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傍晚的天空暗了下來,田野中的紫色越來越濃。

萊溫醫生牽着這輛古老的黑色老爺車,來到了紫色山坡面前。

而他的腳步停住了,久久地盯向前方。

涼風拂過,帶來了一股白色霧氣,周圍的景物頓時模糊不清。

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朝着車窗外喚了一聲:“萊溫醫生?”

萊溫醫生向前走了兩步,背影透露出肅殺的意味。

我的胳膊被反綁着,只能努力壓低腦袋,看到前車窗外的景象,這時我發現山坡下的那排栅欄在地上倒成了一片。

有人來過了?

不,更确切說是有車來過,這栅欄分明是被車輛撞倒的。

更遠處的情況我就看不見了,我不知道山坡上發生了什麽。我努力掙紮胳膊,又喚了一聲:“萊溫醫生!”

萊溫醫生走了回來,打開車門,将我的胳膊從靠背上擡高,慢慢取了下來。

然後他把我的雙臂歸位放在身前,溫柔地捏了捏我的肩膀,使它們連接成舒适的形狀。

我低下頭,這下才看見,原來我的雙手還在,并沒有被揉成一團肉球,只有手腕處被捏在了一起。

手指和手掌形狀都很正常,唯獨手腕連在一起,像是一對難分難舍連體嬰。亦或者說,我的雙手像是戴上了一副手铐。

我又擡頭望向山坡,遠處山頂木屋附近,亮起了幾絲不尋常的燈光,似乎來自強光手電筒。

而萊溫醫生已經擡步朝前走去了,我沒多思考,跟了上去。

萊溫醫生跨過翻倒的栅欄,然後他的視線一路向上掃過。原本平整的紫色草坪上出現了幾道突兀的車輪印,交錯雜亂,我辨別出,共有四道車印,應該是兩輛車,先後開進來的。

我喃喃地說:“有車進來了?“

萊溫醫生側耳聽了一下,然後突然轉過身盯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萊溫醫生看着我說:“是警車。診所裏有很多人在亂搜東西。”

我反應過來,連忙說:“我沒有報警。”我甚至想舉起右手發誓,可是發現雙手被捏在一起,我只得語氣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有報警,我發誓!”

萊溫醫生并沒有繼續深究,顯然現在的事實是,他山坡中的平靜被人打破了。

萊溫醫生淡淡說了聲:“這裏不歡迎不請自來的人。”

然後他轉身朝山坡大步走去。

我望着周圍翻倒的栅欄,和滿地白色的大石頭,忽然想起來,大聲喊了起來:“雞蛋管家?雞蛋管家!”

每塊石頭都安安靜靜,我甚至回憶不起雞蛋管家具體的位置。

雞蛋管家被警察抱走了嗎?

還是被車子壓壞了?

我轉身找了一圈,萊溫醫生卻越走越遠,雞蛋管家不是他的好夥伴嗎?他怎麽一點不擔心呢?

更關鍵的,警察來了這裏,他不是應該暫避鋒芒嗎?怎麽還送上門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跑步跟了上去。

雙手粘在身前,令我平衡不好,腳步在野地中踉踉跄跄的。

走到半山腰處,萊溫醫生拾起了丢在紫色草坪上的白色大褂,重新披在了身上。

然後他的步伐更大了,幾乎帶起了幻影,白色大褂如披風般掀起,他快速走到了木屋面前。

我遠遠跟在後方,透過木屋門窗,我看到那些電筒光束迅速搖晃起來,然後一齊指向了萊溫醫生的位置。

我也隐約聽到有人喊話,叫萊溫醫生站住,然後朝他說明具體情況。

我跑得氣喘籲籲的,待離得近了,終于聽清了。一位警察舉着某樣東西,指着說這位姑娘失蹤了,失蹤前咨詢過這家偏僻的整形診所,也有人看到她乘坐了來這裏的小巴車,但是卻沒有坐車回去。姑娘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她的朋友不得不報案了,我們懷疑她被幽禁在了這裏,所以請配合調查。

他手裏舉着的,應該是張照片。而他口中的姑娘,多半是我了。

所有的光芒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口的萊溫醫生身上,這時二樓窗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嗨——她在那裏!”

是貝卡!

我把頭仰得高高的,盡管辨不清晰,但我依舊看出了貝卡趴在窗框上使勁揮手的身影。

而她激動地将手電筒投向了我:“太好啦!我就知道能找到你,我就知道你來這裏了!你看,我還在二樓找到了你的背包!”

看到一向腼腆內向的貝卡,激動成這個樣子,我的鼻子不自覺有些發酸。

已經有兩位警察朝我走來了,而我沒想好怎麽解釋這一切。

一個警察路過萊溫醫生時,還簡單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帶着麻煩讓路的意思,還帶着一種不好意思把你誤會成犯罪嫌疑人了的歉意。

可是萊溫醫生顯然沒有接受任何一個意思。

他用左手迅速抓住了這個警察的手,右手往前一推,這人整只胳膊便迅速縮短,消失,融進了身體裏,好像從沒存在過一般。

只有袖管空蕩蕩地垂了下來。

這個警察徹底傻眼了,随即大驚失色,趕緊摸向自己變成了一只圓球的肩膀,然後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你——”

另一名警察反應過來,見情況有異,迅速掏槍指住了萊溫醫生。

一直站在門口的另外兩名警察,也立即把槍口對準了萊溫醫生。

萊溫醫生低下腦袋,搖晃着笑了一下,然後說:“你們不請自來,這裏不歡迎你們。不過既然自作聰明地來了,那便留下來吧。”

門口不知哪個警察喊了一聲:“小心!他是個怪物吧。”

又有一個聰明的警察喊着制止:“先別開槍,別——”

可是離得最近的這名警察,已經顫顫巍巍按動了扳機。

致命的子彈脫離了精密的槍口,朝萊溫醫生的胸前射了過來。

呼嘯在半路上,這枚子彈卻硬生生懸停住了,然後慢動作般旋轉起來,豎直慢慢往下降落。

一束手電筒的強光正好将它照亮了。

如果注意看,這枚子彈下落的同時,也慢慢拉伸變形成了一株花草的模樣,在半空中舞蹈,随即直直插入了土地裏,如同種在周圍紫色植物一樣。

夜風拂過,漫山草木一起浮動起來,紫色的花穗星星一般閃動,好像小聲和唱着一首古老歌謠。

這一刻,我忽然有種剔透的領悟。

這滿山滿坡的紫色植物,這些纖細優美,我卻從未見過的植物,或許都是萊溫醫生漫長無聊的時光裏,随手慢慢改造的。

山坡上長滿了綠色雜草,萊溫醫生把它們抻成了拔高的麥苗,山野裏開着紫色野花,萊溫醫生把它們撕成細碎的星星,然後捏在綠草上面。

萊溫醫生或許從沒見過薰衣草,但他曾經望見過遠處的莊稼,那些綠油油的麥苗代表了希望與收獲。他日落便歇息了,但卻在少有幾次夜裏出門的時候,擡頭望見了星星。

于是他改造了漫山遍野的植物。

這樣變得有趣極了,符合他腦中關于美的記憶。

我望向萊溫醫生的白色背影,張了下嘴:“萊溫醫生,請不要……”

請不要暴露你的能力,這樣會讓你身處危險之中。

他們是來找我的,貝卡是我的朋友,她只是來找我的。

他們并沒有發現山坡後面的真相,他們并未主動傷害你,請放他們離開,這樣就足夠了。

可是萊溫醫生并沒有等我說完。

他的白色長褂在夜風裏獵獵翻飛起來。

“怪物嗎?”

萊溫醫生将視線擡起來,望向那名剛剛喊話的警察:“令這個人的胳膊消失了,我就是怪物了嗎?你們那麽迷戀完美的軀體,可是每個人卻都存在大量的缺陷。肥胖,矮小,額頭低平,鼻梁低矮,顴骨過高,唇形太扁,甚至是皮膚上多了幾道皺紋,眼皮上少了一道皺紋……”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這幾名警察警帽下的面孔,他們如救命稻草般的緊緊握住槍,槍口卻開始發起抖來。

萊溫醫生又低低笑了一聲,慢慢取下自己另外一只白色手套。

“你們明明對自己充滿了不自信,卻為什麽要發明鏡子呢?如果只是害怕別人的目光,又為什麽要長出眼睛呢?你們生而有缺陷,同時又生長了眼睛,如此自卑如此矛盾,究竟誰才是怪物?”

胳膊消失的那名警察,重新拾回理智,用單手握起搶來,悄悄挪到萊溫醫生背後,忽然大喊一聲:“開火!”

我一直緊盯着萊溫醫生取掉了手套的兩只手,腦子裏的念頭炸開了,連忙阻止了一聲:“不要——”

幾名訓練有素的警察,已經一齊按下扳機。

子彈射出槍口的瞬間,凜凜夜風忽然掀起,那些子彈,手.槍,以及握緊手.槍的所有人,都失重般漂浮起來。

萊溫醫生雙手收緊握拳,腦袋低低垂了下來。

他雪白的長褂仿佛鋪開的幕布,夜空裏淡淡的月光,把一切都隐隐照亮了。

半空中融出了許多圓球,或大或小,不同材質的,它們微微旋轉着,懸停了幾秒鐘,然後一齊落到了地上。

幾只手電筒同時落到了地上,刺眼的光束,将幾塊肉色的圓石頭映得更加清晰。

“你為什麽要……"

我勉強吐出幾個字,卻輕弱到幾不可聞,我感覺自己幾乎失聲了。

片刻寂靜以後,萊溫醫生緊握的雙手突然松了下來,然後他雪白的背影搖晃了一下,整個人朝一邊倒去。

是使用的能力超載了麽?

這裏是紫色山坡,而他的能力在這裏是有所限制的。

就像天生強大的吸血鬼懼怕陽光一樣。

他是否被自己反噬灼傷了?

萊溫醫生倒地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地面,但那片地面迅速凹陷了一大塊,這一下又激發了他的能力,萊溫醫生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抱住雙手,任自己蜷縮在了紫色的草地之中。

我呆呆站了良久。

夜風掀起我耳邊的長發,也露出了我古怪的尖尖耳朵。

而我捏在一起的雙手,注定令我無法扶起任何一個人。

這時我忽然意識到,二樓的貝卡已經好久沒發出聲音了。

看到了這一幕的她怎麽樣了?她一定吓壞了吧。

我要先找到貝卡,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我拖着自己不方便的雙手,用肩膀頂開木門,快速跑到了二樓。

寂靜的月光照進古老的窗框,而窗前卻空無一人。

“貝卡?”

我朝左右張望,确信貝卡沒有躲在走廊的任何一個角落,然後我一步一步朝那張長長的餐桌走了過去。

繞過餐椅以後,我不可置信地怔住了,眼眶瞬間一熱,淚水噼裏啪啦砸出來。

一塊肉色圓石頭靜靜躺在椅子旁邊,而我的背包,就掉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就在剛剛,貝卡還将它舉在手裏,激動地朝我呼喊。

貝卡,她怎麽也……

貝卡沒有拿槍,沒有武器,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啊。

我大聲抽泣着,卻沒辦法擡起手擦淚水。

我又慢慢蹲下來,手腕黏在一起,雙手張開的角度也不足以捧起地上的貝卡。

我試了幾次,可是圓溜溜的貝卡都從我的手裏滑落了。

這是腼腆真誠的貝卡,心地善良的貝卡,我的好朋友貝卡。

我蹲在地上,無力地靠住牆,看到自己的淚水大顆大顆砸在地面上。

而貝卡安安靜靜呆在旁邊,連作為石頭的她都特別可愛。

與看到其他石頭那種怪異的感覺不同,知道眼前這塊石頭是貝卡,令我特別的親切和安心。

只是她看不見我了,也不能說話,但是,她會有感覺嗎?

她會不會,能夠聽到呢?

我連忙挪過兩步,擡起粘在一起的雙手,溫柔地摸了摸貝卡,然後我說:“對不起啊,剛剛沒拿起來,把你摔疼了。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見,感覺應該是被關在了一個黑盒子裏吧。但是你不要怕,在這裏等着,我一定想辦法把你變回來!”

我撐着椅子站了起來,又蹲下來,用雙手摸了摸貝卡:“別怕啊,就在這呆一會,等着我救你。”

我轉身跑進了二樓的卧室裏,擡起雙手,用其中一根手指頭鈎開了櫃子上方的抽屜,然後用雙手握起了抽屜裏的那把剪刀。

我走下了樓,雙手始終把剪刀舉在胸前,仿佛握着一柄刺刀。

然後我頂開木門,清涼的夜風迅速襲了上來,萊溫醫生那道雪白的身影,依舊靜靜側躺在原來的位置。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萊溫醫生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嗎?

他一動都沒有動。

我顫顫巍巍蹲了下來,把剪刀指向他的後背,對準了左側胸口位置。月光之下,鋒利的剪刀刀尖發出微微寒光。

這時萊溫醫生出聲了,低沉的聲音,好像是從他的脊背深處發出來的。

“你是要走了嗎?”

我說:“原來你沒有暈倒啊。”

萊溫醫生依然沒動,只是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續還需要花時間來處理。你可以先離開這裏,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下意識搖了下頭:“我不走,你把我的朋友變回來。”

萊溫醫生輕輕重複:“朋友?”

“貝卡在二樓,也被你變成了石頭。可是她手無寸鐵,并沒有向你開槍。”

萊溫醫生歪在草地上低低笑了,後背也跟着彎了一些,笑完了,他才說:“就是她把警察帶過來的,不是嗎?”

我咬緊了牙,隔着白色大褂,用刀尖頂住了他的後背:“你可以把她變回來,對吧?你把我的左手變成了圓球,又重新捏出五指,你也可以把人重新變回來的。”

萊溫醫生淡淡地說:“你開始威脅我了,就用剪刀嗎?”

我說:“你現在沒有力氣,剪刀也足夠了對付你了。”

萊溫醫生說:“如果我不答應,你就要用它刺我嗎?”

我靜靜地說:“我小時候聽過一個童話故事,一個邪惡的巫師令村莊常年籠罩在黑暗之中,村民都逆來順受了,直到有一名勇士站出來刺死了巫師,村莊瞬間便恢複了正常,所有死去的人,所有死去的動物都重新活了過來,太陽也出來了。”

我把剪刀在雙手中重新調整了一下,更好地緊緊握住,“要麽你把貝卡變回來,要麽就讓我試一下!”

萊溫醫生身體微微動了,他轉動腦袋,将側臉溫柔地貼在草坪之上,好像在傾聽大地的心跳。

然後他輕輕笑了:“我不該相信任何一個人。”

他話音剛落,我看到他左手握起了拳,随即我腳下輕飄,産生了一種強烈失重的感覺。

這瞬間,我驚覺他依然能夠使用能力,他并沒有虛弱到動不了的地步,他只是任性地躺下休息了麽?

還是,他只是想試探我呢?

可是此時的我握起了尖刀。

我知道我的命運即将和其他人一樣,升起在半空中,最終融化成為一塊石頭。

這電光火石之間,我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向後抽動剪刀,然後狠狠朝他的背後刺去。

萊溫醫生的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握拳的手松開了,我已經離地的雙腳也重新回到了地面。

我抖了一下,趕緊移開雙手,那把剪刀卻深深留在了他的後背上。鮮紅的血跡隐隐滲了出來,随後暈開一片。

原來他也有鮮血。

原來他的血也是紅色的。

萊溫醫生掙紮着坐了起來,一把握抓了我的手腕。

他先看了一眼我剛剛握刀的手,又緊緊看我。

他的眼神中有光芒閃動,震驚的,痛苦的,這些都卷成了一團黑色飓風,推着我往裏面湧。

我竟然感到胸口很痛,好像被刺傷的人是我。

我不自禁低頭檢查自己的心髒位置,然後困惑地擡起頭來。

又是這樣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絕望深處那一點跳動的光。

萊溫醫生深深地望着我,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他溫柔地包裹住我的雙手,然後慢慢往前推,我感到極致溫暖的顫栗,向我全身化了進來。

“朋友,或許會用最善良的态度來對待你,即便害怕,也不會傷害你,不會背叛你。”

萊溫醫生輕輕歪了下頭:“你又撒謊了啊。”

我感到自己的胳膊迅速消失了,接下來,就是我的身體了嗎?

最後的視線裏,我看到鮮紅的血仍在漫延,沾濕了他幹淨雪白的大褂。

我竟慢慢流下淚來,張了下嘴,在他的手下發出最輕弱的聲音:“對不起,我……貝卡也是我的朋友。"

這時清涼的風似乎變強了,我忽然聽清了花草間悉悉索索蟲鳴,甚至連草葉摩擦空氣的微響,我都能辨別出來。

敏銳的聽力忽然擴大到了整個世界。

只是,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我仿佛回到了母親溫暖的子宮裏,黑暗的,混沌的,卻溫暖而安寧。

這時我聽到了萊溫醫生熟悉的聲音,不知打何處傳來。

“很痛啊。”

“可以修複,可以改變,也完全可以忘記。”

“只是,會很痛啊。”

【作者有話說】

久等了,還剩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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