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試探

試探

熊然的抵死反抗一點都沒用, 他瞪着宋或雍,宋或雍也看着他,熊然坐着、他單膝跪着, 浴缸裏溢出來的水浸濕了宋或雍的膝蓋, 藍色的針織衫上也挂着水珠, 由淺藍變成了深藍, 像是從水裏長出來的一樣。

熊然先認輸的,他很不情願的轉身,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喏, 就這裏。”

他企圖用氣憤來掩飾自己的羞赧, 可沒用, 他幾乎可以想象宋或雍往日裏平淡如水的視線正仔細檢查着自己的屁股, 熊然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是玩具熊, 不是人, 直到他敏銳的感受到對方氣息, 離自己好近。

熊然幾乎是倉皇的轉頭,果真就看見對方一張雪白的臉正對着他的屁股細致的研究着,似乎是看到了什麽, 他皺皺眉,伸手想要去碰。

熊然一個激靈,轉身一屁股坐下了,他伸手去抹自己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 太可怕了, 熊然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宋或雍的面前沒穿衣服, 而且是以人的姿态, 被他這麽檢查着屁股。

宋或雍似乎有些不解他為什麽突然坐下,潮濕的臉還保持着剛才的距離, 以至于兩人的距離很近,熊然極力屏住呼吸,更不敢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貼上對方的唇。

熊然避無可避的看着對方的唇,唇瓣被浴室的水汽蒸騰的紅潤飽滿,細細吞吐間,似乎還要淡淡的蘋果香氣,絲縷的纏繞在熊然鼻端,想要鑽進去,熊然屏息,呼吸都不敢。

于是浴室更安靜了,只有偶爾幾聲滴答的水聲,霧氣伴随着宋或雍身上的味道潛移默化的霸占了整個狹小空間,熊然的心跳像是站在蹦迪現場,震動的極快,要從嘴裏吐出來了。

距離太近,他不能也沒骨氣看宋或雍的眼,只看宋或雍的唇、看他白皙的下巴,就覺得頭暈目眩,于是視線下移,從對方凸起的喉結、颀長的脖頸、幹淨的盛着水珠的鎖骨往下,到鎖骨邊一點細米的熠熠生輝的痣。

那種眩暈更強烈了,熊然鼻息都是熱的。

伸手去推對方,手觸碰到對方的身體,他和宋或雍是多麽親近,他曾經無數次觸摸對方,卻沒有像這次這樣,感覺對方皮膚緊實又柔軟,那些幹淨的蘋果香氣就是從這些皮肉裏散發出來的,想到這裏,熊然的掌心如同被燙着一般,條件反射的收回手。

太可拍了,熊然不自覺的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太可怕了。

“熊仔?”宋或雍一點都沒察覺到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他的手還搭在熊然的後背上:“怎麽了?”

聲音是低沉的,像老舊磁帶轉動,又像竹子清脆斷開,熊然将其稱之為海妖的聲音,又蠱惑人心的力量。

“沒事,我....我洗幹淨了,我要出去。”熊然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和宋或雍膝蓋碰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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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對方虛空指了指:“我剛剛看見了紫色的葡萄汁,還有一點點。”

熊然着急,他迫切的想要脫離當下的環境:“呃...那我自己洗,你,你出去。”

“我給你洗吧,你洗不幹淨。”

“不用,你出去。”

“可是...”

“你給我出去!!”熊然終于惱羞成怒了,他覺得如果不是皮毛遮擋,宋或雍一定可以看見他通紅如番茄的全身。

宋或雍一點沒有因為熊然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而生氣,他眨了眨眼露出一種無辜的神情:“熊仔,你怎麽了?我們之前不是一直一起洗澡嗎?”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所有洗澡的畫面全部一哄而上湧進熊然腦子裏,于是那個白皙的□□就像是在熊然的腦子裏生了根,拼命刷存在感。

熊然覺得自己說話都沒力氣,他指了指門:“你給我出去。”

宋或雍倒是很聽話,他将小刷子放在熊然手上,還貼心的在上面擠了香氛,神色淡然道:“好吧,那你洗吧,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喊我。”

熊然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等到宋或雍出去了,熊然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好半天,才如同活過來一般,深吸一口氣,又長嘆一口氣。

他的視線落在了搭在洗手臺上的那件深色夾克上,寬大、硬挺,即使是成年的自己,穿上袖口也過了指尖,但穿在宋或雍身上,卻是剛剛好。

熊然對于宋或雍是成年男性這一事實有了更深刻的感受,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熊然的心跳截至目前,依舊很快很急,他依舊面紅耳赤。

幾乎是洩憤一般,熊然将手裏的刷子扔進了後面的浴缸裏,他摸着自己的心口,近乎咒罵似質問自己:“你真是有病!”

他将原因歸結于自己有病。

*

宋或雍不動聲色的靠在浴室門口的牆邊,将浴室裏的動靜聽的分明,聽見了熊然拍水的聲音,聽見了對方氣哼哼嘟囔的聲音。

垂下的眼眸瑩瑩不動,卧蠶的紅痣随着上揚的弧度移動分毫,發着晶瑩的亮,剛才在浴室裏就忍耐的唇,終于掀起了一個同眼角弧度一樣的彎,往日裏不茍言笑的臉,有真實的喜悅做筆,神情破天荒有了演戲以外的活色生香。

今天的宋或雍收獲滿滿,他終于從熊然身上抓住了一點可能,這比拍《祭神》都開心好多。

這種輕飄飄的開心直到他接到霍曉泉的電話時,都沒有消失。

“幫個忙。”電話那頭,霍曉泉開門見山,冰冷的聲音同新聞上親密的表情完全不相符,和熊然在車上聽見兩人的交談聲也大相徑庭。

笑意從接起電話就收斂,宋或雍走向陽臺,關上了門,才道:“ 你哥都要把我封殺了。”

霍曉泉不以為然:“你不是都拿下《祭神》的男二了嗎?我哥手伸不了那麽長的。”

“霍曉泉”宋或雍手撐着欄杆,看着對面樹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難得有了點耐心:“你哥是喜歡你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咱們之間的合作可以結束了。”

“不夠。”霍曉泉咬牙切齒的聲音似乎要咬斷電話線:“他要和那個賤人結婚,我不允許!他只能和我在一起!而且自從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都快要氣瘋了,我就是要氣他,我太喜歡他紅着眼睛無可奈何看着我的樣子了。”

對面的聲音嘶啞而癫狂:“我就是要逼他,逼他原型畢露,逼他看清自己的心!逼他親口說出他愛的只有我!!”

電話那頭的霍曉泉完全暴露出真實的自己,和初見時一樣,善妒、睚眦必報、盛氣淩人,他的瘋言瘋語在結束後,仍然可以聽見話筒中淩亂的喘息聲,如同老舊的風箱。

在久曠的沉默中,宋或雍顫了顫睫毛,他擡眸,看見裏枝杈中麻雀飛遠變成幾乎看不見的黑點,眼中逐漸跳躍出奇異的光電,像黑暗山洞裏的火燭,随風撲朔。

他想起剛剛熊然在浴室裏的咒罵,又想起對方得知自己和霍曉泉在一起的沉默,那些畫面在心頭激烈而迅速碰撞,将他的心撞出一個缺口,露出裏面沸騰冒泡的岩漿,躍躍欲試想要噴發。

“你說的對。”紅唇中露出森森的白,他破天荒的第一次認同對方的觀點:“是不夠。”

宋或雍喃喃:“你看清了霍瀾藍的心,但我還沒有,我得确認,得好好确認....”

他擡手按在自己空洞的心髒上,緩緩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慢揚起一抹帶着奇異神采的微笑,霎時,眼中火光大盛,催枯拉血。

他給了電話那頭急切又瘋狂的霍曉泉他想要的答案:“那我就再幫你一次,這一次,你不用謝我了。”

霍曉泉沒懂宋或雍說了什麽,只知道對方願意再幫他,于是他給了宋或雍保證:“你放心,下半年白年籌備的這部A+我會拒絕,然後給你,包括後面的一個綜藝,也會給你,你不會虧的。”

确實,以宋或雍現在的熱度和資歷,想要主演一個A級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霍曉泉給的條件很誘惑,這也是他當時答應和對方假扮情侶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拿熊然沒辦法,想着要不随了熊然的願,他怕對方真不和自己說話,可是自己心裏又氣不過,恰好霍曉泉送上門來,索性直接做絕,真領了個男朋友回家,拿自己和熊然賭氣。

但如今不一樣了,他又多了個原因,一個不亞于天方夜譚的原因。

宋或雍望着不遠處血紅色的火燒雲,喃喃的重複:“得看清他的心,得幫熊仔好好确認啊。”

霍曉泉都知道宋或雍要出演《祭神》的男二了,那麽天奇上下也都知道了,李成開心的都找不到眼睛了,這幾天放下他手頭的其他藝人,圍着宋或雍上蹿下跳,事必躬親,恨不得連廁所都替宋或雍上了。

倒是《祭神》那邊一直沒什麽動靜,而且說簽的合同一周過去了,也一直沒簽,熊然的心情在漫長的等待中,開始由最初的喜悅的變得焦慮不安。

他偷偷打量宋或雍的神情,對方和平常一樣淡然,直到某天晚上,熊然半夜醒來,看見床上沒人,然後在陽臺上找到對方的背影,他才知道,宋或雍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淡定。

事實證明,遲則生變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在距終面結束後的第二周的某個下午,宋或雍終于接到了導演助理的電話,但并不是通知他去簽合同的,電話那頭向他表達了歉意,說男二有了更合适的人選,希望下一次還可以能合作的機會。

得知結果的熊然氣的想要哭,替宋或雍心疼,可看見當天下午的娛樂新聞後,他真的眼睛紅了。

新聞标題——《祭神》男二已定新人羅照。

羅照是誰,熊然看向宋或雍,宋或雍淡淡解釋道,是最後一輪和他競争角色的新人演員。

“怎麽會,不是已經定下是你了嗎.....”熊然喃喃着,聲音帶着哭腔。

宋或雍沒事人一樣蹲下來,安慰似的擦他的眼睛說沒關系,再面下一個就是了的時候,熊然的眼淚順着眼眶內部流進了心裏。

熊然不明白,怎麽好好的角色說沒就沒了,他不想去問宋或雍,他知道,宋或雍一定比自己更難受。

一連幾天宋或雍都待在家裏,熊然看見他接了好多個電話,基本都是李成打來的,對方的聲音由一開始的細聲細氣,變得激烈急躁。

熊然壓下這幾日的焦躁不甘,他靜悄悄的打量着宋或雍,這幾天他一直輕聲輕氣的和對方說話,像是捧着一塊豆腐一樣,就怕觸碰到對方那根敏感的神經,好在對方看起來沒什麽異常,即使在面對李成那些擾人的電話時,用的依舊是往日淡漠冰冷的一張臉。

宋或雍着擺弄着手游,招呼熊然:“熊仔,一起玩?”

熊然啞然,看着對方幹淨到無辜的一張臉,咽了口唾沫,輕輕松了一口氣。

他跳下沙發,走到對方旁邊,一把接過手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兩人對着游戲裏的的小小人開始狂按手柄,一句話都不說,屋子裏只有按鈕和屏幕裏NPC對話的聲音。

艱難的通過第一關,兩個小人從黑屋裏逃出來,跳在葉子上開始随着溪水漂流,熊然也從那個時候開始走神的。

他随着葉子漂流的方向開始移動視線,直到眼睛落在了旁邊宋或雍的身上。

彼時屋外天色已暗,客廳沒開燈,昏暗的空間裏只有液晶屏幕一個光源,屏幕的顏色五彩斑斓,那些光束折射在宋或雍的臉上、眼上、發絲上,将他當作最純白的畫布,任意塗上迤逦的色彩。

這些低飽和度的色彩讓熊然有些眩暈,視線裏的宋或雍也開始發生變化,一會兒像是一朵淋着冰雨巨大的色彩靡麗的花,一會兒又像是一副凄迷凋零的抽象畫,無論哪一個都惹人垂憐。

熊然死盯着對方卧蠶下的紅痣才極力保持清新,直到對方轉頭,霎那間,一切色彩褪去,他的臉上就只剩下黑、白、紅,無疑不是極致,而這種極致更讓熊然驚心動魄,他幾乎是一瞬間清晰,用驚慌的聲音先一步對宋或雍道:“怎...怎麽了?”

“熊仔,你走神了,在想什麽?”

熊然心虛,心跳還快,他讪笑了幾聲,找了個理由:“我就是擔心你,怕你因為角色的事情鑽牛角尖。”

宋或雍不吭聲了,原本盤着的腿變成了抱膝,颀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半張臉躲在膝蓋後面,熊然看着閃爍光影下,那對長絨絨的睫毛,感覺自己先前出的那頭氣又堵了回來。

宋或雍還是不開心。

“熊仔,我的戲沒有了。”宋或雍聲音低低的,唇抿的緊緊的。

這是幾天以來,他第一次吐露心聲,熊然呼吸一窒,心裏酸酸的。

“沒事!”熊然憤憤不平道:“那是他們沒長眼睛!以後有他們後悔的!再說了,以後你會接上比《祭神》更好的戲,都是大劇組、大制作,你一定會更火的!”

“他們沒選你是他們的損失!你看看你自己一下子漲了那麽多粉絲,知道為什麽嗎?是你特別優秀。”熊然斬釘截鐵的說到,眼睛裏發出的光芒自信而耀眼:“不是我覺得,是所有人都這麽覺得!都覺得喜歡你特別值!”

熊然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大聲,在小小的空間裏都有回聲,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的他,慌亂了幾秒,看着對面黑沉如水的眸子打磕巴。

“呃....我是說粉絲....你的粉絲...他們都是這麽覺得的!”

熊然飛快起身,他不敢在看對方的眼睛,即使他知道宋或雍的視線就牢牢的落在他身上,熊然嘴裏還胡亂念叨着着什麽,他惶,也慌。

他特別怕宋或雍叫住自己,問自己下一句:那你呢?你也喜歡嗎?你也覺得值得嗎?

這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問題,要是放在之前,熊然一定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可現在,這麽簡單的幾個字,竟然讓他慌的滿地打轉。

現在的熊然,說不出口了。

熊然沖進卧室的時候,宋或雍叫住了他,像是被點了穴一樣,熊然立刻就不動了,他企圖掩耳盜鈴,催眠自己聽不見。

直到對方清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謝你,熊仔。”

熊然停頓了片刻,胡亂的點了點頭,然後背影飛快消失在卧室的門後面。

宋或雍沒有問那個問題,熊然心裏湧上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坐在黑洞洞的卧室床上,摸着自己的胸口,裏面似乎有點空空的,某種如釋重負的放松伴随而來的還有淡淡的失落,幾不可察。

熊然花了一點時間平複着雜亂的心情,不允許自己再胡思亂想,然後從床上跳下來,深吸一口氣,決定出去找宋或雍繼續玩游戲。

他推開卧室門,恰好看見對方拿着手機從地毯上站起來,宋或雍對着熊然指了指手裏的電話,示意自己去接,熊然點了點頭,看見對方接通了電話,轉身往陽臺的方向走去。

宋或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這麽落在了熊然的耳朵邊,他說:“喂,曉泉。”

剩下的熊然一句都沒有聽清,随着對方關上陽臺的門,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默默的坐到地毯上,緩緩的翻出了一款單人游戲開始玩。

在此後的一整個游戲,熊然都沒有聽見NPCσw.zλ. 在講些什麽,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喂,曉泉。”

霍曉泉給宋或雍打來的道歉電話中,聽不見一點兒道歉的意味,倒是有幾分遮擋不住的喜氣洋洋。

“我是真沒想到他醋勁這麽大,這一次是我對不住你,你要什麽,盡管提!”霍曉泉沒想到霍瀾藍竟然真把宋或雍的《祭神》給攪和黃了,這回是下了功夫的,估計花了不少錢和人脈。

宋或雍眼皮不眨,聲音淡定的像被搶戲的不是他:“先欠着。”

宋或雍沒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更沒有剛剛在熊然面前惹人心疼的可憐,他就是裝的,角色變更的消息一來,宋或雍就猜到是誰的手筆了,只是沒想到,一遇到霍曉泉的事情霍瀾藍就這麽沉不住氣,不過這也正合他意,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正式見一見這位星威的二把手了。

電話那邊停頓片刻,哼笑一聲:“你的債可不好還。”霍曉泉清了清嗓子道:“記得今天的約會,我得再添一把火。”

不等宋或雍說話,那頭的霍曉泉想起了什麽,突然咯咯咯的笑着,聲音比鬼都恐怖,他笑完了,對宋或雍道:“你知道嗎?他和那個女人的婚事黃了,想知道我怎麽搞的嗎?我先是....”

宋或雍被他的聲音刺的耳朵疼,沒等對方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晚上快八點的時候,宋或雍看着手機上連續三個霍曉泉的未接來電,以及各種罵罵咧咧的微信消息後,才開始慢悠悠的穿衣服。

熊然還坐在客廳裏打游戲,一整個下午,他這一關一直沒過去,宋或雍路過熊然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道:“熊仔,霍曉泉找我,我出去了。”

宋或雍似乎看不見對方慕然停頓的身體,穿好大衣後,他搖了搖手裏的鑰匙,笑的很溫柔:“今晚回來的晚,你不用等我了。”

無論是說話還是姿态,妥妥就是一個活體渣男。

俗話說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在和霍曉泉彼此忍着惡心吃完一頓飯後第二天,宋或雍迎來了自己的報應。

李成的電話打來了。

對方的語氣一開始還假意和緩,在聽見宋或雍拒絕他的要求後,立馬顯了原型。

“宋啄,你別以為你現在有了點名氣就翅膀硬了,我告訴你,你知道你最近為啥面一個黃一個嗎?”電話這頭都似乎能感受到對方噴湧的唾沫星子,宋或雍離遠了聽筒。

“我告訴你,你這下麻煩大了!你得罪人了!”李成的聲音大的,恨不得昭告天下。

天知道他有多麽的看宋或雍不爽,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拽些什麽,以為自己是誰啊,擡着下巴看人,要不是他還有點名氣,早給他踢一邊去了,現在好了,這小子和誰在一起不好,竟然和人家霍總的弟弟搞在一起,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活該被封殺!!!

想起之前自己讓他去陪何總,對方那個睥睨自己的眼神,像是看蝼蟻一樣,李成就氣的牙根癢癢。

“是星威的霍總!你真是找死!”

像是為了防止對方情緒激動斷片,宋或雍間或嗯一聲,權當是對李成的鼓勵,像聽戲打賞一樣。

李成更覺得自己了不得了,連珠炮一樣道:“你以為白總還會幫你嗎?他才不會為了你去得罪霍總,我告訴你,你要是識像,今晚就去R酒店,人何總最近枕邊空着,你要是運氣好,爬上去吹吹,說不定還有口飯吃!”

“誰?”宋或雍終于開了口。

李成更氣了,咬着牙說:“長紅影業的何總,你真該好好謝謝你這張臉,還有人願意要,我告訴你,今晚你是去也得去,不去.....”

“好。”宋或雍突然打斷了李成的話。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接着是對方狐疑是聲音:“你說什麽?”

宋或雍正給陽臺上的玻璃脆澆水,看着開的正好的小花,他淡淡道:“不是你說的的嗎?要我去R。”

他放下噴壺,說話的時候露出一點森白的牙齒:“我得給何總吹枕邊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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