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74.第七十四章嬌容之謎
第七十四章 嬌容之謎
與常人反應無異,被蛇咬中手的烏爾娜神經性一彈,整個身條都繃緊了。
“果然有點道行的,都喜歡下手陰!”
一抹狠浮在唇瓣,烏爾娜徒手拽住這攀咬着自己的沙蝮蛇七寸處,猛一下力,便将它仍在了左側沙地上。
蛇痛苦的沙地上掙紮了一陣,漸漸的失去了生氣。
驚魂難定的我,看着地上那反被烏爾娜毒死的蛇,涼氣倒抽了好幾口。
蛇生雙首,且頂戴青囊毒冠,歲數怕是我和烏爾娜加起來都敵不過。這雙頭沙蝮蛇定是在此荒地中得了靈智的靈物,抵住了先前碧玉王鼎毒香的誘惑,故才下了這一口陰!
暗自嘀咕間,忽見她被咬過的手,我驚呼:“你的手——”
被咬之處腫脹膨大不說,毒素不散的烏紫色如黑壓壓的雨雲襲來,侵染了烏爾娜小半個手背。
“你怕什麽?不就是被蛇咬了口,誰毒更勝一籌,不是立見高下嗎?”瞟了眼沙地上的蛇屍,烏爾娜在我跟前佯裝着鎮定:“我沒事。”
我懸着口氣提醒到:“大意失荊州,小心陰溝裏翻船。”
“多謝關心,我心裏有數。”
冷情口吻的回了句,她把食囊丢在我跟前。
“裏面有幹糧,阿姐自取自便。”
此情此景,我哪有心思理會肚腹空空,滿腦子都是如何找出烏爾娜的弱點。
見我未動,她有些暴躁上面:“怎麽,瞧情形阿姐在皇宮大內養尊處優慣了,還要我伺候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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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略尴尬的回應到:“我是好奇你是否真是百毒不侵。”
“怎麽,還想逃?阿姐還是早死了這條心吧,在我手裏,你沒個運氣。”
我滿口啞然,當即悶聲悶氣地撿起食囊,退到一邊岩穴壁下靜觀其變。而烏爾娜盤坐羊毯上,背對着我,只見她從腰間掏出了個青色布袋,将中毒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難道是青門中的解毒之法?神神秘秘中,我像覓着了門縫的偷窺者,總瞧不真裏面的玄機。
岩穴外的光線完全暗下來,游走在穴口風以鬼哭狼嚎之勢肆虐大地,我窩在羊毯中,一直盯着篝火另一邊入定多時的烏爾娜。
久而久之間無果,一股倦意漸漸襲來,我沉入自己的夢鄉之中。
當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夢境,我整個人如挨了一記悶棍,驚覺而起。
揉揉了惺忪的睡眼,只見烏爾娜哆哆嗦嗦縮在篝火旁,而身旁盡是打翻的瓶瓶罐罐,驀地在這荒漠深夜中平添了幾分詭異。
平複好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我小心的問到對人:“你怎麽了?”
寂靜的岩穴中,不時浮動着抽噎聲,更把我緊繃的心弦拉緊;幾番猶豫,我從羊毯中支起身,亦步亦趨地朝她走去。
“烏爾娜?!”
可她依然不答,我的腳步越發謹慎起來。
“是你在哭麽,烏爾娜?”
“別過來!!”
忽然一陣竭斯底裏的喝斥,刺破了這岩**的寂靜,我忌憚間,不進反退了兩三步。
“我不過來便是,你別激動。”放緩着聲調,盡量保持寬撫:“此處就你我二人,你半夜三經鬧出這麽大動靜,我難免被吓着。既然你沒事,我過去了。”
松懈着對人的戒備滿滿,我腳步的走向迂回了些,邊退繞到了她臉側方向。可當火光照亮她先背對的側臉,忽然一股見鬼般的毛骨悚然,驚得我脫口而呼到。
“你,你的臉!!”
還沒等我抖出個所以然來,忽然對人向只受驚的野獸,猛沖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叫你不許看!你,你還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這雙眼珠子!!”
一張黑氣浮動的爛瘡臉,如從地獄中脫逃的惡鬼,激怒的烏爾娜掐在我咽喉間的手越收越緊。
我跟只秧雞般掙紮着:“松手,烏爾娜,我快喘不過氣來!”
她怒意直升高:“我變成這副不人不鬼樣子,你心裏很痛快?是不是,是不是!!”
“松手!!”
此時哪裏顧得上她面貌上妍媸,我保命都來不及,拼命得掙紮着。
烏爾娜尖聲恫吓着我:“見過我真容的人,都得死!”
“松手,小瘋子,松手!!”對人對我起了殺心,我也是顧不得,什麽好使說什麽:“那你怎麽不殺了宋衍,想必他也見過你這鬼樣子!”
當時只感覺那股霸道蠻橫中,如出現了一絲裂痕般的顫抖,接着烏爾娜的手就抽離我的咽喉。
幾番劇烈咳嗽,稍得生息的我又再次戳中她的痛處。
“說白了,你打心底喜歡宋衍,稀罕他;可造化弄人,你百毒不侵之軀卻讓你難圓與宋衍百年好合的癡夢。你怕終有一日他會嫌棄你,摒棄你,故裝作一副大肚能容之态,擄我來讨宋衍歡心。”
烏爾娜勃然大怒:“住嘴,信不信我毒啞你!!”
“你不敢!”順利把持住烏爾娜心中弱點的我,疾言厲色地反駁到:“我若有個什麽閃失,你絕對在你義兄面前讨不到好果子吃。”
“李淳元,你活膩了不成,敢挑釁我的耐性?!”
此時她倒是甩開了容貌上的自卑,一副吃人狀直面着我。
我卯着膽子回敬到:“那也是不争的事實。換做我是宋衍,也不會在意一個滿臉毒瘡,人不人鬼不鬼的醜女。”
“你找死!”
突破那個忍耐點,殺機立現,烏爾娜掄起掌心朝我天靈處劈來。
“我死了,你也別想再恢複容貌!”
千鈞一發間,烏爾娜那落下的厲掌在我頭頂旋起一陣涼風,剎住了。
“就憑你?”
“就憑我!”踩中轉折點,我挺直了腰板站起來:“青門擅用毒,而我藥神門擅解毒,憑我乃藥神關門弟子,這個海口你信不信?”
我一面挺在人前,一面注意着烏爾娜當下一舉一動,而當見她的手緩緩落回身側,我知道自己這一招險棋勝了。
我穩住慌張:“若我沒猜錯,你臉上的毒瘡平日裏時好時壞,故你專研易容術來掩蓋自己的這副醜态。而你用碧玉王鼎以血煉毒,以毒攻毒,是期冀着有朝一日能找到化解你百毒不侵的毒藥,對吧?可這法子,無用!”
“為什麽?”
我答:“因為你長期與毒物為伍,五髒六腑早就變成了毒爐,能納百毒。而你身軀每能克制一種新毒素,其體內機能必有一番中和調整,這就是為什麽你被毒性猛烈的雙頭沙蝮蛇咬後,會變成此時這番模樣的原因,這是你自身本能的調和。等你完全适應後,你這副身軀的抗毒能力,又會更上一層樓。”
話入理,對人信服間,我抛出了自己的結論。
“以毒攻毒的法子,只會讓你這副身軀朝更無解的方向發展。要想治标,就得先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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