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58.第五十八章相思不了

第五十八章 相思不了

醞釀了一夜的疑問,本以為見到這鳳儀殿之主便可明了,不想對人以一句‘主子身體欠安,不宜見客’為由,将我遣回了芳華苑。

一夜離奇,并沒有使我的境況有所改變:我還是那個被禁足在芳華苑的不待見之人。

而在接下來五日的漫漫無聊時光中,我究竟經歷了什麽,成為了我想得最多的疑團。

不過整件事并非無蛛絲馬跡可尋。

回到芳華苑後,鳳儀殿專程送來了張藥方子,囑咐按時服用。我細細研究過,表面上是張固本培元的補方,這方子中除了補元的藥材外,還多了幾味解毒的藥材。

為此,我還悄悄給自己驗過血,确有餘毒未清之象。

從這一點上我敢篤定,我在太皇太後的壽宴上是中毒症狀,而不是單純腹痛。

但疑問接踵而至。

當時能動得了我進口之食的人,只有惠貴人一人而已,且當時我不過吃了些黃柑橘和果仁,這些東西都是壽宴人人有之的東西,若在這裏下毒,那豈不是在場各院嫔妃都有中毒的可能?

我想下毒者,斷不會為了毒倒我,還傻到冒如此大風險的地步。

經過一番排除,如今唯一可能使我中毒的東西,那只有當時惠貴人為我換來的那壺茉莉花水。

但她害我的動機是什麽?

如榮妃般心存妒忌,假做慈柔,實則心如蛇蠍,欲處之而後快還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若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幕後操控惠貴人的人誰?或是宋小钰,又或是神秘難測的澹臺靜慧,更甚至于是德高望重的太皇太後?

一連串人穿插在這件事間,個個都有針對我的動機,我是越想越沒有頭緒。

這樣的煩亂和不安感,直到我奉澹臺靜慧懿旨前往的永和殿,仍未見消停;而我正翹首以待着,這将露面的皇後能為我指點一二迷津,不想一個突襲殺得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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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個人有意識時,我才發現自己被他人五花大綁并塞了嘴,裹在一張厚厚的棉被中。

我正驚恐着澹臺靜慧是否動了殺心,要用這等卑劣手段除掉我,忽緊豎的耳朵裏傳來陣熟悉。

“劉德祿,這是怎麽回事?”

“回皇上,是皇後娘娘安排的。說是天氣轉寒,怕皇上夜間睡着不安生,特意送了秀女為皇上暖暖榻。”

暖榻?!

聽到這麽一句,我腦子裏似有什麽炸開般,可除了眼珠能轉動兩下表示內心的恐慌外,我無計可施。

慕容曜道:“簡直胡鬧!把人給我擡出去,打哪兒來送回哪兒去,朕不需什麽人暖榻。”

劉德祿道:“可皇後娘娘說,皇上您定會喜歡的。要不,皇上瞅瞅再決定?”

“定會喜歡?誰給你們的狗膽來揣測朕的心思?!簡直無法無天!”

這惱話剛起,我眼前一陣刺眼的光亮傳來,跟着大股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凍得我人前瑟瑟發抖。

等我稍稍适應,一睜眼,便見木雞似的的慕容曜瞪圓了眼看着我。

“哎喲喂,老奴該死,該死!!”

須臾間尴尬凝固,又被劉德祿一聲唐突打破,他手捂住雙眼,五體投地跪在榻邊。

此時光潔溜溜的我,嗚嗚嗚地在他眼皮底掙了兩下,愣傻的慕容曜立馬反應過來,靴不脫地跳上龍榻擋在我前方,并用棉被把我的身體掩蓋住。

慕容曜火冒三丈:“還不滾出去!若再敢偷瞄一眼,朕要你腦袋搬家!”

“是,是,是,皇上息怒,老奴告退!”

連翻帶爬,灰頭土臉的劉德祿捂着雙眼,摸瞎地溜出內殿,很快還了這朝陽殿內一方安寧。

壯而有力的大手将我拉入懷裏,慕容曜立即摘了我口中的綿絹,我跟個在寒夜裏挨凍多時的小貓,咳嗽個不停。

慕容曜眉峰高蹙,問道:“你怎麽弄得如此狼狽?”

“明,明知故問!”我邊咳嗽着,心裏亦是火大:“還不是你那位皇後幹的好事!”

他亦來火:“你跟我發什麽火?好似我和皇後暗中竄通捉弄你一般。”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們竄通好的?”可鬧氣間,涼飕飕的背脊上一股滾燙,我急道:“把手挪開!”

“真是狗咬呂洞賓!剛不是見你氣不順,才給你——”話藏了個尾,突然慕容曜變了個眼神,手不見挪地反而把我扣得更牢:“我碰不得你,誰碰得?”

“我不想和你吵,沒意義,你愛怎麽想怎麽想!”我在他懷裏扭了扭,聲音自動弱了許多:“快把繩子松開,綁得我難受。”

“你求我?”

一張俊臉聚嚴,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看得我心發慌。

我犟嘴道:“求不來。”

“還敢跟我犟嘴?服句軟,我就松開你。”

“沒門!慕容曜,嘴在我身上,你能拿我怎麽辦?”

“還犟?得好好治!”

一臉狠角色樣,慕容曜挑着我的下巴頭一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侵占我口鼻間的生息。

我開始留有清醒還抗拒着,緊閉着嘴不肯依從,不想他像個貓兒般在我唇上一咬,吃痛間一個措手不及的張口,就給了他長驅直入的機會。

奇怪的是,他的吻像一壺陳年桂花釀,被他攪弄生息間,我整個人如醉漢般失去了抵抗意識,一頭懵的栽進了這溫柔鄉中。

像報仇雪恨般把我懲治了番,他擡頭問到我。

“如何,我可治得服你?”

一個有力的翻身,将我放在他身上,五指透過我垂下的青絲攏住我的臉頰,拇指不住地摩挲着我的唇。

“少得意。”

我帶着滿眼迷醉,細細審視着枕間這個臉紅至脖子的俊男子,妩媚一笑間探下身,将耳朵貼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間,竊取他的心聲。

“外強中幹,看誰服誰。”

再次擡起頭,目光灼灼的注視着慕容曜,我纖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颚,柔眸如耀眼的星辰般閃耀着,迷離不真間我甚至懷疑到,自己是否稍稍一伸手就能摘取到他這滿目星光。

這等時光中,我未曾深想,只把自己想說的用熱情回應給他。

殿外,絲竹之樂的悠揚隐隐約約傳來,和着的空靈歌聲,浮于這片火熱的空氣中。帶着已混沌的思緒,與身邊聲聲含情脈脈一同跌進洪流之中,飛入如幻如夢的九重天中。

沉淪前,那聽不真的詞中,柔成心中的一番詩文意境:

紅綠映雪,

月露凝梅把香送。

一夕貪歡,

耳語枕邊訴,

直道相思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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