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47.第四十七章折腰獻曲
第四十七章 折腰獻曲
翌日,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啓天壇上,兩國新君在衆目下齊誓天地,歃血為盟,共結北燕大歷千秋之好;我站在翠玉閣最高層的欄杆邊,看着壇間衆人的激情洋溢,聽着此起彼伏的高呼聲,倒是異常平靜。
“主子。”
正感枯燥乏味間,喚雪疾奔走到我身邊,輕聲說到。
“事情已經辦妥。”
“仔細些,莫留下什麽痕跡。”
囑咐了一聲,我便抛開遠處那熱鬧非凡,朝內閣中信步走去。
“曲子可記下了?”
從盤中順手抓起一小串葡萄,就着案幾邊的蒲團,坐在了正試音調弦的林思安身邊。
“記下了。”林思安擡起頭,小心地請示到我:“思娘雖通音律,但新曲上手,難免意境上拿捏不準;請娘娘點評一二不足,思娘好及時修正。”
“成。”
我将一顆紫玉葡萄塞到嘴裏之際,擡手示意可以開始。
林思安蔥白的手指一掃,九弦琴上發出陣低沉的琴音,緊接着,潺如溪水的琴音在閣內響起。
她如今彈奏的這首曲子,乃是大歷宮廷樂師嚴春子的成名作《折腰曲》,主要講述年輕男女間思慕成狂,求而不得的幽怨,曾在大歷京都教坊風靡一時;而經打聽,在今晚兩國晚宴上,大歷皇胞妹端惠公主欲借此曲獻舞,向慕容曜表達思慕之情,以促成兩國的秦晉之好。
如此天賜機會,我抓住間,自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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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安雖是第一次接觸曲子,但彈奏手法間的行雲流水,足見天分頗高;可曲子沒到中闕段,我忽然出聲打斷了她。
“停,思娘。”
大概是我的突然叫停,殺得她有些措手不及,那被勾起的羽弦發出聲極不協調的顫音,壞了這閣內雅趣的氣氛。
林思安局促而道:“請娘娘指正。”
“你不用緊張,初次能純熟到這等程度,已屬不易。”
該給的褒獎我絕不吝惜,但要成事,卻有我自己的要求:“如你之前所料,你雖熟記了曲譜,但對曲意境的理解還遠遠不夠。《折腰曲》表達的男女間情感悱恻纏綿,被你皆用一成不變的歡快所代替,沒有太分明的層次感,這是你的不足。”
我放下手中未吃完的葡萄,順勢将案幾上的九弦琴放在雙膝間:“比如這一小段,低沉後在轉高亢,更顯愛之思,愛之切,還有這一小段——”
為林思安細細剖析曲譜意境期間,雖無賣弄之意,但看她時不時驚愕的反應,似乎不相信我竟然精通音律到如此程度。
只是她永遠不會知道,這首《折腰曲》和我的淵源,太深太悠久,故才理解的這般透徹。
“聽了娘娘這番見解,思娘心中反而沒底。”
“莫要妄自菲薄。”我演示完後,将九弦琴放回原位間,說到:“倉促之間,要讓你達到這麽高深的意境,的确太強人所難。不過我教你個法子,或許能成就一場驚豔。”
林思安驚:“什麽法子?”
“曲合心,音附神。”
六個字,太過晦澀間,我延伸到:“屆時你只需要注意座上大歷皇的反應,他喜,曲歡,他默,曲悲,調随他的喜怒哀樂而變即可。”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我爾爾一笑,淡然說到:“一首曲的好壞,不僅見于技藝上,更見于彈奏者能否抓住聽客的心境變化;若能抓住後者精髓,即便是技藝上有生澀,也是瑕不掩瑜。你只需謹記一點,屆時晚宴上你的聽客,只有座上大歷皇一人而已;若能把控住他,你就成功了一大半。”
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我講太多,林思安悟性不夠也是枉費;簡單三言兩語,我便領着喚雪出了翠玉閣,留林思安獨自一人在那苦參。
夕陽西下,夜将來。
“娘娘,你這身打扮是?”
林思安更衣出來,見我一身宮女打扮,精致的妝容間露出絲絲疑惑。
“今晚你是主角,我自然不能搶了風頭。”我笑笑,走上前:“記住,從這一刻起直到晚宴結束,你是主,我是仆。”
說着,我便把準備好的面紗為林思安戴上,再次叮囑到:“其間無論何時,這面紗都不能摘下來,否則,你和我間約定作廢。”
林思安點點頭間,突然瞧見我左臉頰間露出的疤,驚問到:“娘娘,你的臉!”
我鎮定如常:“假的,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随即,我也戴上面紗,将這“醜顏”遮住,并抱起桌上閑置已久的九弦琴。
“時辰将近,姑娘我們動身吧。”
笑染眼角,我估計此時容玉意那邊,正缺我等解燃眉之急。
華月殿外。
我和林思安人還候在殿外,裏面就傳來陣陣女子訓斥聲;聽動靜,火氣着實不小。
“這位嬷嬷,誰撒這麽大的火?”
我假意不知間,和這傳話嬷嬷套了句近乎。
“噓,小聲點。”這嬷嬷緊張地張望了下殿內動靜,低聲說到:“還能有誰,自然是大歷來的那位端惠公主。”
我問:“出什麽事了?”
“還不是為殿上獻舞一事愁。聽說他們從大歷帶來的宮廷樂師,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晚間吃了什麽不幹淨的食物,直上吐下瀉不止;眼下獻舞在即,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端惠公主着急間故才發這麽大的火。”
這嬷嬷嘴倒是爽快,道盡了華月殿中的狀況間,這才想起盤問我們的來歷:“你們是哪宮的?上這作甚。”
“劉公公讓我們來的。”我極力扮演好個伶俐丫頭,引薦到:“這是我家姑娘,會陽城有名的琴師。”
大概是劉德祿的名號鎮得住人心,且本在燃眉之急間,這嬷嬷一聽頓時樂壞了:“劉公公真是活菩薩!二位姑娘快裏面請,請!”
走過一段大理石殿道,繞過屏風,便見前殿內碎瓷爛盆一地,幾個宮人候在一紅衣女子身邊,低着頭,大氣都不敢亂喘一口。
“公主,公主莫惱。有補救法子了!”
這嬷嬷似乎預見有立功的兆頭,拉開嗓子,就朝悶氣座在椅子上女子奔去。
她忙引薦到我們:“您瞧,劉公公聽說公主這兒有為難處,立馬派人到城中請來琴師;這不,人已經到了,誤不了公主獻舞的事。”
“才怪!”
一巴掌拍在椅子邊的案幾上,端惠公主倏地站了起來,雷霆不減。
“大歷的曲子,北燕的琴師,能彈麽?!”
頓時尴尬再度蔓延開,前殿內又陷入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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