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哭~

靈犀面色凝重,不像是開玩笑,付光掂着再問:“哭?長姐,你說話我越來越不懂了。”

靈犀是付家長子長女,付家與靈犀一輩比她年紀小的都叫她長姐,與排第幾無關,此時付光不叫家主,他顯然以為靈犀在開玩笑。

“六弟,凡人國度曾有個叫劉備的皇帝,你聽說過麽?”

付光搖搖頭,“我怎麽會關注凡人的皇帝,怎麽了,這位皇帝有什麽不妥?”

“民間有句俗話叫‘哭得跟劉備似得’,你可知曉為何有這樣的說法。”

“為何?”付光也被勾起好奇心了,堂堂皇帝竟以哭著稱,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靈犀見他一臉茫然不由失笑,“這位皇帝可不是随便哭的人,他哭一哭,不但能哭來忠臣良将,還能哭來江山城池,哭得對手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麽厲害?”付光不懂,堂堂七尺男兒哭不是軟弱無能嗎?怎麽還會哭來忠臣良将,哭得對手賠了夫人又折兵?

“六弟不信?”

付光尴尬一笑,“長姐,哭能頂什麽事,你別開玩笑,這皇帝是亡國之君吧。”

“不,開國之君。”靈犀知他不信,對于這位奇皇帝,她也是存在疑慮的,不過如今歸元宗急需一位會哭的能人去與周邊門派周旋。

哭,不是一般的哭,要哭出境界,哭成藝術,哭成殺人利器。

開國之君?付光更覺得好笑了,“長姐,你無事少看話本,那些都是騙人的。”

付光還是不信。

确實讓人難以置信,靈犀想了想指着那侍婢道:“哭一個。”

“奴婢……奴婢哭不出來。”侍婢噗通跪在靈犀面前。

靈犀推動輪椅,過去“啪”一巴掌拍在侍婢臉上,瞬間,侍婢臉上出現五個紅手印,眼淚也噼裏啪啦的落,只是不敢哭出聲。

“家主,她又沒犯錯,你……”付光不忍的道,以前靈犀也不是這種随意打罵下人的人啊。

“六弟,是不是看到眼淚就心疼了?”靈犀不去在意他異樣的眼神,只要達到目的,她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付光一愣,“這……”

“哭出聲來。”靈犀下令。

那侍婢這回不敢不聽了,馬上放聲大哭,凄凄慘慘的聲音聽得人心煩意亂,更是不忍。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六弟你會哭了嗎?”靈犀再問。

“家主,你要我做什麽,直說吧。”付光看出來了,靈犀這是有任務要他去做。

靈犀不答,對那侍婢吩咐道:“下去領賞吧,找些膏藥塗一下。”

“是,多謝家主。”侍婢雖然不敢有怨言,但靈犀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心中的不滿也消去了。

侍婢退下後,靈犀推動輪椅調整方向,面對着馭獸門的方向喃喃道:“六弟,如今宗門人才凋零,短時間內肯定無法恢複元氣,而內憂外患迫在眉睫,宗門的事有李文勝坐鎮不會出亂子,但馭獸宗還得六弟跑一趟,你與我年紀相仿,素日裏又機靈,我信你能辦好此事。”

“去哭?”付光覺得好荒謬,他堂堂修者,堂堂男兒,竟要去哭,哭能讓馭獸門對歸元宗不虎視眈眈?

靈犀點點頭,“對,去哭,哭得越慘越好,記住,一定要哭得恰到好處,如果你不會,去找人學學。”

付光覺得去哭比去死更難,“長姐……不如讓去靈嬛?她長得美,哭起來梨花帶雨更惹人憐愛。”

“六弟,男人哭和女人哭不同,你信我,這次你哭好了,在陽神祭祀之前馭獸門都不會找咱們麻煩。”

靈犀也是有考慮的,讓付靈嬛去哭,說不定她就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但付光去哭,大不了失敗,沒其他損失。

“六弟,你死都不怕,哭一場又不會少塊肉。”靈犀見付光猶豫不決又道。

付光無奈,靈犀的安排他要服從的,也罷,哭就哭!他一咬牙狠下心來,“好,你希望我什麽時候去?”

“明天。”

“這麽急?”付光心道還沒準備好呢。

“恩,很急,我可能要閉關,所以六弟,你擔子很重。”靈犀拍拍他的肩膀,“為了更逼真,六弟你去庫房取一株千年靈藥,求他們給你煉丹,順便借幾十顆丹藥,沒有丹藥借點靈玉也行。”

“裝窮?”付光明白了,一句話扮豬吃老虎。

靈犀嘆了口氣,“六弟,我們本來就很窮。”

付光無話反駁。

翌日,他收拾妥當準備前往馭獸門,想見靈犀一面,卻是沒見到,不過骨王卻見了他,“主人說,你去了就說宗門財物都被陳中柏洗劫一空,如今在逃。”

付光:“……”他昨夜想破腦袋也沒出什麽好說辭,沒想到靈犀提前給他想好了。

此時靈犀在藏書閣裏反複試驗化一訣,沒有人教她,她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以前付業成曾說煉丹、煉器、練陣等都對神識有極大的要求。

所以,她反複的鍛煉自己的神識,先是用陣法,化一訣在手靈犀可以将陣法拆分。

無色的瞳孔看向眼前的聚靈陣,只見聚靈陣仿佛魯班扣般被拆解開來,然後又組裝進去,如此反複,她已經明白聚靈陣的做法,收了化一訣,開始用神識指揮材料組合,形成新的聚靈陣。

如此,一試,一天便過去了。

而那邊付光已見到馭獸門掌門蔔遠擴,付光牢牢記住靈犀的話,要哭出境界,只見他起初是強顏歡笑,一副打落牙往肚子裏咽的隐忍模樣。

“付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你大可與本座說,本座若能相幫,定盡力幫忙。”蔔遠擴早已知道付業成化道,此時歸元宗正在大肆辦道場。

付光就等着他問,酒過三巡果然是問出口了,他腦海裏出現付靈嬛拼命忍着哭的模樣,依葫蘆畫瓢,臉色哀戚,眼眶赤紅,低着頭。

“付公子,當初付道友在時幫過我良多,你是他的後人,有什麽難事,盡管說。”蔔遠擴拍拍付光肩膀,很是親近。

不過付光知道,他的話不能信。

“蔔掌門……”付光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你說。”蔔遠擴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

付光見好就收,眼角已經逼出眼淚,“蔔掌門。”他悲戚的道,說罷噗通一跪,“還請蔔掌門救救歸元宗。”

“為何如此說?”蔔遠擴心中大喜,難道歸元宗要歸順他馭獸門?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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