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這一帶的建築物都是各種四合院、三合院、二合院。胡同更是四通八達, 人員往來不少。

而在這樣的區域裏,不少院子都住了人。但也有少部分院子并沒有人居住。這些沒人居住的院子,有些看着還維護得很好。有些則是破敗不堪。

金箔地圖上顯示的區域正是這一帶。但具體是那一戶人家, 顧立冬并不知曉。

從自行車上下來,他推着自行車走在胡同路上。準備把這附近的幾條胡同都走一遍。以便确認最終目的地。

盡管他已經盡量小心了,但還是被在胡同巡邏的大媽給抓着問了起來。

“同志, 哪個單位的?來這裏做什麽?”

大媽看着眼前這陌生的男同志。高大的身材, 手臂那鼓囊囊的腱子肉,還有眼角的刀疤。怎麽看怎麽有種太過霸道的氣質。總結, 就是不太像個好人。

顧立冬看着攔在自行車頭前的大媽, 無奈搖頭:“這位同志你好, 這是我的工作證,請查看。”

這年頭在外頭, 就是隔了幾條胡同,只要住在那個片區的巡邏大媽, 覺得你眼生, 都會抓着你核對個人信息。這個時候,工作證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材料。

“哦, 原來是機床廠的司機同志。”

大媽看到工作證的內容, 說話的聲音也緩和了下來。但還是繼續自己的問題:“你來我們這走親戚?”

顧立冬搖頭:“我是個孤兒。平時休假的時候就喜歡到處走走。希望有一天能在路上碰上親人。”

這話可讓大媽吃驚了。這小夥子看着人模人樣、好手好腳的,居然是個沒爹沒媽的。還真是可憐見的。居然還想着在路上晃蕩就能遇上親人。

大媽的同情心完全被顧立冬太挑了起來。也開始熱情地詢問是否需要她的幫助。

顧立冬的主要目的是來尋找那個地下室,可對什麽尋親沒興趣。當下, 馬上換了話頭, 問起這一邊的住房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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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這一帶有房子可以買或者借住嗎?我剛結婚……”聽到是剛結婚想找個地方住的。大媽的表情是徹底放松了下來。不是她自誇, 他們這一個片區,無論是環境還是其他方面, 都很方便。擱在舊社會,他們這裏就是皇城腳下,離天子最近的地方。住在這能沾不少龍氣呢。

大媽心裏這樣想着,口中卻開始跟顧立冬介紹起這邊各大胡同的情況。

顧立冬聽了好一會兒,終于确定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那是一座普通的一進四合院,算是這個片區裏規模比較普通的一處住宅。住宅的前任主人早些年已經去世。前任主人的親人就把這座四合院上交了。

至于為什麽上交,就涉及到前些年就開始實施的各類房屋政策。

目前,這房子雖然是挂在房管所的名下,但因為前任主人的一些關系。這房子并沒有被房管所拿出來賣,也沒有安排人住進去。

四合院這種平房是需要維護的。這房子空置了這麽多年,外牆雖然沒有倒塌,但裏面的幾間屋子,不少房頂的瓦片已經坍塌。院子裏面雜草重生,院牆更是長滿了各種青苔。

反正,這房子又破又舊又不是時下人喜歡的樓房。沒錢買房的人看不上,有錢買房的人更加看不上。

而且,這年頭也不興自己買房。誰家都是坐等單位分房的。

——

顧立冬聽着大媽洋洋灑灑介紹了一通,心中有數。面上不顯地點頭附和大媽:“謝謝大媽,我都聽明白了。等我再走走,看看哪家比較合适。然後再回去跟我媳婦兒商量。”

大媽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的。剛看着小夥子臉上有道刀疤,吓了她一大跳,還以為遇上什麽壞人了。

結果一看對方的工作證,再一打聽那刀疤的來源,大媽就覺得這小夥子是個好的。不然,也不會賣力地跟對方說起那幾座院子的好壞來。

“行行行,這住房還是要問問媳婦的意見。不過,你們反正也是暫時借個房子住。等單位分房就好了。所以,這房子最好借個一間屋子。”

這年頭私人是不能明晃晃出租房子的,但是可以私下裏跟房主協商租住,對外說是親戚。

還有一種就是跟房子産權所屬的公家單位申請租住。這種租住行為是合法的。很多房管所都會做這種出租的業務。

跟熱情的大媽道別後,顧立冬這次直接騎着自行車來到了目的地。

這座小四合院,他剛來到這條胡同就看到了。因為這院子是這條胡同最破舊的。顧立冬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就覺得這院子應該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了。

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确定沒人在附近後。顧立冬咬咬牙,挑了一處塌了一半的牆頭,直接扛着自行車跳進了院子。

院子裏面雜草叢生,扛着自行車下落帶來的聲音并不大。

顧立冬先把自行車藏好,就開始了尋寶之旅。

——

這是一座典型的一進四合院,格局跟他們大雜院的後院一模一樣。就少了個前院而已。

他随意打量了一下這些屋子,發現全部都沒有上鎖。有些房子甚至大門窗戶都是敞開的。從外頭就能到裏面空蕩蕩的樣子。有些房間甚至門窗都被人給卸下來偷走了。只餘下空蕩蕩的門洞。

這樣廢棄的房屋,顧立冬看着實在有點心疼。

四合院一般都是有地窖的。但顧立冬認為如果真的要藏東西,是不可能藏在地窖裏的。而這一進四合院,除了地窖之外,其他屋子的地下都有可能藏着東西。

按照慣例應該是先去正房查看。但顧立冬這人習慣逆向思維。他直接從面積最小的耳房開始找。而這一找,馬上就有了發現。

一進的四合院,光是耳房就有四間。那個地下室就是在正房的東耳房找到的。

準備來說,東耳房這裏藏着地下室進出的門。門藏在耳房角落的一塊大型青磚石下。只要把青磚石弄走,就能看到一個小巧精致的黃銅鎖。

顧立冬把随身帶着的鑰匙插進去。只聽得咔嚓一聲,這鎖就應聲而開。

到了這個時候,顧立冬卻停下了繼續的動作。直接從新上鎖,把青磚石複位。接着再次觀察了周圍的情況過後,扛着自行車就原路離開。

——

他并沒有直接回大雜院,而是掉轉車頭先去了趟鋼鐵廠。

在車間上班的樓解放,聽到顧立冬找自己也不意外。跟車間班長打了個招呼就直接來到廠門口。

顧立冬把提前買好的汽水塞了過去,自己也拿了瓶汽水一口氣喝完。接着長長舒了口氣。

“這是咋啦?”樓解放從小跟顧立冬一起長大,很了解對方的為人。見他這樣,估計是遇到什麽大事情。

顧立冬不好跟朋友說自己好像發現了很多好東西。但心裏有點緊張、有點激動、又有點為難。反正挺複雜的。這讓他決定暫時不進去那個地下室。而是準備跟媳婦兒一起,去見證那個地下室的具體情況。

見顧立冬只是笑笑,樓解放也不在意。而是直接說道:“你托我打聽的事情很容易就打聽到了。”

顧立冬放下手裏的汽水,直接看向對方。

而樓解放則是聳聳肩,笑道:“你是不知道,那個叫許翠萍的。居然就是我們鋼鐵廠的職工家屬。住的地方倒是比較遠,是城北的大雜院。”

鋼鐵廠因為職工太多,早些年安排部分工齡長的普通職工,去城北的一些大雜院居住。而許翠萍的親爹就是在廠裏燒鍋爐的。

說到這裏,樓解放的笑容更加明顯:“你是不知道,這許翠萍的鄰居還是你的熟人。”

城北、鋼鐵廠、鍋爐工三個單詞組合起來。顧立冬立馬想到了對方說的是誰了。

“是賴哈平嗎?”

“哈哈,就是。你說咱北城也不小吧!鋼鐵廠職工跟家屬加起來也有兩三萬人了。你居然一下子就認識了這兩個人。”

顧立冬聞言嘴角抽抽,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該死的巧合是那麽得神奇。

接下來樓解放終于認真起來,把許翠萍的家庭情況說清楚。然後,這才回去車間幹活。

而顧立冬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就遇到李麗麗正在邊走邊跟人說話。

這個女同志顧立冬跟她沒說過一句話。倒是聽自家媳婦提到過好幾次。他本來沒怎麽留意對方的。哪成想就看到李麗麗忽然伸手,從兜裏拿了一卷錢出來給到跟她說話的人。然後那人又給李麗麗塞了一張紙條。

這個場景瞬間讓顧立冬想起自家媳婦兒說的那個事情。這李麗麗正在到處借錢給別人。而且那那卷錢的厚度,估計金額還不小。

她這樣做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顧立冬心中暗暗想着,忽然就看到鋼鐵廠的大門有貨車開了出來。

這種萬人大廠自然是有自家的大貨車的。顧立冬甚至還認識裏面開車的幾個司機。

但是,這個開車出來的人居然不是鋼鐵廠的司機,而是老牛。

自從津市那一次之後,老牛就規矩了不少。估計是老馬找科長聊過後,多多少少有了些作用。

顧立冬也觀察過對方,這幾天上班很正常,沒鬧什麽幺蛾子。

不過,對方這會兒在鋼鐵廠,開着鋼鐵廠的大貨車出來,總讓人覺得哪裏有問題。

心裏把這些異常事情記下,顧立冬先把自行車還了。然後坐車去到一家比較遠的信托商店。直接在那買了一把跟家裏那把同款的搖搖椅。然後拆卸下來打包好,這才滿悠悠地坐車回家去了。

——

顧立冬以為自己今天找到那個地下室,同時打聽到了許翠萍的背景,這兩件事情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

但當他看到下班回來的媳婦兒,從兜裏掏出六顆深藍色的石頭時,瞬間覺得自己幹的事情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媳婦兒可真厲害。居然又從回收站淘到了好東西。

“這是藍寶石?”

顧立冬接過媳婦兒手心裏的石頭,對着燈光查看了半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藍寶石這東西,他是不懂好壞。但也知道在舊社會,這是大戶人家才有的好東西。

這讓他忍不住感嘆:“媳婦兒,你真是個寶貝。”

何玉燕被他這一聲感嘆給弄得笑個不停。

在後世其實藍寶石不算很貴重的石頭。有些藍寶石因為顏色、裂紋、雜質、氣泡等等問題,價格會相對低廉。

而她手裏這幾顆藍寶石,雖然沒有到鴿子蛋那麽誇張的大小,而且顏色比較深邃。但是,這藍寶石十分清透。在燈光下能夠看清顏色十分均勻。而且,寶石裏面沒有裂紋、雜質這些影響寶石品相的因素在裏頭。

綜合下來,這幾顆藍寶石以後也能值不少錢。

何玉燕吃着男人給她夾的紅燒肉,邊吃邊忍不住高興地眯起來眼睛來。

其實,東西值不值錢,好不好都無所謂。在這個年代,一顆藍寶石再怎麽賣,價格可能都比不上一頭豬來得高。這東西到她手裏,更多是起到錦上添花的效果。

畢竟,誰都喜歡天降橫財。何玉燕有時候還恨不得天降橫財一百億呢!即使穿越前她手頭的存款超過八位數,但她也有過這樣的幻想。

所以,現在時不時能撿個漏啥的,那種驚喜特別讓人高興。

當然,也多托了“尋寶鼠”許翠萍同志的福氣就是了。

想到下班前許翠萍匆匆趕來,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卻一無所獲,何玉燕是半點兒都不同情她的。

畢竟,這人其實嘴巴還挺髒的。

因為找不到東西,就對着她這個回收站唯一在場的職工謾罵起來。那些罵人的話,何玉燕就是回想一下都覺得自己的腦袋髒了。

也怪不得康大爺每次都會跟這女人吵架。

“那地下室明天去看看?”

說到這個,何玉燕就忍不住感慨。這男人居然能夠忍住好奇心不打開地下室的門。而是準備等自己一起再打開。這種行為何玉燕覺得有點違反人類的好奇心。同時,也讓她更加看清了顧立冬對自己的感情。

那種覺得有好東西,就想跟伴侶分享的欲望,她也有。

互相付出的感情,總是特別美妙。

——

晚上兩人自是一番親熱不提。

第二天一早,何玉燕照常先去回收站看看。

如果今天康大爺還沒來,那去看地下室的時間就要往後推了。她不太想推到周末。因為周末胡同肯定會有孩子出沒。到時候要做什麽都不方便。

估計是老天爺聽到了何玉燕的想法。她人剛到回收站,就看到康大爺坐在崗亭裏面。如同往常一樣,喝着茶看着報紙。

何玉燕高興地上去就問好:“康大爺,你回來啦!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康大爺看到何玉燕也很高興,連連點頭:“好了好了,這兩天辛苦你一個人在管着這回收站。”

何玉燕跟對方聊了幾句,這才知道康大爺請假的目的。

“那大媽的手受傷了,你不在家裏照顧可以嗎?”

康大爺請假是因為他的老伴不小心摔倒,手骨骨折了。家裏孩子都要上班,前兩天在醫院治療,他就直接請假過去照顧老伴了。

這不,出院了,兒子也找到人幫忙照顧老伴。他這才回來這裏坐鎮。

畢竟這回收站看着是個收破爛的地方,但打交道的大都是公家單位以及紅袖章那幫人。

康大爺并不放心何玉燕一個女娃娃跟那些人打交道。

确定康大爺的老伴問題不大後,何玉燕直接提出了下午請假的事情。康大爺爽快地答應了。

之後,就跟康大爺說說這兩天回收站收到的東西,以及被工廠拉走的破爛。當然,許翠萍這號人何玉燕是重點提了提。

“這種人你讓她進來幹啥”康大爺是十分看不上那個女同志的。但他也沒有責怪何玉燕的意思。只是問了些細節,之後就讓何玉燕忙活去了。

中午,何玉燕直接在供銷社大食堂吃完飯。沒等許翠萍過來問東問西,就麻溜兒跟過來接他的顧立冬上了公交車。

顧立冬今天是有車要出的。不過跟人調了班,準備明天再補回來。

——

公交車車程大概十五分鐘,兩人順利來到了那座破舊的小四合院。

大中午的這裏人更少了,基本上除了上班、上學的人之外,其他人要午休啥的,都是在這個時間段。

何玉燕跟着顧立冬的身影,一腳就跨過了那段矮牆。

顧立冬看着媳婦兒那靈活的身影,收回了準備抱人進來的動作。

這一次他沒有耽擱時間,而是拉着媳婦兒直接來到了那間耳房。

同樣的黃銅鎖再次出現在顧立冬眼前,這一次他比昨天要淡定了不少。甚至還有空跟何玉燕描述昨天自己的複雜心情。

何玉燕這會兒的心情其實也相當複雜。

這東西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到了跟前,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随着黃銅鑰匙插入鎖孔,咔嚓一聲過後。顧立冬直接拉開了這扇厚重的門。

黑黢黢的地下室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兩人早有準備,在打開門的同時已經迅速遠離了出口。

等通氣大概半個小時,顧立冬打開手電筒說道:“我先下去瞧瞧。沒事兒的話再喊你。”

何玉燕知道這個時候沒必要推讓,只點頭說道:“小心點。要是裏面的空氣不夠,趕緊喊我。”

随着手電光的照射,何玉燕可以看到出入口往下是木質的臺階。看起來當初這地下室建造得很好。臺階踩上去并沒有發出難聽的聲音。

大概走了十多級臺階後,何玉燕看到燈光停了下來。

好一會兒過後,何玉燕再次聽到顧立冬發出的聲音。

“燕子,下來。”

聽到這話,何玉燕立刻拿着手電筒走了下去。

——

“哇……”

還有兩級樓梯才走到地面,但何玉燕已經忘了怎麽走路。實在是眼前的景象過于讓人驚訝。

只見在兩束手電筒的燈光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概十平米的空間。空間看着不大,但塞滿了各種東西。

有些一看就是卷軸類的字畫。沒有打開,何玉燕不知道這字畫的具體情況。

有些則是一些瓶瓶罐罐。這些東西,光是從外表上都能看出工藝十分精湛。

自然,那幾個沒打開的小箱子也引起了何玉燕的注意。看那箱子的形狀大小,何玉燕心中有個猜想。

當然,除了這些小件東西之外,這裏還堆放了一些大件物品。

何玉燕從樓梯走下,直接站在顧立冬身邊:“這些看起來好像是舊社會大戶人家的嫁妝。”

沒錯,那些個大件物品都是些大件家具。從床、櫃子、到書桌等等,一個不缺。

當然,那個傳聞中的雕花子孫桶,這裏也有好幾個。

何玉燕認真觀察了這些家具的樣式,心中有了個想法。

“你說,這些東西會不會其實放了上百年?”

目光所及的家具都是老式家具,不帶一點西方特點。這種家具一般都是古代大家閨秀出閣的标配。

但是,如果真的在地下室放了那麽久,為什麽一直沒人發現?這小四合院原來的主人知道這些嗎?

顧立冬一手拿着手電筒,一手摟着媳婦兒的腰,輕聲說道:“我是個粗人,看不懂這些東西。但是,确實不太像這幾年的物件。”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何玉燕這才拉着男人走到那幾個小木箱跟前。

果然,靠近一看,才能看清這些都是官皮箱。比她從曲大爺那得到的官皮箱還要精致好看。

何玉燕把手裏拿着的手電給到男人。伸手拂開官皮箱上的灰塵。然後把這東西打開。

一共有六個官皮箱。

第一個打開,裏面每一格都塞滿了各種小金錠。何玉燕見狀,立刻拿出一個湊到手電光前看。

金錠底下刻了幾個字,何玉燕仔細辨認,看清了民國XXX這些字眼。心想這些東西都是民國的?

随後打開第二個官皮箱。

這個箱子每一格放的都是翡翠飾品。有翡翠镯子、翡翠簪子、翡翠扳指、翡翠耳環項鏈等等。雖然地下室的環境看不清翡翠的水頭,但從手感何玉燕已經判斷出這些都是好貨。

這讓她對第三個官皮箱更加好奇了。

第三個官皮箱打開,裏面同樣是各種飾品。這一次不再是翡翠,而是寶石飾品。

等到從第四個官皮箱中,再次看到跟第一個一樣的金錠時,何玉燕已經不再驚訝了。

但第五個官皮箱放了讓她驚訝的東西。

一打開,就聞到一股股濃郁的松香味。何玉燕湊近一看,居然是一塊塊墨錠。她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但是能放到這裏的,估計也不是凡品。

走到最後一個官皮箱面前,何玉燕看向顧立冬。

顧立冬立刻明白了媳婦兒的意思,走過去把手裏的手電筒給到對方。伸手直接打開了最後一個官皮箱。

這個官皮箱比之前的幾個要大一點,而且樣式不一樣,只有一層。說是官皮箱,更像是一個大的扁平木盒子。

箱子一打開,就看到一個小木盒。小木盒再打開,就能看到一塊包着東西的紅布。

看到這裏,何玉燕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果然,紅布一打開,是一個油紙包。再打開油紙,映入眼簾的是一根被紅繩子紮着的人參。人參的主枝大概有成年男人大拇指那麽粗。周圍很多細小的根須被保存得很好。

顧立冬十分震驚地看向媳婦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

相較于夫妻兩人此刻的震驚。另一頭的許翠萍這會兒已經接近瘋狂。

昨天來了兩趟回收站,都沒能找到夢中出現過的那些藍寶石。那個時候,許翠萍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

果然,昨晚就沒再做關于藍寶石的夢。那一刻,許翠萍知道自己又被人給截胡了。

但是,到底是誰截胡呢?

今天上午,她沒有第一時間去回收站找麻煩。是因為她要想清楚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了一個上午,甚至還為這個,把出入庫數據登記錯誤,挨了一頓批評。

但是,她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的那幾個藍寶石,肯定是被那個臨時工給拿走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楚,為什麽自己去了兩趟回收站都沒能找到東西。每次找東西,回收站那個臨時工都在盯着自己。

所以,許翠萍認定了東西是被臨時工拿走的。同時,她的腦袋瓜子第一次那麽清醒。開始懷疑起之前的小木球、搖搖椅以及收音機,是不是那個女人給搶走了。

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在這個回收站出現,又在這裏消失的。

這樣一想,許翠萍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當下她也坐不住了。吃過午飯就跑到回收站,準備找那個臨時工算賬。

哪成想到了回收站,才發現那個臨時工居然不在。倒是那個看報紙的死老頭又回來了。

于是,許翠萍又跟康大爺杠上了。吵架吵得那叫個精彩。要不是供銷社的倉庫主任跑過來把她拉走。怕是就要上手打康大爺了。

而康大爺雖然不怕,但他有點擔心何玉燕會不會被這發瘋女人給纏上。琢磨着等何玉燕明天上班,一定要跟她提提這個事兒。

畢竟那個瘋女人雖然沒有說清楚。但話裏話外都是何玉燕偷了她的東西。但是問她偷了啥,瘋女人又不吭聲。

——

“立冬,過來看看這個。”

被六個官皮箱接連震驚,夫妻兩着實震驚了好一會兒。畢竟無論是家具、字畫還是瓶瓶罐罐,兩人都無法估量具體的價值。

但是金錠、各種翡翠寶石首飾、以及那根人參,價值是有目共睹的。

震驚過後,何玉燕就開始從這些財寶中,尋找更多的線索。

很快,她就發現這些官皮箱,無一例外,統統在底部刻印了一個“顧”字。

何玉燕認出這個字的時候,忍不住對着男人說笑道:“這些東西都刻了顧字。真巧,跟你一個姓呢!合該咱找到這些東西。”

昏黃的手電筒燈光下,顧立冬看到媳婦兒雖然笑着,但是表情有點沉重,立刻就意識了對方的想法。

說實在話,他心裏也有點沉重。

沉重的原因對一些人來說可能有點可笑。但他确實覺得這東西應該找到它們的原主。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些東西的價值有點太大了些。

之前媳婦兒撿漏的木球也好、搖搖椅裏面藏着的金箔也罷。就是破舊收音機裏面的錢票,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是,眼前的這些東西,雖然他不太懂,但是價值應該很高。顧立冬所受的教育告訴他,這麽巨大的利益,是不應該心安理得私藏下來的。

昨天打聽到的消息,這個小四合院的前主人已經死亡。而前主人的親戚并沒有人知道是誰。四合院已經挂在房管局的名下。這些財寶的歸屬在這個敏感時期就更加微妙了。

上交,怕是直接落到某些人的口袋。自己拿着,心裏總是有點不得勁。

何玉燕也看出了男人的想法。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去握住對方的手,輕輕摩挲了兩下。眼神中流露出只有兩人知道的想法。

輕手輕腳把東西歸攏好,何玉燕只帶走了那根人參。人參的包裝已經被他們拆除,繼續放在這裏,很有可能會變質。至于其他東西,他們兩決定再查一查,之後再做決定。

——

再次見到外面燦爛的太陽,何玉燕只覺得心情同樣燦爛起來。

剛在地下室心情百轉千回,說是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她始終有種直覺,應該把這些財寶的主人查下去。查下去,可能就會有意外的驚喜。

再加上這筆財寶的價值太大了,心安理得地全部帶走她确實做不到。

原諒她這種外人口中的“假清高”。何玉燕做人做事的宗旨就是問心無愧。

而她選的男人,神奇地跟自己有着同樣的想法。這讓何玉燕相當高興。

兩人手牽手離開那座破舊的小四合院。去坐公交車的路上,再次遇到了昨天那位熱情的大媽。

大媽看到顧立冬牽着個很漂亮的女同志,有點不贊同地搖頭。但是,這兩人看着就是新婚不久感情又很好的小夫妻。她一個過來人也不忍心多說啥。

只走過去輕咳出聲:“在外面注意點嗯。小夥子,這是你媳婦兒對吧!”

顧立冬笑出一口大白牙,十分自豪地點頭:“對,這是我媳婦兒,她人特別好。”

大媽被他這誇張的笑容給炫了一臉,這才繼續:“你們這是房子找到呢?”

顧立冬看向媳婦兒,何玉燕回道:“大媽,我們再看看有沒有更加合适的。謝謝你這麽幫忙。對了,我聽說前頭那有座廢棄的小四合院。那院子現在能買不?”

大媽搖頭:“你們可別看那地兒看着大,其實修起來可費錢了。”

那小四合院,從房頂到梁柱,再到主體結構,哪哪都要修葺。光是修房子的錢,最少也得小一千塊打底。

這已經足夠讓人退卻了。

再說,這房子房管所并沒有挂出來賣。估計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反正啊!要大媽說,年輕人還是去“借”個屋子住。等着單位分福利房最劃算。

——

見從大媽這裏打聽不到多少消息,兩人也沒失望。反而跟大媽道謝後就先回家去了。

“怎麽樣?還能托誰打聽?”

路上,何玉燕把這個事兒從頭捋到尾。結合小四合院的地理位置,加上時局的考慮。估摸着這房子還有些內情。

“沒事,那個地下室既然能夠隐秘那麽長時間。咱在慢慢找人查查,這一次好好查。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顧立冬說了這幾句後,就在心裏琢磨自己的人脈。剛找誰幫忙打聽比較合适。也不知道樓解放這小子,到底在這頭有沒有人脈?

夫妻兩就這樣邊思考邊回到大雜院。

大雜院今天好像也挺熱鬧的。剛走進大門,何玉燕就聽到孔大媽跟鄭大媽那誇張的說話聲。夾在兩人中間的,則是賴哈平這個沈家贅婿。

“哎,你們兩居然那麽早下班?”

孔大媽率先發現顧家小夫妻,大聲嚷嚷道:“過來,過來。正好小賴說的事情,跟你們夫妻有關,過來聽聽。”

何玉燕聽到這話,先讓男人回家。把背上背着的那根人參放好。這才就走了過去:“什麽事兒?”

賴哈平先是隐晦地打量了何玉燕幾眼,見到何玉燕那銳利的目光。知道這小媳婦不好糊弄。收起他那套花花腸子,認真道:

“我聽清清說,咱大雜院之前申請那個地下污水管道鋪設,上頭一直沒有個消息。這不,我瞅着這是個好事,對咱大雜院都有好處。就過來問問大夥兒的意見。如果大家樂意的話,這個事兒我願意給大家幫忙。”

何玉燕是想搞這個污水管道鋪設,但可不想欠賴哈平的人情。

“這個事情我看咱大雜院鄰居的。大夥兒要怎麽做,我們跟着就是了。”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直接轉身就回屋裏去了。

“他這是想弄什麽事情?”顧立冬見媳婦兒進來,随口問道。同時拉着對方進了裏間。把窗簾一拉,就準備把人參重新包裝儲存起來。

“說是弄污水管道的事情。這個事兒不是董建設一直在跟進嗎?怎麽這賴哈平就想橫插一腳?”

顧立冬哼哼:“董建設的事兒,賴哈平這招呼都不打,就想插手?就董建設那小肚雞腸的人,說不得就給賴哈平下絆子。”

這頭顧立冬這樣說着,馬上傍晚的時候就被現實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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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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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