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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跟其他乘客相互協商互換,坐到了一排。KFC較之飛機餐,瞬間覺得還行,何煦把買的全家桶直接堆在了中間林纾的桌上。
林纾:“……”
喬納森的體型,對于适合國內航班的座位設置來說,太過龐大,為了讓他稍微方便舒适一些,何煦和林纾讓喬納森坐在靠過道的一邊。今天一見,林纾覺得他情緒似乎不太高昂,此時正舉着本小說看,不過好久都沒翻頁了。
何煦和喬納森倒是第一次見,說不上熱絡,他摸不準喬納森的性格,看不出什麽,從紙筒裏翻出一個新奧良烤翅,懶洋洋道:“姐,你買了禮物嗎?”
老太太莫文君的生日在農歷二八,雖說今年不是整生,但是按照他們家的習慣,還是要慶祝的。
林纾沉吟半天,之前一因為沒錢,二實在不知道送什麽顯得有心意,沒準備,“我覺得今年我們一起表演個節目什麽的,可能效果更好。”
何煦拿出電腦,估計又要開始跑程序,趁着筆電啓動這會兒,想了想,“嗯,姑媽的男朋友正好也在,倒是不錯,也熱鬧。”
何煦心想,他和林纾除了上次在街上來了一次快閃後,已經很久沒有共同演奏過了,他知道林纾有心病,也不強求她,現在林纾自己主動說出來,再加上時隔兩個月再見,林纾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場自信和從容,有了人氣兒。雖說以前也是這般,可那股淡定之下是帶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離和冷漠的。如今終于像活過來了一般,像是他記憶深處的樣子。
等三個小年輕的到三亞鳳凰國際機場,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過年來三亞旅游的人越來越多,冬天到這休假的富人們也開始有紮堆的趨勢,三人出機場攔了輛車,剛說了兩個字,司機就熱情道:“那裏啊,我知道我知道。”
正是海南的旅游旺季,出租車師傅見三人的目的地是有錢人在這買房過冬的那片兒,不由的變得谄媚,三人的穿衣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還有個外國人,便開始主動搭腔。
師傅笑道:“來探親還是過來工作啊?外國小哥是模特吧?”
林纾剛剛出機場時,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背影,這會兒還在琢磨是誰,沒注意師傅說什麽,反正去別墅的路線他們熟悉,不存在被坑的情況。
喬納森聽不太懂,何煦壓根就懶得接話,接了個同事的電話,直接說到了下車。
何煦的媽媽肖一帆早就站在門口等,看着三個人拖着箱子往上走,笑眯眯的開始揮手,揚聲道:“可算是到了!”
林纾甜甜的喊了聲舅媽好,将喬納森介紹給肖一帆。肖一帆端詳了一番,用英語說道:“這真是封面走出來的,長得真好看!”
肖一帆邊走邊道:”老太太這會兒正在花園裏弄她的那些寶貝花花草草,你們一會兒先去打個招呼,然後下來吃點東西填肚子。安安,你媽帶着愛德華出去逛了,估計能回來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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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他倆,又換成英文和喬納森聊了起來。結果喬納森自己主動說:“我們可以說中文,我會一點點,希望多、練一些。”
姐弟倆把箱子往門口一放,轉身去了後面的花園,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鏡,手裏端着個小冊子,湊在卡薩布蘭卡面前一一比對。
林纾和何煦遙遙地喊道:“外婆!奶奶!”
莫文君一頓,反應過來轉身,看着兩個人喜笑顏開,“到我這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倆。”
兩人在老太太面前站定,老太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指着林纾說道:“安安,轉個身給我瞧瞧,這麽久不來看我這個老婆子,我都不認識了。”
林纾聞言兩眼彎彎轉了個圈,湊到了老太太跟前。莫文君牽着林纾的手,細細的看着林纾,眼神意味深長,好半天才拍着林纾的手,連說了三個好字。
老太太将小冊子收好,“去餐廳吃點東西兒,陽陽,你媽可是一上午就開始搗鼓那吃的,你倆捧個場。”
不知道是不是教了那麽多年書,老太太喜歡跟後輩們聊天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他們談天說地,一直到何戴琳和愛德華回來,才讓他們仨自己去鬧騰。
林纾在房間裏放東西的時候,何戴琳敲門進來,猶豫着輕聲問道:“安安,你是不是,跟你爸……吵掰了?”
林纾手裏拿着衣物,瞧着何戴琳小心翼翼的神色噗嗤一笑,淡然如常道:“是,徹底掰了,真輕松。”
何戴琳一怔,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林纾說的是不是反話,林纾将她手裏的橙汁端到桌上,“他打電話給你了?”
何戴琳面色憂慮,坐到一旁:“嗯,元旦那天晚上,一開始還是愛德華幫我接的……”
何戴琳顯然是想讓林纾自己把話接下去,告訴她發生了什麽。林纾覺得沒必要,三言兩語也說不清,這麽多年何戴琳很少過問林立仁對她好不好,林纾沒成年之前按照離婚協議每年按時出贍養費之外,何戴琳還單獨給林纾了張銀行卡,這也就是為什麽林纾高中之後,除了學費,沒多用過林立仁一分錢。
林纾思索了會,直接揀了最要緊的問:“他有說要把我的戶口遷出來嗎?”
何戴琳一驚,反應過來喜道:“可以嗎?把你的戶口上在我這裏!”
林纾:“……”
她這親媽,真的宛如三歲小孩。林纾習以為常道:“沒事,你好好過你的日子。我這邊自己能解決。”
何戴琳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又問了幾句後,這才出去。
晚上九點多,何煦和喬納森正呆在林纾的房間,三個人坐在一塊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玩疊疊樂。不知道誰起的頭,三個人聊着聊着開始說法語。林纾和何煦都會一點,但說的不好,全當寓教于樂。
海風淺淺灌進來,吹動白色的紗幔,喬納森一邊喝啤酒,一邊抽小心翼翼抽出一塊積木,問何煦有沒有談戀愛。
何煦一腿伸在桌子底下,懶散道:“沒時間。”
話說到這,林纾估計喬納森跟溫迪吵架了,于是問:“怎麽了,我覺得你不對勁兒。”
于是猶豫着的喬納森,在姐弟倆共同的詢問下,将郁悶痛苦了好幾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喬納森又抽了根積木出來,房子已經開始有些搖搖晃晃了,他無奈道:“溫迪說她在申請劍橋,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上次看完我回去之後,就改變了主意。她如果成功了,我的壓力就大了。”
何煦和林纾都很好奇,原以為這種現象只在我們這才有,“為什麽?”
喬納森沉吟半天,捋了兩把頭發,“我說不準,溫迪從小就比我厲害,我感覺我會離她越來越遠。”
基本明白是怎麽回事的姐弟倆,開始安慰他。何煦和喬納森同年,又都是男生,開始從自身的角度,幫喬納森分析,林纾在一旁聽着,時不時說上幾句。
适才被她手抖崩塌的大樓散落在桌上,三人注意力已經不在它上面。林纾剛說了一句,被手機鈴聲打斷,靳野打電話過來。
外面蚊子多,林纾懶得去陽臺,窩在地毯上直接接聽。房間裏放着披頭士,何煦和喬納森還在一旁說着,林纾輕聲跟靳野講今天的事情。
那邊時不時的外語傳過來,靳野判斷出不是英語,像是法語,林纾說着突然換成法語跟那邊說了句什麽,緊接着房門一開一關,像是有人出去了。
“靳野,我今天出機場的時候,好像看見李成越了”,林纾突然想起來說道,那個背影應該是李成越,她後來想起來的時候,特意打開微信去翻李成越的朋友圈。
李成越喜歡發動态,加了他這好幾個月裏,林纾幾乎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他發的照片,摟從不重樣的女人混跡在各式各樣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林纾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李成越把自己屏蔽了。林纾繼續說道:“我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不是出來玩,戴着草帽和墨鏡,走的卻很匆忙,旁邊也沒有女生。”
房門又一開一關,有人進來了,像是還拿着酒杯,靳野聽到了器皿撞擊的清脆聲,何煦和喬納森又開始說話,他垂着眼道:“嗯,不管他,我知道他出去了。”
林纾倒也沒想管,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喜歡李成越,覺得李成越這人圓滑虛僞,還很油。平日裏和靳野一起去隔壁老王的次數不多,巧的是去的時候她還一次都沒碰到過他人。
林纾那邊又開始談笑風生,靳野有些好奇他們在說什麽。
“我們在說着法語好玩呢。喬納森的女朋友在申請劍橋,還很有可能成功,他在愁他女朋友去名校念了碩士,自己一個本科,會被嫌棄”,林纾語氣輕松好笑道。
林纾輕哼着列侬的imagine,繼續道:“所以我跟何煦在給他想辦法,分析他被甩的可能性。”
其實喬納森被溫迪甩的可能性一點都不大,不過是他自己有些杞人憂天,所以林纾全當段子講給了靳野聽,完全沒有多想,玩着新一輪疊疊樂,因此沒注意到靳野那邊不易察覺的、短暫的沉默。
靳野叮囑她少喝一點早些睡,才挂斷了電話。
別墅三樓的游樂室裏,靳野坐在軟椅子裏,把手機丢在了一邊。
近年關,大多數出門打拼的游子開始回家,去酒吧的人少了許多,靳野便懶得去看了,叫上了幾個手下到這來熱鬧熱鬧,正好快過節了,需要發個紅包請吃飯。
這會兒人還沒來齊,只有阿丘在跟他玩着中8,阿丘今天運氣好,開局連撞兩球,靳野見很有可能一杆清,便坐在一旁跟林纾打了個電話。
靳野點了根煙,蓋上打火機蓋,說道:“李成越那小子在三亞。”
阿丘動作一頓,心想靳野剛剛不是在跟林纾打電話麽,怎麽知道的。
靳野薄唇叼着煙含糊道:“林纾說在三亞看到他了”,說到這,兩人四目相對,看了一眼,心領神會。
剛剛那球力度輕了點,沒進,阿丘示意靳野接手。
“哥,隔壁老王裏頭的錢盡快抽出來吧。李成越那小子是翻不了天,可架不住他爹。方明山都能把嚴敬堯從上面拉下來,李存元又算得了什麽。”阿丘也點了根煙,看着接手就意味着這局再輪不到他一杆的臺面,淡道。
靳野用鼻子嗯了一聲,“放心,差不多了。”
當時要開這家夜總會的時候,本身是因為資金流動問題才答應了李成越,他沒要法人,所以面上隔壁老王跟靳野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成越辦許.可證,也是靠着他爹,注冊資金造了假,特批的。
“方明山不會在賬面上給我設套,上面只要來查,我靳野洗.錢,這把火也會燒到他身上,誰都活不了。”
桌面上還剩三個球,靳野繞到另一邊,傾身駕好球杆,“李成越是逃到了美國也好,還是回來跟他爹把這爛賬算清楚,過完年,最遲不過四月,隔壁老王遲早會被查封。”
一杆清的靳野将球從洞裏一個一個拿出來,開始新的一局。阿丘拿着三角皮套,将球擺好,沒說話,心中仍是不踏實,靳野最近春風得意,有些掉以輕心了。
靳野似乎是看出阿丘的遲疑,嗤笑道:“該留神的是我那弟弟。沈耀要是還沒反應過來,蠢到趟我跟方明山這灘渾水,下場會比我還慘。”
這話瘆人,聽得阿丘後脊發涼,一時間發覺靳野竟然一條後路都沒給自己留,“操,方明山真他媽的狠。”
靳野開局,第一杆進了個紅球,聽阿丘繼續道:“就沈耀那張臉,在外面不打你的名號,都一個樣,真他媽的一箭雙雕,最後讓你裏外不是人。外面人看着說倆兄弟都是他方明山的,暗地裏明擺着切了你的路。現在道上全都在明着暗着打探消息,偏偏這虧一個字都不能說,太他媽的憋屈了。”
忿忿不平的語氣,靳野聽完反而安慰道:“當初想到了方明山有這一手,你還氣什麽?他特意約在了沈耀的地盤上,知道整個濱城,除了那地兒,我不進去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沒辦法動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林纾正好在那兒。”
阿丘笑了笑,轉了話題,“林纾知道這事兒?”靳野沉吟道:“她見過沈耀,我沒瞞着她,告訴她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過方明山這個後手,林纾知道多少我說不準。”
阿丘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靳野笑了笑,欠打道:“下局你開,不然又是我一杆清。”
阿丘注意到靳野連進了四個球,抽了抽嘴角。
靳野:“林纾太聰明了,根本騙不過,好多事情她是不想知道,真要搞明白,她能把我老底全部翻出來。”
“那天晚上她把我帶出來,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詫異過我會有對濱城這些地兒不熟悉的時候。”
“再加上是方明山喊人捅我,裏面的彎彎繞繞我不信她捉摸不出來。”
阿丘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說,找女人,不要找太聰明的。”
“剛剛在電話裏跟我說,在三亞機場看見了李成越,肯定是明白了些什麽,才會來說一句。”
阿丘啧了一聲,突然問道:“栽到這麽個女人手裏,今後打算怎麽着?我記得林纾畢業是打算在北京混幾年的吧?萬一不回來呢?你就這麽放她走?”
話畢,只差最後一球就能一杆清的靳野,手一抖,綠球在門洞撞了兩下,還是沒進。
阿丘笑到不行,靳野拿着杆站到一旁讓位,低頭那一瞬,眼神晦暗不明,腦海裏林纾在電話裏說的話一閃而過。
阿丘撿了這個漏,笑道:“我看,幹脆生米煮成熟飯,給你生個娃最靠得住,這一世跑不……”
阿丘還沒說完,靳野一個眼神掃過去,吓得阿丘弱弱地噤聲。
又過了好幾秒,阿丘郁悶道:“你別說你沒有過這想法。”
靳野沉默不語,因為他确實是想過。他生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這種想法太過卑劣,所以不齒。對一個男人來說,用這種辦法圈住一個女人,極度的下三濫。
況且,林纾她從不是養在深閨的金絲雀,而是漂亮驚豔的火烈鳥,生而自由,厭倦沉悶,肆意且優雅。
她就該是般模樣,如果因為他靳野,要折斷翅膀,那也是他的無能,駕馭不了這樣的她。
靳野收回心思,聽見樓下有動靜,“下去吧,大軒他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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