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怪物人皇
怪物人皇
不是人。
什麽東西?
危險感令歐陽玫腦海裏的警鈴大響。
卧室裏的響動就是身後這東西制造出來的?
人皇陛下呢?此刻怎麽樣了?
歐陽玫并不是看起來柔弱嬌嫩的貴族少女,她雙腿下蹲扭轉,拳頭使勁砸在對方應當是心髒的位置。
它被砸得後退好幾步,喉嚨裏發出憤怒的低沉吼聲。
拳頭有些濕膩,歐陽玫一瞧,是一拳頭的血漬,這家夥受傷了,她的拳頭恰好砸在對方的傷口處,也是僥幸。
她擡起頭,拉開了距離後,總算看清了這只渾身漆黑的東西。
它很大,比常見的狗熊要大至少兩倍,渾身漆黑黑的沒半點毛發,體形像極了豹子,一點也不臃腫,看起來就很有爆發力,想必是只食肉動物。
它一雙眼珠子是紅色的,此刻正惡狠狠盯着她。
天花板已經挺高,但它四肢着地的時候,微微拱起的脊背幾乎貼在了天花板上,大腦袋下傾,紅紅的眼睛瞪着歐陽玫,口中發出低沉的示威般的吼聲。
歐陽玫沒在自己的腦海裏找出這種動物,她傾向于對方是個畸變物,因為它不僅有兩條細長的尾巴,而且脊背上有一排像魚脊鳍的存在。
之前扒拉在窗戶外的想必就是它,把那兩個殺手弄死的也是它。
它雖然一片漆黑,但身上密密麻麻有很多絲線般的傷口,紅色的血從它身上皲裂的皮膚縫隙處滲出來,一滴滴掉落在地,很快地上流了一大灘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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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人皇陛下打的嗎?
等等,人皇陛下呢?想起那兩個黑衣人的慘死之狀,歐陽玫頓時渾身發冷。
畸變物極為暴戾,比平常的食肉動物還要兇殘,受傷的人皇陛下如果打不過它,是不是也會被撕成碎片?
她扭頭朝卧室沖去,但剛跑沒兩步,畸變物的兩條尾巴靈活的卷住她的腰身。
它的尾巴沒有毛發,觸感像滑溜溜的蛇皮,歐陽玫無法掙脫尾巴的束縛,低頭張口咬在那根恰好劃在她臉頰上的尾巴尖。
畸變物的尾巴由粗到細,尾巴尖堪堪和歐陽玫的三根手指差不多粗細,一口剛好咬住。
她用力一咬,以為畸變物會吃痛放開,畸變物的尾巴尖卻僵了僵,像有意識般,尾巴尖掃過她的牙床,好奇在她口中打轉。
不僅沒有吃痛離開,反而像是對她的口腔牙齒有了好奇心,想要一一摩挲。
歐陽玫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扭頭怒瞪畸變物,對方的眼睛血紅血紅,幽幽盯着她,對上她的目光,它的另外一條尾巴也晃悠悠地纏了過來。
這不是一只正經的畸變物,它的習性和正常畸變物不一樣。
難道是有人研究并豢養畸變物,專門用來對付人皇陛下?宮裏今晚的大火是不是也和這只畸變物有關系?
“大小姐?大小姐,有事嗎?”
一樓大廳裏傳來管家的聲音。
歐陽玫嘴被畸變物的尾巴尖堵着說不出話,用力踢打旁邊的欄杆。
剛踹了一腳,畸變物察覺到她的意圖,張開大嘴叼住她的腰身,龐大的身體靈活鑽進卧室,從被撞破的落地玻璃躍出去,一跳躍到屋頂。
速度太快了,歐陽玫根本沒看清屋子裏有沒有人皇陛下。
“大小姐,您在哪裏?”
管家的聲音遙遙傳來,歐陽玫在屋頂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她發不出聲音,畸變物不再用尾巴卷着她,而是用嘴巴叼着她,她的腰身被它的完全咬在口中,歐陽玫甚至能感受到它口腔裏鋒利的犬齒緊貼她的肌膚,只要她稍稍一動,它就能把她咬成兩段。
它的其中一根尾巴尖尖在她的臉頰前晃悠,像在無聲威脅,只要她敢張口發出聲音,這條黑色的像蛇一樣的尾巴就會鑽進她口中,把她從頭到尾串成人肉串。
有了之前咬不破尾巴尖還被掃蕩了口腔的陰影,歐陽玫死死抿着唇,她目光惡狠狠的盯着眼前這根尾巴尖,哪怕對方沒眼睛,她也想用自己視死如歸的氣勢把尾巴尖吓唬得離開。
但對方沒離開,不僅沒離開,時不時就戳一下她的臉,像在逗貓。
“大小姐,大小姐不見了,好多血,快報警。”
或許因為落地窗破了的緣故,屋頂的歐陽玫把院子裏亂糟糟的人聲聽得很清楚。
沒有人提起人皇陛下,她也沒聽到人皇陛下的聲音。
這或許是好消息,至少管家沒有尖叫着喊屋子裏有屍體。
沒有屍體是好事,人皇陛下是活着離開了嗎?
她和人皇陛下說起來也沒什麽深仇大恨,而且對方是一位好人皇,她希望對方可以安全離開這裏。
脖頸間傳來冰涼的觸感,歐陽玫的視線下移,發現畸變物另外一根尾巴尖也湊了過來,但它沒有戳她臉頰,而是沿着她的脖子轉一圈,把她的脖子嚴嚴實實地卷住了。
她已經被風吹得渾身冷飕飕,可這條尾巴比她的皮膚還要冰冷,歐陽玫吓得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不敢出。
畸變物大約是因為總叼着她也很累,換了個姿勢像貓兒般蹲在屋頂,順勢把歐陽玫放在它的肚皮下四個腳腳中央,緊貼它的肚皮。
雖然它沒毛,但身體厚實如牆壁,被這麽夾在中間,歐陽玫總算沒有自己被挂在晾衣架上吹的冷飕感了。
但卷着她脖子的尾巴還在,緊貼她的肌膚,随時能絞斷她的細脖子。
歐陽玫識趣沒喊人。
微微側頭,雙手齊上使勁抓住了那根又來戳她臉頰的尾巴,尾巴的觸感綿軟,她握在手裏總有種會把對方擠爆,像西紅柿一樣噴出汁液的錯覺。
畸變物眼珠子下滑瞟了一眼她,龐大的身體一動不動,或許不把她這種行為放在眼裏,只有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只有歐陽玫能聽到的“咕嚕嚕”聲。
或許在警告她。
歐陽玫把尾巴抓在手後觀察了片刻,見對方沒有應激反應,心眼極小的她立刻得寸進尺,把這根尾巴當揉搓衣服般地撚揉,報複它剛剛對自己臉頰的戳戳點點。
手上小動作不斷,但她神情卻是極為專注地聽院子裏那些人的對話聲。
身後巨大的畸變物頭顱揚起,像只尊貴的高高在上的貓咪皇帝,姿态優雅且高傲,它幾乎一動也不動,只是偶爾眼珠下落瞟一眼肚腹下的小玫瑰,兩條尾巴緩緩地在小玫瑰眼前晃悠尋找機會貼貼蹭蹭。。
小玫瑰好甜!
爪爪軟綿又溫熱,尾巴被摸的好舒服。
畸變物的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線,脊背放松,猶如餍足的獸,但就算如此,它的姿态仍舊優雅高貴!
警方的人很快來了,他們提取了現場血液檢測,詢問管家事情經過。
管家是現場第一發現人,他因為之前那兩個黑衣人慘死被抛屍在莊園裏的事情睡不着,就想着出來走走,聽到玻璃炸裂掉落的聲音後,順着聲音發現是大小姐卧室的落地窗碎裂了。
大小姐卧室裏的燈光通亮,卻沒有任何聲音,他叫了幾聲沒有聽到大小姐回複,慌忙喊了同伴們,一起上樓,整個樓上樓下找遍了也沒有大小姐的蹤跡,倒是大小姐卧室門外有一大灘的血。
管家和警方的敘述中沒有提起她屋子裏有屍體,想必人皇陛下活着離開了。這令歐陽玫多少松了口氣。
于公于私,她都不想人皇陛下暴斃在她的卧室裏。
期待警用探測儀能夠發現她此刻就在屋頂,但探測儀在畸變物的四周快快慢慢地繞了好幾次,就是沒發現這個黑漆漆的畸變物。
怎麽能發現不了呢?
歐陽玫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想要發出聲響吸引探測儀,腳剛一擡起,那根被她雙手握着的尾巴迅速勾住她的腳踝吊在空中。
速度快如黑色的閃電,歐陽玫只瞧着眼前閃過黑影,反應過來時,她的腳踝已經被卷住吊起。
她則因為失重一個趔趄坐倒在了畸變物軟綿的大腿肉肉上,突然而來的變故令她下意識張口驚呼,另外一根纏在她脖頸的尾巴用尾巴尖尖迅速堵住她的口。
這根尾巴像在懲罰她這種毫無自作聰明的小動作,使勁戳了戳她的舌。
舌頭好疼。
疼痛令生理性的眼淚立刻從眼角冒了出來。
但比疼痛更令歐陽玫難受的是恥辱。
被畸變物的尾巴戳嘴,而且再一再二,真是太難堪了。
她幾乎是在瞬間用雙手抓住那根戳在她口中的尾巴使勁朝外拔。
因為太用力,也因為太難堪,她的臉漲得通紅,像下一刻能掐出玫瑰的汁液。
畸變物眯着的眼睛睜開,紅色的眼珠子下滑,困惑又不解地盯着小玫瑰。
小玫瑰生氣了,為什麽?
它斥令尾巴從小玫瑰的口中退出,又去觀察小玫瑰。
尾巴離開的太過突兀,用力往出拽尾巴的歐陽玫再次因為失衡朝前撲去,兩根尾巴立刻纏上去,一根勾住她的脖子,一根勾住她的腰,又把她扯了回去。
因為沒能控制力道,歐陽玫被扯的一屁股蹲坐在了畸變物的肉上。
雖然沒感到疼,但脖子差點被扯斷,她被嗆的大力咳嗽。
其中一根尾巴明顯還想繼續戳進她口中,堵住她的嘴。
但歐陽玫一瞪,對方像被吓到般攸地停在她嘴邊咫尺之距。
歐陽玫私心想要讓自己的咳嗽聲被院子裏的人聽到。
可那些人全都去了別墅內勘查,恰好錯過了她的咳嗽聲。
兩條尾巴在她面前晃悠,它們明明沒有眼睛,莫名地,歐陽玫覺得它們在盯着她、警告她、嘲弄她。
它們像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在對她說:你叫吧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明明只是兩根尾巴而已。
探測儀早就飛走了,院子裏也沒了人聲,歐陽玫憋屈又沮喪,但她發現畸變物很淡定,一直保持蹲坐的姿勢沒變換過,它是不知道有危險?又或者根本沒把這種危險放心上?
此刻她和畸變物所的位置恰好就在她的卧室上方,畸變物在殺死那兩個黑衣人後是不是也一直蹲這裏看熱鬧?
警用探測儀為什麽不能發現它?因為它類蛇般的體表溫度,還是別的原因?
歐陽玫伸手,貼在它胸口,對方晃悠的尾巴停滞在半空,胸口咕嘟嘟地起伏,似乎在無形地注視她并發出警告,只要她稍微有出格的舉動,兩條尾巴都會迅速地絞斷她脖子。
歐陽玫感受到了畸變物的警惕,她手心裏都是濕濡汗意,但她沒有收回手。等待片刻後,沒見畸變物有下一步行為,她鼓着勇氣再次把手上挪。
她試圖尋找畸變物的心髒或是脈搏,手掌在對方的肚子上摸了一遍後,歐陽玫的心口嗖嗖泛着冷意。
畸變物有兩種,一種沒有心跳脈搏,是死物畸變,類似末世時期的喪屍,另外一種有類似活物的心跳脈搏,屬于活物畸變。
她沒有在這只黑色畸變物的肚子上找到心跳或是脈搏。
死物畸變後嗜殺又嗜血,極為狂躁,這種畸變物幾乎不可能出現在首都星上。
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只?難道真是“人造畸變物”?
察覺到小玫瑰的爪爪沒再繼續幫它揉肚子,畸變物不滿地晃悠尾巴,戳了戳小玫瑰的手背催促。
歐陽玫其實理解畸變物為什麽至今沒殺死她,對方應該是吃飽了,所以把她當儲備糧放着,就像吃飽了的貓咪逗弄剛抓到的小老鼠,先玩玩再說。
如果恰好玩着玩着玩死了,那就幹脆一口吃掉。
她得在自己被玩死之前,找機會逃跑。
手背被尾巴戳來戳去,歐陽玫的目光不得不被這兩條尾巴吸引。
相比自蹲下後就保持一動不動姿勢的畸變物,它的尾巴看起來非常好動。
遠處突然響起警笛的轟鳴聲,聲音在這個沉靜的夜晚的顯得非常高亢,歐陽玫聽到警笛聲,下意識地探頭去瞧,難道是有更多的警員來玫瑰莊園支援?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只是她還沒看清警笛是從哪個方向來的,眼前突然一黑。
其中一條尾巴卷住她的脖子,窒息感令她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歐陽玫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屋子裏裝飾是灰藍風格,華美又奢靡,歐陽玫慢騰騰的坐起身,困惑地打量四周。
一位宮廷女官帶着幾名宮侍推門而入,朝歐陽玫行禮,“少校大人,我叫紀童,請您跟我來。”
“少校大人”這個稱呼令歐陽玫有片刻恍惚。歐陽玫注意到女官穿的宮中官服,和标準的不卑不亢卻又彬彬有禮的宮儀,立刻意識到,這是在宮內。
她為什麽會在宮內?
歐陽玫手指動了動,“我……”
或許是早上沒喝水的緣故,喉嚨有些幹,發出的聲音又低又啞,顯得很柔弱,配上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令她看起來像一朵需要人呵護的脆弱花朵。
女官紀童的目光從歐陽玫裸露的、滿是淤青痕跡的肩頭劃過,眼中露出幾分憐憫之意,聲音也沒之前那麽嚴肅,“少校大人,需要我抱您嗎?”
歐陽玫雖然困惑她态度的轉變,但并沒多想,“不用,謝謝。”
她跟随紀童,從屋子裏的一道門進入,走了幾米後,出現處隔壁冒着袅袅熱氣的天然溫泉。
幾個宮中侍女已經等候在一側,她們看到歐陽玫,有序地侍奉歐陽玫沐浴。
宮裏有宮裏的規矩,歐陽玫雖然不習慣被人這樣侍候,但并沒拒絕,她扭頭問女官紀童,“我怎麽會在宮裏?”
紀童微微彎腰颔首,慢聲細語對她解釋,“陛下吩咐我好好照料您,具體的事情您需要問詢陛下。”
歐陽玫聽得眼睛瞪大了,“陛下?”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晚上被畸變物勒住脖子後失去了意識。
這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紀童搖搖頭,“早餐時您可以詢問陛下。”
“早餐?”歐陽玫有些猶豫,“我其實不餓。”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和人皇陛下坐在一起用早飯,簡直不敢想是個什麽恐怖畫面。
紀童打量了一眼經由侍女們打扮後,越發美麗漂亮如一朵出水芙蓉般的歐陽玫,眼中露出驚豔之色,“陛下向來是一個人用早膳,您是第一位和陛下用早膳的女性。”
歐陽玫無奈,這頓早餐看來免不了,她只得露出榮幸表情,“那我真是幸運。”
她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很多淤青,只以為是被那只畸變物拖拽時留下的痕跡,并沒多想。
但她淡定的模樣看在紀童眼中,愈發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陛下總算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出去了!
陛下太不溫柔!
不過一個剛經人事的大小夥,不懂溫柔也是正常?
可憐的小姑娘,被陛下折騰的好凄慘啊,得對她更好點。
也不知道陛下有沒有一擊必中的本事,如果有那可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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