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民宿
民宿
靳佑安和顧北打招呼,“顧總好久不見!”
顧北笑的矜持,“靳團長好久不見!”
兩人不鹹不淡的握了握手,然後場面就有些尴尬。
安南看着時間差不多,開口道:“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先入座吧!”
入座時顧北坐在了最裏面,安南坐在了中間,旁邊是靳佑安。
安南在顧北和靳佑安兩人中間,如坐針氈。
舞臺上主持人開場,主辦方領導講話……
最後才到了公布評選結果環節。
比賽只選出前五名,名單按照從後向前的順序公布。
第五名是和安南一起合作過的女生,大屏幕上展示了她的作品,她設計的是一個長尾猴,猴子正好可以纏在身體的任何地方……
接着是第四名…
一直公布到第三名,都沒有安南的名字。
安南覺得此刻屁股下邊的椅子似乎長出了刺。
原本她有沒有名次都無所謂,但現在顧北都過來了,培訓還是他給報的名,如果到最後名次公布都沒有她,場面豈不是更尴尬!
安南幽怨的眼神掃向最邊上的安娜,結果安娜興奮的看着大屏幕,完全沒有接收到她的電波,反倒是旁邊的靳佑安,他望着她笑,了然中帶着一絲調侃,調侃中又帶着一絲安慰。
安南臉一紅,轉過了頭。
另一邊的顧北正襟危坐,仿佛在和靳佑安比賽坐姿似得,他專注的看着舞臺,濃密的睫毛在眼睑處勾勒出好看的陰影。
公布安南獲獎的那一剎那,大屏幕上出現了她的參賽作品。
周圍三人一下子齊刷刷的望向她。
顧北長睫下的眼神晦澀不明……
安娜了然中帶着幸災樂禍……
靳佑安……
他的眼神,一分驚訝,九分欣喜。
安南此刻恨不得鑽到地下,她做了什麽孽,為什麽要讓她面臨今天如此尴尬境地?
幸好此時主持人解救了她,“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安南到舞臺處領獎!”
安南低着頭不和任何人對視,穿過靳佑安和安娜,上了臺。
領完獎主持人讓所有獲獎者站在舞臺上,一起拍照合影,大屏幕上來回滾動所有參賽者的作品。
安南按照主持人的指示照做,眼神一直不敢看向三人的方向。
頒獎儀式結束,直接開始了酒會。
安南沒有辦法,回到了三人身邊。
還不等她拉安娜解圍,一個年輕男人就走到安娜旁。
“這位女士,能否請你跳支舞。”
安娜朝安南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愉快的答應了。
安南有些幽怨的瞥了她一眼,再回過頭來,面前多了兩雙手!
一個是靳佑安!一個是顧北!
靳佑安對顧北璀然一笑,然後轉頭對着安南道:“這位漂亮的女士,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顧北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清冷的望着她。
安南看着面前兩個男人,笑容有些僵硬。
同樣是有恩于自己的人,一個是老板,一個是房客。
答案顯而易見……
當然是選老板!!
畢竟關系到前途工資獎金啊!!
靳佑安看着安南把手放到顧北手上,轉頭看到顧北嘴角優雅的笑,神色自若的收回了手。
舞池裏的兩人配合默契無間,顧北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西裝,安南穿着藍色長裙,兩人因為出衆的外表和默契的舞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舞池中的焦點。
顧北望着懷裏的安南,藍色的禮服顯得她渾身皮膚雪白,他開口問道:“你在和靳佑安交往?”
安南搖了搖頭,“沒有!普通朋友!”
“我收回上次說過的話。”
安南有些迷蒙,“什麽?”
“他很不錯,你認真考慮那句話!”
“啊?”這反複無常的樣子,她實在很困惑啊!
這時,顧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低聲道了句抱歉,放開安南,接起電話離開了舞池。
安南心潮起伏,顧北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原本已經對他的心快要平靜下來了,最近他卻又總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攪亂她的心境。
靳佑安坐在角落裏,看着站在那裏,臉蛋紅撲撲,茫然的望着門口的安南,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一曲結束時,顧北回到舞池。
他同安南說了聲抱歉,“公司有些急事!”
安南理解的回:“那你快回去吧!”
顧北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走出會場。
安南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門口。
'
音樂聲再次響了起來。
這時,靳佑安走到安南近旁,伸出了手,“參賽作品很棒!”
安南回神,轉眼間,笑容自然的挂在了臉上,“嗯!感謝解放軍戰士給我靈感!”
“哦?要怎麽感謝?”
安南想了下,回:“口頭感謝?”
靳佑安因為她俏皮的回答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和我跳一支舞?”
安南把手放到他指節分明的手掌上,“好啊!”
随着舒緩的音樂,靳佑安手放到她纖細的腰間,兩人身體緊貼。
安南沒有再說話,靳佑安也安靜的沒有再出聲。
兩人默契的享受着此刻的放松和寧靜。
直到舞曲快要結束時,靳佑安問安南: “周末有什麽安排?”
“準備到附近民宿散散心。”
“算我一個?”接着他又補充了一句,“算是感謝!”
安南無所謂的笑,“你不嫌無聊就好。”
-
酒會結束,和所有學生和老師都一一告了別。
靳佑安一直耐心的等着她,最後他開車帶着安南回了家,安南洗漱收拾了一下,早早就睡下了。
周六一早,兩人吃過早飯就出發了,靳佑安開着他的越野車。
車上了國道,兩邊的田野裏正開着向日葵,黃綠相接的一片,看起來分外清新。
安南打開車窗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心情大好!
車開了一個半小時,途經一個一公裏長的湖泊,湖上邊大片大片的蘆葦,湖邊還停着幾只木質小船。
安南像是一下子到了另一個世界,她轉頭對靳佑安道,“我作為本地人居然一直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有時越是身邊熟悉的越難以發現。”
“嗯!環境挺美的。”她想起來之前他刻意把她寫生用的工具也放到了後備箱裏,現在想來,還好帶了,不然她肯定後悔死。
靳佑安跟着導航從湖泊旁邊一條小路下去直走,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個村子,然後又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看起來幹淨整潔的民宿。
民宿兩層樓,老板是一對樸實的中年夫妻,房間都收拾的很幹淨,靳佑安幫她把行李提到房間。
安南沒有心思收拾,直接拿出一個遮陽帽,然後興奮道:“走!我們去寫生!”
靳佑安看着她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臉,拍了拍她的頭,“景又跑不了!”
靳佑安把車停在蘆葦邊上,兩人下了車,安南帶着寫生工具上了木筏,靳佑安把船劃向中間。
放眼望去,大片的蘆葦齊肩高,靜谧的湖泊因為木筏泛起波紋,遠處還有若隐若現的村莊,空中升起白色的炊煙……
安南支起畫架,專注畫了起來。
靳佑安把船停在了中央視角最好的地方,他坐在對面,安靜的看着安南。
她戴着草編的大帽檐遮陽帽,愈發顯得她臉嬌小,她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安靜又神秘。
當時第一眼看到她時是什麽感覺呢?
當時他遠遠的看到一個女孩在槍林彈雨中把一個受傷的男孩拖進門裏面。
威脅解除後,她跪坐在地上仍在按壓對方胸口的手。
醫院裏痛哭的眼淚,生活裏的樂觀平和……
一切一切,愈了解,愈難以放下!
·
一上午很快過去,兩人收起畫架步行回了民宿。
一進民宿院子,靳佑安突然皺起了眉,眼睛警覺的向二樓望去。
安南随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二樓最邊上的一個窗戶開着一條小縫,不時的從裏面飄出一絲煙氣,要是不盯着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安南再次佩服靳佑安的觀察力。
那個中年男人正在院子裏給花除草,靳佑安收起剛才的表情,換上親和的笑,遞了根煙過去,問道:
“大哥,又來客人了啊?”
“嗯!來了一批!”
“呦!這裏除了湖那裏能釣釣魚,再也沒什麽好玩的,來這麽多人能幹啥?”
靳佑安詢問老板的時候,安南還盯着窗戶那裏,光線晃眼間,她好像看到一個長頭發男人閃過。
中年男人擡起頭,看了眼靳佑安遞來的中華煙,笑着接過來,“是呀!這也不是旅游旺季,也不知道來幹啥,不過反正有房錢拿,沒啥不好的!”
二樓房間裏的長發男人退離窗口,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你在臨平?”
很快對方回,“不在。”
他又回,“我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女人。”
手機另一端的女人輕笑,“哦?這可是我第二次聽說了。”
因為一樓有些返潮,兩人的房間也在二樓,上了樓,靳佑安示意安南先回房間。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走廊盡頭的房間門突然打開,走出一個壯實的光頭男人。
男人視線掃過兩人,靳佑安狀似無意的擋住安南的臉,男人在安南身上停留了兩秒,然後回了房間。
“一個男人一個靓妞,沒事!”
“長得怎麽樣?”
“乃子挺大,屁股挺翹!”
“這貨挺值錢啊,要不要……”
安南只聽到裏邊傳來一片哄笑聲。
安南看向旁邊的靳佑安,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他看她一眼,眼神又回複平靜:“你先回房間,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安南沒有多問,回了房間,關門前她望了他一眼,昏暗的走廊裏他神色晦暗不明。
安南從貓眼裏向外望去,視角有限,只看到靳佑安向走廊盡頭那間房走去。
靳佑安敲了下走廊盡頭的門,對方開門的一瞬間,他又換上了另外一幅表情。
開門的還是剛才那個光頭,他只見門口男人哈着腰笑容油裏油氣的給他遞了根煙,“大哥,來旅游啊?”
光頭不屑的掃他一眼,沒有接煙,“管老子們來幹啥!”
靳佑安笑容不變的快速掃了眼房間。
房間是個套間,外間一共五個人,除了光頭,剩下的四個在打麻将。
他繼續嬉皮笑臉回光頭,“這不出門在外,多認識個朋友是好事麽,呵呵!”
那光頭上下掃視了他一圈,這人長得挺不賴,但就是渾身爛泥扶不上牆的氣質,“你小子豔福倒是不淺,馬子挺漂亮啊!”
“嗨!死纏爛打追的呗,女人都吃這套。”
光頭男人還準備再說什麽,裏間突然傳來低沉一喝。
“老六!”
光頭表情一肅,瞟了一眼靳佑安,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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