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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喂——”

突兀的男聲讓許柏夏瞬間清醒, 她眨了眨星眸,條件反射去推賀随。

但她忘了自己的處境。

被攥住的手腕并未得到解脫,她只能用撐住沙發背的那只手, 原先是想穩住身形的, 結果這一動,重心下移。眼看就要倒到賀随的身上, 許柏夏情急之下手往下一摁,唇上擦過一抹棉軟,她腦子嗡嗡直響。

沈容雙手捂住,“阿至!”

出聲的單浩文也沒想到自己會吓到許柏夏,看着他們的姿勢, 比剛才還要暧昧。

許柏夏的手很會挑地方。

摁住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賀随的腰腹, 往下一寸就極其危險了, 她上半身幾乎快壓到他身上,昏暗的燈光裏像交疊在一起。賀随悶哼了聲,平放的腿換了姿勢, 交疊, 人往後仰了仰,許柏夏也向下墜了墜。

許柏夏真切感受到了那天早上若隐若現的腹肌, 最直觀的感受,好硬。

“我們是不是要回避啊。”葉弘同調侃道。

許柏夏埋了埋腦袋,臉紅的能煮雞蛋, 火速将手撤離, 人也爬了起來。

賀随這時松了她的手腕。

眼神倒是比先前清明,倪了眼葉弘同, 後者閉嘴,沒繼續逗許柏夏。

沈容朝她豎起大拇指。

許柏夏掌心灼熱, 手腕上也還殘留賀随的溫度,整個人都不好了,對沈容無聲的誇贊也沒什麽表示。沈容上前拉了拉她,湊到她泛紅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你行啊,這就跟老公抱上、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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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不小心的。”

“手感怎麽樣?”沈容掐她的後腰,許柏夏低了低頭,不敢去看賀随。

“坐。”

賀随拍了拍身側空位。

許柏夏拽着沈容一道坐下,視線沒偏向他半分,葉弘同和單浩文對視一眼。

“既然你酒也醒了,不如來玩個游戲。”單浩文建議,他又喊了幾個朋友上來,瞬間包廂擁擠了許多。許柏夏餘光掃到賀随探身向前,去拿桌上的紅酒,手比她腦子還快,在人錯愕的神情裏摁住了他的手臂。

賀随偏眸,醉過的桃花眸泛着微紅,少了平日的冷淡,多了幾分迷離。

“你、少喝點。”許柏夏是不喜歡聞酒味的,好在,賀随身上的氣息還沒有被酒腌入味,淡淡的檀香也能散出,中和了酒味,“酒多傷身。”

賀随聞言,握住酒杯的手指松開,去拿一旁的茶,問她,“茶能喝嗎?”

“最好是溫水。”

許柏夏也不建議,“或者喝點解酒的,牛奶,蜂蜜水。你頭疼不疼啊?”

“不疼。”

賀随招手,讓人上牛奶,“溫的。”

許柏夏覺着喝醉了的賀随,還挺聽話的,說啥是啥,一點不像平時冷着張臉,和他說話都要斟酌。沈容歪着頭看兩人間的相處,說親昵不親昵,說不親昵吧,又有點暗潮洶湧,而且,他們是不是坐得太近了!

沈容記得許柏夏坐下時和賀随隔着距離,怎麽現在看,距離在拉小?

單浩文提議的游戲不是什麽難玩的,許柏夏玩過好幾次,真心話大冒險。他找來的朋友裏有男有女,很玩得開,圍着大理石桌或站或坐着。

用空酒瓶轉,轉到誰是誰。

這個場景讓許柏夏想起高考後的那場同學聚會,當時也是單浩文提議玩這個游戲,瓶口轉啊轉的到了許柏夏這,問她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她選了真心話。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葉弘同放大的聲音拉回許柏夏的思緒,她看向瓶口,指向了一位女生。

女生也不扭捏,“大冒險。”

放得開能玩得主,大冒險自然也刺激,直接就是拉着身旁的男生舌吻。

許柏夏咽了咽嗓。

她和沈容顯得格格不入,女生大方的舌吻完,瓶口繼續轉,接下來幾輪,都沒輪上她們。服務生送來牛奶,賀随拿起一杯放到許柏夏桌前。

許柏夏道了謝。

又一輪,輪到沈容,她不敢玩大的,選了真心話,可能是因為是許柏夏帶來的,單浩文他們沒有為難,問了無傷大雅的問題。玩到後來,舌吻擁抱初夜什麽時候是不是處/男随便去外面抓個人說我想睡你。

許柏夏慶幸沒輪到自己。

不過有時間真的不能有這種慶幸,因為下一輪時,瓶口直直轉向了她。

“……”

單浩文瞅了眼賀随,來了勁。

賀随前面十幾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輪到許柏夏,他指尖輕晃的動作微頓。杯裏剩了過半的牛奶沿着杯壁起伏、碰撞,始終沒有平靜。

所有人都看着許柏夏,她可沒勇氣選大冒險,故作平靜道,“真心話。”

“行。”

“初吻還在不在!”葉弘同和單浩文同時出聲,葉弘同無語看向他,蠢到家了,賀随在場還問這麽弱智的問題。單浩文則想着不能玩得太過,那就單純點,初吻這事在不在都是小事,拿出來說說無傷大雅。

許柏夏可能是靈魂出竅了,聞言,第一時間去看賀随,倏而對上他偏來的視線,心裏一咯噔。圍觀群衆催促着,讓她快說,沈容完全看樂子。

“不在。”

她和趙俞青談戀愛不是柏拉圖式,該親該抱的一個沒少,只是當時覺得正常的事,當着這麽多人,特別是賀随的面說過,總是有點奇怪。

賀随眸光漸沉,薄唇平直。

單浩文還想打趣,葉弘同眼精,立刻開啓了下一輪,好巧不巧地是他自己,前面那些着了他的道的人瘋狂報複,大冒險一個比一個來得狠。

許柏夏抿了口牛奶。

她平時看着鈍,但此時能察覺出賀随不高興了,為什麽不高興,不懂。

“哇哦,又是你!”

許柏夏眨了眨眼,那個瓶口怎麽又對着她了!她左右看看,今晚是不是有點背。人群起哄問她選什麽,許柏夏第一反應是選真心話,膽想到上一個問題,要是再被問什麽隐私的話題,她絕對沒有勇氣回答。

“大冒險……吧。”她遲疑道。

看在是校友且不熟還有賀随在場,別玩那麽大,她可以接受喊沈容爸爸。

葉弘同手快的捂住單浩文張開的唇,視線在她和賀随身上暧昧的轉轉。

“和賀随親個嘴。”

今晚的局一直沒輪到賀随,也沒人敢拿他當大冒險的由頭,也就葉弘同了。

許柏夏希望時光可以倒流。

她要選真心話。

圍觀群衆一個比一個狗,紛紛慫恿親嘴親嘴,沈容也怼她胳膊,玩野了。

“上啊,阿至!”

“玩游戲不許耍賴啊!”

“就是就是!”

“快親快親我們還要繼續玩。”

……

七嘴八舌的,唯有當事人賀随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身處游戲規則裏的人不是他。許柏夏明明喝了牛奶,卻又覺唇幹,她猶豫地看向賀随。

視線定格在不久前靠近的薄唇,棱角分明,很紅潤,一看就很好親。

起哄聲還在繼續。

許柏夏面對重重包圍,突擊不了,硬着頭皮靠近賀随那張紅潤的薄唇。

賀随似在配合她,側身。

唇息逼近時,許柏夏似乎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她眨了眨眼,往前壓了壓,唇瓣觸及到了軟。因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唇上溫度很灼熱。

“什麽叫親嘴不知道啊你會不會親啊!”人群裏有人看不過這小打小鬧得,上前要推,沈容看到後,胳膊一擋,沒想到胳膊肘撞了她的背。

許柏夏嗚了聲,唇全貼了上去。

她像彈簧一樣瞬間彈開,正襟危坐,卻怎麽也忽視不了剛才的軟唇。

賀随舔了下唇,喉結滾動。

他繼續晃着手裏的杯子,牛奶不規則的晃動,餘光裏,許柏夏坐直的側影,薄裙裏藏着纖細的腰肢,緊張過頭了,胸前的柔軟起伏的明顯。

“我去趟衛生間。”許柏夏緩解不了自下而上的燥意,猛地起身撥開了人群,沈容想跟去看看,結果下一輪又輪上她。賀随放下了手裏的牛奶,起身,圍在一起的人主動讓道,葉弘同盯着他背影看。

包廂裏有自帶的衛生間,許柏夏進去後鎖了門,白淨寬大的鏡子前,她的臉特別的紅,脖子也紅了。很奇怪的感覺,她當時和趙俞青接吻時都沒這麽強烈的感覺,初吻也是,趙俞青突然親過來,她只有震驚。

不像剛才,她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許柏夏捂住砰砰亂跳的胸口,抿了抿紅唇,然後拍了拍發紅發燙的臉。

她一點也不想出去。

好在衛生間隔音不錯,她聽不到外面的聲音,許柏夏靠着洗手池站着,等臉上的燥下去了再出去。手機這時響起,看清來電,她熱度大退。

許柏夏接通,周海藍的聲音已經陌生了,“夏夏,你現在怎麽自作主張,和賀随領證這麽大的事,不和你爸說,也不和我說,舅舅知道嗎?”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質問我嗎?”許柏夏鼻尖一酸,明明早該習慣啊。

“媽媽是在關心你。”周海藍的關心只停留在表面,許柏夏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期望看到她得到她關心的小姑娘了,學會了自我消化情緒。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需要你的關心。”許柏夏挂了電話,拜周海藍所賜,她臉上的燥意消退不少。沈容給她發消息,許柏夏深呼吸,解開門鎖開門,驀然看到靠牆而站的賀随,單手插進口袋,手臂彎曲着。

她愣住幾秒,以為他要用衛生間,立即從裏面出來,賀随後背離了牆。

“考慮的怎麽樣了?”

許柏夏控制不住的看他說話時的唇,忽視了他的話,賀随提醒:“搬來和我住的事。”

“昨天晚上回家我和父親說了我們領證的事,可能後期他會讓兩家見面。”許柏夏回過神道,“至于,搬過去和你同住,我這邊沒有問題。”

賀随露出不易察覺地笑,“好。”

“只是我東西有點多,收拾需要時間,不會很快搬進去。”許柏夏說。

賀随掏出手機,指腹輕點。

許柏夏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一串數字,賀随道,“禦龍灣門鎖密碼。”

“我後天出差,下周一回。”

許柏夏點了點頭,見他神色如常,問:“你是不是酒醒了?”

“嗯。”

“那我和沈容先回去了。”許柏夏怕再玩下去,還有更刺激的,再說她明天工作室的事情也多。賀随今晚喝了酒不宜開車,“我給你叫車。”

“不用。”許柏夏擺了擺手:“我們開車來得,沒喝酒,能自己回去。”

賀随捏了捏眉心。

許柏夏她們走後,人群也散了,賀随靠在單人沙發上,那些過時的酒意似又湧了上來。閉上眼走馬觀花似的,除了她的紅唇還是她的紅唇。

比酒還要燒心。

葉弘同大大咧咧地望他沙發扶手上一坐,“你怎麽回事,偷偷發騷呢。”

“滾!”

葉弘同絲毫不氣,反而哈哈大笑。

餘音繞梁的是他那句底氣十足且十分幸災樂禍的話,“你也有今天!”

-

眨眼到了周三。

白天天氣晴朗,晚上驟變。

倪琳牽着女兒下飛機時,下起了大雨,許柏夏和沈容提前半小時到了。

她乘坐的是國內短途航班,加上時間是晚上,人不多,行李轉盤那等了十分鐘就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出來時,許柏夏和沈容沖她揮了揮手。

豆豆楊靈月的精神不是很好,應該是困了,時不時揉眼,許柏夏接過來抱在懷裏,豆豆見過她,很親,抱着她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夏姨。”

“在飛機上沒睡好。”

“你把之前訂得酒店退了。”許柏夏也蹭了蹭她,“今晚是暴雨,開車回市裏不安全,我在附近訂了家酒店,先将就一晚,明天再回市裏。”

倪琳應了聲,“還是你考慮周到。”

沈容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以後在南城,我和阿至罩着你和豆豆。”

“那感情好。”倪琳笑說。

許柏夏訂得酒店在機場對面,坐上酒店專用車,幾分鐘就到了,豆豆早就挨不住睡了。因下暴雨的緣故,酒店的房間很緊俏,許柏夏只訂到了一間标間,倪琳帶着豆豆睡,她和沈容擠一張床,湊合過一夜。

倪琳替豆豆擦好身子後,還惦記許柏夏和賀随的事,“你倆什麽情況?”

“你先保證不會激動。”

倪琳點頭,許柏夏慢吞吞道,“我們領證了。”

話落她眼疾手快地捂住倪琳張開的唇,朝靠窗的那張床看,“別把你女兒吵醒了。”

倪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拍了拍許柏夏的手背,眼神保證絕對不激動。

許柏夏拿開了手。

倪琳顧及着睡得熟的女兒,壓低了音,“前腳沒想好後腳你和人領證。”

“……”

“那我有沒有機會見見?”倪琳好奇死了,沈容湊過來,“肯定有機會。”

“他現在可是阿至的老公。”

“你是不在場,前天晚上賀随喝醉了,他朋友讓阿至去接,玩游戲時還親嘴了。”

沈容像吐豆子似的。

倪琳急問,“親嘴,誰親誰啊?”

“當然是——”

“玩游戲我輸了,大冒險,就碰一下,不算親,你別聽她瞎說。”許柏夏強裝淡定。

“你又玩這個游戲!”倪琳道:“我記得高中畢業那會也是玩這個游戲抽到你了,你也選了大冒險,然後冒險是什麽來着,我記得和——”

“不記得了。”

許柏夏推着她進浴室,“快洗吧。”

等她們收拾好時間也很晚了,沈容戴着耳機靠着床用手機看電視劇,許柏夏掃了眼,恰好看到聞斐亦那張帥氣的臉。可能是妝濃,電視劇的他看着比本人成熟,許柏夏拿了只耳機,聞斐亦的臺詞請的配音老師。

演技中規中矩吧。

倪琳問,“看什麽呢?”

沈容将手機轉給她看了眼,“聞斐亦的新劇《朝歌》,你最近有追嗎?”

“我沒時間追。”

“你們看着聞斐亦的臉,有沒有覺得很眼熟?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他。”

沈容輕笑,“他明星臉。”

許柏夏戴着耳機聽聲,進入酒店給舅舅周海耀發得信息現在才得到回複。

她退出時看到賀随頭像。

賀随今天出差。

許柏夏沒打聽去什麽地方,搬家事宜她也在準備,許成軍知曉她要搬去和賀随同住後,萬分同意,拾掇找個機會同沈老夫人他們見面吃飯。

她和賀随之間交流很少。

許柏夏眼睛看得有點漲,摁滅了手機,把耳機還給了沈容,側身人睡。

倪琳的老家是南城下面的縣,在市裏住了兩天,她帶着豆豆回了趟老家。

許柏夏的行李也搬進了禦龍灣。

不過,她還沒機會住進去,姚禹州的紀錄片開拍了,開拍地點在江城。

許柏夏需要跟組一周。

飛機抵達江城機場時,鄒春景電話打了進來,說有客戶找她,叫談默。

談默路過,想來看看進程。

許柏夏在微信上和他聯系過後,看到從機上下來的聞斐亦,他帶着黑色口罩和同色鴨舌帽,只露着眼睛,身後是他的兩位助理小陳和小李。

“姐姐好。”聞斐亦見了她就嘴甜。

許柏夏比他大八歲,被喊姐姐也是應該的,但她沒有對方那麽自來熟。

其餘的三位常住嘉賓要晚點到,他們先去了落榻的酒店,姚禹州和制片編劇場記他們先到的,已經在酒店等他們了。許柏夏是第一次跟組,難免緊張,她之前火出圈的那場是個臨時拍攝,她是幫學姐救場的。

崔笠的飛機因天氣原因起飛不了,要到第二天上午到,許柏夏分到和她同一間房,今晚能獨享了。晚上,同劇組的工作人員問她去不去吃燒烤,許柏夏拒絕了,她晚上早早入睡,第二天精神百倍的參加拍攝。

姚禹州選擇的藏品是經過層層篩選的,不然他也不會沉寂這麽久才複出。節目一期是一個半小時,共三幅藏品,第一幅藏品是一戶人家的祖傳,保存的比談默那幅好多了。說是祖傳,但在聊天過程中得知,是打戰時趁亂撿得,本來想賣點錢補貼家用,但那時兵荒馬亂的沒人收,扔了又可惜,就一直保存着了。開始輾轉也保存不好,後來安定了,他祖父開始學習如何保存古畫,這才讓這幅畫少了些波折。

許柏夏聽後感慨頗多,如此跌宕的畫生,幸好有人護沒讓它在戰火中凋落。

接着是第二幅和第三幅,這期的主題許柏夏有點知道是什麽了,大多是戰争中多次輾轉保留至今的。許柏夏甚至大膽的猜測,這三幅畫修複好後,它們的故事和價值将會給它們帶來另一種結局。

姚禹州的作品是有靈魂的,而他邀請流量明星的原因,是想借住他們的名氣讓傳統文化走近年輕人的世界。許柏夏跟着崔笠後面忙了一天。

聞斐亦真的話很多。

也不知怎地,他就愛粘着許柏夏,姐姐長姐姐短的,姚禹州讓他改口他也是拍攝時改口,私下還是那樣喊。崔笠倒是很喜歡他,被一口一個姐姐喊得心都化了,說話都沒了上課時的嚴厲,把他當成了弟弟。

姚禹州的拍攝時間提前了,所以許柏夏周五就離開了南城,連續幾天的拍攝,說不累是假的。工作量雖然沒有工作室的多,但一點不自由。

周一一早,姚禹州就說有個場景要重拍,因為有一位男星覺得自己的臉在鏡頭裏不好看。這不純純有病嗎?許柏夏暗暗吐槽,那個男明星咖位還挺大,其餘人都沒意見,唯獨聞斐亦,“自己長得醜怪鏡頭。”

話也太直白了。

許柏夏忍住想笑的念頭,那個男明星被當面說醜,臉色乍紅,鬧得很不愉快。姚禹州打圓場,“那個鏡頭有點歪,你們每個人都補拍一下。”

話落,眼神示意聞斐亦。

許柏夏聳了聳肩做開拍前的準備,一直到了晚上七點才結束拍攝,她捏了捏發脹的肩,收拾自己的工具。口袋裏沉寂許久的手機這時響起。

她掏出,一愣。

恍惚間響想起今天是周一,賀随出差回來了,應該是看到了她的行李。

許柏夏手裏提着東西。

她戴上藍牙耳機,手機揣在口袋,賀随的話音伴随着她這邊淺淺的風聲傳進耳,因戴了耳機的緣故,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近,“我回國了。”

又說:“我看到你行李了。”

她東西搬過去就接到姚禹州的電話,沒來得及收拾,她也沒喊家政收拾。

“抱歉,你先放着吧。”許柏夏提了提手上的東西,“我不在南城,跟組拍攝記錄片,過幾天回去。你要是嫌礙事,我明天讓家政上門收拾。”

“過幾天,是幾天?”

“三四天吧,具體不清楚。”

許柏夏不确定,要是按照今天的返工程度,拍攝結束的時間就是個謎。

賀随應了聲。

許柏夏瞬間像失了語,兩人隔着話筒只剩風聲。

“姐姐!”

聞斐亦的聲音由遠而近。

許柏夏疑惑回頭,話筒裏傳來賀随的冷笑,“好巧。你那個同事也在。”

“……”

聞斐亦快步走了過來。

看到她手上提了包工具,自作主張地探過手,“很重吧,我幫姐姐拿。”

話筒對面的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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