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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大周皇朝，永福元年，秋，司徒演很關心自己的婚事進展。

雖然在親娘跟前時，司徒演表現的一點不在意。可等着蹲守明心院的親哥時，司徒演一點沒客氣，他就跟親哥問了進展如何。

神京城，內城，魏陽侯府，明心院。

司徒演例行公事一般的跟親哥問過三書六聘的後續進程，爾後，他又跟親哥私下說一點貼心話。

至于那些侍候的仆人們，有主子的吩咐，全都識趣的告退離開。

書房內。

司徒演拿着一冊游記翻一翻，沒看，他純粹當手頭的玩意兒耍耍。

“兄長，北疆出事了，于您危險嗎？”司徒演問道。

前世的司徒演一點不關心這等朝堂上的事務。只要親爹撒手了，親哥說沒問題，他就真信。

如今的司徒演可不信一些謠言，他更想問一問卷進事情裏的親哥。他信親哥的判斷。

至于他自個的判斷，司徒演反而不怎麽相信。

“北疆出事了，東宮沾些邊。”司徒湛給出答案。

“兄長，您不止擔着工部的差遣，您身上還有東宮的屬吏一職。這……”司徒演的臉上有些為難神色，他遲疑一下後，方才說話道：“這豈不是讓兄長也沾上麻煩。”

“放心，有外祖父在，魏陽侯府也尚有餘蔭，我這裏幹系不着。”司徒湛挺淡然。

“真的？”司徒演還是不信。

“真的。”司徒湛回的肯定。

雖然司徒湛的話是這般說，其實他心頭最清楚。

北疆出事跟東宮的幹系大着。那一位所謂的“北疆王”乃是東宮太子的嫡親舅舅。

北疆在今個秋是被胡人大敗一場。後面朝堂上會走馬換将校。

關于領兵大帥的位置還是東宮太子的嫡親舅舅擔着。國舅爺沒事，倒是國舅爺下面的雜牌将軍與校尉等武官，他們免不得要被皇帝摻上許多沙子。

等着來年之時，朝廷會大勝一場。至少前世的記憶告訴司徒湛是如此結果。

也便是來年的大勝之後，皇帝的心腹愛将們一一登場。

至于東宮太子背後的軍中勢力，再往後注定是一一被掃地出門的結局。

“北疆王”的底子幹淨不幹淨？誰也不知道。

朝廷大敗一場，誰來擔起責任。朝堂上明面沒什麽說法。要怪，就是胡人的錯。

當然了，那些被替換掉的“北疆王”心腹們，有些人的底子不幹淨會被拿下問罪。

那又是不是成王敗寇，這個也不好說。

只能說這等問題全由心證，全看龍椅上的皇帝心思。至少魏陽侯府的世子爺司徒湛是這一般的看法。

于是這一輩子做了東宮的屬吏，司徒湛跟東宮的關系也不算太近。

鮮明的保皇黨，一心忠誠皇帝。這等身份才是司徒湛要拿捏穩當的明牌。

秋去冬來。雪花紛紛，揚揚灑灑，在世人眼中就是瑞雪兆豐年，來年指定好光景。

神京城，內城，樊氏宅第。

樊囡囡在跟着樊嵩夫人學管家。打從定下婚約後，她沒在自家待嫁，而是被邀請來叔父家中。

當然這事情樊屠夫也同意，還感激一回樊嵩夫妻。

對于樊屠夫而言，富貴人家的主母什麽做派，他不懂。

樊嵩夫人這一位五品官眷，這一等的命婦就是他家能沾上的最尊貴族親。

理所當然的，關于樊囡囡的備嫁一事，嫁前學習技能等等，全由着樊嵩夫人來操持。

樊氏一族的族親們也樂得這般操作。這也是加深了外城樊家跟樊氏一族的親緣關系。

“今個差不多。囡囡，你先歇一歇。”樊嵩夫人招呼着學看帳本的樊囡囡，讓她不必太着急學好一切。

時間還有着，來年才大婚。眼下學一點算一點。再是忙碌也不能累壞了來年要大婚的新娘子。

“嗯。”樊囡囡應一聲。

本不識幾字的樊囡囡學管家，學看帳。于她而言是難事。

可再難，她咬牙，她堅持。樊囡囡本來就高攀一樁親事。若是她不努力，她真怕丢着樊家女兒們的臉面。

沒法子，來神京城久了，樊囡囡也懂得一些道理。

臉面兒，不是別人賞的，那得自己争氣掙來着。

“來，吃盞熱茶，嘗這點心。”樊嵩夫人親切的跟樊囡囡談一談吃茶吃點心的愉悅之事。

吃吃喝喝，最是快樂。填填胃口，熱茶暖身，點心可人。

樊囡囡不拒絕，便是飲一小口的熱茶，又拿小筷子夾起一個小點心入口。

品味一番。她贊道：“茶湯好，點心好。”

“你喜歡，太好了，那可得多嘗嘗。”樊嵩夫人笑道。

就在樊囡囡陪着樊嵩夫人吃吃茶，吃吃點心時。樊錦繡結束了今天的女紅功課，她也來親娘這兒趁熱鬧。

“我來的巧，可得陪着娘和五妹妹一道吃一盞茶，嘗嘗點心。”樊錦繡一來便笑意盈盈的說話道。

“四姐姐來了，您請了。”樊囡囡起身笑着迎一迎。

“五妹妹，快坐好。”樊錦繡走上前，語氣溫柔回話。

“娘。”這會兒樊錦繡向親娘盈盈一禮，笑道：“冬日雪花酥，瞧瞧，這新鮮出爐，還有熱氣兒。娘最是知道女兒好這一口，您啊，您也不使喚丫鬟知會女兒一聲。女兒要知道，女兒早來了。”

樊錦繡在撒嬌。樊嵩夫人挺受用，她招呼女兒樊錦繡在近前落坐。

“家中還差你一口吃食，瞧瞧，你這孩子把自個說得多可憐一樣。”樊嵩夫人輕拍一下女兒的手背。

母女之間，不過逗趣。憑着樊嵩夫人心疼女兒的勁頭，哪可能讓閨女受半分的委屈。

有樊錦繡的加入，吃吃茶，品一品小點心，屋中氣氛熱絡。

“囡囡，你可知一事。”樊嵩夫人又提一話，她說道：“你家巷子裏出了一位皇上跟前的紅人。”

“……”樊囡囡疑惑。

“叔母，您請說說，我真不知。”樊囡囡實話回道。

“如今宮裏，皇上跟前添一位正八品采女。”樊嵩夫人是官眷，她在命婦圈子裏有人脈。她這兒一些的小道消息還挺靈通着。

“……”樊囡囡聽着叔母講事情。

樊嵩夫人繼續說道：“囡囡，這一位正八品采女姓闵，是你舊識，錯不了的。前面日子，我去你家，我還贈過闵氏姐妹銀釵。就那一回，識得一面。要說那一位進宮的闵采女也是一位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