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都市職場文22
都市職場文22
陳鋒他們,和陸梅這邊,他們正在做的事,殷或這個當事人一概不知。
他在診所忙過後,又去了陳鋒那裏接送他,或者是送點什麽東西。
一周時間,前面的五天,基本都是這樣平穩且安靜的度過。
殷或從診所出來,天空灰蒙蒙的,大概晚上會下點小雨。
比起霏霏細雨,其實殷或更喜歡瓢潑大雨,他就是喜歡這種噼裏啪啦響徹整個世界的聲音。
他不是很喜歡所謂的細水流長,能夠極端點就極端。
他現在拿了三個炮擊劇本,就是某種程度的極端。
他喜歡,他享受,他沉浸在裏面。
殷或離開診所,晚上的時間都屬于他個人,陳鋒同傅戎最近好像都挺忙的,哪怕殷或去了他們身邊,他們都沒怎麽關注過他們。
殷或倒是不好奇他們都做些什麽,大家怎麽說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是要做。
沒事做,殷或就打算随便在街邊吃點東西,然後就回家。
已經是第五天了,還有兩天。
一開始殷或還稍微覺得心頭會緊張還有不安。
要是真的到了一周後,被抓住了會如何。
但越是時間臨近,他反而于是能夠心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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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巴不得後面兩天最好可以眨眼時間就度過去。
殷或已經不在乎被抓到會面臨什麽懲罰了,快點來就對了。
殷或去了隔壁的飯店,進去後老板看到他來,早上殷或就來過,沒想到晚上又來吃飯。
不過老板倒是沒多說什麽,于是殷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扮演他了。
殷或吃了碗蓋澆飯。
他的住所離這邊倒是有點距離,走路過去十多分鐘。
殷或正好吃了飯算是散步。
經過一個開放公園附近的時候,看到裏面有不少的家長帶着放學的孩子在玩耍。
孩子的歡聲笑語,很容易就吸引到了殷或。
他駐足下來觀看了一會。
而就在此時,街道邊一輛汽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坐在駕駛位的陸玮他雙手都交疊擱在了方向盤上。
這幾天來他其實沒怎麽過來,都是讓別的人注意殷或的動向。
殷或在診所裏一呆很多時候就是一整天,下班後去見個朋友玩一玩,總會在深夜以前回自己家。
他似乎很少會随便在外面過夜。
這個人,從前怎麽就一點都注意不到他。
那天之後,陸玮自己也感到奇怪,好像忽然一個不起眼的人,像是蝴蝶破繭而出,眨眼間就美麗得令人移不開眼。
殷或站着看公園的小孩們玩,也沒待太久,轉腳打算走,卻忽然盯着街邊一輛汽車裏不動了。
“真巧啊!”
陸玮揮手就同殷或爽朗地打招呼。
這是雇主陸嚴的養子,是要無視然後走開嗎?
但看陸玮的樣子,汽車顯然停靠在路邊有一會時間了。
肯定不是剛剛停在那裏。
陸嚴的意思嗎?
讓陸玮過來……
可是七天還沒有到。
殷或快速思索過,停下的腳步擡起來,他來到了陸玮車窗外。
“三少。”
“不用這麽客氣,我年紀和你差不多,你叫我陸玮就行。”
“我也就頂着一個陸家老三的名頭,你看我有做什麽事嗎?”
“不都每天當個纨绔,吊兒郎當的混日子。”
“三少不用這麽謙虛。”
“看你好像今天挺閑的,我爸那裏沒找你,你就沒有工作,診所也關門了,不如一起去喝杯酒?”
陸玮一句話,把友好邀請和半威脅都給表達了出來。
殷或站在車外,陸玮掀起眼簾看他。
什麽纨绔,真的纨绔可不會有這種如同野狼一樣随時匍匐着,準備伺機而動捕獲獵物的鋒利眼神了。
“我酒精過敏。”
“是嗎?我喝酒,你喝果汁,可以嗎?”
顯然陸玮是打定主意要把殷或給弄上車。
能拒絕嗎?
殷或看看車裏面,只有陸玮一個人。
他這個陸嚴的生活助理,過去基本沒有和陸玮這個老三有過交集。
現在他卻來了,一時心血來潮嗎?
殷或只能會這樣認為。
他倒不會覺得是陸嚴把他欺騙他的事給透露了出去,陸嚴不會是那種随便宣傳自己私事的人。
最多也就是陸玮本人意外對他起了點興趣,然後找人調查他,跟着就查到他還在開診所。
殷或彎起了柔和的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殷或拉開車門,他坐在了副駕駛。
陸玮揚了揚下巴,讓殷或系上安全帶。
殷或一邊系,一邊低着頭,可他開始說話:“三……陸玮,我開診所給人看病的事,希望你別告訴陸爺。”
“當然不會,你工作做得相當出色,我爸爸都非常滿意,我又怎麽會去掃他的興,讓他身邊随便就少這麽一個優秀的員工。”
“過獎了,我也不是那麽優秀。”
他都能欺騙陸嚴,三心二意,這樣的他可不優秀。
“只要不被發現,那就是沒錯。”
陸玮的詞典裏,他的規則是如此。
“沒發現嗎?”
“怎麽,難道你被我爸發現了?”
“那你估計沒眼下這麽平靜的好日子了。”
陸玮發動汽車,車子開進了旁邊的車流中。
殷或不做聲,他已經被發現了。
而且某個嚴厲的懲罰正在等着他。
殷或擡眸注視着車輛前方,這個世界,距離一切炮灰劇情的結束越接近,他所受到的世界法則的排斥就越加嚴重。
尤其是坐在汽車上行駛的時候,好像有種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靈魂都要分離開,他馬上要離開的感覺了。
三個炮灰劇本,翻車後的運行,倒也算正常。
只是不到最後一刻,殷或還是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一定要小心,要好好維護他和雇主們之間的關系。
只要他們不是真的徹底厭惡他,憎恨他,那麽一切都還有改變的跡象。
他得注意了。
汽車載着殷或離開。
陸嚴今天生日,宴會是在晚上舉行,這會已經有很多人抵達宴會了。
于是殷或這裏有什麽事,就算有人報告過去,但是陸嚴并沒有随時在關注着。
這些天,其實他都不大關注殷或的動向。
最後一天,提前幾個小時來關注都不算晚。
殷或他不打算逃了,他還回到陳鋒和傅戎的身邊,繼續他的雙重到打工人身份。
他完全将陸嚴那邊給無視了似的。
真的就能裝不知道嗎?
陸嚴不信。
殷或是他身邊絕無僅有的類型,他總會給他驚訝。
相信第七天,肯定也是驚喜連連。
陸嚴本來以為是這樣,他還不知道就是這天,第五天的夜裏,他會收到一個他最滿意的生日禮物。
殷或跟着陸玮離開的消息,轉瞬傅戎他們都知道了。
因為大概清楚陸玮的秉性,他不會對殷或做什麽事,也不可能是他養父授意的。
只是陸玮單方面對殷或有點好奇罷了。
比起陸嚴,陸玮這個老三,傅戎、陳鋒都覺得不足為懼。
也正是他們這樣的輕敵,導致殷或在這天夜裏出了事。
甚至那杯摻雜了東西的飲料,還是殷或自己端起來喝掉的。
“……有個事想麻煩你幫忙。”
陸玮是以這句話作為開頭的。
“我想以我的能力,應該幫不了你什麽。”
“你太小看自己了,我倒是覺得只有你可以。”
“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麽事嗎?”
“特別簡單的事,但說出來我怕你會拒絕。”
陸玮賣着關子。
“好吧,那我不問了。”
“你要不做也行,但是我會傷心。”
“我傷心了就想搞點破壞。”
“所以這杯飲料……”
說着陸玮從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将裏面的粉末倒進了殷或正在喝的果汁裏面。
“你是醫生,我知道你肯定特別愛惜自己身體,這個你不需要擔心,不是什麽害人的,大概就是讓你立刻倒下昏迷的。”
“後遺症沒有,我提前找人試過了。”
“喝了這個就行了?”
“對,我不是暴力狂,我生氣了別人受一點委屈就好。”
“我想我現在已經算是溫和了許多。”
“行,我喝。”
殷或作為炮灰,他在意的是幾個雇主,除開他們外,別的人他表面看起來或許真心,但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到底會如何。
喜歡他也好,讨厭他也罷,他都不在乎。
陸玮找他幫忙,他不肯點頭,這個人好歹是陸家的天之驕子,外人激動能夠被他請求還來不及,怎麽會拒絕他。
他殷或确實太認不清身份了。
既然陸玮都給了解決方法,那麽這杯加了東西的果汁他就喝。
殷或端起玻璃杯,仰頭就一口喝了。
“你這爽快勁,感覺跟喝酒一樣。”
“如果吃了抗過敏藥,其實我能喝酒。”
“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我再找你喝酒。”
“今晚看來不行了,我還有事,爸爸他過生日,我這個當兒子總不能随便在外面跟別人玩。”
“我另外找人送你回去,就不奉陪了。”
陸玮起身就往酒吧外面走,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來另外兩人,其中一個上來就打算碰殷或。
殷或擡手就拒絕,只是他剛起身想自己走,身體猛地搖晃起來。
他渾身驟然發軟,喝下去的果汁,藥效太過猛烈,也就十幾秒鐘的世界,就把殷或的所有力氣給抽走了。
殷或手腳無力,只能任由別人把他給帶了出去。
那之後殷或并沒有被如願送回家,而是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在被剝了全身衣物,無從掙紮和逃脫中,殷或總算意識到,他一直以為躲避了陰謀,就不會着道,但陸玮那裏給的分明就是陽謀。
他居然會真的以為陸玮來找他就是随便玩玩,沒曾想,陸玮別有企圖。
殷或身體沉到水裏,只有頭在外面。
他想自己大概成了一條案板上的魚,被別的陌生人肆意橫行,他不再是一個人,他保護自己的魚鱗沒有了,他的肚子被剖開,裏面所有五髒六腑讓人狠狠扯了出去。
他不疼,但他感覺自己被剔除了人這個帶有尊嚴和自由的行列。
他成了一件禮物,一件在某人生日當晚,會被送過去當讨好歡心的禮物。
殷或渾身疲憊,很快他意識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等再次醒來時,房間裏沒開燈,但他知道自己光倮着,沒有穿衣服。
他也知道細雨飄落的窗戶邊坐了一個人。
昏暗中那個人看不清具體面容,但猶如獵豹般冰冷深邃,殘酷嗜血的銳利眼神,甫一對上,殷或渾身就被無形的網罩住,他連舌頭尖都似乎動不了了,遑論身體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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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