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聖誕舞會

聖誕舞會

臨近聖誕節，茱莉亞夫妻決定回德國與阿爾伯特的家人共度聖誕節。菲麗希缇拒絕了母親的邀請，只說會和朋友留在英國一起過聖誕節，茱莉亞理解她的想法，也沒有強求。

随着霍格沃茨上半學期的結束，假期的臨近，菲麗希缇和西弗勒斯正在期待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二個聖誕節。

菲麗希缇在辦公室倒數着團聚的日子，就在此時，塔尼娅送來了在聖芒戈舉辦的感恩派對的邀請，派對在聖誕節前最後一個工作日的晚間進行。這是聖芒戈一年一度的慈善派對，主辦方邀請了為醫院捐贈的社會名流，醫療界的傑出同仁，以及醫護代表參加。通常菲麗希缇是沒有資格參加這個規格的派對的，但塔尼娅作為檢驗科的負責人，黑魔法傷害治療的專家以及帕金森家的女主人一直是這個派對的主辦人之一，她向菲麗希缇發出了邀請。

西弗勒斯每年都會接到邀請，他通常會拒絕這種嘈雜的安排，但是這次的派對是一個絕佳的，為他和菲麗希缇關系的公開打下基礎的機會。

1986年12月23日

派對當天，菲麗希缇和塔尼娅一起來到聖芒戈的六樓，茶室被施放了空間擴展咒，大廳內燈火通明，熠熠生輝，充滿了節日的氛圍。巨大的聖誕樹矗立在中央，挂滿了五彩斑斓的玻璃球、金色鈴铛，頂部的星星熠熠發光，有發光的小精靈圍繞着星星跳動。天花板上懸挂着晶瑩剔透的雪花吊飾，雪花被施了魔法不斷地落下又無聲的融化，仿佛飄起了冬日的第一場雪。

周圍的牆壁和柱子上，環繞着綠色的槲寄生和閃爍着銀光的彩帶，桌面上鋪着紅綠相間的聖誕桌布，其間擺放着水晶的酒杯和銀制的餐具，各類餐點擺放其間。舞池的一側是一支現場演奏的弦樂團，樂團除了四重奏的提琴手，還包括豎琴演奏者，更加體現了這次舞會的奢華程度。舞池四周是閃爍的聖誕蠟燭，灑下一片浪漫而祥和的光芒。

菲麗希缇穿着一件綠松石色的長裙，其中有一些閃閃發光的陰影，絲綢像水一樣流過她的身材，突出了郁郁蔥蔥的曲線和緊致的腰線，不對稱的裙擺傾瀉至她的腳踝。鑲嵌着珍珠的玳瑁發夾固定住她黑色的頭發，她的頸間是一條如皎潔月光凝成的珍珠項鏈，飽滿圓潤，色澤淡雅，胸前是剪裁成鈴蘭花花瓣樣式的花邊，突出了她胸前的曲線。

塔尼娅的丈夫沒有出席，她将菲麗希缇帶在身邊，四處炫耀着她美麗的女伴，将她介紹給醫療界的前輩。

西弗勒斯到的時候，舞會已經人聲鼎沸。盧修斯難得見到好友參加派對，立刻擠到他的身邊，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西弗勒斯一邊應付着他，一邊尋找着愛人的身影。終于，在被興奮的學術崇拜者包圍之前，他找到了站在幾位夫人旁邊的菲麗希缇。

他快速擺脫了一個試圖搭讪的年輕男巫，穿過人群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她美麗的眼睛，夢境中清澈的藍色注視着他，這一刻，除了她，世界消失了。

“博恩斯小姐，你的美貌讓珍珠黯然失色。”

她一直很美，但今晚她再一次迷住了他。他內斂深沉的聲音穿過嘈雜的派隊擊中了美麗的少女，在大庭廣衆之下，他認真地恭維着她。

“斯內普教授，您看起來也很英俊。”她克制住自己的愛意，禮貌地說。

沒有理會周圍好事者的目光，他的微笑令人眼花缭亂，他向她伸出了手：“我可以邀請你跳下一支舞麽？”

管弦樂隊又奏起了舞曲，華爾茲的第一小節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将纖細的手搭在他的掌心，他溫暖的嘴唇滲透到她的手套下，在她手背的皮膚下點燃了火花。西弗勒斯向她伸出手臂，她向周圍的女士表示歉意，帶着腼腆地微笑着挽住他走進了舞池。

西弗勒斯太久沒有和女人跳舞了，太久了，但菲麗希缇改變了他對跳舞的感受。當他将她抱在懷裏，她純真的眼睛滿是愛意，當他帶着他旋轉時，她氣喘籲籲地笑了，跳舞不再是程式和禮儀，而是踏入旋律中與她分享快樂的時光。

他知道周圍的人在看他們，但他感到一種以前從未感受過的正确性。

今天晚上之後，會有無數的流言蜚語，但這将是他們的關系走向公衆的開始。

***

1986年12月24日

菲麗希缇帶着夢幻的感覺醒來，她意識到自己的臉頰貼在西弗勒斯的胸前，他們激情的回憶籠罩着她，昨晚的記憶提醒着她，他是可以是一個多麽熱情、溫柔和性感的情人，她的心情愉悅，嘴唇彎曲。

她喜歡欣賞她愛人的身體，緊繃的肌肉，陽剛的毛發，她的目光向下劃過毛毯遮蓋着的他的腹部。毯子蓋在他的臀部上，切斷了她對他完美的身材的欣賞……但是不完全是。

她仰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睛：“你醒了麽？”

“我已經醒了一段時間了，我只是看着你睡覺。”

她有些臉紅，不确定地說：“我……嗯……有流口水麽？”

“不。你有點打鼾……”他說，菲麗希缇露出可怕的眼神，他立刻說，“我只是開玩笑，你一如既往的可愛。”

“嗯，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菲麗希缇松了一口氣。

他們交換了一個晨間的親吻，起身下樓吃早飯。

盡管熱戀的情人沒有理睬舞會上的眼睛，但一夜之間故事已經傳遍了他們的周圍，貓頭鷹帶着信件在花園的棚屋裏排隊。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餐廳，菲麗希缇準備了麥片搭配新鮮的水果塊，煎蛋配上酥脆的煙熏培根，以及烤得金黃的薯餅。當她将他們各自喜歡咖啡帶到餐桌，西弗勒斯帶着信件走進房間。

“有我媽媽的信麽？”菲麗希缇将黑咖啡遞給他，在他的對面坐下。

“我認為沒有。”他一邊回答，一邊拆開了一封印燙着深綠色家徽的信封。

盧修斯大驚小怪地表達了他的驚嘆，并邀請西弗勒斯帶菲麗希缇來馬爾福家過聖誕節。

菲麗希缇則打開了帕金森家的信件，塔尼娅向她表達了祝福，對她隐秘的戀情表示理解，并邀請他們節後到家中小聚。

“你準備怎麽過聖誕節？”西弗勒斯突然問。

菲麗希缇疑惑地看着他。

“馬爾福們邀請我們去過聖誕節，這對你的事業有好處，”他拿着羊皮紙解釋說，“但如果你希望安靜，我們可以獨自在家。”

“你通常怎麽度過？”菲麗希缇問，她不希望自己打亂他生活的習慣。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西弗勒斯說：“你知道，近幾年都是和我媽媽。在這之前，我确實有去參加過馬爾福家的聖誕節。”

看出了菲麗希缇的臉上的猶豫，他又說：“你可以去看看我的教子，然後我們可以早點回來。”

菲麗希缇點頭同意，又說：“塔尼娅邀請我們節後去帕金森莊園，你認為我們明天會在馬爾福家見到她麽？”

“我認為不會。塔尼娅的丈夫馬提亞斯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帕金森一家和其他繁榮的家族也并不熱絡。塔尼娅生了第一個孩子以後，他們就很少參加聚會了，”西弗勒斯斬釘截鐵地說，“但是我們會去帕金森家。”

菲麗希缇對西弗勒斯的體貼很是感動，盡管她和塔尼娅是好友，但她也是她的上司。她當然知道西弗勒斯是一個私密的人，他已經不再需要社交為他的職業添磚加瓦，反而是斯萊特林學生的父母，會尋找機會與他結交。聖誕的安排，并不只是單純的家庭往來。

***

聖誕節的早上，菲麗希缇收到了茱莉亞的來信。她在前一天已經寫信向母親告知了她的感情生活，以免她從其他地方得到漫無邊際的消息。

但茱莉亞并沒有祝福她，對此也不置可否，這讓她的心懸在半空中久久無法安定。她知道茱莉亞并不喜歡斯萊特林，更不喜歡和食死徒沾上關系，不論是“清白”的食死徒，還是被“施了奪魂咒”的食死徒。她提醒女兒不要忘記殺死她父親的兇手。

殺死埃德加的，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是馬爾福夫人的姐夫。盡管他和他的妻子都被關押在阿茨卡班，但他妻子的妹妹和妹夫并不清白。

菲麗希缇在馬爾福莊園認識了西弗勒斯的幾個老同學，他們中不乏逍遙法外的前食死徒，這讓她的心情很是矛盾。

而納西莎·馬爾福本人，更是超出了她的認識。她是一個複雜的綜合體，冷漠高傲的純血女巫，優雅得體的女主人，溫柔可親的母親，平易近人的朋友。菲麗希缇得到了她熱情的接待，她當然知道這來自于，對她兒子教父的尊重。

從馬爾福莊園回到家裏，菲麗希缇一直心事重重。事實上從她見到納西莎開始，她就心神不寧。

西弗勒斯很擔心，雖然他對快速地将帶她進入他生存的圈子也所有顧慮，但他認為菲麗希缇在德姆斯特朗的經歷，和她多年以來在不同環境的生活讓她能夠适應多變的環境。她希望在魔法部有所作為，她不像她的堂姐，也多年生活、學習的基礎，結識強勢的勢力，是一個必須的過程。英國和愛爾蘭的純血圈子不大，一半都是曾經的食死徒，或是和黑魔王糾纏不清；另一半在戰争中損失慘重，但在立場上占有絕對的正确地位。而菲麗希缇是站在中間的人，她是一個斯萊特林，也是一個博恩斯，如果她使用得當，這将是她巨大的優勢。

她站在二樓的陽臺，隔着玻璃看着室外飄落的雪花，眉宇間凝聚着淡淡的憂愁，眼眸深處的憂郁惹人憐愛。

西弗勒斯為她熱了一杯紅酒，他從背後靠近，帶着一種穩重而溫柔的力量，輕輕将雙臂環繞在女子纖細的腰間。菲麗希缇接過他手中的酒杯，輕啜了一口。她沉浸在西弗勒斯懷裏，傾訴着她糾纏的心事：“她會怎麽看我？她的姐夫殺了我父親，也許她的姐姐也牽涉其中。”

“布萊克，是一個複雜的家族，”西弗勒斯回憶起這個龐大的家族的歷史，“納西莎有兩個姐姐，貝拉是黑魔王最忠誠的信徒，她一直憎恨我，認為我是投機的雜種。另一個是安多米達，她也是個斯萊特林，但她最後嫁給了一個麻瓜巫師，被家族除名。”

聽到這裏，菲麗希缇的後背有些僵直。

西弗勒斯繼續說：“他們這一代還有兩個男孩。西裏斯，就是我那個格蘭芬多的敵人，反叛家族多年，為正義獻身，現在被關押在阿茨卡班；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在黑魔王落敗前失蹤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因懦弱而逃離了英國。一個家族，每個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立場，也有自己的人生。萊斯特蘭奇夫妻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納西莎可能根本就分辨不了。與此同時，純血家族有複雜的姻親關系，如果你回去翻家譜，也許你的某個親戚也和布萊克、馬爾福、甚至和我母親的家族聯姻過。”

“謝謝你，西弗。”她微微放松身體，放下酒杯，轉身縮進他的懷抱，她的臉頰貼近他的胸膛，那溫暖而有力的心跳聲，仿佛是對她深情的低語。

西弗勒斯的手指劃過她的頭發，溫柔的觸感無聲地訴說着對她的疼愛，他思索着如何打消她心中的不安。

“麗希，他們不是你的朋友，你大可對他們保持冷漠，”他回憶着她今天在馬爾福莊園的不适，寬慰着她，“你對那幾年對食死徒的抓捕和審判太不了解了。你的堂姐阿米莉亞幾乎參與了對他們所有人的審判，你的父親和堂兄都是戰争英雄，你的姓氏對他們有天然的威懾力。”

“他們不會認為我軟弱麽？不像我的堂姐一樣。”她依舊愁眉不展。

“愛不是軟弱，“他憐愛地親吻了她的嘴角，”你讓我更加堅定。”

“我一定讓你失望了。”她沮喪地說。

西弗勒斯認為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而他應該給予她更多的關心，他在她耳邊安慰道：“甜心，你還很年輕。如果你決心在魔法部發展，你也還有很長的時間來決定你的政治立場。當你決定了你的位置，你很快就能明白用什麽樣的方式對待他們是最合适的。現在你只需要知道他們，而他們對你的看法并不重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