上的涼氣叫屋裏說的正歡的齊牧風一頓,沒了聲音。

他有些不樂意的看着宋筝,随即瞅見了他手裏的披風。

“宋筝你這是做什麽,我院兒裏到前廳才多遠。”

宋筝……

他人名叫的倒是正經了,宋筝算是聰明的,再不動聲色的看一眼坐的端正相貌堂堂的公子,明白了。

“你都說是師兄來,肯定要聊的多,萬一說笑到了晚上你沒這披風,怕又要搶我暖好的床。”

齊牧風流氓慣了,正想同宋筝調笑,卻突然弊見白傾堂微微皺起的眉,頓時收了笑。

“你好好說話,還有,我師兄此次下山是有要事,來府上借住幾天的,徹夜長聊又如何。”

宋筝:“……”

“原來是這樣,”宋筝想起一起待了那麽久齊牧風喜歡爬床那混賬樣兒,面上和顏悅色心裏冷笑:“既然如此,那師兄在的這期間你多跟他聊聊吧,我咳咳……我有點吹不得風了,就回去了。”

宋筝晚飯是自己吃的,因為天冷他又開始有了咳意,就沒過去。

飯桌上齊家老大屋裏的幾位看見了,對着白傾堂一頓誇,又對宋筝一頓暗諷,齊牧風吃的心煩,顧及白傾堂在場他沒撂筷子,誰知那大房和二房見沒阻止居然越說越起勁了。

“我瞧着皇帝也是被蒙蔽了眼,就那宋筝那樣,哪點能跟白公子比。”

陳幸韻接着話講:“就是,那宋筝還是個病秧子,哪及白公子劍法了的。”

這說的好像他齊牧風就應該娶了白傾堂一樣。

齊牧風掏掏耳朵,張了嘴:“我師兄什麽人,怎麽能被娶做男妻?您二位還吃不吃了?不吃去門外頭唠去?”

當天晚上,都快子時了宋筝也不見齊牧風回來睡,喊了紅瀾到跟前問才清楚,齊牧風去跟着白傾堂進了廂房秉燭夜談去了。

次日天氣又涼了,宋筝不敢再出門,就讓紅瀾把床鋪收拾了一番,把齊牧風常睡的那床被褥搬到隔壁房裏去了。

“夫人,二爺回來見了會生氣吧?”

“他不是說師兄這幾日都在府上?有師兄在他回什麽屋,我自己睡一張床不好嗎?等他回來再把被褥抱來不就成了。”

紅瀾覺得沒錯,照做了。

這日晚宋筝閑來無事靠在床頭看書,突然門開了條縫。

“紅瀾?”

那頭沒人應,宋筝便不再叫人了,直接書一放,躺進被子裏了。

齊牧風怕門開的大了漏風再把宋筝吹着,開了條縫塞了進去,一身的涼氣。

等走到近處時他一愣,怎麽床上就一床被褥了?!連枕頭也沒了一個。

“不是,阿筝,我那被子呢?”

宋筝睜開眼:“來拿被子?我叫紅瀾放隔壁了,自己找去。我昨天吹了風不舒服,怕傳給你,所以還是分房睡好。”說完,他又閉了眼。

齊牧風一聽就明白了:“好阿筝,你這怎麽了?生氣了?師兄他好不容易來一趟,我……”

齊牧風話還沒說完,就見宋筝又睜了眼,紅通通的可把齊牧風吓了一跳,緊接着身上一疼,被宋筝踹了一腳。

“那你就出去陪着你的好師兄吧!”

——

齊牧風說要小酌一杯出去拿酒,好半晌不見回來,白傾堂疑惑了片刻,出了房門去找。

雪夜到處是白的還挺亮堂,白傾堂走着走着便看見了那還亮着燈的屋子。

他一邊靠近,一邊喊了兩聲齊牧風名字。

屋裏齊牧風盯着宋筝看了兩眼,他是挺想讓宋筝哭,但可不是因為這種事。

他沒良心的笑着靠近,死死抓住宋筝不讓動彈。

“當然行啊,但出去之前……阿筝你再哭一個叫我瞧瞧呗,順帶再喘兩聲聽聽?”

宋筝一巴掌就要過來,齊牧風就把肩捏的更緊了。

“嘶,放開……疼!”

齊牧風捏的是真疼,不愧是練過的。

見裏頭沒搭理自己,白傾堂又靠近了正想再喊一聲,誰料就聽見屋裏宋筝說了這麽句,腦子一下子就蹦出了不可言喻的畫面。

“啧啧,阿筝你還挺嬌氣,這就疼了?”

齊牧風的回話又讓白傾堂眉頭一跳。

屋裏兩人争執的床都晃了,屋外聽的全化成了不堪入耳的場景。

“齊牧風你流氓,手呃……手拿出去!”

上面人笑得歡:“剛從外面回來,你給我暖暖呗,再說了,你就不覺得涼的更刺激?”

“滾!”

“得嘞夫人,咱這就滾。”

說着,齊牧風便快速脫了衣裳只剩了裏衣,然後鑽進宋筝被窩繼續往下摸,人兒亂動的厲害,跟個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但齊牧風這會兒有興致的緊。

既然宋筝這麽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動搖,那讓他直接有名有實不就成了。

親上去的時候挺軟,齊牧風把宋筝雙臂舉起控制住,空出的一只手就一直在游走,弄得宋筝反抗之際确實有些控制不住的嗯哼出聲,急得眼淚又要往下掉。

齊牧風輕咬着宋筝的唇,嘟囔着:“阿筝,我手上有些助興的藥,你是想自己用還是我塗上?”

不僅要被那什麽還要再加上助興的東西,宋筝一百個不願意,他想穩固,但沒到這地步。再說,就算自己同意了,這齊牧風能一直看着自己?

“我……唔不要,你給我……”宋筝猛地使勁,陳其不備踹向正磨蹭的東西,“下去!”

哐叽——

齊二爺又又又被踹下了床。

聽見響動不對,門外的白傾堂扒拉上門,猛地推開。并且一副驚訝擔憂的模樣:“牧風?!”白傾堂趕緊跑過去,順帶瞪了一眼已經坐起來且被扒的衣衫不整的宋筝。

對于師兄突然闖進來這件事,倆人都表示有一瞬懵。

齊牧風被扶起來,他問:“師兄怎麽晃悠到了這邊?”

他見白傾堂正向開口便兩眼往那方向掃,卻先注意上了還在大開着的門。

“啧!”

這風吹的,宋筝剛有起色的身子不得又倒下去。

他趕緊兩手一套給宋筝裏衣穿好,再用被子死死裹住,團的跟個粽子似的。

齊牧風開始往自己身上套衣裳,面上說着“師兄咱們有事出去說。”心裏想的卻是得趕緊把門關好免得這人受涼。

白傾堂想答應,卻發現穿戴差不多的師弟似乎沒想跟自己一同出去。

“那我出去等。”說着他便轉身往外走。

宋筝自打見到白傾堂進來就沒了好臉色,他表現的直白,莫名的就是看不慣這個人,沒立刻跟上的齊牧風俯視着人。

宋筝:“看着我做什麽?看你家師兄去啊。”

“啧,你這張嘴……”

齊牧風彎下腰,不等宋筝反應便兩手一捧臉,又親了起來。

“別躲別躲,叫你二爺再親一會兒。”

風雪一走,屋裏慢慢聚起了熱氣,齊牧風便耍無賴又不想出去了。

“來叫我摸摸你身上熱乎沒。”

宋筝覺得他是還想被踹一腳:“你不是很黏你師兄嗎?怎麽把人家一個人晾在外頭。”

“嘿,”齊牧風樂了,“不陪你你耍脾氣,陪了又耍脾氣又陰陽怪氣,你叫我說你什麽好?慣的你。”

這宋筝,進來府裏個把月就是不一樣,前幾日還看着柔柔弱弱的,這現在倒好了,都有驕縱少爺的影子了。

但又一回想,可不就是他慣的,為了讓外人不貶低他,那一唱一和的,不清楚的都以為倆人被皇帝亂點鴛鴦譜後反倒一見鐘情了呢。

見宋筝別過頭不想搭理了,齊牧風趁機揉捏他臉:“行了行了,病好了直接給人看染坊了。師兄來确實是有事,雖然我二人确實關系好,但不叫你接觸是對你好。”

齊牧風附到宋筝耳邊,悄聲說:“師兄看着端正,其實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你瞧瞧,我師傅連我這種人都敢收是不?”

宋筝好奇,但仍舊不樂意搭理:“那他來是出了事兜不住?”

“他來了不願說,只說是有事要辦借住幾日,但師傅給我遞了信,講明了情況,放心吧,要有人想困住我,得我自己樂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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