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陰陽眼

第二章陰陽眼

我坐在椅子上吃白發男給的蛋糕，太久沒吃東西了，蛋糕被我三兩下就吃完了。但是……

他們三個人一直盯着我，我被盯得有些無地自容，放下蛋糕的包裝袋，問道：“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沒有，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我叫夏油傑，”黑發男笑了笑，向我伸出手，指着棕發女生和白發男說，“她是家入硝子，他是五條悟。”

我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說：“我叫中森千奈。”

白發男彎腰，和我的視線平行，藍色的眼睛讓我看得有點呆，他有些生氣地說：“既然你想不起來，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吧。你一見面就揍了我一拳，還想殺了我！話說你是怎麽抓住我的？你那術式是什麽歪門邪道？”

“……”

我愣住，難道我真的失憶了？可是這個人我明明只見了兩次啊！好奇怪的男生哦。

“悟，你的問題也太多了吧，讓人家怎麽回答？”家入硝子坐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不用在意他。”

硝子的動作讓我稍微安心了些，我對她笑道：“沒關系的。”

我仔細端詳他的樣貌和身形，好像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尤其是身形，身形……

對了！是那天殺了怪物之後，又看見的透明線條！他的身形和那個透明線條很像。

我解開白色繃帶，周圍的三個人在我的眼中變成透明線條。站在面前的五條悟，他的線條和記憶裏的透明線條重合上了。

“是你！”我心裏咯噔一下，愣愣地張開嘴。

不好，原來我還真的揍過他。我現在尴尬得想逃走。

“你還記得啊！”五條悟的語氣變得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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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視角看，只是一坨透明的線條在跟我說話，我捂住右眼，看到的是他生氣的表情。但我不敢看他，讪讪道：“對……對不起，你想要什麽賠償，我、我會盡量做到的。”

“真的？”他勾起嘴角。

“真的。”我重重點頭。

“悟，別吓她。”夏油傑說。

五條悟倒是真的認真思索起來，他思來想去，最後攤開手說：“這個賠償你就先欠着吧，我以後再找你要。”

好吧，希望他不要太為難我啊……

硝子問：“所以你恢複記憶了嗎？”

“嗯，算是吧。不過，你們相信嗎？我看到了怪物，怪物殺了我的父母。”

夏油傑：“你說的怪物，是咒靈吧。”

“咒靈？”

“人類釋放的負面情感，會蔓延成詛咒，而咒靈則是擁有形态的詛咒。殺掉你父母的，你殺掉的，是你見到的怪物，也就是咒靈。”夏油傑娓娓道來。

他繼續補充：“這裏是咒術高專，專門培養袯除詛咒的咒術師，我們現在是咒術高專的一年級，只有三個人哦。咒術師擁有着咒術，而咒術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的存在。你的術式很特別，所以暫時先把你帶來咒術高專觀察一段時間。”

信息量好大……

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些奇怪的東西存在。

“你的術式和眼睛是不是有關系啊？就像五條一樣。”硝子撐着下巴問我。

和五條一樣？

我看了看五條悟那藍色的眼睛，他看着我，好像也對我的眼睛很好奇，他歪着頭問：“你的眼睛不會比六眼還強吧？”

“不知道。”我搖搖頭，“那時我的右眼突然流血了，那個怪物……咒靈的外形在我眼中變成了透明線條，線條裏還有綠色的影子。那會兒我好像不受控制了，對着他的綠影揍了一拳，它居然倒下了。再後來，我竟然能召喚出很多綠影，讓那些綠影變成細絲，将那咒靈捆住。”

我放下遮住右眼的手，伸手複制當時的動作，綠影從地底冒出，變成細絲。我說：“就像這樣。”

“哇，這是什麽啊？”硝子驚訝地看着這些細絲。

雖然把這些綠影召喚出來，但我有些難以控制它們，綠影到處亂竄，竟纏上了五條悟的身體。

“喂！你這家夥！”五條悟嘴角抽了一下。

完蛋！

我迅速收回手，綠影也随之消失，細絲消失太快，來不及反應，五條悟摔在地上。

硝子和夏油傑兩人看到五條悟狼狽的樣子，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看到他這副模樣，我也忍俊不禁。

“啊——不許笑！”五條悟坐起來，拍拍後腦勺，他瞪着我，“尤其是你！”

我馬上停住笑容，打哈哈，“啊……哈哈……對不起啊。”

“你們在幹什麽呢？”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和五條悟一同轉過頭去，那個男人留着胡子，兩邊的頭發被剃出兩條杠，好像電視劇裏會出現的□□老大。

“夜蛾老師，他們鬧着玩呢。”夏油傑替我們回答。

“嗯，”那個叫夜蛾老師的人，視線轉移到我身上，“看來你身體已經恢複了，咒術界上層要見你。悟，你和她一起去吧。”

“我？”五條悟一臉不情願，“不要，她剛剛又想殺了我呢！”

“我沒有那麽可怕吧！”我反駁道。

“悟！”夜蛾老師用嚴肅的聲音再叫了一次五條悟的名字。

就這樣，他還是不情願地帶我去見咒術界上層了。

我和五條悟站在黑暗之中，有一排隔板圍着我們，隔板背後隐隐約約透露着人影。其中一個隔板後傳來聲音，聽起來年事已高。

“你叫什麽名字？”

我嗎？

我擡頭疑惑看着五條悟，五條悟小幅度歪了一下頭，擺出一副“你是笨蛋嗎？”的表情說：“難道是在問我嗎？”

“切，”什麽人嘛！難道還在記仇嗎？我回答隔板後面的人，“我叫中森千奈。”

“呵，不是姓陰陽嗎？”另一個隔板後面的人也發出聲音，他們貌似都是年紀很大的人啊。

“陰陽？我爸爸不姓陰陽，我媽媽也不姓陰陽，我怎麽可能姓陰陽。”

“小姑娘，你的眼睛是不是一邊白色一邊黑色的？”

“你怎麽知道？”

“嗯……看來就是陰陽眼。”

陰陽眼……那天的咒靈也說過這個詞。

“陰陽眼是什麽？”站在旁邊的五條悟發出疑問。

那些人沒搭理五條悟，繼續問我：“你是不是能看見我們的靈魂？”

“你是指能看到人的外形變成透明線條，還有體內綠色的影子嗎？”

“沒錯，沒錯，你就是陰陽眼。”

那幾個老人發出驚嘆的聲音，這讓我更摸不着頭腦了。

一個老人激動地說：“太古時期，曾出現過一名陰陽眼，他叫陰陽平山。他的後代也繼承了陰陽眼，陰陽一家的力量，可以說與禦三家不相上下。陰陽眼是一只瞳孔白色，一只瞳孔黑色，其術式極其特殊，被叫做通靈術。”

“通過陰陽眼，便能看到人和咒靈的靈魂，并且能操縱死去的靈魂，被操縱的靈魂能變成任何形狀。能用通靈術的人，可以将這些靈魂變形成繩子的模樣，來纏住咒靈的靈魂。咒靈的靈魂被擊中，會産生比肉/體還重的傷害，人類同理。”

“陰陽眼可以說是超物理的存在，只要在範圍內，就能靠召喚的靈魂來抓住咒靈或者人類的靈魂。通靈術會對靈魂起作用，因此，就算五條的無下限能隔絕一切，但在通靈術這種超物理的術式，也會有一定的沖擊。”

這就是為什麽我能看到綠影，并且能操控綠影的原因嗎？

五條悟打量着我，“真的假的？那你豈不是我的天敵？”

我感覺你才像我的天敵啊！

五條悟收回目光問：“不過，我們禦三家怎麽不知道陰陽眼的存在？”

“陰陽眼雖然厲害，但給身體帶來的傷害也十分可怕。陰陽一家因陰陽眼受了重傷，所以陰陽平山将陰陽眼封印起來了。也就是因為這個，陰陽眼從世上消失，陰陽一家也消聲滅跡。”

另一個老人說：“實在是沒想到，如今還能見到陰陽眼。”

“中森千奈，現如今，你是唯一一個有着陰陽眼的人。我們希望你繼承陰陽家，成為陰陽家家主。陰陽眼對我們咒術界來說，就像六眼一樣不可缺少。”

“什麽？要我去繼承什麽陰陽家？跟我有什麽關系？”

莫名其妙，說了這麽多，居然是叫我來當什麽陰陽家家主？

“開什麽玩笑……”我無語。

“呵，你們差不多得了。”我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注意到身旁的五條悟竟然沉着臉，神色不悅。

“她不久前還是個普通人，讓她接受咒靈的存在已經是強人所難，現在你們讓她當陰陽家家主，別太過分了。”

我聽錯了？他居然幫我講話？

和幾十分鐘前那個吊兒郎當的五條悟完全不同，他生氣的語氣像是換了個人。他在幫我說話嗎？可是他明明也生我的氣來着。

老人繼續說：“我們都是為了咒術界着想，雖說你的六眼已經很強，但再加一個陰陽眼，咒術界才會更加安穩。中森千奈，你的父母雙亡，如果你同意繼承陰陽家，我們會為你提供經濟來源。”

對了，我還在上學，剛上高一。沒有經濟來源，僅靠父母留下的存款，會生活得很費勁。

對于他提出的要求，我有些動搖。

我側頭瞄了一眼五條悟，他皺着眉頭，咬牙切齒地怒視他們：“你們！”

他好像比我還生氣，為什麽呢？

內心一番掙紮，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擋在他的面前：“我同意，我同意繼承陰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