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痞匪有病8
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在場三個人面面相觑, 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沉默。
半晌,陶語頭疼道;“周英, 你聽我解釋……”
“我明白了!”周英愣了許久後臉色突然爆紅, 慌裏慌張道,“對對對不起,我去樓下等你,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說完就火燒屁股一般逃了。他一離開,陶語立刻皺眉看向岳臨澤“我怎麽跟你說的, 不是說讓你好好藏着嗎?”
“我就是看你洗手臺有些亂, 所以想幫你整理一下。”岳臨澤無辜道。
陶語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如果今天的事洩露出去了,我還能在島上待嗎?你就這麽想趕我走?”
“我什麽時候想趕你走了,還有, 咱們又不是在床上被抓住的, 你怕周英做什麽?”岳臨澤解釋着解釋着, 語氣也跟着不好起來, “還是說你覺得讓一個囚犯出現在自己房間,很丢臉?”
“不應該覺得丢臉嗎岳臨澤?”陶語掃了他一眼,決定今天開始就給他好好上上這門課,“你該不會覺得, 人和人之間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她說完頓了一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就決定先去找周英解釋一下, 上次她裝病的事在囑咐周英之後, 周英就沒有洩露出去,希望這次也可以。
這麽想着,陶語就要離開,結果被岳臨澤一把抓住了手臂“解釋清楚,什麽叫覺得丢臉,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跟我在一起?”
陶語一把甩開他,掃了他一眼後冷淡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說完她便急匆匆下樓了。
岳臨澤站在屋裏許久,扭頭看向漏掉的洗手臺,低嘆一聲失算了啊。他故意把臺子砸出響聲,為的就是逼陶語在周英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卻沒想到陶語打內心深處都是看不起他的,從頭到尾都沒把他放在自己的天平上。
所以他對她來說算什麽?島上排遣寂寞的工具?岳臨澤想到這種可能,臉色暗了些。他曾經和陶語說過這樣也沒關系,可真當兩個人在一起後,他才發現怎麽會沒關系,他想要陶語發自內心的愛,而不是一時的湊合。
陶語跑出家門後,反而沒那麽着急了,用對講機聯絡上周英後,便去找他了。周英就在宿舍樓下的角落裏等着,看到陶語出來後立刻迎了上去。
陶語看着他有些別扭的臉,無奈的嘆了聲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和岳臨澤是……”
“你不用跟我解釋的!我能理解!”周英忙打斷她,說完吭哧一聲,“那什麽,冒昧問一句,你和他是認真的還是玩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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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語頓了一下,慢吞吞道“我從來沒興趣玩什麽。”
“……行,只是你以後小心點,雖然監獄裏不管這些,但是說出去還是太不好聽了,而且年底會有考評,要是被老常他們抓住把柄,你年終獎就別想要了。”周英滿臉複雜的看着她。
陶語笑笑“我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的,就是你……”
“我不會說出去的,”周英立刻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陶語點了點頭,認真道“多謝。”
周英還是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頭後嘆了聲氣“你如果是認真的話,那以後打算怎麽辦?這座島上的犯人都是犯了死罪,又靠關系活下來的,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這座島,你難道還要留在這裏守他一輩子嗎?”
“誰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陶語笑道,岳臨澤領悟能力不低,在她今天說完那些傷人的話後,他肯定會有所思考,說不定就想通了兩個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然後就開始對未來做出規劃。
周英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總覺得她好像把什麽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但糾結許久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有些無奈道“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你們不用異地了,不會像我一樣,談了這麽久戀愛,結果老婆生個混血……”
陶語同情的看他一眼“行了,不提這事了,你不是說要幫我排節目嗎?走。”
“嗯,走。”提起這件事,周英立刻又有了精神,和陶語一起聊着天朝操場走去。
宿舍樓上,岳臨澤沉默的站在窗邊,盯着他們兩個逐漸遠去,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今天是最後一次彩排,胖子他們等了許久才把岳臨澤等來,胖子立刻迎了上去,擠眉弄眼道“老大,昨天怎麽樣啊?”說完猥瑣的嘿嘿笑了幾聲。
岳臨澤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胖子立刻僵住不動了,等回過神時,岳臨澤已經走遠,他一臉莫名“這是怎麽了?”
誰也沒敢去問老大怎麽了,所以一群人就看到岳臨澤的臉一直臭着,也不搭理誰。細心的胖子更是發現,老大在和警官對上時,誰也沒有主動搭理誰,于是他驚恐的确認,他們又吵架了!
“倆男的怎麽這麽麻煩。”胖子心中隐隐有些嫌棄,他以前談女朋友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
陶語發現岳臨澤不理她了,是當日晚飯結束後,在瘦猴又送了她一塊糖時,她随手将糖放進口袋,走去岳臨澤身邊道“今天晚飯怎麽吃那麽少,不餓嗎?”
岳臨澤冷淡的看她一眼,緩緩道“高貴的警官大人也會關心我們這些囚犯的饑飽嗎?”
陶語頓了一下,總覺得他的話裏有話,忍不住皺眉道“你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
“被自己女人看不起,難道我不該生氣?”岳臨澤淡淡道。
陶語勾了勾唇角,低聲道“我說的是實話,你為什麽要生氣?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擺脫自己的囚犯身份。”
“我就是個犯人,沒那麽大的能力。”岳臨澤似笑非笑道。
陶語皺了皺眉“那就想辦法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讓自己有點目标,哪怕是做囚犯,也做個積極生活的囚犯,這一點不難?”
“囚犯為什麽要積極生活?我現在挺好,”岳臨澤說完看了她一眼,嗤笑道,“陶警官打心底看不上我,所以才總想讓我變得好一些,好能配得上你,可是你似乎忘了一點,忘了問我有沒有興趣那麽做。”
陶語停下腳步,定定的看着他,然而岳臨澤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着。兩個人隔開一段距離後,陶語才冷着臉追了上去“那就随便你好了,不要覺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不用努力,這裏渾渾噩噩的囚犯多了,長得還行的也不止你一個,別讓我這麽快對你失去興趣。”
岳臨澤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剛要問她是什麽意思,牢房便到了眼前,陶語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進去。”
岳臨澤和她對視片刻,漠然的進屋去了。他一進門,陶語便将門鎖上了,站在門板外冷笑“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差別,你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麻煩你不要再跟我索要那些有的沒的。尊重?你尊重自己了嗎,就想讓我尊重你。”
陶語說完便冷着臉離開了,她心裏也是有些生氣的,她本以為在自己說完刺激他的話之後,他會開始反思現在的生活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指望他自己能想明白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一想到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在他心裏的存在,不足以跟他的戾氣抗衡,陶語便更加郁悶,決定在他沒想清楚之前,都不要搭理他了。
而岳臨澤只要想到她對自己的輕視,心中也是氣結,決心要晾她幾天,告訴她自己也沒那麽喜歡她,好叫她以後都收斂點。于是兩個人剛好沒兩天,就又開始冷戰起來。
之後幾天兩個人互不搭理,仿佛徹底陌路了一般,陶語心中有些慌,怕岳臨澤真要不喜歡她了,那以後無論是正向引導還是反向引導,估計都沒什麽用了。而岳臨澤心中也漸漸沒底了,尤其是看到陶語沒事人一樣時,心中更是憂慮。
她最近跟周英那小白臉走得很近,該不會是徹底對他沒興趣了?
這種膠着的狀态一直持續到檢查團來、正式舉辦歡迎會時。
犯人在底下分區坐下,而獄警則是跟檢查團的人坐在前方,只有陶語一人沒在領導席,反而是坐在五區的位置上。
胖子看看陶語又看看岳臨澤,最後真心實意道“老大,你們男人之間談戀愛怎麽也這麽憋屈啊,這都幾天了,你和他還沒和好啊?他怎麽比我之前的女朋友都難搞?”
岳臨澤斜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因為她就是個特別難搞的人。”小心眼脾氣壞,卻偏偏沒什麽腦子,其他獄警都在前面巴結檢查團,只有她跟個傻子一樣坐在囚犯裏。
胖子龇了龇牙,嫌棄的看了眼陶語,先前還覺得這獄警挺酷的,沒想到也是個麻煩的主,他家老大真是倒了大黴了,攤上這麽個祖宗。
“老大你別擔心,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必須得訓,我告訴你……咦?”胖子剛要出謀劃策,一扭頭岳臨澤已經不見了,再擡頭就看到他往五區的方向走去。他無語的嘆了聲氣,看來老大是被警官吃死了啊。
陶語坐在五區的板凳上有些心不在焉,李迅看她一眼懶得搭理,就搬着凳子去別的地方坐了,只剩下瘦猴和她坐在一起。
“警官,你要表演的節目是什麽啊?”瘦猴攀談。
陶語掃了他一眼,垂眸道“武術。”
“喲,您還會武術呢,可真厲害。”瘦猴感嘆道。
陶語笑笑,沒有再多說,她本來是打算上去唱個歌的,也跟周英排練過了,結果被老常無情的ass了,說六區已經有樂隊演出了,她一個人上來唱個歌肯定顯得比較幹巴,無奈她只能臨時換了武術。
嗯,太極拳應該也算武術。
她嘆了聲氣,連岳臨澤的事都顧不上憂愁了,滿心都在想着大一時學的太極動作。
“警官別太擔心,吃塊糖冷靜一下。”瘦猴說着,從口袋裏掏出兩塊糖。
陶語笑笑“不用。”
“就給您一塊,另一塊我還得吃呢,別客氣。”瘦猴笑了起來。
陶語盛情難卻,便從他手中挑了一塊拿在手裏,并沒有要吃的意思,倒是瘦猴,在她選完之後,快速将手裏那塊給剝開了,塞到嘴裏嚼了起來“警官你嘗嘗啊,我覺得這糖味道不錯,是我母親親手做好托人送進來的。”
陶語頓了一下,看向手心裏的糖,這才發現外包裝确實是手工做的,她笑了一聲道“好,我嘗嘗。”
她說完就剝開了糖紙,還沒放進嘴裏,就聽到身後有人涼涼道“警官,你吃了這糖,就不怕被毒死嗎?”
陶語手指停頓一瞬,接着面無表情的把糖塞進嘴裏,滿滿的奶香立刻彌漫口腔,她目不轉睛的盯着舞臺上,這會兒周英正在上面轉手絹轉得歡快。
瘦猴看到岳臨澤來了,臉上露出一絲尴尬的笑意,他猶豫一下後走到李迅身邊坐下。李迅看到岳臨澤到自己的地盤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把這筆賬給他記下了,囑咐兄弟們待會兒的演出賣力點,一定要把岳臨澤在禁閉室關夠10天。
陶語察覺到岳臨澤坐在身邊後,立刻繃緊了身體,手指不自覺的握到了警棍手柄上,随時準備給他一下。
岳臨澤看出了她的戒備,嘲笑道“有膽子吃瘦猴的東西,就沒膽子跟我坐在一起?你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嗎?”
“我為什麽一定要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陶語的目光漸漸變得冷淡,“這座島上的人,個個都是犯了死罪的,真要細究起來,哪個我都不能接觸。”
她說完停頓一瞬,斜眼看向岳臨澤“包括你在內。”
岳臨澤嘴唇動了動,半晌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你和他們,都是這座監獄裏的囚犯。”陶語扭頭盯着他,希望他能說下去,告訴她他是被冤枉的,且有能力離開這裏。
岳臨澤和她對視許久,最後露出一個笑容“你說的對,我也是這裏的囚犯。”
像是心裏的氣球被紮了一下,噗嗤一下卸了勁,陶語愣了許久,才緩緩看向舞臺上。
“所以啊,我們本來就是不對等的,你就不要總是想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身邊了,”陶語淡淡道,“畢竟等我以後離開了,我們之間也就徹底結束了。”
岳臨澤垂眸,他想說無所謂,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沒意思,這話他自己都不信,又何必裝給陶語看。
“陶警官!下一個該你了!”周英彎腰跑了過來,“後臺讓我提醒一下你。”
陶語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我帶你去。”周英說完看到岳臨澤尴尬一瞬,猶豫的朝岳臨澤點了點頭,便叫着陶語走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後臺走,岳臨澤冷淡的看着他們的背影,只覺得刺眼極了。
“老大,你就別看了,人家跟咱們不一樣的。”不知什麽時候跑過來的胖子,一臉同情的看着岳臨澤道。他這幾天也算是看明白了,估計是陶警官在兩個男人之間搖擺不定,且天平漸漸往周英的方向倒了,老大才會一直臭臉的。
岳臨澤斜了他一眼“哪裏不一樣?”
“……人家離了這座島,還有各種各樣的選擇,可咱們不一樣,咱們……”胖子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嘆了聲氣半晌道,“就像咱跟五區的鬥争,咱們看着是頂重要的事,但在這些獄警眼裏,指不定是個什麽樣的笑話呢,本就地位不同,就別提什麽勢均力敵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陶警官的心會變得這麽快,還沒等老大先膩,她就已經厭煩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岳臨澤聽完沉默許久,半晌冷笑一聲,他正要說什麽,舞臺上的燈光一變,陶語便上臺了。
五區六區的人平日不合,這會兒倒是一心的緊,看到陶語出現後第一時間開始歡呼,胖子也站起來鼓起掌來。
臺上的燈很亮,陶語看不清楚下面任何東西,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麽,她開始一陣一陣的心悸,臉上也開始出虛汗。
岳臨澤看出她的不适,眉頭皺了起來,不過臺上音樂聲已經開始響了,他便留在了下面,等熬完一段演出,他立刻去了後臺。
陶語從臺上下來時,胃裏一陣一陣的犯惡心,好在比起剛才的難受,已經好了許多。
周英一早就等在那裏了,看到她後好奇道“你怎麽了?”
“不知道,感覺像是低血糖。”陶語回憶一下自己的症狀道。
周英皺眉“是不是沒吃晚飯?”
陶語沒說話,她最近幾天因為岳臨澤,幾乎沒怎麽好好吃飯,這會兒被鎂光燈一照,難怪犯惡心。
“你是要休息一下,還是跟我去醫務室輸液?”周英問。
陶語想了一下,嘆氣道“我還是留在這裏休息,我區裏的人都太沒定性,誰知道我不在他們會鬧出什麽事來。”
雖然他們真要搞什麽幺蛾子,自己就是留下也沒多大用,但好歹能第一時間留下處理事情。
周英聞言只好點了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你如果還不舒服,就去醫務室找我。”
“嗯,知道了。”陶語剛說完,就看到岳臨澤來了。
周英摸了摸腦袋,有些尴尬的走了。直到現在,他都有些不适應陶警官喜歡男人這件事,本來他還想勸勸陶警官,但想到自己那邊還有個混血兒子,便覺得糟心。
“怎麽了?”岳臨澤站得不遠不近的問,雖然眼神裏滿是擔心,卻沒有上前扶她的意思。
陶語一看就知道他沒有下定決心離開,并且還打算繼續跟自己冷戰。本來就難受的胃裏更是不舒服了,她掃了他一眼,冷淡道“沒事,你回去。”
岳臨澤繃着臉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他身材高大,站在那裏氣場逼人,叫人一看便覺得不好惹,可陶語愣是從他眼睛中看到了委屈。
陶語看了他一眼,又沒出息的心軟了,嘆了聲氣心想,這位的心理障礙存在已久,又怎麽會是她刺激兩句就能輕易放下的,之前已經說過不會逼他,沒想到自己還是食言了。
她見周圍的人都急匆匆的沒在意,便朝他伸出手冷淡道“哪都不舒服,你帶我去臺下休息一下。”
“好。”岳臨澤見她終于軟化,立刻伸手将她扶起來,因為身高差距,陶語的胳膊在搭到他肩上時,雙腳只有腳尖還挨着地面了,她只能半邊身子都倚着他,不過因為岳臨澤單手抱着她的腰,所以她并不覺得吃力。
陶語斜了他一眼,沒有拆穿他的小心機。
兩個人在後臺緩緩往外走,引來無數人好奇的眼神,陶語怕他們看出他們的關系,本來一分的不舒服愣是裝出了十分,果然那些人在看了一眼後就不再關注了。
兩個人親密的往外走,陶語掃了岳臨澤一眼,看到他的眉心舒展了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很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面。”
耳邊仿佛出現了幻聲一般,岳臨澤心頭一動,低頭看陶語時,卻看到她并沒有看自己,而是盯着後臺入口的地方,他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是五區那些人。
“喲警官,你跟岳臨澤這是在幹什麽啊?”李迅笑嘻嘻道,全然沒注意旁邊黑臉的瘦猴。
岳臨澤怕陶語生氣,下意識的想要松開她,結果反而感覺到她将自己抱得更緊了一些,當即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了。
“看不出我不舒服?李迅,你五區的态度跟六區比起來差遠了,就不怕自己輸了之後,我會給你穿小鞋?”陶語面色有些發白。
李迅笑了起來,笑容中透着一絲惡意“得了警官,恐怕會讓你失望了,今天我們五區一定會贏的,不過岳臨澤巴結你也是對的,畢竟他是要被關進禁閉室的人。”
“那就祝你們成功了。”陶語嗤笑一聲,讓岳臨澤帶着自己從他們身邊過去。
李迅不在意的看了眼身後的兄弟們,開始了最後一波動員活動。
岳臨澤直接把陶語帶到了六區的位置上,胖子一看陶語這個樣子,當即緊張道“警官你怎麽了?”
“可能有些低血糖。”陶語皺眉道,她這會兒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重,那種如螞蟻咬一般的奇異感覺,叫她渾身都不舒服,她确定自己肯定不是低血糖那麽簡單,所以應該立刻去醫務室的。
但是想到五六區的節目都挨着,全部演完也用不了10分鐘,等結束再去也不遲,所以她決定先忍一會兒。
胖子聽完松了口氣,吓他一跳,他還以為警官是被老大揍了呢。見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他便識相的坐得遠了點,免得打擾了老大和警官的二人世界。
舞臺上燈光一變,五區的節目便開始了,陶語立刻打起精神盯着,岳臨澤看了她一眼,趁着周圍暗了的燈光,偷偷握住了她的手。
陶語愣了一下,雖然臉還繃着,眼神卻是軟化了,她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手心。岳臨澤的嘴角立刻瀉出幾分笑意,先前被她嫌棄羞辱的那些事仿佛一瞬間就不重要了,此刻的他只想好好抱抱她。
但是下一秒舞臺上的燈光又亮了起來,他的計劃失敗,暗罵李迅會給人添堵。陶語仿佛知道他要做什麽,瞪他一眼後将手抽了出去,順便坐得離他遠了些。
岳臨澤好笑的看她一眼,剛要追過去,舞臺上便發出一聲悶響,接着臺下就是起哄和嘲笑聲,随即陶語露出一個慘不忍睹的表情。
岳臨澤挑眉看向舞臺,正在疊羅漢李迅等人已經摔得七零八落了,此刻正着急忙慌的重新擺位置,但狀态明顯不如之前了。
“這群孫子不是練了好久了嗎?”陶語看着臺上狼狽的衆人,感覺被氣得身上更加不舒服了。
岳臨澤勾了勾唇角“五區一向會掉鏈子。”
“……你馬上去後臺盯着六區的,別再讓他們給我丢臉了。”陶語斜了他一眼。
岳臨澤挑了挑眉,并沒有說什麽。在五區演到一半時,便有人來叫六區的樂隊候場了。岳臨澤本來不願意跟着,但在陶語眼神的逼迫下,只好跟了過去。
後臺中,五區和六區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胖子得意道“老大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
他的聲音極大,像是故意說給五區聽的,李迅陰沉的看他一眼,到底沒有再說什麽,帶着五區的人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岳臨澤慢悠悠道“還是出點錯,我想讓你們輸。”
胖子臉上的笑一僵“什麽意思?”
“沒什麽,想和小獄警單獨相處幾天,”岳臨澤懶散道,說完看向胖子,“還是說輸贏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胖子摸了摸腦袋“要是老大想進禁閉室的話,那對我們來說肯定不重要了,誰稀罕跟他們打擂臺啊。”
“那就行,等你們的好消息。”岳臨澤說完便想去找陶語,但想了一下她待會可能會出現的狂風暴雨,決定還是留在後臺等胖子他們好了。
胖子點了點頭,興奮的看向樂隊其他人“兄弟們,輸贏不重要了,咱玩自己的!”
“好!”樂隊其他人一聽也很是高興,先前為了符合大衆心理,他們選的歌相當老土,既然不在意輸贏了,那就按他們想玩的來好了。
于是,陶語在看完五區的狗吃屎武術表演後,又欣賞了一次黑色重金屬,主唱跑調音樂走板那種。
不知是不是音樂聲太震耳朵,她感覺一陣一陣的惡心,眼前也漸漸開始發黑,慢慢的耳朵裏聽到的聲音都開始不真切起來。
“警官,你怎麽了?”來人問。
陶語定了定神,看清是瘦猴後低頭道“沒事,我歇歇就好了。”
“我還是帶你去看醫生。”瘦猴皺眉。
陶語搖了搖頭,然而還是被他扶了起來,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陶語心中不知為何犯起了惡心。
“放手……”她聲音微弱,但還是傳到了瘦猴耳中。
瘦猴頓了一下,看了眼周圍沒人注意,便拖着她離開了,誰也沒發現座位上少了兩個人。
因為今天歡迎會,外頭基本沒有人,瘦猴一出門口,便将陶語背到了身上,低聲安撫道“警官別怕,我帶你去醫務室。”
陶語昏昏沉沉的,想拒絕卻無法再開口,她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尤其是在兩個人越來越偏離人群時,她努力睜開眼睛“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警官不舒服,我幫你治療去。”瘦猴笑道。此刻的他再沒有了之前恭敬的樣子,說話間透着幾分猖狂。
陶語沉沉的喘着氣“我是獄警……”
“我知道啊。”瘦猴笑得更加開心,腳步也越來越快,直到到了海邊幾塊大石形成的山洞邊上,他才将陶語放下,目光如刀子一般從她臉上劃過,喘着粗氣道“可是我不在乎。”
“……為什麽?”陶語頭上不斷出虛汗,此刻她感覺到身體深處有一股不同尋常的熱流,讓她整個人都陷入煎熬中。
瘦猴盯着她看了半天,笑了出來“看來藥有效果了,警官,奶糖好吃嗎?”
陶語緩緩瞪大了眼睛,瘦猴看着她的模樣面露憐惜,伸手摸向她的臉“我鄰居家那小子也喜歡吃糖,他和你一樣白白淨淨的,可讨人喜歡了……”
話說到一半他停了一下,湊到陶語耳邊遺憾道“可惜太脆了,稍微玩一下就折斷了,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送到這裏來。”
陶語心裏一陣一陣的發寒,她背在身後的手費力的抓住一塊石頭,目光一凝砸向了瘦猴的腦袋。
瘦猴沒想到她還有力氣反抗,腦袋當即被砸出了血,他往後仰了一瞬,陶語趁機往外跑,可惜腳上無力,很快便跌倒在地上。
瘦猴面色陰沉的追過來,一把抓住陶語的上衣将她翻了過來,撕開她上面兩個扣子後愣住了。
“你是個女人?!”瘦猴的怒吼從牙縫中出來,月色下他的臉陰沉如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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