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池家寶抱怨:“哎呀, 這太不吉利啦!”
但斷都斷了,只能再搖一回。
“幸得識卿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哎呦, 這個肯定好, 又有春天?又有桃花的。”她喜滋滋地把靈簽遞給陸星流:“你看看怎麽解?
陸星流頓了下,方才伸手接過, 低頭掃了幾眼,又扔回給?她。
他面色不改:“我怎麽知道?你去問寺裏的僧人。”
抽簽不花錢,解簽卻是要花錢的, 僧人早在一邊等着呢, 接過靈簽張口就來了段吉利話:“上上簽, 大吉啊!若是求問姻緣, 此後必定兩心相許,情深義重?。”
池家寶看了眼陸星流, 十分嘚瑟:“聽見了沒聽見了沒!”
陸星流臉上看不出來高興:“迷信而已?。”
他擡手給?僧人掃了一百, 帶着池家寶走了。
僧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站起身:“诶——給?多了,十塊就行?!!”比人還大的‘解卦十元’沒看見啊!
他還要喊人,陸星流已?經帶着她走遠了。
迷信大 法接連受挫,陸星流還是那副心如鐵石的樣子,池家寶人生難得受挫,被打擊得垂頭喪氣——她從?小想要什麽,總有人為?她提前準備好,她對?任何人都沒花過這麽多心思。
她伸手摸了摸兜裏的一包藥丸, 這還是村裏大師傅給?的玄學方子, 吹的神乎其神,據說是什麽苗疆來的靈方, 哪些皇帝宰相都吃過,裏面包含了蛇床子,沙苑子,菟絲子,韭菜籽等等藥材,男的吃了就能對?女的死心塌地。
池家寶買來藥材之後就煉了一鍋丹出來——拿高壓鍋煉的。不過她擔心把陸星流吃壞了,那未免有點?太缺德,所以她自?己?先吃了幾顆,确定沒什麽副作用之後才敢随身帶着。
這可是她最大的殺手锏了,要是這藥吃了也不管用,那池家寶是真的就沒招了。
而她最近買藥的錢都是投資人聶志鵬友情資助,他特想看看自?己?哥們?為?情所困的樣子,于是對?池家寶的各項工作都大力支持,要不是他背後悄悄資助,池家寶還不一定能作出那麽多妖來。
由于這幾天?沒怎麽挨罵,池家寶膽子見長,她趁着陸星流去買種子的空檔,把心一橫,掏出幾顆灰色的藥丸扔進陸星流的保溫杯裏,這藥燒的時候難聞極了,但燒好之後卻是無?色無?味的,往水裏一扔立刻溶解進去。
陸星流買完種子,倆人照舊坐帶棚子的土摩托回去,他沒防備,擰開保溫杯就喝了幾口。
池家寶緊張地舔了舔唇,掀開簾子,假裝看向車外。
陸星流也沒什麽反應,利用碎片化時間?,低頭看着論文參考資料。
這時正?值中午,烈日灼灼,道旁的樹上蟬鳴聲此起彼伏,陸星流忽覺得心緒煩亂,擡手扯了扯向來一絲不茍的衣領。
他鼓囊囊的喉結露出來,喉結上還挂了一滴汗珠,他喉結上下滾了滾,汗珠也随之滑動。
陸星流猶覺炎熱,把襯衣的扣子解開兩顆,隐約能看到他的胸部肌理,随着呼吸起伏。
他溫度很高的呼吸落在她肩膀上,池家寶終于發覺不對?,側過頭問:“你沒事吧?”
陸星流單手撐着額頭,臉色很難看。
而他的另一只手,緊握着車上的欄杆,他指尖泛着白,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幾根青影蜿蜒在冷白的肌膚上。
明?明?就是很尋常的動作,他卻做的澀得很t?,池家寶看着看着居然還怪不好意思的。
陸星流身上的溫度實在太高,池家寶向後躲了躲,忽然衣領一緊,她直接被拽到他眼前,兩人的鼻尖差一點?就要貼上了。
他嗓音低啞,表情卻很淩厲:“你又給?我吃了什麽?”
池家寶心頭拔涼拔涼的,怎麽這麽快又給?他逮住了!
她哭喪着臉:“就是...我們?鄉下老神仙給?我的招桃花的方子啊。”她舉手發誓,信誓旦旦地道:“這個真沒什麽副作用,我自?己?都吃過好幾顆,要有什麽事我也得跟着倒黴!”
而實際上,陸星流已?經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麽了,他眸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開合的雙唇,她唇色紅潤,看起來水嘟嘟的。
他一陣口舌發幹,如同久旱的旅人看見清淩淩的泉水,急不可待地想要吸吮搗弄。
陸星流被這種暴烈直白的想法控制住了,許久,他才艱難地挪開眼,厲聲道:“又是什麽方子?”
陸星流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池家寶不敢隐瞞,一五一十交代:“蛇床子,沙苑子...”
陸星流臉色難看:“你...”他力氣之大,甚至把鐵欄杆捏的微微變形:“真是欠收拾。”
池家寶心說你連蛇羹都吃了,吃幾味中藥至于這麽大反應嗎?但他臉色實在很差,不由惴惴:“這藥到底有什麽用啊?為?什麽我吃了一點?事沒有?”
陸星流用為?數不多的理智,把到嘴的‘催 情’兩個字咽下去了,冷冷道:“壯 陽。”
池家寶松了口氣:“哦哦,那還好,就當?給?你吃補品了。”
陸星流:“...”
非要這麽說的話,她其實才是那個‘補品’。
陸星流暫時沒功夫跟她計較,勉強撐起上半身,沉聲道:“離我遠點?。”
他手背青筋勃發,全身這種陌生又粗暴的欲 望席卷,每一根神經都亢奮到發顫,對?眼前這個少女的破壞欲一波一波沖擊着他的理智,這簡直不像他了。
如果破壞欲能夠化為?實質,她現在肯定已?經被粗暴撕扯,拆吃入腹了。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陸星流仰起頭,微喘着合上雙眼。
這只是藥物的作用而已?,他可以忍耐。
棚車裏只剩下陸星流稍重?的喘息聲,剛才他的視線還一直流連在她唇上,池家寶終于咂摸出點?兒味道來,這可不是壯陽藥該有的效果啊!
她知道自?己?今天?惹的亂子不小,老實地縮在角落裏不動彈了。
幸好土摩托很快停下,陸星流臉色冷厲地砸下一句:“回屋待着。”然後大步去了後院浴室。
完了完了,要出大事了,她就沒見陸星流情緒這麽不穩定過!池家寶抓了抓頭發。
她哪能老實聽話,想也沒想就竄去了自?己?屋子,又從?抽屜裏翻出幾件随身物品,打算去聶志鵬那裏避避風頭。
她收拾好東西就要往外趕,剛踏出門口,就和陸星流撞了個正?着。
陸星流看着清瘦挺拔,那身子卻跟銅牆鐵壁似的,池家寶一下子給?撞回去了:“哎呦——”
她裝模作樣地歪倒在地上,先發制人:“你怎麽故意撞人!”
陸星流沒理會?,單手反鎖住房門,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冷的滲人。
他表情冷極:“去牆角站着。”
他應該是去沖了個涼水澡,發梢和臉上都滴着水珠,身上也是半濕的,往常最講究一絲不茍的人,沖涼的時候應該,這時候只穿了件迷彩背心,背心被水沾濕,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流暢緊實的肌理一覽無?餘。
藥效過去,他終于恢複正?常。
池家寶還琢磨着怎麽能跑,他勾頭看着她,‘啪嗒’一聲,發梢一滴水珠落在她鎖骨上。
水溫低的出奇,池家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立馬低頭認命,悶不吭聲地爬起來站在牆角。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擺正?态度,十分配合地問:“陸長官,您要罰幾下蛙跳?我都聽您的。”‘
這會?兒她倒是知道改稱呼了。
可惜陸星流沒吃她這套,‘刷拉——’一聲,他拉上窗簾,屋裏的光線一下子就黯淡下來。
他冷淡地下令:“轉過身。”
今兒這頓罰肯定是少不了了,但至少告訴她怎麽罰啊!池家寶越看越不對?勁,張嘴:“你...”
她才說了一個字,陸星流就揪住她的領子,把她硬是轉了一百八十度,拎起來摁在了牆上。
池家寶腳尖被迫離地,還得兩手扶着牆才能站穩,人還沒回過神來呢,屁股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這絕對?不是情侶之間?的奇怪play,陸星流那真是實打實的打啊,她都懷疑自?己?屁股要被抽腫了。
池家寶愣了半秒才慘叫:“啊——”
陸星流早有預料,又一巴掌下去了,冷聲道:“敢叫一聲你試試。”
池家寶臉都漲紅了,奮力掙脫他的手,一半尴尬一半生氣:“你變态啊!!我要找寧團長投訴你!!”
陸星流居然扯了扯唇,極冷淡:“去說啊,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
池家寶噎死,她也沒臉跟寧團長說她給?陸星流吃了壯 陽藥啊!!
陸星流食指重?重?戳她腦門:“以後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如果今天?喝藥的不是我,你猜你會?有什麽下場?”
他難得煩躁,在屋裏來回踱了兩步,才沉聲問她:“這藥方是誰給?你的?”
池家寶愣了下才道:“是,是,我們?池家溝的徐大師。”
“徐大師...”陸星流把這個名字在舌尖用力碾了一遍,擰眉問:“除了給?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方子之外,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奇怪的事?他為?什麽會?給?你這些東西?”
之前她折騰哪些迷信法子陸星流也懶得理會?,但這個有可能涉嫌猥 亵少女,他不可能不問個清楚。
池家寶以為?他要追究下藥的事兒,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跟她有關的。
她緩了緩才道:“奇怪的事...沒有啊。”
她擺了擺手:“我上高中那會?兒身邊好多同學都談戀愛了,就我一直單着,所以我去找徐大師看了看,他就給?了我這些招桃花的方法。”後來她才知道是她哥背後搞事,但她那時候還以為?她哥對?她是保護過度。
這個不靠譜的理由還挺符合她的風格,陸星流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表情略微和緩了一點?:“最後一個問題。”
他淡淡問:“你買藥的錢是誰給?的?”
池家寶還是很夠意思的,堅決搖頭:“沒人給?,我自?己?偷摸藏的!”
陸星流思索了一秒:“聶志鵬?”
池家寶:“...”給?點?面子,不要拆穿的那麽快
陸星流冷淡地譏诮:“好,你們?好得很。”
“這也不能怪聶教官,”今天?被收拾了個徹底,池家寶屁股被抽的火 辣辣的疼,她有心想扳回一局,直接把鍋甩了回去,理直氣壯地和他對?視:“誰讓你一直不喜歡我的,他着急啊!”
一般來說,阿斯伯格綜合征患者?都相當?反感和人對?視,如果不是必要情況,陸星流很少會?注視他人超過三秒。
兩人對?視了大約五秒,他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心頭慢慢湧上一點?異樣的感覺。
他審視着她的眼神:“你很在意我喜不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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