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70.第七十章班門弄斧
第七十章 班門弄斧
如今萬事俱備,剩下的,是好生陪在師公身邊盡幾日孝道。
“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事君,事君……”
前段流暢悅耳,可背着背着,這小童卡頓遲疑聲漸漸匿跡。
我拇指一擡,荊棘條随着我一個潇灑轉身,橫在了這小童面前。
我續上未完:“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續着這小童未背完的章段,我這“女夫子”派頭十足,荊條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案幾邊角。
“這《論語·學而篇》可是舊功課,且不論你們能領悟多少聖賢道理,光這邊學邊丢的學習态度,就該打手板心兒。”
話剛落,倏然滿堂鴉雀無聲;而這小童在我面前更是如秋風掃枯葉,怕得瑟瑟發抖。
我面色更見嚴厲“在夫子面前秉什麽禮數?身要端,腰要挺,心更要謙。站端正,雙臂擡起,手心向上。”
并着手,小童哆哆嗦嗦地擡起雙手,小臉憋得通紅。
“手放平。小男子漢,抖什麽抖。”
荊條不過是佐一佐他的受罰姿态,可剛挨上他手背,這孩子就抑制不住全身發顫;頓時,這光景逗得我咧嘴一笑。
“姐姐可是有言在先,背得好,有蜜餞糕點吃,背得不好,可就要挨板子領罰。”
再次聲明事先定下的規矩,我這荊條就朝他手心落去,當着衆人面打了五下。
若說多痛,我這力道控制有數,不過這孩子似乎臉皮特別薄,剛領了我的罰,滿眼包着的眼淚花子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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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心軟可不想前功盡棄,我依然從容地問他:“你好好自省,家中長輩縮衣減食供你上學堂,你卻貪玩馬虎,不知上進。姐姐可罰錯你?”
半響,垂頭哭泣的小童點點頭,回到:“姐姐,新安知錯。”
“今天代夫子罰新安,只是想讓你明白,‘學無止境,溫故而知新’。聰明只是天分,少了時時勤勉的上進心,再聰明的天才日後也會淪為碌碌無為的庸才。好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畢竟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我只求他明理而非責罰于身;躬下身替他擦掉小臉上未幹的淚間,取一塊棗糕塞在他小手中,便讓他坐回蒲團間。
我道“大家莫覺僥幸。新安之錯,也側面反映了你們當下學習中的壞風氣。今天只是小懲大誡,希望你們日後學習中能戒驕戒躁,更加刻苦用功。好了,每人罰抄學而篇五遍,即刻實施。”
昔日一群小麻雀,此刻個個默默地埋頭展紙研磨,忙提筆謄寫課文。
滿意一笑,我輕手輕腳地出了木亭,走到在檐下烹茶觀望的師公身邊。
“喝口茶。”遞上香茗間,師公他老樂呵呵地詢問到我:“小點,初為人師感覺如何?”
“也就那樣。”
淺嘗了口香茗,我望着木亭中孩子們,笑道。
“是調皮搗蛋了些,不過終還是孩子。”解了口燥,我蹲在師公跟前,揉上他的老寒腿:“小孩子天性貪玩,不能一成不變的用舊規矩加以約束,長此以往,必定助長他們的厭學之心;适當投其所好,輔以分明賞罰,更能激起孩子好學上進的心,學業上事半功倍。”
師公笑得爽朗:“人真是活到老學到老,今兒個師公竟被你這丫頭給上了一課。”
“小點哪敢在師公面前班門弄斧。”燦爛一笑,我略撒嬌到:“師公您是天下正道的中流砥柱,泰山北鬥,而小點不過是仗着些小聰明,在這些孩子面前賣弄賣弄;論淵博,我根本上不了臺面的。”
“嘴甜丫頭。”
“我哪裏是嘴甜,如今是嘴饞。”
俏皮一笑,我便回頭朝身後不遠處的竈房嚷道。
“喚雪我餓了,可有什麽吃的?”
話落,竈房裏一陣動靜,喚雪就捧着個湯碗疾步走來;瞧她那緊張樣子,生怕我等急了似的。
她應上:“這栗子雞湯,主子先墊着肚。剛立蒸的米還要些火候,不過半個時辰應該能開飯。”
歡歡喜喜地接過雞湯,我正欲下口,想着還有長輩在場,遂謙讓到:“師公,你先?”
“我不用。”笑眯眯地擋住我的好意,撫上我的發頂:“你現在是一張小嘴管兩人的飽,自然馬虎不得,趕緊趁熱吃。”
“那我可不客氣了。”
孩子氣一笑,我搯起一勺黃澄澄的栗子就往嘴裏送,那滿口香甜,頓時在我臉上洋溢起滿足感;而身旁人看着我這吃相,也是喜滋滋的。
“柳飛人呢?”
享受美食間,我這嘴也不空地攀問到喚雪。
“去了驿站。主子歸期已經比預計晚了兩天,柳侍衛自然要時時回禀近況,怕皇上那邊擔心。只不過——”
“不過什麽?”擡頭一見喚雪的謹慎,我立馬心領神會到:“這沒外人,你只管說便是。”
“是。奴婢想說,柳侍衛今早剛得到的線報,說皇上很可能禦駕親臨封昱郡,怕屆時主子難向皇上交代。”
“有什麽不好交代,不就是晚了幾日。”
一邊細嚼慢咽着口中栗子,一邊端量着喚雪的反應,我打趣心一擁而上。
“畢竟是個沒嫁人的丫頭,男女間這檔子事,還生疏着。男人那點脾氣嘛,你得會捋;反正早兩天晚兩天他都有刺兒挑,我不如再任性些時日,等着他親自來逮我回去;嘴甜會哄些,便萬事大吉。”
聽這我的歪論,師公不免露出了擔心:“你這丫頭太恃寵而驕,會闖禍的。”
我不以為然:“闖禍就闖禍呗,人生難得幾回随心所欲。再說小點是舍不得師公您,想多留些時日在您身邊盡孝,即便他慕容曜真來了,我也站得住理的。”
師公無奈深深:“你這妮子啊,就這嘴伶牙俐齒。”
“嚴公!”
閑話正歡間,忽然庭院外一村婦喚着師公,火急火燎趕來。
“金家嫂子?你這急的,找老兒我何事?”
“倒不是叨擾你老。”這金家嫂子一上前,倒是不客氣的自己倒上杯茶飲盡,喘着未平的氣問到:“我是來尋馬郎中的,人可還在你老這兒?”
師公道:“沒有啊。上午間倒是我這兒轉了圈,替我孫女診了脈,便早早離開了。金家嫂子,瞧你急的,可是家中出了事?”
金家嫂子急道:“不是我,是我隔壁的周大嫂犯了病!周大嫂這病來得急,馬郎中一時半會又尋不着,這可如何是好?”
“大嫂子莫急。”人命關天,且是師公的左鄰右舍,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我略通些歧黃之術,若不嫌,我随大嫂子走一遭瞧瞧。”
金家嫂子喜上眉梢:“好好好,姑娘可解了燃眉之急!”
“主子,我随你一道去。”
“不用,把我的藥箱取來,你在此照料着,我速去速回。”
拿了主意,等準備好,我擱下手中湯碗,便跟着這金家嫂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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