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斯萊特林的決心

斯萊特林的決心

“這對一個老人來說是一段艱難的路程，需要爬一段很陡的螺旋樓。”伴随着鄧布利多的抱怨聲，他出現在了霍格沃茨城堡中最高的塔樓。

西弗勒斯站在天文臺的圍欄旁邊，一本正經地說：“我想和你私下談談。”

“私下到需要占用了辛尼斯塔教授的教室。”

夜裏十一點，是一個晴朗的晚上，沒有雲也沒有風，整個天文塔沐浴在銀色的月光下。這是一個理想的觀測天體和星座的晚上，但是兩位教授意不在此。

“我只是不想讓我們的對話被那麽多耳朵聽到。”西弗勒斯刻薄地抱怨着校長辦公室裏，那些男男女女的肖像。

“哦，他們通常很值得信任。”鄧布利多心平氣和地說。

“這次不是，”西弗勒斯頓了頓，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對他說，“我……我認為，我和一個女學生，有了超出師生的關系。”

鄧布利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成年了麽？”

“當然，”西弗勒斯有些不滿地說，“你怎麽把我想得這麽卑鄙。”

“哦，很好，”鄧布利多納悶地說，“所以，你是來獲得我的許可？”

“我不認為需要你的許可。”

“你太自信了。我的建議是和她保持距離，”透過他的半月形鏡片，鄧布利多認真地注視着他，“如果你和一個學生睡覺，即使她成年了，自願，這也會危及你的事業。”

“我們沒有一起睡覺，”西弗勒斯惱火地反駁，煩躁地在靠近天體模型的天井徘徊，“你可以說，這是一種純浪漫的狀态。”

“很好，保持這種狀态。”鄧布利多聽上去松了一口氣。

“她快要畢業了。”

“那就更好了，我認為你能堅持過這最後三個月，”說到這兒，鄧布利多眼珠一轉，意味深長地問，“既然，所有事，都在你的控制範圍以內，你為什麽告訴我？”

西弗勒斯走到他的面前，嚴肅而又認真地說：“盡管NEWTs成績是最重要的，但教授的評分和推薦也至關重要。既然她是我的學生，由我給她的試卷打分有失公平，我請求你……”

“如你所說，她必然是你魔藥學高級課七年級的學生，這個班上只有四個女生……”鄧布利多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西弗勒斯無奈地說：“請你給博恩斯小姐的魔藥學成績打分，以及為她寫推薦信。”

***

五月，日子越來越接近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斯萊特林對赫奇帕奇，整個學院都心系着這場即将到來的比賽，學院希望通過獲得魁地奇杯，得到更多分數。斯萊特林魁地奇隊設定了嚴格的訓練安排，今天是賽前的最後一場訓練，學生都堆積在看臺上，一方面為訓練的隊員加油，另一方面拉拉隊在看臺上排練比賽當日的助威方式。

結束高級草藥學課後，七年級的學生從溫室出來，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集體湧向魁地奇球場，菲麗希缇也借此機會告別了伊恩，自從伊恩失敗的告白以後，兩人的關系比較尴尬。

她在斯萊特林同學的後面，事實上她并不熱愛魁地奇，在這項運動中，她只是從衆者之一。很快，她注意到了城堡高處連廊上的西弗勒斯，他一身黑衣靜靜地站在那裏，注視着球場上的學生，有一種從容自若的風度。

面冷心熱的院長，菲麗希缇心中暗想。她拐了個彎，回到了城堡。

“院長為什麽不去球場看訓練呢？”菲麗希缇的聲音在連廊的一頭響起，西弗勒斯回頭只見她施施然地向他走來。

“這裏看得足夠清楚，”像是被抓包了，他有些報赧，“我以為你去圖書館了？”

菲麗希缇最近一邊在準備考試，一邊組織論文，确實特別繁忙。

“天吶，整個學院，沒有人能靜下心來學習，所有人的心都被魁地奇決賽牽動着 。”菲麗希缇一邊說一邊慢慢靠近他，她站在西弗勒斯身邊，假裝和他一起遠遠地看着魁地奇球場。事實上她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她不斷偷瞄着他的側臉，心裏小鹿亂撞，又怕被他發現。

突然，西弗勒斯沒忍住笑了，他抓住了她的視線，一片潮紅爬上她的臉頰，襯着她鼻翼的雀斑特別可愛。他們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她甜蜜地笑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這是很關鍵的一年，對麽？芙蕾雅說我們已經連續兩年分數第二了。”她閑話着。

“不能否認，我很看重學院的分數，希望我們今年能取得學院杯，”西弗勒斯認真地回答她，他又補充道，“當然，魁地奇杯本身也很重要。”

“我明白這對學院和學生都很關鍵，我能體會到大家的壓力，”菲麗希缇能夠感受到同學們身上無形的重擔，尤其是七年級學生，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年，“重塑榮耀。”

“是的，”西弗勒斯的表情複雜，沮喪和決心，似乎都存在在他的臉上，“我們需要自己贏得尊重。”

她克制地移動靠近他，他們約定在學校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她控制不住靠近他的心。她微微擡起右手放在連廊的欄杆上，她的小拇指輕輕靠近他的，手指間的輕輕碰觸，帶來微妙的觸感。

西弗勒斯控制着自己不看向她，害怕洩露自己眼中的熱烈，甜美的少女，燃燒的感情，讓他癡迷又陌生。

菲麗希缇是一汪包容的清泉，輕柔的觸碰，比激烈的情欲，更撩動人心。他熱切的希望和她牽絆，全新的體驗讓他充滿激情，但又害怕突然的熱烈，憂心一不小心燒毀他們動蕩的關系。

他明白自己不是感情的高手，甚至缺乏感情。這與少年時代隐秘的暗戀截然不同，由于家庭的窘迫和孤僻的性格，他更多的被定義成為一個朋友，而不是追求者。今天他終于寵辱不驚，置之度外，但在少女的面前，讓他惴惴不安的，是他不再純粹，不再正派。

“我看到你和赫奇帕奇的男生一起出來，我記得，你說過你已經拒絕他了。”他的嫉妒和不安，不受控制地蔓延了出來。

菲麗希缇感到詫異又驚喜，很難相信西弗勒斯在她面前會如此直白地表達他情感上的不滿。

“他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上課，”她解釋說，為了消除他的不安，她又解釋說，“無論如何，伊恩是個正派的好人。”

但這話沒能化解西弗勒斯的不滿，他轉頭看向菲麗希缇，不悅地說：“你想讓我和其他年輕女性做朋友？時常一同出入公共的場合？”

他說完後覺得自己有些沖動，四下打量着，然後施了一個閉耳塞聽。

“不，”菲麗希缇面露難色，她又擔憂又委屈，“西弗，我的朋友很少，我只在學校呆了一年。當然芙蕾雅和凱瑟琳是，但是我需要的不只是閨蜜，也有搭檔，同僚……”

她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表情有所松動，她轉身面對他，想要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但轉而克制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你是我的導師，朋友和伴侶，是我想要的一切，但是我無法一直在待你身邊……有的時候，我只有一個人。”

西弗勒斯和她四目相對，認真又無奈地承說：“麗希，我承認你需要朋友，但是他必須意識到他和你不再可能。”

“麥克米蘭先生，是一個年輕的，天真的，充滿活力的少年，如果他太過執迷又一意孤行，這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問題。”

菲麗希缇點點頭，她認為他擔憂完全正确，她也不想傷害伊恩：“那我會告訴他，我有一個學長在等着我畢業，我畢業後就會和他在一起，讓他斷絕這種想法。”

她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表情有所緩和，她進一步貼近他。

“也許他會認為這是德姆斯特朗的學長，”她小聲調笑着說，事實上西弗勒斯也是她的學長，“也許我會告訴他，他的名字是拉斐爾。”

他無奈地笑了，菲麗希缇總是能讓他縱容，讓他退讓，讓他妥協。

西弗勒斯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注意你的言行，弗納芮娜。你會讓我忍不住吻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連廊，向城堡內走去，菲麗希缇快步跟上他，但和他保持着一個手臂的距離。

“所以，學長，畢業以後我們會在一起麽？”她快活又漫浪地追問。

西弗勒斯放慢腳步，盡管他們在閉耳塞聽的防護下，他還是小聲回答：“我想我們應該用一次嶄新的旅行，來完滿遺憾，開啓新的篇章。”

“那麽，我想邀請你和我同游佛羅倫薩，在我的工作決定以後。”菲麗希缇甜蜜地說。

“難以拒絕。”西弗勒斯會心的笑了。

***

在格蘭芬多戰勝拉文克勞之後，五月的最後一個周末，魁地奇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是斯萊特林對赫奇帕奇。由于兩只隊伍都已經連勝兩場，冠軍将在這他們之中産生。

由于兩隊的壓力都非常大，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在賽前帶全隊去黑湖游泳放松。斯內普教授的态度依舊如故，他完全信任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隊長，同時也是本屆學生會主席的克勞利，斯萊特林隊賽前一直保持着緊張和高壓的狀态。

這是一個晴朗、明媚的日子，令人意外的是當天斯內普教授沒有出現在魁地奇賽場。事實證明，斯萊特林需要的就是壓力，他們有驚無險地完成了比賽，找球手在落後的情況下，抓到了金飛賊，扭轉了戰局。

整個晚上，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都是喧嘩的呼喊聲，球員們輪流捧着獎杯親吻。在級長把低年級學生送回寝室以後，高年級開始了第二輪的慶祝，他們弄了一些火焰威士忌，菲麗希缇也控制不住和他們一起開懷暢飲，就連一向冷靜的凱瑟琳都抱着菲麗希缇嚎啕大哭，心情激動地訴說着對今年取得學院杯的期待。

在同學們都酩酊大醉後，菲麗希缇還是按耐不住，悄悄溜出了公共休息室，去向了地牢的另一頭的西弗勒斯的辦公室。

“無花果。”

西弗勒斯和菲麗希缇繼續着他們關于口令的謎語，她沒有障礙地鑽進了他的辦公室，又順着燈光來到他的書房。

西弗勒斯穿着黑色絲綢長袍，站在他的書桌邊，研究着一封信。

“西弗勒斯，你回來了。”菲麗希缇的聲音喚醒了他，他猛的擡起頭來，黑色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游移。

他向菲麗希缇走來，他似乎剛洗了澡，他濃密的烏黑的頭發還有些濕潤，淩亂地耷拉在額前，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胸口的一片。

“你來了。”

“很遺憾你錯過了我們今天的奪冠。”菲麗希缇紅着臉說，酒精讓她有些微醺，她搖晃着來到他的面前，故意用手指撥弄這他領口的扣子。

西弗勒斯寵溺地看着她，随她動作：“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是否出現，于他們的勝利并無影響。”

“他們期待着你。”她擡頭凝視着他，他們的距離太近了，呼吸的節奏有些亂。

“他們現在并不期待我，我會把他們的頭紮進黑湖裏，給他們醒酒，”西弗勒斯一邊調侃着，一邊摟住了她的腰，“只有你期待我。”

他吻上她的嘴唇，她急切的回應他的親吻。他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吮吸着她的甜蜜，比酒精更讓他興奮。他舔舐着她的口腔，當她害羞地吮吸他的舌頭時，他知道他點燃了火種，她在火焰中燃燒。

即使他也為她燃燒，西弗勒斯也知道，他應當保持克制，如他向鄧布利多保證的那樣，他必須和她保持純潔的關系，不會在她還沒畢業的時候越界。

……

“我的愛人，你太美了。”他仰着頭凝望着他華美的女神。

她伸手撫弄着他淩亂的黑發，她嬌柔地問：“你呢？”

“我？”

“你不想……麽？”她緋紅着臉，無法說出那個詞。

“你希望我來麽？”他的目光柔和，又帶着情欲。

她羞澀地點了點頭。

“不是這次，”他強壓着心中的欲望，站起身來，将她揉進懷裏，在她耳邊呢喃，“我們會重新開始，在你畢業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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