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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站的比賽結束後, 顧餘和謝臨在蒙特利爾這座城市待了幾天, 顧餘基本上把想去的地點都逛遍了,拿着第一名的獎牌心滿意足地回國。
經過在意大利站的驚豔露臉,顧餘在國外冰迷眼裏,毫無是于本賽季會出現在世錦賽舞臺上的選手。
假如以顧餘最近這樣的表現還得不到世錦賽的參賽名額,估計不止她在國內日漸增長的粉絲會不滿,就連國外冰迷也會對此感到質疑了。
挑戰者系列賽有很多站比賽, 顧餘作為一名新人, 在四大洲比賽與世錦賽來臨前,她基本得奔赴各個系列賽的賽場,在這些比賽裏盡可能多地刷取積分。
除了刷分以外,多參加國際比賽也是為了讓顧餘能更熟悉賽場,同時在比賽中得到鍛煉。
國際滑聯在花滑每個賽季的十月份會舉辦一項比挑戰者系列賽要重要得多的比賽,世界花樣滑冰大獎賽, 這一比賽的重要程度可以說僅次于世錦賽和冬奧。
有資格參加這項賽事的選手無一例外都具備一流水平,總決賽中的競争尤其激烈, 大賽也因此看點十足。
假如顧餘能在去世錦賽之前,先在大獎賽裏有個鍛煉當然是再好不過,但很可惜由于大獎賽的參賽規則, 顧餘和當前賽季的大獎賽沒有緣分。
大獎賽的參賽名額是直接分配到個人, 能收到邀請的都是世界排名或者上賽季最好成績排名前24名的選手。
顧餘作為新人在上賽季的履歷一片空白,而花滑選手的世界排名是由當前賽季以及過去兩個賽季的積分加權總和決定, 顧餘這個賽季才開始參賽, 世界排名想爬上去還早着。
不過在本賽季, 顧餘在這次挑戰者系列賽的加拿大站裏已經刷出了一個非常不錯的賽季最好成績。
且不說她的這個成績還有進步空間,就算以她目前234.76的成績記錄,要擠進當前賽季最好成績排名的前24名多半也是穩的,基本确定了下一年大獎賽的參賽資格。
雖然這個賽季的大獎賽顧餘參加不了,但她在十月下旬的時候也準備預留時間去現場看某一分站的比賽。
十月上旬沒有比賽,等中旬她再奔赴一站系列賽就差不多了,顧餘這個月的行程基本排滿。
回國的飛機延誤了一小時,等顧餘和謝臨回到俱樂部基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
一回到俱樂部基地打開屋子的門,站在門口的顧餘聽見幾道響聲,然後她頭上就挂上了一圈彩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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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師妹拿到加拿大站比賽的金牌。”許望笑眯眯說着,把手上用完的彩帶小拉炮以完美的抛物線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顧餘被這陣仗弄得愣了下,一時都忘了要把挂在頭上的彩帶扒拉下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謝臨已經在旁邊幫她把彩帶都弄掉了。
謝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起來只似乎是順手幫忙。
但顧餘側過頭和對方視線對上的時候,看着手上拿了一團彩帶的年輕男人,她不由得眨了眨眼。
迎在門口的不止許望一人,葉茜等人也站在一邊,面帶笑意地望着進門的兩人。
“你們怎麽……”對這番陣仗不太理解,顧餘擡手撓了撓臉頰。
葉茜推開擋着她的方明,樂呵呵說:“這不是給你慶賀一下在國外的初戰告捷嘛,國內的冰迷最近都跟過年似的,都誇你争氣。”
作為新人在國際賽場露臉的第一場比賽能拿到這麽好的成績,實在是很令人驚豔了,就連國外冰迷都在推特上甩出驚嘆三連,毫不掩飾他們的訝然。
聽葉茜這麽說,顧餘不免有點感動。
他們的飛機晚點了一小時,這一小時裏,葉茜等人估計就等在客廳。
“你也知道,我們國內女單的成績低迷很多年了,現在有一個你冒出頭來,大家肯定都會對你抱有很高期望,等着你掙臉面……”葉茜說着,聲音頓了頓,“你別有什麽壓力就好。”
期望也是一種壓力,他們就怕國內冰迷最近表達的各種期望讓顧餘覺得壓力重,反而影響了心态和發揮。
想當初許望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顧餘倒是表情輕松地彎了彎眼:“不會,把壓力變成動力,這個我特別在行。”
而旁邊的謝臨在這時語氣不冷不淡地插一句:“她的心态沒許望那麽脆弱,最少也是鋼化玻璃和普通易碎玻璃的區別。”
突然躺槍的許望:“?”
鋼化玻璃這形容詞半點不符合少女心,但難得被謝臨誇,顧餘這時竟然還有點高興。
一定是因為對象是謝臨,顧餘對對方誇人的标準都降低了。
不管用什麽語句,誇了就行。
在門口被這麽迎接完,兩人也就帶着行李上樓,回到各自房間裏安頓。
在房間裏洗漱完換上睡衣,顧餘躺在床上抱着謝臨送給她的那只大型號胖啾玩偶,一直百無聊賴地左右翻滾折騰到十點,她在床上坐了起身。
之前在加拿大的時候,其實後邊幾天她都是和謝臨住一個房間裏,今天晚上忽然回到自己房間一個人睡,顧餘有那麽點不習慣。
顧餘坐在床上糾結了一會,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的,最後還是下了床。
顧餘打開房門出去,先是做賊似地偷偷摸摸觀察一下周圍,然後輕手輕腳地跑到隔壁房間門口。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剛從浴室裏出來的謝臨很随意地掀起眼皮望過去一眼。
等他表情平淡去開門的時候,只來得及匆匆看見穿着睡裙的少女一眼,謝臨不明顯地微愣了一秒,而後者馬上就跟兔子似地一溜煙竄進了他房間裏。
等謝臨反應過來關門回頭,他看見那膽子特別大的小姑娘跑到了他床上去,此時正拿他的枕頭擋住半張臉,露出一雙漂亮眼睛望着他,吞吞吐吐對他說:“那個……晚上在房間裏看不到你有點不習慣,改習慣要有個過程的嘛,所以從明天開始再嗯……”
顧餘說話的聲音小小聲的,像是怕被其他人發現她跑進了謝臨房間裏,但人已經把枕頭給抱住了,看起來沒有走的打算。
謝臨望着那在他床上的少女,眼神微微變動。
他維持着面無表情的冷淡樣子,開口卻說:“你是不是存心想折騰我。”
顧餘眨下眼,沒聽明白。
“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麽,但不代表我不想對你做什麽。”謝臨覺得他很有必要跟自家的小姑娘說清楚這件事情,免得對方認為兩人純蓋棉被睡覺這事很純潔,就可以往他這裏瞎跑。
這下顧餘聽懂了,整張臉迅速漲紅,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企圖讓抱着的枕頭把她整個人擋住。
謝臨走過去把被顧餘當成擋箭牌的枕頭抽出來,放回原來位置,讓對方直接面對着他。
“你需要意識到,我——”謝臨平靜地指了指自己,“是一個23歲,馬上要24歲的成年男人。”
謝臨用一臉冷淡表情說出這兩句話,但話的內容卻和他平時充斥着禁欲感的形象不符,對比之下形成了一種極具沖擊的鮮明反差。
看着快要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縮起來的少女,謝臨罕見地勾了勾唇,不緊不慢地說:“等你滿十八歲的時候再這麽往我房間跑試試,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果了。”
顧餘扯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蓋,蓋好以後擡眼偷瞄謝臨一眼,誠實道:“我會有點怕。”
“怕就到時候別這麽沒有防備地往我這跑。”謝臨垂眸對上少女的視線。
顧餘把被子稍微拉高點,腦回路清奇地回答:“我……我盡量克服害怕。”
謝臨:“……”
大概是怎麽也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謝臨盯着在他床上的小姑娘沉默了好幾秒,最終從喉嚨裏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真懷疑我上輩子欠了你家一筆巨額債款。”謝臨面無表情抛出這句話,“這輩子你家裏人才派你過來跟我讨債。”
能怎麽辦。
喜歡的小姑娘現在只有17歲,還沒成年,他只能看不能碰。
但偏偏這小姑娘經常無意識撩撥他,讓謝臨有什麽感覺都只能自己忍耐着。他看着毫無所覺的顧餘,真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而聽謝臨這麽說,顧餘反而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有點得意地回答:“是啊,我是個讨債鬼。”
可大概是她這過分得意的樣子讓謝臨看不下去了,後者冷靜地說:“好,那我們現在來翻翻舊賬。”
顧餘:“……?”
什麽玩意兒??
“你高考志願填L大是因為陸越讓你考的,是這樣麽?”謝臨皺着眉。
顧餘:“?”
“之前我們兩家俱樂部安排交流訓練那天,你特地出去給他開門的?”
顧餘:“??”
“你會做這些事情,說明你還有點喜歡他,我需要知道你的這‘有點’具體是多少。”
顧餘:“???”
天大的誤會!
在謝臨的目光審視下,顧餘從被子裏抽出一只手,舉起來做出報告的動作:“陸越是有讓我考L大,但是我高考志願填L大是因為林落在那裏,而且我感興趣的專業在L大排名很靠前,各方面資源都挺不錯。”
“還有特地去給陸越開門這說法又是哪裏來的,那天不是我看其他人都還在吃着早餐,只有我和你吃完了,那我總不能讓你去開門,所以我就很自覺去了啊。”顧餘一臉無辜和不解。
謝臨瞅了她一眼,慢吞吞道:“基地大門可以遙控打開。”
顧餘相當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我忘了……”
謝臨:“……”
能看出小姑娘說的是實話,謝臨頓時有些無語,敢情他之前自己在那介意着的這些事情都純屬想太多嗎。
顧餘算是知道她眼前的男人有多能腦補吃醋了,她掀開被子坐起身,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說:“你還有什麽要問的?趕緊問!”
謝臨不動聲色看了小姑娘一會,片刻後開口:“你們以前牽手沒有?”
“這當然牽了。”誰家男女朋友還不牽個小手。
謝臨的臉頓時臭了三分。
“擁抱?”
“這個也有。”
謝臨臉一黑,他忍了又忍:“那親吻?”
敏感地從這句問話裏嗅到一點危險感覺,顧餘小心道:“……只親臉頰和嘴角的算不算?”
謝臨不說話,本就面無表情的臉現在冷得和冰塊差不多,冷氣陣陣。
明知道的問題為什麽要問,謝臨給自己強行灌了一缸醋,大晚上的睡意全無。
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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