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半夜驚魂

半夜驚魂

石蒙夢到師姐帶着個漂亮溫柔的坤洚回到山上，師傅抱着老黃對師姐笑的一臉慈祥，又轉而用嚴厲的目光看着他，說他找不到對象就不用回山上了。

石蒙剛想辯解，說他把師姐找回來了，但師傅不聽他解釋，一拐杖怼到石蒙的胸口，石蒙從夢中驚醒。

“喵。”

那只黑貓正站在他胸口，見他醒了便對着他用力的叫了一聲。

石蒙坐起身左右張望。

夏天天熱，他是開着窗睡的，此時窗外站着一個穿着白裙披發的身影。

石蒙感覺到柳樹的清香包圍了他，要将他拖進濕軟的泥土裏。他的意識開始昏沉，仿佛要再次進入夢中。

“喵~”

黑貓悠悠的叫了一聲，石蒙晃了晃頭，拿着師姐的短刀沖出門去，黑貓跟在他身後。

窗外是個瘦弱的女坤洚，她的眼睛很悲傷。在看到石蒙的一刻，或者說看到石蒙手中的刀時，她呼吸急促起來，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流出眼淚來。

“阿千。”女人喃喃自語。

石蒙握緊短刀，下一刻，女人撲了過來。

石蒙蹲下身躲過，撈起黑貓跑到門口，門是鎖的，女人在身後緊追不舍，石蒙只好爬上了那棵柳樹。

在準備翻過院牆時，黑貓咬了石蒙一口，石蒙吃痛松手，別在腰帶上的短刀被黑貓叼走了。

黑貓落地時沒有發出聲音，女人站在樹下呆呆的看着牆頭的石蒙，沒注意到黑貓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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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原地躍起，甩頭，刀鋒在女人脖子上劃了一道很淺的口子。

柳樹的香氣散溢，卻沒有了惑人的能力。

女人像是被抽掉了力氣，昏倒在地上。

石蒙整個人都愣住了，為什麽這只貓會用師姐的刀？

他翻下牆快走幾步蹲在黑貓面前，動作太急差點摔倒。

“師姐，是你嗎？”

黑貓不理他，咬着女人的衣袖向主屋方向拖拽，當然是拽不動。

石蒙抱起女人跟在黑貓後面，女人輕的像是只有骨架，她的臉是生的很美，但兩頰都瘦的凹進去，脫了相。

剛才好像聽到她在念師姐的名字，她也在思念師姐嗎。

主屋的門大開着，屋內沒有石蒙想象中大戶人家的奢華，整個屋子只有一架床，一桌一椅，一個櫃子。

曾經這裏擺過屏風軟塌，地上有很多大件家具的痕跡，但現在這屋子空落落的，讓人覺得凄涼。

懷裏的女人應該就是林家小姐了，剛把她放到床上，黑貓就跳到她枕邊，輕輕蹭她的臉。

“師姐，我知道是你！”

黑貓把頭轉過來，拉長音的喵了一聲來表示對石蒙這麽大聲的不滿。

“聽到你的死訊後，師傅就病了。她在病床上囑咐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家。”石蒙說着說着就哽咽了。

“我和師妹都很想你。”

黑貓低着頭，眼下的毛發被淚水打濕了。

“和我回山上吧，師姐。”

黑貓沉默了很久，直到林小姐睡的不舒服，哼了聲，黑貓搖了搖頭，趴在林小姐耳邊發出安撫的呼嚕。

石蒙不理解師姐的選擇，但還是選擇尊重。看着一人一貓寧靜相伴的畫面，石蒙輕輕合上了門。

第二天，石蒙起的很早，去井邊打水時碰到黑貓叼着只鳥走過。

石蒙給師姐也打了一碗水放在井沿上。

黑貓坐在井沿上用爪子沾水梳理着自己的毛發，柔軟輕盈的毛在太陽下反着金色的光。

想到師姐不知道經歷了什麽變成了一只貓，石蒙的眼淚不争氣的從嘴角流了下來。

黑貓翻了個白眼跳走了。

上午，林小姐好像不太舒服，全身發熱。黑貓一直陪着她，石蒙給林小姐額頭上敷了濕帕子，不時進去換一下。

石蒙在院子裏透氣，柳樹的香氣充斥着院子，早上吃的早飯都是這個味道。

門被打開了，進來一群人，領頭的是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