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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木葉丸，你怎麽來了？”鳴人有些驚訝，木葉丸初中以後一直住校，除了長假期偶爾會來一下，平時很少見到他，高中以後更是忙的不見蹤影。木葉丸六年級暑假，猿飛爺爺大病了一場，從那以後，他就懂事了不少，就連學校老師也很少給鳴人打電話告狀了。“長高了不少的說！”

“鳴人哥哥好久不見！佐助也在啊。”

佐助擡眼看了看，又低下頭繼續算手裏的賬。

“我們連上半個月了，剛月考完，周末給放一天假。哎，真是累死我了。”木葉丸拉開凳子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呈“大”字癱坐着，“鳴人哥哥，我要吃你做的拉面。”

佐助皺着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閉店了。”

“沒事的說，木葉丸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去給你做。”說完，鳴人轉身進了後廚。

此時已經快11點了。店裏衛生打掃完了，員工也都下班了，明天周六，佐助基本上周五晚上和周末都會在店裏幫忙。

“佐助，你上初幾了？”

佐助頭也不擡，“初一。”

“怎麽樣？跟得上嗎？需不需要木葉丸哥哥給你補習補習？”

佐助擡起頭，眼神打量了他一番，“我可沒你這種哥哥，你還是想想怎麽提高你自己的成績吧。”

“怎麽說話呢你！我可是好心！切，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喜歡，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哄騙鳴人哥哥的，每次都說你這好那好的。”

聽了木葉丸的話，佐助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佐助和木葉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鬧了不愉快。木葉丸那會上六年級，佐助二年級。木葉丸這個年紀，遇見個比自己小的就喜歡拿出一副大哥的樣子，纏着讓佐助叫自己一聲“哥哥”，直接收到佐助一個冷哼和白眼。而且佐助在知道木葉丸對鳴人的稱呼也是“鳴人哥哥”之後，也再也沒這麽叫過鳴人，為此鳴人還追問了很久。而他對木葉丸更加看不慣，為數不多的見面中也沒給過木葉丸好臉色。

飯後，木葉丸才表示爺爺去隔壁省做學術交流，而自己忘記帶鑰匙了，今晚要住在鳴人家。

佐助眉頭一皺，臉拉得老長，倒是鳴人一臉高興，熱情地對木葉丸說：“可以啊！盡管來住，你也好久沒來我家了吧。”

回去的路上，木葉丸和鳴人有說有笑，佐助在後面跟着，看着前面兩人的身影眼神越來越冰冷。鳴人說着說着才發現身旁沒有佐助，回頭喊到：“佐助，你怎麽那麽慢的說。”說着，停在原地向佐助伸出手，“快點過來跟上。”

那只手好像有魔力，佐助心裏的煩躁好像得到了一絲絲安撫，“來了。”

木葉丸在一旁一臉無語：這小子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要搶走鳴人哥哥似的，幼稚！

猝不及防地撞上佐助的眼神，木葉丸背後一涼。

到了鳴人家，木葉丸看到落滿灰塵的次卧震驚道：“不是，你倆住一個房間啊？”

“對啊，所以你要等我一下的說，我幫你把這個房間收拾一下。”

木葉丸看看鳴人，又看了看佐助，臉色有點古怪，“不會不方便嗎？”

鳴人笑笑：“準确的說，是我們倆和九喇嘛都住一個房間。”九喇嘛聽見自己的名字搖着尾巴跑了過來，“汪汪”叫了兩聲。

佐助面色更冷，“洗澡去了。”

次卧裏，木葉丸一邊跟着鳴人一起收拾房間，一邊開口道：“鳴人哥哥，佐助也太黏你了吧。”

“他大概是心裏沒有安全感。”

“你都收養他這麽多年了，還沒安全感？你可不知道，每次我來找你，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是來搶走你似的，況且我也就來了那麽幾次而已，每次我離你近一點，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我一腳踢開。”木葉丸邊說邊回憶。

“不會吧？雖然你們倆老是互掐，但佐助不是那樣的人。”

“哎呀！鳴人哥哥！我說真的，我覺得佐助怪怪的。”

“怪？哪裏怪的說。”

木葉丸一時語塞。良久，他憋出一句：“他這麽大了怎麽還跟你睡啊？”

鳴人笑了笑，“他應該是小時候經歷了什麽有心理陰影，沒辦法一個人入睡，在我身邊我陪他也習慣了。再說了，兩個男人睡一起又沒什麽，他又不是女孩子的說。”

木葉丸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麽，他還是覺得佐助很奇怪，但看鳴人維護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翌日。

一大早鳴人和佐助就去了店裏，木葉丸因為學業繁重留在家裏學習。

木葉丸在鳴人家看到很多東西都覺得很違和，但是一時說不上來哪裏違和。直到他下午回學校，班主任在晚自習上強調不許早戀的事情，他腦子裏突然閃過鳴人家裏的那些東西。

他偷偷摸出手機給鳴人發了消息。

【鳴人哥哥！我想到哪裏怪了！我感覺佐助對你的感情不一般！】

【怎麽不一般了】

【他不會喜歡你吧？你們家很多東西都是情侶款，杯子，拖鞋，碗筷，毛巾，就連你們的睡衣也是！】

【喜歡啊，我是他哥哥他當然喜歡我了，我也喜歡他啊。那些東西我也覺得好看，我買的。糾正一下，那是兄弟親子款的說！】

【哎呀不是你這個喜歡，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他太黏你了！】

【你在說什麽？他是我弟弟的說！況且他才初中，能知道什麽啊，只是沒安全感而已。】鳴人并沒有把木葉丸的話放在心上，【這個點你應該在學校了吧，好好學習去。】

木葉丸無奈，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佐助也才初中，之前一直沒安全感，黏人點也正常，算了算了不管了。

鳴人店裏原來的收銀大姐回去帶孫子了，來了個小姑娘中村栗子，二十出頭，家裏重男輕女，有三個弟弟，她很早就出來打工了，沒什麽文憑，沒什麽手藝，也沒幹過收銀。鳴人也是看她可憐就把她留下了。

今天是她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因為沒有經驗，頻頻出錯，在幾次給客人打錯小票收錯錢之後終于被投訴了。

栗子本來以為會迎來老板的責罵，然後辭退她。可是沒想到鳴人幫她解決了客人的投訴問題，還親自給客人賠禮道歉，讓她別把客人的話放在心上，最後還親自教她。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老板。鳴人長相俊朗，為人和善，性格開朗，本來在最初面試的時候，栗子對這個老板印象就很好，經過這次栗子對鳴人的好感更是直線上升，她看鳴人時眼中那含羞帶怯的樣子佐助看在眼裏。

栗子很怕鳴人的這個弟弟，佐助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讓她不寒而栗。

佐助本就覺得這個新來的笨手笨腳，每次看到她惹麻煩心裏對她的嫌棄就更多一分，沒想到她居然還對鳴人起了別的心思。本來周末才來幫忙的佐助，現在一放學就去拉面館，鳴人也勸不住，又怕耽誤他學習。

一開始栗子對佐助的性格無所适從，感覺自己好像被針對了。但是同事都說佐助就是那樣的性子，她慢慢倒也不在意了，一門心思在自家老板身上，可是她的內心有些自卑，自覺配不上鳴人這樣耀眼的人，只能把這份感情放在心裏。

栗子隔三差五自己做些小點心帶來，又怕自己的意圖太明顯，就分給大家吃，但總會把最精致的一份留給鳴人。

不久，除了鳴人，其他店員都發現了，佐助似乎很不喜歡栗子，雖然佐助為人冷淡，但也不曾像這樣一直挑栗子的問題，即使栗子已經做的很好了。大家都在猜測栗子是不是哪裏得罪了佐助。

這天快閉店的時候，鳴人去外面扔垃圾，佐鳴在整理桌椅。其他店員都下班了，只剩栗子還在核對今日的賬單。

“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佐助冰冷的聲音響起。

栗子愣住，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藏的很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配不上他。”佐助的眼睛像是深淵，讓栗子不敢直視。

栗子擡頭：“所以這就是你讨厭我的原因？”但栗子總感覺這其中還有些什麽別的原因。

她不知道佐助是鳴人撿來的。

“我讨厭所有不自量力的蠢貨。”

“你！”栗子本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瞥見鳴人的身影便住了口。

“你們說什麽呢？”鳴人一進門就看見兩人面色都不太好。

“沒什麽，我剛算錯賬了，佐助在教我。”

佐助瞥她一眼，“是，她太蠢了。”

“佐助，不要這麽說女孩子，很失禮的說。”

栗子尴尬笑笑，佐助冷哼一聲。

離開時，鳴人見她一個女孩子，提出送送她，栗子本欲答應，可觸及到佐助的眼神，同意的話出口便成了拒絕，鳴人也不好勉強，兩人陪着栗子上了車就離開了。

“佐助好像不太喜歡栗子的說。”

佐助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喜歡？”

“不是，我只是覺得佐助對栗子好像格外嚴格。”

“她什麽都不會，不嚴格一點只會惹更多麻煩。”

“你還是對她多包容一點吧，她人挺好的呀，經常做點心給我們，而且她也很可憐的說。”鳴人說完就感覺到身邊的氣壓好像變低了。

“呵，人好，她做的點心就那麽好吃？”

鳴人确定佐助不高興了，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直覺告訴他不能再繼續說栗子的好了，“不是，不是為點心，她家裏人把她趕出來掙錢，讓她一個人養三個弟弟，是真的很可憐的說。”

“所以，你只是覺得她可憐？僅此而已？”

“嗯嗯沒錯！僅此而已！”說完，鳴人明顯感覺佐助神色緩和了一些。

“哼，行吧。既然哥哥覺得她可憐，那就聽你的。”

鳴人松了口氣。

“哥哥喜歡吃什麽點心？我也學着做給你吃。”

佐助似笑非笑地看着鳴人，鳴人剛落下的心不知怎的又懸了起來，明明只是十四歲的少年，嘴角還噙着一絲笑，可這樣的表情鳴人每次看到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都行，都行，你做的都喜歡吃。”

佐助總算面色愉悅。

哎，青春期的少年真是太難懂了。鳴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