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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這個發言實在像大孝子, 顧林喬神情微妙,餘承望已然笑得東倒西歪。
看着小朋友臉上天真卻認真的神情,顧林喬都不知該怎麽開口了, 左右都是自己曾經做的孽,随口的戲言居然被崽兒記了個大半。
顧林喬撓撓下巴,決定還是做一件好事, 他把困困抱在懷中,認真解釋道:“那是爸爸亂說的,現在爸爸很正式地告訴困困, 困困其實有兩位父親。”
困困頓時進入了超長待機狀态,小朋友需要時間消化媽媽突然變成父親這個事實。
過了好一會兒,崽兒那兩根漂亮的眉頭蹙成一團,“困困的另一個父親是大顧爸爸嗎?”還沒等爸爸開口,困困就又繼續說:“爸爸, 我就要大顧爸爸當困困的另一位父親!”
崽兒興致突然變得很高,仿佛父親是貨架上的商品,可以根據個人喜好随意挑選加購。
可能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絕對, 爸爸不一定給買, 困困退而求其次道:“小沈爸爸還有餘叔叔也可以啦。”
還真擱這兒挑上了。
顧林喬有些哭笑不得,困困的接受能力比他想象中好多了。
顧林喬緊了緊手臂, 說:“好了, 別亂猜啦,接下來爸爸要說的事情是小秘密,困困不能露餡了, 知道嗎?”
困困用小手捂住嘴巴, 好奇地等待着顧林喬接下來要說的話。
顧林喬一字一句道:“恭喜困困,大顧爸爸就是你的另一位父親。”
“哇!”困困立即張大了嘴巴, 居然夢想成真了诶!
“好酷哦!”困困拖着小奶音道,神情依舊懵懂。
顧林喬漸漸反應過來,崽兒不是适應能力強,而是壓根沒搞明白另一位父親的概念,多半是把顧湛深放在跟餘承望、沈自清一個定位上了——也就是所謂的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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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最近崽兒被他忽悠得到處認爹,對爹的概念都模糊了。
顧林喬現在就是一個活靶子,在哪兒都有被拍的風險,自己跟顧湛深的事兒都沒處理好,更別說困困了。
大人不要緊,左右他跟顧湛深一路都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但困困不一樣,他還是個小朋友,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顧林喬絕不願意暴露困困的真實身份。
所以在公司待到七點,陪困困吃了頓飯之後,顧林喬便跟餘承望分頭離開了。
跟崽兒見面之後,顧林喬心情變得無比好,一路上哼着小調到了家,就連管家都看出他心情很好。
顧湛深已經到家,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顧林喬便找了個舒服的角落,把金團當腳墊,查看今日發來的新資料。
資料更新的速度很快,因為顧林喬要得急,每個時間段幾乎都是未經整理和篩查的一手資料就到了他手上。
今日的資料正好更新到顧恩和舒祁風的一些過往,很隐蔽,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能有一些小道消息。
舒祁風年長顧恩三歲,但顧恩幼時連跳三級,于是兩人當了許多年的校友,直到大學時期,顧恩都是舒祁風的學弟。
兩人身後的勢力都不可小觑,并非所有家族都想京市顧家那麽開明,舒家與港島顧家都是十分傳統的家族,兩人在校期間都是風雲人物,明面上看着并沒有私人交集,直到畢業這年,二人雙雙休學,舒祁風只休息半個月,于當年拿到學位證,但顧恩再也沒有來過學校,次年複學也只是一個過場。
接下來的發展更加撲朔迷離,舒家的産業大部分都在國內,而港島顧家的産業則更多在國外以及港島。
舒祁風畢業後未在深造,而是選擇接受家族産業,只用兩三年時間就站住跟腳,而顧恩的道路就要曲折許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未可知,結果就是身為長房幺子的他從衆多兄弟姐妹中接下了顧家的權柄,那時他不過三十歲。
顧恩和舒祁風的接觸并不算多,有時每年一兩次,但更多的時候是幾年才一次。
這些年,顧恩和舒祁風都未曾結婚,只有極少一部當年他們的同班同學才窺見其中秘辛,而外人看來,流傳的最多一種說法是二者有不能忘懷的心上人。
顧林喬看完直呼精彩,就這樣的愛恨情仇,比小說都精彩。
可是……有一個很重要的點,那就是全部資料都沒顯示兩人有小孩,并且那麽多年,舒家和顧家似乎都沒找小孩的動靜。
就在顧林喬發呆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在看什麽,這麽認真?”
顧林喬下意識仰頭,直接撞入一雙深邃含笑的眸子,“在看顧恩和舒祁風的事兒,對了,我今天在天娛看見顧恩了。”
顧湛深有些訝然,“那他有什麽特殊反應嗎?”
有一個,但不太能說。
顧林喬舔了舔嘴唇,說:“他确實是有些關注我,還有個事情,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他停頓片刻,繼續說:“他在游輪上跟我一起跳過舞。”
顧林喬依舊記得那個男人的身形,即便是在幽暗的燈光下,也能窺見其卓越的氣質,以及一種淡淡的花香,他今天跟顧恩挨得很近,聞見了一些淡香,最近對方出現在生活中的頻率太高,顧林喬倏然就想到了游輪上那場假面舞會中有些輕佻地摟着自己跳舞的那個男人。
即便那時的顧恩滿身僞裝。
顧湛深還記得這件事,當晚便是那個男人的出現給二人敲了一記警鐘。
如果顧恩就是那個男人,那整件事就更像一團迷霧了。
若顧恩知道顧林喬的身份,按照對方的性子必然會護顧林喬周全,但對方的種種表現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顧林喬的存在,也從未懷疑過顧林喬的身份。可在游輪上又有意招惹顧林喬一般。
種種反常都說明其中必然有問題。
“等一下!顧湛深,我有一個重大發現。”顧林喬突然大聲道,他将平板往旁邊一甩,迅速翻過身,爬起來,站在了沙發上。
顧林喬時常思維跳脫,顧湛深以為他是發現資料中的漏洞或者是聯系。
然而下一秒,顧林喬就掐着他的肩膀晃動幾下,“我們頭頂的顏色好像在變淡!”
從墜海開始,倆人就一直處于旋渦的中心,顧林喬從前是不太配合那些親密舉動,但被顧湛深騙了兩次之後,他就有警惕之心了,山不就我,我就山,每天都主動完成任務,并且是雙倍的——早安吻、晚安吻,他都要。
因為每日都是足量,兩人就沒怎麽管過頭頂的這串數字了,今天驟然一看,卻發現顏色似乎變淡了一些。
聞言,顧湛深也仔細地觀察着顧林喬頭頂的圖案,似乎是淡了一些。
但兩人沒有确切的對比依據,是不是錯覺也未可知。
顧林喬已經開始大膽猜測,“我在想是不是因為親密值達到了某個臨界點,再往上不在數值上顯示,但其實每達到一個點就會發生一些其餘變化,比如顏色變淡,大膽設想就是假如圖案變成透明,那交換也就消失了。”
顧湛深沉思片刻,道:“按着這個思路,那我們一旦進行更親密的互動,那圖案顏色變化就會越快,對嗎?”
兩人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不能細想那種。
顧林喬狀若無意地移開視線,從沙發上跳下來,背對着顧湛深,語調輕快地說出了一句宛若炸雷的話,“哦,說到這個,出院之前醫生囑咐我下次發|情期的時候,第一次發作的時候不要用抑制劑,最好是你能給我來上一口。”
其實顧林喬一直記得這事兒,只是苦于沒有機會開口,因為這也太奇怪了,腺體是Omega最私密的地方之一,突然要一個Alpha咬上一口,顧林喬就算臉皮厚也需要做做心理建設。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等發|情期來了再說,屆時他直接把燈一關,往Alpha懷中一撲,把脖子一彎,腺體往Alpha尖牙邊一送,簡單完事兒。
誰曾想,居然會在今晚無意中談到相關話題,顧林喬拍手叫好,順勢就把話說了。
然而,等了許久,顧林喬也沒等到Alpha的回答。
一個标記而已,有這麽難嗎?
顧林喬有些不耐地回頭,正要指着Alpha腦袋罵上幾句時,卻看見Alpha的深黑的眼眸中醞釀着一場風暴。
Omega的本能讓他察覺到危險,他喉結微動,哪怕還跟顧湛深隔着一張沙發,也還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哎呀,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又沒有逼你,到時候我問問醫生有沒有別的解決途徑好了。”此時,顧林喬的語氣已經有些慌張,頂級Alpha的各方面能力他都體驗過,看對方風雨欲來的神情,并不是什麽好事情,至少對顧林喬而言是這樣。
甚至于短短幾分鐘之內,顧林喬已經在後悔自己的草率,他應該将醫生的診斷說明擺在顧湛深面前,以一種正經且認真的态度來說這件事,就像是搞科學研究一般,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輕率。
“真的,就是一個标記,我沒有別的意思!”顧湛深一直一言不發,顧林喬徹底慌了,“好了!先不說這件事了,我先回房間了,今天好累。”
說罷,顧林喬就往一旁跑去,這就是叫慌不擇路,逃之前完全沒想到顧湛深身側是必經之路,于是被人一把抓住也是情理之中。
在Alpha的貼近之下,顧林喬徹底慌了,整個人六神無主的縮在顧湛深懷中,腺體處微微發燙,像是在懼怕Alpha的标記,又像是在渴望着Alpha的标記。
“顧、顧湛深,你你你不許亂來!”顧林喬已經被吓得要掉眼淚,聲音都是顫抖的。
然而Alpha卻靠得更近了,他溫熱的嘴唇貼着那處藏着嬌柔腺體的皮膚,聲音喑啞,像在壓抑着洶湧的情緒,“現在知道怕了嗎?顧林喬,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感受到我的域了嗎?在你身邊時,它根本不受我控制,它只想跑出來,粘在你身上,讓你渾身上下都是春天的氣息。”
無法标記腺體,于是Alpha的尖牙只能咬向那小巧白皙的耳垂,他輕輕舔|弄着,又用尖牙摩挲着,吓得懷中的Omega一動不敢動,渾身都在打顫,“小喬,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顧湛深并不是什麽好哥哥,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只是一個普通的Alpha,會因為喜歡的人的一句話而浮想聯翩。”
顧湛深用切實行動證明着這點,頂級Alpha的占有欲就像是一座密不透風的牢籠,想要禁锢着Omega,卻又被Omega禁锢着。
顧林喬通紅着一張臉,不用回頭也能知道顧湛深現在是什麽表情,一定很可怕。
這裏只是偏廳,随時會有人過來。
雙重壓力之下,顧林喬心髒狂跳不止,身體止不住發軟,只是被Alpha親了幾下耳垂而已,就已經将他的眼淚逼出來。
“顧湛深,你、你把域收一收!你這是勾|引懂不懂啊。”顧林喬的聲音已然帶着哭腔,然而這般只會讓Alpha的動作越發過分,顧林喬終于忍受不住的哭出聲,“王八蛋!你再不收,我的發|情期就要提前了。”
這句話終于控制住如同瘋狗一般的Alpha,可是再次的沉默卻像是醞釀着更加猛烈的暴風雨。
顧湛深幾乎是咬牙切齒,“顧林喬,如果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随着Alpha的話音落下,如春日溫暖和煦的域徹底爆發開來。
顧林喬的發情期未到,顧湛深的易感期毫無預兆的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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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