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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抵達西城國際機場時, 已是深夜。
許柏夏和小杜同一航班,兩人一起乘坐擺渡車去取行李,接着去跟等在外的劇組人員會合。小杜驀然拉了拉她的胳膊, “聞斐亦也是剛到。”
聞斐亦從另一出口出來。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和同色口罩, 黑T黑褲的,在深夜的機場還挺顯眼。
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
許柏夏朝他點了點頭, 沒多熱絡,小杜感嘆道:“他長得真是沒話說。”
“還行吧。”
“你當然覺得還行了,畢竟你男朋友那——麽帥!”小杜拖長了音,鬧得許柏夏臉紅了紅。
她沒理會小杜的調侃。
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給蔣勝柔和沈容她們道了平安,視線落到賀随的頭像上時, 遲疑幾秒, 點開, 對着上方的指示牌拍照,直接發了過去。
許柏夏:[圖片.jpg]
許柏夏:[到西城了,剛下飛機。]
時間指向了十一點半, 這個點不知他有沒有睡, 下一秒,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桃花依舊:[好的。]
剩餘的機組人員陸陸續續到了, 在安排坐車,小杜拉着許柏夏往前跑,她一手勾住行李, 沒來得及回。聞斐亦的車停在不遠處, 還沒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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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
聞斐亦的助理小陳走了過來,許柏夏看向了她, 她指着聞斐亦的方向。
“聞哥有事想請教你。”小陳笑嘻嘻地說:“要不,你和我們同乘吧。”
許柏夏還沒決定, 劇組老師替她回話:“可以,我們這座位好像少了一個,行李太多了。許老師你跟聞哥的車吧,到酒店來我這領房卡。”
小杜剛上車,朝她揮了揮手。
許柏夏的行李上去了,人上不去,無奈答應了小陳,她轉身去找聞斐亦。
聞斐亦的保姆車,私密性極佳。
他摘了鴨舌帽和口罩,臉上挂着笑,标志性的虎牙很有親和力,“姐姐。”
許柏夏對他的姐姐免疫了。
她扶着車門上車,小陳關上車門坐上主駕,車子先劇組的車開出停車場。
“媽下個月過生日,你去不去?”聞斐亦問,許柏夏知道周海藍的生日,至于去不去的,她以前沒去過,現在也沒有去得必要,“沒時間。”
“行,我就是替她問問。”
“你記得這次拍攝結束後空出時間,外婆和舅舅想見你。”許柏夏說。
“當然記得。”
小陳冷不定地聽到他們這樣的談話,透過後視鏡朝後看,恰好對上聞斐亦擡起的眼,時常笑眯眯的人,這時的眼裏情緒,多了震懾力。
許柏夏始終看着窗外。
西城的夜和南城沒什麽區別,星星點點,玻璃窗上倒映出聞斐亦的身形。
他沒再說話,而是靠着椅背閉上了眼。
許柏夏手機震了聲,點開,是賀随發過來的晚安,她也回了晚安過去。
這次拍攝,她還是和小杜一間。
小杜進了房間就抓緊時間洗澡,許柏夏收拾完衣服,将自己抛到床上,查看手機簡訊。微博上面,姚禹州已經在準備開播前的預熱,熱搜買了好幾個,有關于聞斐亦的都是高位預收,下周六晚八點準時開播。
許柏夏一連看了好幾個聞斐亦的熱搜,想退出時,指尖愣住,她劃拉幾下屏幕,看到有關他生日的活動。距離今天還有三天,周六。
他這周過生日?許柏夏猛地坐起,她要是不知道,那無所謂,可她現在知道了,不送禮物不太好,聞斐亦畢竟是她名義上同母異父的弟弟。
至于送什麽。
她現在還沒眉目。
小杜推開浴室的門出來,換許柏夏,這天晚上,她一直到一點多才睡。
-
翌日。
聞斐亦的生日在劇組傳遍了,姚禹州想給他辦個生日會,定在周六晚上。
許柏夏對送什麽禮物還沒有眉目,她忙完手裏的事,趁休息時間找沈容,以沈容對聞斐亦的了解,應該會知道他喜歡什麽,到時對症下藥。
沈容:[我怎麽知道。]
許柏夏面露不解:[你不是喜歡他?]
沈容振振有詞:[我喜歡的人多了去了,都要關注我多累啊,我只看臉。]
許柏夏早該料到:[你厲害。]
沈容:[既然是劇組要給他過生,你沒必要單獨送禮吧,不對,差點忘了。]
沈容:[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
許柏夏問她是白問了,推薦了幾樣:[帽子、墨鏡、打火機或者手表?]
聞斐亦好像不抽煙。
沈容母胎單身,對送男生禮物一竅不通,但還是沒忘給她指了條明路。
[你問問賀随。]
許柏夏直接百度,很多平常的東西在百度解釋裏都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比如手表,時刻和你在一起。打火機,點燃我們的愛情之火。
……
她正查着。
微信來了新消息,賀随發過來的。
許柏夏點開和他的聊天記錄,是一張貓咪的圖片,她認出是只德文貓。
還是只純黑的。
許柏夏因選不出禮物的郁悶心情,被這只可愛的黑色德文貓給治愈了。
桃花依舊:[方便接電話嗎?]
許柏夏找了相對安靜的地,撥通了賀随的電話,“這是誰家養得貓啊?”
“你之前說想養寵物,貓或者狗都行。”賀随音色磁沉:“這只貓是寵物店發來的圖片,你覺得德文怎麽樣,很可愛,毛茸茸的,不猥瑣。”
“可以啊,很可愛。”
許柏夏驚訝他還記得養寵物的事,她想到剛才那只德文,“這只就不錯。”
“黑的像個小煤炭。”
賀随聞言輕笑:“這只純黑德文是雌性,要不要再給它挑選一個玩伴。”
“有其他花色嗎?”
話落,手機嗡了聲,賀随又發了張圖片過來,關于德文貓的一些入門。
德文貓的花色很多,各有優缺點。
“我覺得咖白、虎斑、藍白、三花都很不錯,好難選。”許柏夏對于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她把問題抛了回去,“你中意哪個花色?”
“咖白。”
“德文的特有色,不容易串。”許柏夏應和:“行,那就純黑和咖白。”
“嗯。吃了嗎?”
“十二點半吃得,再休息半小時開工。”許柏夏聽到後面有聲,回頭,是小杜過來了,見她在打電話,識趣的轉了方向去了別處。她去的方向,聞斐亦和助理小陳在說話,許柏夏又想起送他禮物的事。
“賀随,問你一個問題。”許柏夏也想起沈容的話,賀随開口,“你問。”
“聞斐亦他周六過生日,我想送他禮物,但是不知道送他什麽。”許柏夏将曲起的長腿伸直,輕錘了錘道,“假如是你,你想要什麽禮物?”
“假如是我。”
賀随頓了頓,說:“要你。”
“……”
許柏夏的臉騰得紅了,時間仿佛瞬間回到觀看珠寶展的那晚,賀随捧着她的臉說:你今晚真好看。然後在行駛的車裏,灼熱的唇映上她唇。
薄唇輕易地撬開她的唇齒,纏着她的呼吸,寸寸捕食,蟄伏在她腰跡的手掌沿着柔軟的曲線,揉亂了那豔麗的紅裙。許柏夏沉浸在他炙熱的吻裏,腰肢癱軟,兩條抵着椅面的腿加緊了,磨蹭着他硬挺的西褲。
她和賀随已經走向擦槍走火的邊緣,無論是前幾次,還是現在在車裏。許柏夏那句不喜假戲真做在賀随的吻裏,輕揉裏,處于瓦解之勢。
寬敞的後座空間并沒讓許柏夏覺得舒服,她的腿舒展不開,側頭看向窗外時,眼裏的光微微晃散。明淨的玻璃窗上倒映着他們的身影,賀随俯在她的頸側,溫熱的掌心揉在那纖細微挺的脊背,濕吻遍布白皙。
過路的路燈和行人提醒着許柏夏,她現在所處的環境,前面還有司機。
她格外緊張。
一字肩領口穩妥的穿在身上,裙下卻是另一副光景,她像是過了遍水。
抵達禦龍灣地下車庫後,司機離開,許柏夏抓着窗戶的邊緣,唇瓣上多了齒痕,肩頸處更是染了緋色。賀随的手一直規矩的放在她腰上,但他的腿不是,若是之前還顧及着有人在,現在則是肆意妄為,磨蹭着。
許柏夏臉上泛着潮,“你別蹭了。”
她跟趙俞青在一起時,沒這麽多火,偏偏到了賀随這,他總這麽故意。
“這麽敏感。”
賀随的笑裏摻了幾分壞,“那還生我的氣嗎?”
許柏夏咬着唇瓣搖了搖頭,沒心思去生氣,賀随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
“親我一下就不蹭了。”
“……”許柏夏迷茫幾秒,那寸寸磨過的布料實在難受,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她思考,她立刻去親他的右臉。但因動作太快,紅唇映上了他指着臉頰的指尖,明顯感覺到輕磨頓了頓,許柏夏的吻落到他右臉。
賀随的喉結滾了滾。
許柏夏覺着自己抓住了他的弱點,那麽孟浪的動作竟然在她的吻裏停住。
理智回籠,她也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
這種狀态下的賀随應該比她更難受,許柏夏彎唇輕笑,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軟唇順着那冷白泛紅的右臉,緩緩落向下巴。賀随那股子清冷勁早就沒了,呼吸粗重,猶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主動仰起了下巴。
繃直的頸線上,凹起的喉結透着性感。
許柏夏的膽子至少壯了十分,她有前車之鑒,賀随應該就是紙上談兵。
從未有更近一步。
綿軟的紅唇覆上頸側時,紅裙也貼近了,許柏夏的膝蓋又往前抵了些。
賀随被他困住了。
上位者的那種掌控感,許柏夏感受到了,她學着賀随在她頸間的動作,氣息熨帖上,如愛人間的私語。賀随的襯衫原是扣得一絲不茍,這會在她若即若離的吻裏,崩開了兩顆,渾身熱得像泡在了溫泉裏。
濕的,軟的,伴着香氣。
賀随的忍耐力在逐漸崩潰,眼看許柏夏的指腹滑到腰側,他猛然抓住對方亂動的手,克制着加重的呼吸聲,“以牙還牙你倒學得透徹。”
“誰讓你欺負我。”
許柏夏用哼哼表示不滿。
賀随聽了她軟綿綿的控訴,笑了笑,胸膛震動,繃直的脖頸上喉結輕滾。
許柏夏不用擡眼就能看到。
她視線飄了飄,攢得那些報複心态變了味,唇齒猝不及防地咬了上去。
“!”
賀随悶哼聲。
扣住她腰的手驟然收緊,似要将她嵌進懷裏,唇間溢出的話都帶着顫。
“阿至,別鬧。”
許柏夏眨了眨眼,反應這麽大!
賀随閉了閉眼,脖頸上青筋繃起,他擡起手擡高許柏夏的臉,微潮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臉,低頭時,眼底是紅的,“家裏沒套,別再繼續了。”
……
“怎麽不說話?”
賀随的聲打回了她飄遠的思緒,許柏夏摸了摸發熱的臉,“你不要臉。”
對面失笑:“什麽?”
許柏夏不自在道:“我跟你說正經的。”
“哪個字不正經了。”賀随的笑鼓動着耳膜,許柏夏将手機拿遠了點。
沒有一個字是正經的。
許柏夏不坑聲,賀随見好就收:“送弟弟禮物的話,鞋子、鋼筆都行。”
對哦。
可以送限量版的鞋子。
許柏夏頓時腦子清明,她怎麽沒想起來。
“但若是送我的話——”賀随的話未說完,許柏夏就匆匆挂斷,他聽着話筒裏的盲音,忍不住笑,用完就扔,哪裏學得壞毛病。
許柏夏其實是怕再聽到那兩個字。
直覺告訴她,下次她再對賀随動手動腳,極有可能會被就地正法。
-
賀随提供的思路,許柏夏在實行。
她開始準備送鞋子,但是不清楚聞斐亦的鞋碼,去問小陳的話容易暴露,最終決定送鋼筆。許柏夏會在拍攝結束後去附近的商場選購鋼筆。
周六如約而至。
白天的拍攝提前兩個小時結束,姚禹州應該和周海藍通過氣,許柏夏聽到他們在打電話。姚禹州看到她後,直接把手機遞過去,“你媽。”
“……”
許柏夏直接愣住。
周海藍:“是夏夏嗎?”
姚禹州嗯了聲,手機往前遞了遞,許柏夏無奈接過,喂了聲,周海藍語氣溫和,“斐亦這幾年一直在外地過生日,這次有你在,我很高興。”
許柏夏眼眶微酸。
姚禹州站得近,聽了大概,他撓了撓頭,許柏夏嗯了聲,還回了手機。
待她走遠。
姚禹州對電話一通輸入:“你平時多精明,怎麽跟女兒這麽不會說話。”
周海藍:“什麽意思?”
姚禹州和周海藍以前是同學,因為聞斐亦在娛樂圈而熟絡,知曉一點她和前夫的事,包括和前夫生得女兒,“你之前說很久沒陪女兒過生日了,現在聞斐亦過生,你在女兒這說七道八的,誰心裏聽了舒服。”
“難怪你女兒不認你。”
一通輸出炸的周海藍醍醐灌頂。
“行了行了,挂了,晚上還要給聞斐亦過生。”姚禹州話落,挂斷電話。
-
眨眼,到了晚上。
聞斐亦今天過生的消息早就登上了熱搜,一直在前排,後面跟着爆字。
他的粉絲後援會給他在各個城市搞了投屏,包括西城和紐約時代廣場,人氣頗高。小杜刷着熱搜,一遍一遍的驚嘆,“聞斐亦的粉絲真壕!”
許柏夏包裏揣着要送的鋼筆,也把熱搜過了遍。沈容知曉劇組要給聞斐亦過生,恨自己不能飛到西城。要求許柏夏今晚必須給她全程直播。
姚禹州選了一家半開放的民宿,包夜了,白天就讓人安排好了彩燈、氣球還有鮮花。
蛋糕這時送了過來,足足有六層。
許柏夏對着民宿拍了幾張照,傳給沈容,在看到一束鮮花很好看時,鏡頭對了上去,摁下快門前,突然出現聞斐亦的臉,他露出了虎牙。
咔嚓——
她的鏡頭抓拍到了。
聞斐亦精致的眉眼不差鮮花分毫,露出的虎牙為他增添了可愛。
“我看看。”聞斐亦湊過來,“姐姐拍得真好,傳給我,我要發微博。”
“你吓我一跳。”
許柏夏把原圖發給了他。
趁他不注意還偷偷分享給了沈容,立刻收到:[啊啊啊美顏暴擊!]
[生日會什麽時候開始!]
許柏夏安撫她激動的心情:[還有十分鐘。]
沈容回着信息,人也沒閑着,她今晚是被葉弘同約出來的,她以為的二人世界,結果單浩文也在。沈容扯了扯唇,想走,卻被他發現了。
-
聞斐亦的生日會極其熱鬧。
許柏夏被氛圍帶動着笑容不止,但是直播不方便,她就一段一段的發視頻給沈容。沈容一直沒回複,她也沒管,臨近尾聲時,劇組要拍合照。
聞斐亦作為壽星站在中間。
許柏夏被推擠着,不知怎地到了他的左側,剛想換地,被聞斐亦搭了肩。
手機這時響起。
許柏夏掏出口袋震動的手機,是賀随打得視頻,她愣了幾秒,聞斐亦的指尖越界點了接通。賀随的臉出現在窄小屏幕裏時,許柏夏頓生緊張。
聞斐亦擡高她的手臂,同手機裏的賀随打了照面。
“姐夫的電話打得真不巧,姐姐在陪我過生日呢。”聞斐亦笑嘻嘻地。
他搭肩的手驀然揉了許柏夏的腦袋。
親昵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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