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百惡與百花

百惡與百花

一天即将過去，夕陽的餘晖染紅了天邊，在佛羅倫薩紅頂白牆的建築下，顯得極其輝煌。兩人牽着手沿着河岸散步，享受着休憩的安逸。

“我很開心這次沒有任何，專業的安排。”她感慨着。

西弗勒斯想起上次他們在德累斯頓的經歷，也有些厭厭：“以後會有，不同意義的旅行安排。”

菲麗希缇甜蜜地笑了，帶着對未來的憧憬。

眼前的一扇木門被推開，門上有斑駁的壁畫，門後走出一位修女嬷嬷。

菲麗希缇有些好奇的上前詢問：“這邊是修道院麽？” （意大利語）

“是啊，這是扇側門。”

“我從前住在這附近，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修女嬷嬷輕笑着說：“這裏值得矚目的建築太多了，沒有被看見沒什麽奇怪的。你想進來看看麽？”

“太晚了，太打擾了。”菲麗希缇委婉地問。

“沒關系，既然這麽多年都沒有看見，今天看見了，也是緣分，進來吧。”

說着，修女嬷嬷将門縫敞開，菲麗希缇拉着西弗勒斯走進了這個隐蔽的修道院。

“我和媽媽以前住在這附近，從來沒有注意到過有一個修道院。”菲麗希缇将剛剛和嬷嬷的對話，告訴了西弗勒斯。

“這邊是東岸。”他說。

“是的，以前我們住在麻瓜的地方，我讀書的地方也是麻瓜初中。”

嬷嬷領着兩人穿過回廊，說着：“我們這裏很小，只有幾個修女了。能保留下來，據說是因為回廊那邊的壁畫，是六世紀的。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意大利語）

他們一同來到聖壇，嬷嬷讓兩人自己逛逛，便離開了。

兩人步行了一段距離，便在靠近聖壇的長椅上坐下了。夜幕已經降臨，塵世的喧嚣仿佛也被隔絕在這一牆之外，這裏雖然不像那些宏偉的教堂，擁有華美的壁畫，精美的浮雕和高聳的穹頂，但在這方天地間，燭光下潔白的聖母像，寧靜而安詳。

“你以前一定很艱難。”西弗勒斯突然說。

菲麗希缇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又說：“小時候，你剛到意大利，語言也不通，還要和麻瓜生活在一起。”

“這些都過去了。”她安慰道。

“我年輕的時候，時常怨天尤人，埋怨我母親的懦弱，同學的輕視，學校的不公。”

菲麗希缇靠近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安慰他。

“你有這樣想過麽？”他問。

“是的，我埋怨過我父親，為什麽他要回英國。明明是那個家族抛棄了他，他卻要為他們送死，”菲麗希缇在他面前一向坦誠她的私心，她的聲音冷靜而又哀傷，“我想如果他沒有死，我一定可以輕松一點。”

西弗勒斯伸出手臂摟住她。上天給了他一個希望，米勒娃說犯錯和贖罪之間，有一個平衡點，是獲得幸福的希望，他想此時他已經觸手可及。盡管他的罪孽沒有償還，但他必須竭盡全力抵達彼岸，因為菲麗希缇的幸福，需要由他來完成。

“你從沒問過我，鄧布利多為什麽接納了我。”

西弗勒斯話抓住了菲麗希缇的神經，是的，鄧布利多為什麽突然相信了一個食死徒，他的歷史并不光彩，還如此信賴的讓他作為間諜，活動在兩方之間，并在清算罪名時出面為他作證：“也許，他發現你幡然醒悟，信仰的力量是無限的。”

菲麗希缇的話放在現在也許是對的，他花了那麽長的時間，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他不是那樣一個人。”西弗勒斯說。

她點點頭，鄧布利多看上去慈和，但絕不是一個任人愚弄的老頭，他精明的腦子打起的算盤，勝過兩代魔王。

“我無意中犯下了一個錯誤，而這個錯誤，終于回報在了我身邊的人身上，”他松開了菲麗希缇，閉上眼睛，記憶再次回溯，“也許在法官的眼中，這個錯誤微不足道，還不如那些邪惡的藥劑，但對而我言，卻是最大的罪過。”

他雙手交握，撐着額頭，低頭看着地面：“我聽到了一個預言，是關于黑魔王的，關于一個有能力戰勝黑魔王的勁敵。”

菲麗希缇的臉色變了，她意識到這将是一個巨大的秘密，甚至關系到西弗勒斯今後的人生。

“但是，這也是一個不完整的預言，無論如何，作為他的信徒，我有必要向他傳達這一重大消息。”

“在那個預言裏，那個勁敵不是一個确定名字，而是一個滿足一系列條件的，即将誕生的孩子。”

“哈利·波特。” 她說。

“是的，最後我們都知道了。”

菲麗希缇俯身靠近他的後背，将他抱在懷裏，給予他溫暖和撫慰。

“波特的母親，叫做莉莉·伊萬斯，她也和我們一個年級，她是我童年的朋友。”

菲麗希缇一動不動，但整個身體都緊繃着，仿佛每一次吸氣和呼氣都在加速她血流的壓力。

“莉莉是一個，家庭的朋友，在學校和我也是很長時間的朋友和搭檔，但我們最終分道揚镳，因為心中對不同信仰的抉擇。她的孩子一出生，我們就知道，黑魔王就将他作為眼中釘了。那時黑魔王的勢力如日中天，他掌握的黑魔法恐怕比再世的任何巫師都廣博，我不能看着她死。我請求他放過莉莉，只要那個孩子，他同意了。但是黑魔王從來都不是什麽有信譽的對手，我找到了鄧布利多。”

她此刻明白了，為什麽鄧布利多相信西弗勒斯，他并不是相信虛無缥缈的信念，他相信的是要拯救一個人生命的決心。

“鄧布利多答應了，但要求我，回報他。”

她的手在顫抖，嘴唇緊閉，眼中盡是絕望。但她依然克制住自己，平靜地問：“你答應了什麽？”

“他要求我，保護她的兒子。一旦黑魔王回來，我必須隐藏自己所有好的方面，繼續我未完成的工作。”

菲麗希缇很想問他是否愛那個女人，但她知道這是一個狹窄的問題，這很有可能打碎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

她也知道無論答案如何，對現在而言也已經不再重要，向她坦白已經西弗勒斯邁出的極大一步，如果她還想繼續和他走下去，他未來的使命，也将是她的使命。

“既然這樣，我願意和你一同保護他，直到黑魔王的覆滅。”

菲麗希缇的話将西弗勒斯從忏悔中喚醒，他掙脫了她的懷抱，緊握住她的雙手，凝視着她的眼睛緊張地說：“麗希，你不必……”

“西弗，這不是關于贖罪或者忏悔，”她打斷了他的話，“對抗邪惡，是為人的使命。黑魔王的存在威脅的是每一個巫師家庭，沒人可以逃脫恐怖的威脅，盡管我有時會責怪我的父親，但是我依舊敬佩他為人的選擇。也許鄧布利多相信人性的弱點，勝過相信為人的信念。但我相信，你的信念才是支撐你走完這條危險道路的航标。”

西弗勒斯久久地凝望着她湛藍的眼睛，她确實是人間的天使，是指引他走完剩下道路的女神。

“弗納芮娜，我永恒的女神。”

他的雙臂緊緊地摟着她，把她壓在胸前。

他何德何能得到天使的垂青，他的不幸的人生中總有些許幸運，莉莉的友誼，艾琳的母愛，他抓住的太晚，或者不夠珍惜。

現在菲麗希缇來到他身邊，不僅是她的深情溫暖了他的內心，她的思想更解答了他內心的迷茫。

他不能再原地等待，他必須向她證明，他值得她的付出，以後的每一天是，而更重要的是當下。

“菲麗希缇”，他松開了她，凝視着她的眼睛，他的聲音有些破碎，“我非常的愛你。”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嘴唇用力地壓住她的，她用她的愛來回應他絕望的吻，她咬了咬他的嘴唇，舌頭輕輕舔舐他的嘴唇，他們的唇舌交纏在一起，讓他想要分享她的呼吸，她的身體，她的一切。

***

他們迫不及待的回到住處，關上門他們又立刻貼在一處，互相吮吸，舌頭拍打和纏繞。西弗勒斯最後深深地吻了她，将她抱起來，回到二樓的卧室。

……

“麗希，你太美了，”他贊美道，“我不能相信你是我的。你相信我麽？”

“我相信。”她對他的承諾驚心動魄。

……

他感到欣喜若狂，他将他們滾到一起，面對着面，他親吻了她的額頭。

“如果我還擁有靈魂，那麽他只屬于你，”他喃喃自語，又輕聲問，“你覺得怎麽樣？”

她聲音微弱，但是如夢幻一般：“太好了。我愛你，西弗勒斯。”

他用拇指溫柔地摩擦她腫脹的嘴唇，輕柔地說：“我愛你，菲麗希缇。不要離開我。”

菲麗希缇睜開眼睛，認真地回答：“永遠不會。”

她的吻和她的承諾一樣溫暖和甜蜜，融化了他內心最後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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