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065

“你, 你去找過我?”

許柏夏不是故意偷聽,她看賀随在打電話,想着走近了再喊, 結果就聽到了他的話。

我去她學校找過她。當時趙俞青正在追她。

許柏夏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那麽賀随口中的“她”指得就是她自己。

他竟然去找過她!

許柏夏此時一腦袋的問號,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 “你、為什麽——”

“既然你都聽到了。”賀随單手握緊了手機:“我的确去找過你,問了你好幾位校友才知道你在哪,不過那時候,我去得太晚了。”

似乎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

許柏夏心裏存了不可思議,讓自己不要亂想, 但賀随的話引導性太強。

他去找她。

光是這簡單的幾個字, 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劇組人員斷斷續續的從門口進來, 看到他們站在落地窗前,笑着看着。

許柏夏輕抿唇,“走、走吧。”

賀随嗯了聲, 他的車停在酒店外, 這裏距離敏華寺半小時。許柏夏覺着自己仿佛在行屍走肉,彎腰鑽進他打開的車門, 拽出安全帶,扣住,目光追随着繞過車頭的賀随, 直到他的高大身影進了車。

敏華寺的僧人誦經六點開始, 這個點也還沒到晚高峰,時間上很充分。

Advertisement

許柏夏無緣由地緊張。

嗓子裏像是壓了什麽東西, 抵住了,想問的話問不出, 只能無休止的沉默。

“當時趙俞青牽着你的手,你也在笑。”賀随打破安靜,“我沒上前。”

夏蟬初鳴之時。

許柏夏的學校很美,綠樹成蔭,落英缤紛,賀随看見她時,她穿着白色過膝長裙,微卷的發散于肩後,別這紅色的發夾。趙俞青牽着她,另一只手裏捧着書,隔着一條馬路,他沒聽清他們說什麽。

“我沒看見你。”

他那麽耀眼,她不可能看不見。

賀随自嘲地笑了笑,“我慫,躲到樹後了。”

許柏夏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賀随會因為看到她和趙俞青,而躲到樹後。

但他沒必要騙她。

短暫沉默,她猶豫地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

“請你吃飯。”

“啊?”

許柏夏側目望着他,眼底閃過迷茫。

“沒逗你。”賀随輕笑道:“我總不能第一次請你吃飯,就向你告白。”

“……!”

許柏夏慶幸自己沒喝水。

她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怦怦的心跳聲傳來,安全抽繩似在跳動。

賀随神情淡定的像在說很尋常的事,只有握緊方向盤的手出賣了他的內心,青筋鼓起,紅燈既然變成綠燈時的跳躍,仿若他無規律的心跳。

說出來也好,他想。

許柏夏去敏光寺聽誦經,是想沉浸、洗滌心靈的,現在的她覺着沒必要了,她的心靜不下來。她想找沈容、睨琳,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洩口。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敏光寺的入口處的停車場停滿了車,他們很幸運,尋到了最裏面的一個車位。下車後,許柏夏看着眼前恢弘古樸的寺廟,躁動的心靜了靜。

沿着長長的臺階上前,周圍枝葉蔥茏,寺門前的香客絡繹不絕,許柏夏擡腕看表,距離六點的誦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好。”

賀随輕拽了她一下,原來是她身邊有人經過,許柏夏心提了提,那只拽她的手有目的的移到她手間,修長指骨緩緩插/入,肌膚如實相貼。

寬大的手掌包裹着纖細,微微用力。

許柏夏低頭看着被對方牽着的手,再擡頭望向臺階盡頭,隐約可通過院門看到大雄寶殿。平靜的心緒在古樸的寺門前,再次洶湧難壓。

夏季傍晚的薄光透過兩側蔥茏的樹木,斑駁的照映在臺階上,許柏夏踩上去就像踩住了光。她分了心神,玩着踩光的游戲,走得快了,賀随配合她的步伐,落在她下方臺階,只要她回頭,就能看到他。

大雄寶殿前的香爐香火缭繞,許柏夏嗆了聲,牽着賀随去請香,拜佛後,兩人去了後院。這裏有西城最有名的素面,正是供應晚餐的時候。

賀随去點單時,許柏夏才落了空。

她手心還有濡濕感,賀随握得太緊了,她白皙指骨處都被勒出了紅痕。

許柏夏去看排隊的隊伍。

賀随站在中間位置,估計還有一會,她趕緊找沈容發洩自己無處安放的心情。

許柏夏:[在在在!]

這個點的沈容在吃飯追劇,她看許柏夏火急火燎的,趕緊放下筷回複。

[在在在。]

[我現在整個人都是亂的。]許柏夏找到了定心骨,[賀随來西城找我了。]

[啧啧啧。]

沈容壞笑地回複:[你這紀錄片拍得,去哪都有他。]

許柏夏掃了眼賀随移動的方位,繼續:[他說去我學校找過我,當時我在和趙俞青談。]

沈容:[?]

沈容一個電話打過來,許柏夏看賀随又往前挪位,猶豫間沒有接通。

許柏夏:[我們在敏光寺等素面,他在排隊,快到了,不方便接電話。]

沈容:[什麽情況啊?!]

許柏夏:[總之就是他去找過我,見到我和趙俞青,就沒出現。我問他如果沒趙俞青,他說請我吃飯。]

沈容:[大老遠跑來請吃飯?]

許柏夏:[我也這樣疑惑。]

沈容:[然後呢?]

許柏夏還記得他那時說得話:[我總不能第一次請你吃飯,就向你告白。]

沈容:[!!!]

沈容:[卧槽他跟你告白!]

沈容:[啊啊啊啊這是赤裸裸的告白啊!你怎麽回得怎麽回得?]

許柏夏:[沉默是金。]

沈容被她搞的抓耳撈腮,每次重要時刻這人都在外地,她隔着手機都吃不明白,不過,她突然得出結論:[所以,你和賀随是雙向暗戀。]

好像……是的吧。

[你倆真是夠了,頂着這兩張臉搞暗戀。]沈容真佩服他們,要不怎麽是夫妻呢。

許柏夏眼前暗了暗,賀随端着兩碗面。

她給沈容回了晚點聊,摁滅手機,倒扣在桌面,接過他遞來的一次性筷子。

“謝謝。”

素面上的蔥香味撲鼻而來,許柏夏拌開面條,氤氲的熱氣暈濕了眼睫。透過這層薄薄的霧氣,許柏夏悄悄看賀随,他慢條斯理地吃着素面。

許柏夏的筷子搗鼓着面條。

賀随動作微頓,擡眼看她:“不合口味?”

“沒有,很香。”許柏夏卷着碗裏的面,清亮水潤的雙眸擡了又垂落。

“有話對我說。”

賀随放下筷子,微彎的腰挺直。

她表現的很明顯嗎?許柏夏卷面的動作更加密,“這算是請我吃飯嗎?”

賀随顯然沒跟上她的節奏,等回過味來,他喉結滾了滾,音色沉了沉。

“你說算,才算。”

“你排隊那麽辛苦,算喽。”許柏夏唇瓣染笑,風裏都是面的香味。

-

誦經的地方在後院的禪房。

許柏夏他們到時,蒲團上的位置已然很少,且沒有相連的,只好分開坐。

賀随坐在她對面的蒲團。

許柏夏盤腿而坐,視線從屋頂結構輾轉到他臉上,賀随低垂着眼,如靜置地畫。冷白的膚色清冷十足,白襯衫的紐扣系至頂端,無形中增加了禁欲感,長腿屈在蒲團上,垂落在膝上的修長指尖,只差佛珠了。

寺裏的沙彌進來焚香誦經,空靈繁密的經文裏,許柏夏眼裏只有賀随。

悠然降落的日光給臺階鋪上一層紅,餘光映到未關門的禪房,跳躍的光影,錯落的經文。賀随陡然擡眼,直勾勾地看進她來不及轉的眼裏。

四目相對間。

禪房的經文聲驀然遠去。

-

回程路上,霓虹閃爍。

許柏夏坐在副駕駛位上昏昏欲睡,昨晚睡得晚,又起得早,還吃得飽。

剛才聽經文時就困了。

而且賀随上車時打開了音響,舒緩的輕音樂,更加重了她的困意。

許柏夏原是側向窗,閃過的霓虹分外刺眼,她轉了方向,尚餘三分清醒的星眸裏,是他搭着方向盤的手。零星的困被修長的冷白沖散了些。

順着襯衫袖口處的腕骨朝上看,賀随精致的側臉忽明忽暗,距離不算遠,對方纖長的眼睫看得分明。許柏夏咽了咽嗓,一雙眼直愣愣看他。

就這樣不知不覺睡着了。

她醒來時,舒緩的輕音樂還在吟唱,身側卻沒有賀随的身影,仔細看,車子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車庫。許柏夏眨了眨眼,坐正,看到倚靠在車頭的賀随,他背對她,挺括的脊背微彎,指尖夾了根未燃的煙。

許柏夏擡腕看時間,八點半,她這一覺睡得挺長。

車內細微的動靜驚動了賀随,他轉身,隔着玻璃和她目光對上,張了張唇。

許柏夏沒聽到聲。

賀随随即走到主駕門邊,拉開車門,長腿邁進,“許老師工作辛苦了。”

“你應該喊醒我的。”

許柏夏肩膀睡得不舒服,她揉了揉。

賀随目光跟着她的手走了瞬,不認同她的話,“你睡得香,不忍打擾。”

“時間還早,我送你上去休息。”賀随探手去拿她的包,許柏夏聽出不對勁。

“你今晚不住這嗎?”

“我要回南城,明天周一公司有會。”賀随驀然盯着她的唇看,幾秒後,複而下車,轉去拉開副駕的車門,許柏夏仰起腦袋,脖頸繃直。

賀随眼底落入那抹白,眸光暗了暗,“着急回嗎?”

“……不着急。”

許柏夏話落,身前的光驟暗。

賀随捧起了她的臉,溫熱薄唇映下,柔軟相抵,檀木香融進了栀子香。

許柏夏垂落的手臂攀上賀随的肩,他身形壓低,将人嵌進椅座,舌尖抵死纏綿。她剛睡醒的腦袋又變得暈乎乎,唇腔裏沒有一處是有自己意志的,全憑賀随掌控,揉在腰跡的溫熱掌心快要将輕軟的布料揉碎。

她的嗚咽沉吟都被吞掉,賀随強勢的攻擊讓她覺着自己喘不上氣,很渴。

接吻的親密感、快感雙雙擊潰了她的意識,攀着他的雙臂愈發勾緊,柔軟向他貼近。賀随退出時,薄弱的空氣回到唇隙,喘/息勾人。

“什麽時候回去?”

賀随啞聲問,唇瓣沿着下巴索吻。

許柏夏的肌膚上悶出了細汗,泛着淡粉,唇瓣嫣紅,側着脖頸,任由他的吻落下,閉着的眼睫顫悠悠的,緩慢語速裏夾雜着喘,“下周五。”

“到時航班號發我,我去接你。”

賀随揉進裙擺裏的手輕掐了掐,聽到對方的抽氣聲,眼尾彎起,許柏夏手摁了過來。他沒繼續往裏,抽離時激起陣陣浪潮,她唇瓣抿緊了。

許柏夏的腿陣陣酥軟。

賀随維持着剛才的動作,拍了拍她的手臂,“再勾着,你要勒死我了。”

“……”

許柏夏立刻分開手臂。

賀随粗重的喘/息驀然遠去,他直起身,許柏夏餘光不小心瞄到一處。

她趕緊別開眼。

垂眸整理自己推上的裙擺。

-

許柏夏刷卡進入房間,小杜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裏拿着幹毛巾擦拭頭發,見到她之後眼睛都睜圓了,“什麽情況,你怎麽回來睡了!”

“你親親男朋友呢?!”

許柏夏抿了抿還發麻的唇,“他明天有事,回去了。”

小杜上下打量她,許柏夏故作淡定的越過她去拿衣服,然後走進浴室。

鏡子沾了水霧,她用紙擦出一片。

賀随親得狠但還是很有原則的,記得她說過的話,不能留痕在脖子上。

許柏夏對着鏡子照,驀然想起不久前的吻,腎上腺素急速飙升的快感淹沒了她。

原來接吻是件令人愉悅的事。

只是,他真的沒關系嗎?許柏夏晃了晃腦袋,把餘光瞄到得畫面甩走。

“卧槽!”

小杜忽然驚呼了聲。

許柏夏推開浴室的門,對方拿着手機急匆匆地跑過來,“聞斐亦上午發得那條熱搜爆過後又爆了!而且這次大家好像是沖着你來的。”

“……?”

許柏夏立刻拿過她的手機。

微博熱搜詞條是“聞斐亦擁肩”,點開看,映入眼簾的是昨晚生日會大合照。而被人特意圈出的是她和聞斐亦,以及他搭在她肩上的手。

與此同時。

賀随也收到了葉弘同的電話。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