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蛋糕

第五章蛋糕

糟糕，我已經忘記這茬了。

“那……我們現在去？”

“OK！”

坐在甜品店時，才發覺我們這身制服有點顯眼了。兩個一身黑的人坐在甜品店裏，和店內甜美的裝修風格完全不搭。更別提我們一個戴着墨鏡，一個戴着單邊眼罩。

更過分的是！現在剛好趕上女高中生放學，周圍坐着不少女高中生，她們的目光完全就是集中在了坐我對面的家夥呀。

比起制服，更顯眼的是五條悟。

他本來就長得高，坐在甜品店精致小巧的椅子上，顯得更大只了。我開始打量他，蓬松的白毛，藍色的眼睛，好像一只貓，吃相也慢條斯理，好吧，其實……還是挺帥的。

我嘆了口氣，怪不得她們一直在看。不過這個家夥，還在很沉浸地吃着草莓蛋糕。

怎麽吃得這麽香？他真的不知道那麽多人在看着他嗎？吃得真入迷。

“看着我幹嘛？你不吃？不吃就給我。”

五條悟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地看着我。

“誰說我不吃的！”我拿起叉子開始吃，吃完一塊蛋糕，又拿過旁邊的咖啡抿了一口。

背後好像有人戳我，我放下咖啡轉頭，是坐我們附近的兩個女高中生。

一個女高中生問我：“抱歉，我們想問一下，你們是情侶嗎？”

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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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

怎麽可能！我和這個笨蛋怎麽可能是情侶？

我差點把嘴裏的咖啡噴到五條悟臉上。

我咳了咳，連忙搖手，“沒有沒有，你們誤會了，我和這個笨蛋……這個人不是情侶，哈哈……”

“啊，謝謝你。”她們兩個開始講起悄悄話。

另一個女生走到五條悟旁邊，“那個，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

原來是要這家夥的聯系方式。

五條悟擡頭，思索了一下，他笑着說：“抱歉，我忘帶手機了。”

這個笨蛋在撒什麽謊，明明在來的路上，還在用手機打電話。

聽他這麽一說，女生一邊道歉一邊離開了。兩個女生走後，不久我們也離開了甜品店。

想到甜品店的事，我忍不住想調侃他：“挺受歡迎的嘛，你知不知道剛剛店裏面很多女孩子在看你啊？”

“知道啊，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煩惱呀。”

怎麽還自誇上了。

五條悟俯下身，“怎麽？你很在意嗎？”

“誰、誰在意了？”我不想理他，趕緊往前走，臉上燙燙的。

“哈……還真是大小姐脾氣。”

——

陰暗的地下室裏，黑色的氣體充斥着整個屋內，一排穿着黑色長袍、看不見臉的人正在跪拜着高處坐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

紅色的眼睛俯視着底下的人，他緩緩開口，發出沙啞的聲音：“找到陰陽眼了？”

“黑咒大人，千真萬确，她的眼睛确實是一邊白色一邊黑色的，并且咒術界已經公開了陰陽家的存在。”一個咒靈擡起頭。

“黑咒大人，有了陰陽眼，我們是不是能擊垮禦三家，尤其是五條家的六眼。”

一盞燈亮起，所謂的黑咒大人露出真面目。一半臉是人臉，另一半是骷髅狀的臉。

黑咒皺着眉頭道：“哼，你們當五條家是擺設嗎？陰陽眼才剛剛解除封印，以她現在的實力，其實還不足以對抗六眼。”

“是我們愚鈍了。”

“據我的調查，陰陽眼現在在咒術高專，她的咒術應該會有所長進的。等時機一到，我們就能用蠱術控制她。”

“好，好。去，去幫我看看那個陰陽眼的水平，我已經等不及要讓禦三家跪地求饒了。”黑咒想到什麽，忽然頓住，“不過，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能和六眼正面對上，要不然你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是。”衆人齊聲。

衆人退下後，黑咒捂住骷髅臉，露出陰險的笑容道：“五條家……禦三家……我要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

沒有課沒有任務的日子，我就在家裏當鹹魚。

經過各種訓練，我已經能做到單獨去執行任務了，雖然任務的對象是一些小咒靈。

有時候我會躺在離陰陽家不遠處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雲朵飄啊飄啊，眼睛不小心就閉上了。

夢裏，我經常會看到父母。可我感覺那不是夢，因為觸覺實在是太真實，就像他們真的在我面前。并且在夢裏的我，是十分清醒的。

清醒的夢，帶來的痛苦也是清醒的，在這種夢境醒來都異常疲憊，不過我也有懷疑是陰陽眼的原因。

陰陽眼帶來的副作用好像很強呢。

每次從夢中醒來，就會看到秋山在着急忙慌地找我。一般這個時候，我都會拉着她和我一起躺在草地上。

“千奈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秋山問我。

“嗯？為什麽這麽說？”

“我從小被家族訓誡要遵守規矩，父母的命令我不敢違背，同齡人說我太死板了，沒有人願意和我玩。”

我握住她的手，“現在有人願意陪你了呀。”

“家……家主大人！”秋山慌張得想甩開手。

“都說了不要叫我家主大人！”

秋山抿了抿嘴，小心地看着我，“千奈……”

“我的父母死後，我莫名其妙就當上了陰陽家家主，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想當來着，但是我已經無處可去了，所以才來繼承陰陽家的。我呢，本來就不情願當這個家主，當然不情願別人叫我家主啦。”

我又繼續說：“不想讓你說敬語，是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呀。”

秋山直直地看着我，露出微笑道：“謝謝你。”

今天難得沒有任務，我又躺在草地上，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兩眼一閉就睡着了。

這次的夢更奇怪了，夢裏的我深處暗處，突然，面前出現了兩具屍體。

爸爸？媽媽？

屍體上的血流到腳邊，呼吸不上來，又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如果之前只是觸覺很真實，那這次是嗅覺很真實，竟然能聞到血腥味。

“千奈——”

“千奈——”

誰在叫我？是爸爸還是媽媽？

我掙紮着想要打破黑暗，靈魂卻被困住。

“千奈——”

是秋山！

我猛地睜開眼，秋山擋在我的身前，在她的面前，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人，看不見臉。他是哪來的？！

秋山手裏握着長刀，抵着那人的攻擊，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千奈，快離開這裏！”

“但是——”我怎麽能讓秋山一個人戰鬥？

“快走！不要用陰陽眼，這裏交給我就行。”

為什麽不能用陰陽眼？我心裏一驚，莫非他是沖着我來的？

秋山擡起膝蓋，往那人肚子頂了上去并踹了一腳。

“秋山！”

秋山再次回頭看我，那人竟然卷土重來，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往我們沖來。

“後面！”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用通靈術來抓住他，但是秋山說不能用陰陽眼，我只能站在原地幹着急。

只見秋山側過身，對上他的攻擊，長刀抵住匕首。她一腳踢掉匕首，又擡高腿，往他的腦袋上踢了一腳。

那人顯然承受不住秋山的攻擊，于是昏倒在地，見狀，我松了口氣。

秋山蹲下身，準備用刀斬斷他的脖子，那人卻已經一動不動。秋山扒開他的面罩，沒有臉。她摸了摸他的脖頸，眉頭緊皺。

“秋山！你沒事吧？”我趕到她身邊。

“千奈……”她垂眸，咬着下唇，“抱歉，差點讓你受傷了。”

“怎麽會呢？你明明已經保護好我了呀！”我轉了一圈，“你看，我不是好好呢嘛？”

“嗯……”秋山露出微笑。

“話說回來，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頭，指着那人的頭，“他沒有臉，也沒有呼吸，剛剛我與他交手時，并沒有給他造成致命傷，不應該會死的。恐怕……他恐怕不是人。”

那人的面罩被拿下，居然真的沒有臉，而是骷髅。

“這……不是人，那是什麽？”我準備拿下眼罩去看他的靈魂。

秋山抓住我的手，“不可以！現在先不要用陰陽眼，他估計是沖着陰陽眼來的，你現在用陰陽眼的話就中了他的詭計。”

果然。

“嘶……”秋山捂住脖子。

“你怎麽了？！”

血從她的手指縫裏流出，這個味道，就是夢裏那個過于真實的血腥味！

“可能是剛剛不小心被他的刀傷到了，不用擔心，只是小傷，我擦一下藥就好了。”

可是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是小傷。

我伸手抱住她，想到夢裏的血腥味原來是秋山的血，心裏就很難受。我說：“對不起。”

“不要……不要對不起，保護千奈，是我的使命。”

“不對不對，你的使命，是保護你自己。”

“千奈……”

“我們回去吧，我幫你包紮。”

“嗯。”秋山再次露出微笑。

山坡上，又是穿着黑色長袍的人，但這次是兩個。

“真是廢物，居然差點被一個仆人殺了。”

“哼，那不是普通的仆人，她“的體術太強，要不是我反應快，用幻術逃走，她估計就要殺了我。”

那人剛剛還被踢倒在地上，現在卻站在這裏。

“看來是個棘手的家夥。”

“差一點就能看到陰陽眼了，可惡。”

“回去和黑咒大人禀報吧，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