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第四章醉仙閣

第四章 醉仙閣

蕭廷琛修指将青獸銅紋的小鎖放在紫雕紅杉木椅上,古黃色的冰冷鑰匙一同放置在其左側,绛紫色的銀線繡邊蟒袍正要随從窗外灑入的金光向門外律動,花汐顏的忽而張口便讓蕭廷琛深邃的丹鳳眸逐而綻開一些亮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潋滟多情的薄笑,似是在暗示着什麽,

“怎麽,舍不得本座離開?”

“不…。。不是……我和萱冷現下也離開這裏,否則要是丢了什麽,我們兩個小丫頭可擔當不起。”

小說中的蕭廷琛可沒有這般自戀多情的人設,莫非他的疑心大起,真覺着自己和萱冷是來試探他的細作,這才索性來了招将計就計?

“你倆膽子這麽大,又有什麽擔當不起?”

蕭廷琛精致削冷的唇勾起一抹岑薄的揶揄之意,眸光旋向二人的丹鳳眸更是深不見底。

花汐顏白嫩如瓷的小臉索性微微皺出幾分可愛又可憐的忐忑樣兒,瑟瑟顫動的睫毛适時在雪肌上灑下楚楚動人的暗影,菱形紅唇故生出幾分忐忑道,

“攝政王說笑了,小女子膽小的很。

要是攝政王沒什麽事,小女子和妹妹先行一步。”

花汐顏把話說完,瑩軟雪白的玉手迅而将花萱冷的細腕一握,兩團戰戰兢兢的綿軟身影便很快消失在蕭廷琛似笑非笑的視線裏。

……。

“醉仙閣可是南川楓和冰琴最喜歡幽會的地方,說不定今日來這兒就能碰上他們二位。”

看着花汐顏一副為正事忙活的模樣,花萱冷一貫地拆臺道,

“找人是次要,吃美食估摸着才是重點。

小說中的醉仙閣可是一個集聚京城美食之最的風水寶地,尤以靈沙臛和蔗漿澆櫻桃作為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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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季最為炎熱的時候,凍酥花糕也會被醉仙閣隆重推出。”

“小說內容跳章的這麽厲害,美食部分卻記得這麽清楚,恐怕來醉仙閣想要當吃貨的人是你吧?”

花汐顏不遺餘力地回擊道,還故作誇張地翻了個大白眼。

在現代,二人這樣的拌嘴如家常飯菜一般尋常。

潛藏在空間裏的系統卻有些聽不下去,淡淡地吐槽道,

“你們二位真是夠了……。”

餘光輾轉間,一輛青銅車頂,紫蜀繡金幔帳作車帷的馬車停在了花汐顏右側的不遠處,一身繡滿蝴蝶的粉色霓裳仙裙也逐漸吸住了花汐顏的視線。

雖然那女子的臉被面紗遮住,但走路時偏溫柔的風姿,的确透着一股清新婉約的書卷氣,與書中文字描述的外貌近乎相同。

再者,冰琴也的确是喜歡繡有蝴蝶的衣裳。

這人十有八九為冰琴。

“咱們到醉仙閣選一個靠近二樓樓梯口的廂房就坐。”

花萱冷與花汐顏剛收回的視線微微交錯,心照不宣的默契便落在共有的籌謀中。

入了大門,院內亭亭如立的楊柳觀音便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楊柳觀音通身由白玉精雕細琢而至,其左手托着淨水瓶,右手持着柳枝,遍灑甘露的意蘊染着底座蓮花堆疊的聖潔,由初春的風兒吹入人的心中,福善的真誠也随着細碎的春雨在靈魂的深處綻開。

花汐顏于一瞬似乎明白了書中為何說醉仙閣酒樓吸引人的不止是享用美味的吃食,更多是醉心于美好意境的感受。

“二位這邊請。”

花汐顏和花萱冷移步至靠近樓梯口的廂房,在小二的不經意間,将門的縫特意扒開了一些。

“靈沙臛和蔗漿澆櫻桃各來一份。”

花汐顏和小二說話的時候,餘光映着門外的景致,一襲暗紅纏松竹紋的對襟長袍身影如預料般映入視線,然後又逐漸向右處沒去。

右邊的廂房只有一個,便是冰琴所在之處。也就是說,方才紫冠束發的男子為南川楓。

“好,二位貴客稍等片刻。”

離去的小二順手将紫雕花木門掩上,花萱冷這才開口道,

“南川楓和冰琴每次在醉仙閣幽會後,晚上都會留宿于浣花軒,要麽咱們待會兒吃完後,趕緊到淩煙樓尋些三教九流之人去找冰琴的麻煩,再故意留些痕跡讓南川楓發現。

這樣他知曉了是你所為,說不定也會主動退下這門婚事。”

“嗯……。你說的有理,但找人鬧冰琴一事,今日不急着辦。咱們吃完東西,回花府再尋些首飾變賣,籌夠五千兩銀子将淩煙樓的慕青買下。

慕青身手不錯,京城裏認識的三教九流之人也多,最重要的是忠心護主。有她在,咱們日後辦事情也應該方便很多。”

按照小說設定的情節,完成了退親以後,自己還要接着應對府裏那些豺狼虎豹給設下的絆子,要是不尋個得力人手,恐怕自己和萱冷也會在麻煩中周旋不開。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

花萱冷話音剛落,小二便将靈沙臛和蔗漿澆櫻桃兩份吃食端了上來。

靈沙臛出于《雲仙散記》中的虢國夫人府上廚藝大師鄧連之手,其外表膏體呈半透明狀,內裏豆沙餡兒捏成各式花形,別名故作透花糍。

花汐顏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拈起一個靈沙臛往嘴裏放,皓齒輕輕一咬,糯米的清黏便裹着紅豆的絲滑在一瞬融于唇齒間,幸福的味蕾也随之冒起了滿足的粉紅泡泡,餘光瞟到花萱冷用勺子舀起一顆溉滿了蔗漿的櫻桃,忙上手阻止道,

“蔗漿澆櫻桃你先別急着試…。。這個朝代的人都偏重口味兒,我怕你吃了蔗漿澆櫻桃,待會兒就連美味的靈沙臛入了口,也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現下的制糖技術并不發達,只是經過簡單地熬曬,再過濾儲存。由于是初春,醉仙閣只會将冰塊放上少許,但“銀杯自透蔗漿寒”之意已經隐隐散發。

“你說的确實有理…。蔗糖漿于這裏的人已普及至日常所食的菰米飯,口味之重,應超于我們能接受的範圍。”

而後如花萱冷所預料,靈沙臛,她和花汐顏二人吃了個幹淨。但蔗漿澆櫻桃倒是剩下不少。

結賬的時候,她們原以為身上僅帶的一百兩銀票支付起來戳戳有餘,誰知卻被店小二口中報賬時的二百兩給僵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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