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都市職場文09

都市職場文09

“我不覺得我在陸爺你這裏還可以繼續做下去。”

“陸爺你應該也不會允許有這樣有着二心的人在身邊。”

“在我看來,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我自己辭職。”

“當然,如果是違約金,多少,陸爺你給個數。”

“一千萬。”

陸嚴的聲音不重,可是卻如同驚雷在寂靜的房間裏炸開。

陳鋒當即就朝他看了一眼。

哪怕是他,也沒想過讓殷或給這麽多錢。

最多也就幾十萬。

陸嚴開口就是一千萬,這對殷或而言,算是獅子大開口。

他把自己賣了,估計都賣不到這麽高的價格。

“可以,是我寫張欠條還是做什麽,我都照辦。”

“殷或!”

傅戎不悅的聲音跟了出來,殷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欠陸嚴的錢,一千萬這是什麽小數目,這不是一萬一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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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殷或再多打幾份工,他也還不起。

“是我的錯,任何結果我都願意承擔。”

“只要陸爺可以消氣。”

“我有說過你給了一千萬後,就會消氣嗎?”

“誰給你權力這麽想的?”

陸嚴随便出口的話,總能輕而易舉把殷或做好的心理防線給擊潰。

“那陸爺覺得什麽方式才最好,只要你說,我馬上去做。”

“要你的命,你答應嗎?”

“可以。”

聽到陸嚴說要他的命,殷或反而還松口氣。

反正他只是來扮演炮灰的,不是真的來享受平靜生活的。

若是他作為一個邊緣的炮灰,能夠以死亡來解決問題,這在主系統那裏,這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工傷。

既然是工傷的話,那就談不上任務失敗了,甚至他還可以獲得一些補助。

死亡對殷或這個炮灰專業而言,甚至不是懲罰,該說是獎勵才對。

聽到說要他的命,殷或別說是害怕了,甚至好像還輕輕松了口氣。

陸嚴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看清楚一個人的真實內心。

可是眼下,對于這個犯了錯,道歉是道了,可是絕對不會悔改的青年,他一時間都不太确定了。

他到底有沒有把青年給看透。

像是他近四十年的生涯中,第一次有這樣一個人的,他的存在就是一個謎團。

他的所有,和他交談到現在,陸嚴有一種感覺。

殷或在這裏表現出來的,或許還遠不如他本質的十分之一。

剩下的那十分之九該怎麽去看到,或者說怎麽去知曉。

辭退他?

然後他就從他視野中離開,他會回到陳鋒和傅戎的身邊,在這兩人那裏,他的工作不會有多少沖突。

而且到了現在,陸嚴基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來,就是但凡殷或能過從這個房間離開,陳鋒和傅戎絕對不會對殷或有什麽嚴厲的懲罰。

說到底這兩個人都太心善。

也正是因為他們都這麽善良,才讓殷或到了現在也完全有恃無恐。

想離開這裏,他不點頭,殷或別想踏出去一步。

“我好奇一個事。”

陸嚴對于殷或說辭退的事,他先不做回答。

他反而好奇另外一個事。

“什麽事?”

殷或認真地問。

陸嚴想知道任何事,只要他可以說的,他都絕對不會有隐瞞。

“為什麽三個人裏面,你會選擇從我這裏辭職,而不是傅少,或者是陳總那裏?”

“是因為他們兩個更好欺負,而我這邊不好對付是嗎?”

陸嚴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他能夠在衆多的掩飾裏面,找出最核心的問題。

殷或倒是想說不是,可是陸嚴盯着他的眼,他有任何的眼神閃爍或者躲閃,陸嚴都能夠知道得一清二楚。

枉他也當了這麽久的炮灰了,居然連眼前的一個雇主都應付不了。

殷或當然不是在質疑自己的任何能力。

而是他從一開始就有自知之明。

人不能驕傲,更不能傲慢。

哪怕蠢笨都行,但是絕對不能傲慢。

蠢笨不會害死人,但是傲慢會。

他之所以會被三個雇主同時看到,殷或後來想了想,其實也有自己太過自信的原因在裏面。

他總以為過去的炮灰生涯,從來沒有出過錯,那麽這次也是一樣。

正是這樣過度的自信,說成是傲慢也可以,害了他。

到了現在,他已經不會再随便盲目自信了。

起碼對于陸嚴,他不會因為他經歷的世界比自己少,就徹底看清對方。

也正是因為這樣,殷或才會認為向陸嚴提出辭職,從他這裏離開,比放棄另外兩個炮灰劇本會是最佳選擇

然而,陸嚴忽然的詢問,使得殷或好像霎時就清醒了過來,到頭來他還是犯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依舊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以為辭職就沒事了。

殊不知,對待做錯的人,辭職完全就是逃避,就是不肯負責任的一種方式。

“陸爺,我收回剛才的話。”

“什麽話?”

陸嚴故意裝作不知道,他要殷或自己說出來。

他剛才說殷或聰明過了頭,不過似乎他稍微看錯了一點眼,殷或确實能随機應變,他也就随便提醒一兩句話,殷或立刻就知道自己犯了什麽大錯。

但凡他繼續下去,陸嚴不會要他的命,但絕對會讓他後悔今天的所有選擇,會讓他深刻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陸嚴有很多懲戒人的方法,他過去沒有用過,但不代表他不會用。

如果有人想要體會一下,他會好好滿足對方的。

“辭退我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提這種事了。”

“不辭職了?那另外兩份工作,你怎麽說?

“辭退嗎?”

一個和兩個,看起來好像是後者更加劃算。

但是選擇那兩個,其實就意味着一個都得不到。

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就選一個的好。

只有選擇陸嚴,他才能勉強保住一個炮灰劇本,否則一個都保全不了。

三分之一,算是失敗嗎?

也許算,但哪怕真的失敗了,作為職業的炮灰,殷或怎麽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能夠多彌補一點就彌補一點。

這不僅是他的工作,其實也是維持這些世界法則能夠平衡運行的方式之一。

殷或倒不是覺得自己真的多偉大,他從來都不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

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打工人,他連陸嚴這種單個世界的人都不能完全地糊弄過去,他需要學習成長的地方還有很多。

“另外兩份工作,我會處理好的。”

“不會再有任何的欺騙了。”

殷或這次是真的,尤其誠摯地垂下了頭。

陸嚴卻表情依舊銳利,那不是滿意的意思。

殷或的低頭道歉,不能讓他完全滿意。

“你想離職?殷或,我不會同意。”

“如同你自己說的,我和你之間都不算是雇主和員工關系,我們的關系更多的是朋友發小。”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辭退不了你。”

“殷或,我還是會繼續喜歡酒,不舒服的時候還是會找你。”

“你來嗎?”

讓他放棄殷或,讓殷或到別人身邊,這不是愛情,當然不是,可難道友情又真的和愛情有多少區別嗎?

甚至傅戎這裏,他覺得愛情,友情,親情本質上其實都是一種東西。

那就是獨占慾。

哪怕是父母兄弟,也想要對方的眼神關注度都在自己身上。

傅戎拒絕殷或的說法,他都沒有雇傭他,哪裏來的辭退。

“我的生活助理,晚上的時間,看情況也會屬于我。”

陸嚴只是眼瞳睥睨着傅戎,他這是在警告傅戎了。

想和他搶人,就算是一個他會懲罰的小助理,那也要看他的意思來。

他不放人走,誰都不能把人給帶走。

“我在和我的醫生朋友說話,朋友之間的私事,不摻雜工作,陸爺,你不會連別人的友情什麽的,都管吧?”

他們一開始是一起來審問殷或的,當時他們是坐在一起,可從來沒有誰就點過頭,認為他們真的是同一陣線的。

不會有這種事。

現在傅戎就先一步挑明這點了。

殷或是他的醫生朋友,他們認識時間十多年了,陸嚴算得了什麽,有權勢又能怎麽樣?

他手段再狠厲,能夠伸到他的頭上來嗎?

傅戎對殷或是有憤怒,可這種憤怒不會真的讓他徹底失去理智,完全就從這一刻開始斷絕和殷或之間的所有關系。

相反,因為看到了殷或除他以外,居然還到別人手低做事,屬于他友情方面的感情的占有欲立刻就冒出頭,并且開始作祟。

“以前我總是晚上叫你,想想似乎耽擱你睡覺了,不如以後我換白天也找你好了。”

“他白天還有工作。”

陳鋒比陸嚴先打斷傅戎的話。

他的司機,他沒有開口說辭退他,那麽殷或就得一直是他們的司機。

殷或看看傅戎,又去看陳鋒。

所以現在這個狀況是怎麽回事,他都說了不會從陸嚴這裏離職,他不信傅戎和陳鋒會不知道陸嚴什麽性格。

只要在他手頭工作,別說是天天跟着他,哪怕從來不在他眼前晃,但只要是他商業帝國中的一員,該做什麽都由陸嚴說了算。

他過去都這麽欺騙陸嚴了,後面他的時間,別說白天了,哪怕是晚上,可能都不會完全屬于自己。

都這樣了,為什麽傅戎和陳鋒還會争論起來。

殷或一時間想不明白了。

殷或目光凝起來,他看着兩人,希望他們能夠稍微清醒點,起碼該知道自己是在和誰搶人。

有人能夠從陸嚴這裏搶到什麽嗎?

只有他願意給的,沒有別人要的,更別提是搶了。

為了他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人,殷或怎麽都不希望傅戎和陳鋒會同陸嚴争鋒相對。

這不是什麽好事。

甚至可以說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想法。

陸嚴看着他的小助理巧舌如簧,他開始真有點生氣,但事到如今,比起生氣,他更好奇小助理能言善辯的嘴巴裏,那條舌頭到底是不是和別人長得不一樣。

不然為什麽他能毫無羞愧地争論狡辯。

他的錯,都能說成是別人的不對。

陸嚴非常好奇。

最好能扯出那條舌頭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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