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欺君?娘親?
第19章 欺君?娘親?
“盒子,拿過來吧。”李澈站在明堂高臺上面,打量過三人,招了招手,道。
三人相視,玉霏對着沈醉使眼色:你去,順便把劍交了。
沈醉則求助得看向了君子酬:大舅子你去吧。
君子酬似乎打算看柳闕,但最終眸子一轉,把黑匣子雙手呈了上去。
“來思的師兄。”李澈接過了盒子,道。
幸虧李澈不認識君子酬。幸好師兄不知道自己在宮中李澈這個鬼孫子都幹了什麽好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候李澈要和季如春搶着照顧他?然後還好心辦壞事。
玉霏在臺下,松了口氣。
君子酬點了點頭。李澈找過他,問他能不能把玉霏葬皇陵,君子酬是當場回絕的。
別的不說,沾花惹草一套,玉霏絕對從殷子桃那裏學來了十成,本人還毫不自知。
玉霏站在階下,尋思着該怎麽開口。
說黑匣子上的圖案和玉霏的帕子上的很像?說玉霏屍體被盜了請求聖上撥點人馬?不現實啊。
他還套着個玉霏心上人的馬甲,可不敢在李澈這個瘋子前面造次。萬一李澈彎起嘴角來,“哦,你和來思是什麽關系?”
那他可怎麽辦啊?不說,欺君,說,照樣腦袋不保。
這時候,遲遲未下來的君子酬開口了,“聖上,恕我直言,那黑匣子上的圖案和霏兒帕子上的很像。而不久前,霏兒的屍體被盜了。盜屍賊和小偷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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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給力!玉霏忍不住嘴角翹起。
“給我看看那帕子。”李澈沉吟一聲。
玉霏急忙掏出了帕子,規規矩矩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這位是?”李澈接過了帕子,瞥了眼玉霏,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柳闕,就是個幫手。見過聖上。”玉霏道。
“哦。”李澈沒在意玉霏了,抖了抖帕子,看見圖案的一瞬間,瞳孔一張。
玉霏給李澈的,并非自己的帕子,而是從風筝上拿下來,被自己一天洗個百來遍的帕子。
洗得發白,都快拉線了,還好上面的字是繡上去的。
“欺君?”李澈眯了眯眼,意味不明道。
玉霏心一跳,拉了君子酬就一起“噗通”跪下來了。不是吧,李澈認得這帕子?還是看出來了這帕子不是玉霏的?完了完了,這可怎麽解釋?
他心裏急得轉圈圈,只聽李澈道:“這哪裏是很像,分明是一模一樣。”
玉霏:……他算是知道為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因為借口真得很随便啊。
他索性就跪着問道:“那聖上可知道這黑匣子的來歷?”
看李澈封城找賊的勁兒,應該是知道的。
“不知道。”李澈言簡意赅。
玉霏:……你不知道你還那麽重視?!完了,完全沒法交談了,怎麽辦?
“遷安公主和親時,朕還沒出生。”李澈看着那黑匣子,“這是她的随嫁品,我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
遷安公主是達古拉的大女兒達雪,達古拉是陂族的首領的稱呼。靖國強大後,陂族便不敢再騷擾延邊百姓,和親求和。
怎麽就牽扯到前朝外域和親公主了?玉霏一臉懵,那時候他也還沒出生呢。
“讓國師算算?”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醉突然說到。
得了吧,當初我亂入秀女隊伍,他連我是個男的都沒算出來。玉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李澈只是點了點頭,“我想國師一定感興趣,走吧。”
玉霏只想說在座的各位沒一個是不感興趣的。
三人跟在了李澈身後。
轉角,李澈剎住了腳步,後面三人一個撞一個。玉霏擡眸淚汪汪的,想着他師兄的背怎麽這麽硬,還有沈醉是練了鐵頭功嗎!
他果斷走在了最後面。
“哇,爹爹,你身後好多俊哥哥啊。”只聽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玉霏忍不住抖了抖。這是季如春和李澈的兒子,當今太子李延。怎麽感覺長歪了呢?
如春姐姐在上,這娃會長好的。
“皮癢了?”李澈壓低了聲音,威脅般問道。
李延笑臉一收,扭頭喊道:“娘親——”
玉霏眸光一頓。
何隐緩緩邁步而來,青衫落拓似江南煙雨,挾着草藥清香,被李延一把抱住了腿。
得嘞,還差個簡清輝就齊全了。
不對,李澈他兒喊何隐什麽?娘親?這,他以為沈醉喊君子酬大舅子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這邊還有更離譜的!唉,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情敵變情侶。
“是你。”何隐眼尖,看見了玉霏,喚道。
玉霏一搖扇子,不情不願出來了,笑着:“好巧,何醫師。”
當初何隐撕下懸賞,玉霏就說讓何隐先醫好自己的心病,再去醫李澈。沒想到……
“我為我當初口出狂言道歉。”玉霏拱手彎腰,姿态謙卑。
“什麽狂言?”李澈問道。
這讓玉霏怎麽回答,還好何隐搖了搖頭,“私事,不方便讓聖上知道。你們要去哪裏?”
他的目光投向了君子酬,小雪的師兄,也是玉霏卧病不起後,一直照顧着玉霏的人。
但何隐的臉被李澈掐住板正了,“怎麽不問朕?”
“我好像沒說我問的誰。”何隐嘟着嘴反駁道。
玉霏看着這一幕互動,心裏激戰得厲害,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何隐醫李澈的時候,遭到反噬啦?
“來思的屍體被盜,還涉及前朝外域來和親的遷安公主。去找國師問問情況。”李澈答道。
“哦,我也要去。”
玉霏:……去去去,一個個的,人死了屍體被盜了就都來湊熱鬧。
簡清輝的摘星樓第一次這麽熱鬧。
他幾乎是僵在了原地,看着大廳裏的人,們,差點嘴瓢一句粗話出來。
都怪沈醉。
“何事?”簡清輝咳了一聲,問道。
“看看,算算。”李澈把黑匣子和手帕都交給了簡清輝。
簡清輝以複雜的眼神看了李澈一眼,淡淡道:“別學你兒子,他才五歲。”接着轉身進了內室。
不知道為什麽被點名的李延正坐在沈醉的手臂上,看向了何隐,伸出了手:“娘親,抱抱。”
……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玉霏莫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歡聚一堂了吖,他們都知道對方其實是情敵嗎?
好可怕,好可怕,身在修羅場而自知,更可怕。
玉霏搖了搖扇子,剛邁出一步,好像踩到了什麽。
他撿起來一看,一枚光滑圓溜的黑棋。
他可以去問問國師,踩到黑棋是什麽預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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