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信息素匹配
信息素匹配
易感期的波動将再次襲來,這次,陳碣棋沒有打算注入抑制劑。
陳珲是被一陣一陣的紅酒味熏醒的。
他坐起身,忽然感覺特別的餓。房間裏黑黢黢,他打開臺燈,下床時,手腳一陣發軟。
陳珲呢喃地說:“我竟然餓成這樣子了嘛。”
他摸到客廳中,看見陳碣棋的黑色身影靜靜坐在黑暗中。
“怎麽不開燈?”
陳珲按了按開關,發現燈沒有亮。
“燈壞了。”陳碣棋說着,打開了沙發旁邊一盞不太亮的落地燈。
陳珲這才看清楚他,陳碣棋穿着整齊幹淨,頭發也整理的一絲不茍,整個人幹淨漂亮到可以立刻拉出去拍攝宣傳廣告。
陳珲卻從他剛剛的話裏面聽出兩分害怕和危險,他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問:“易感期過去沒有?”
陳碣棋深深地看着他,溫柔地搖搖頭:“沒有,還有一天。”
陳珲“哦”了一句,随後他察覺到空氣中紅酒的濃度不降反增,他皺眉說:“你有沒有打抑制劑?”
陳碣棋沒有說話。
陳珲以為他沒有聽見,重複了一遍:“打了抑制劑嗎?”
陳碣棋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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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味道怎麽越來越重,你怎麽不打抑制劑,不會難受?”陳珲說着就開始找抑制劑…誰料他剛邁開步子,腿腳一軟就栽下去!
陳碣棋一個箭步沖上來扶住陳珲。
陳珲覺得身子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拉住陳碣棋的強而有力的手臂,說:“我怎麽感覺不對。”
“哥,是對我的信息素産生反應了嗎?”陳碣棋平靜地問。
陳珲從他的問題裏面聽出了一點期待。
“放屁!怎麽可能,我是貝塔…我是貝塔,怎麽可能。”
陳珲癱在陳碣棋身上,他的身子竟然産生了非常敏感的,不應該産生的感覺。
陳珲的理智如同破爛的牆壁,開始不斷剝落,眼前的人出現重影。
“哥,你現在需要進食,不然身體扛不住。”陳碣棋抱着他說。
“嗯,對…我就是餓成這樣的。”
陳碣棋扶着他到餐桌邊上,随後從廚房端出飯菜。
他已經等很久了。
陳珲發現自己竟然連筷子都夾不住,他看着陳碣棋完全平靜的臉,隐約察覺出來什麽。
“你做了什麽?”
“哥,你在說什麽?”陳碣棋裝傻
陳珲的眉頭擰成一團,他手上的筷子啪的一聲砸在地上,他指着陳碣棋,問:“你做什麽什麽?”
陳碣棋把筷子撿起來,重新取了一雙幹淨的筷子,但他并沒有遞給陳珲,他明白陳珲現在根本沒有力氣。
電視中的畫面被人按下了靜音,正在接受采訪的醫生對着鏡頭侃侃而談。
陳碣棋掃了一眼,在他看來,新聞裏實驗室中穿着白大褂,接受記者訪談的,都是蠢貨。
陳碣棋把他的碗拿過來,喂他吃。
“哥,吃點,不然會餓的。”
陳珲手肘撐在卓沿,他看着陳碣棋:“陳碣棋,我告訴你,我是你哥,你最好不要動什麽歪心思。”
陳碣棋眼神像琉璃一般的淡然,他輕笑一聲:“哥,我比誰都更明白。”
說完他看着陳珲:“哥,我沒有做什麽,我就是讓你多睡了一會,我易感期馬上要過去了,你吃點東西。”
陳珲聽聞後,皺眉問:“我睡了多久?”
陳碣棋停了片刻,最後如實回答:“已經過了兩天了。”
陳珲震驚之餘想,他怎麽敢?!他用了什麽東西?!
“為什麽?”陳珲壓抑住自己的震驚和憤怒。
陳碣棋:“我只是不想你起來看到我的樣子,很可怕。”
“你給我用了什麽藥?!哪裏來的!”陳珲聲線顫抖地質問他。
“我自己調配的一點東西,哥不用擔心,對身體沒有傷害。”陳碣棋解釋。
陳珲還要問他,陳碣棋打斷了,他眼神中帶着一點懇求的意味:“哥,別問了好不好,我沒有想過對你做什麽。”
陳珲看見他這樣子,忍住了自己的問題,他很輕的嘆息,然後認真的說:“陳碣棋,你現在告訴我,所有事情都是因為易感期到來才發生的,只要你說,我再不多問。”
陳碣棋低下了雙眸,他知道不是這樣子的。
過了一會,他說:“等易感期過去,所有都會恢複正常了,哥。”
陳珲看着他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他的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巨石。
陳珲在陳碣棋的幫忙下,吃了一些東西,還喝了水,随後被他抱回了床。
陳碣棋也躺下去,就躺在陳珲身邊。
陳珲問他:“怎麽不回自己房間睡。”
陳碣棋:“哥,我在你這睡得舒服一些。”
陳珲:“你明天易感期就結束了吧。”
陳碣棋沉默了少時,說:“哥,我下個月就要考試了,這段時間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陳珲正想罵他,髒話就在嘴邊,想了半天咽下去:“你跟我說,你是壓力大的原因,我就同意。”
“哥,我學習壓力太大了,我想跟你睡。”陳碣棋不帶猶豫一秒鐘。
陳珲小聲地回答:“嗯。”
陳碣棋抱住他,陳珲翻了個白眼:“只是單純的睡在一起,希望你牢記。”
陳碣棋:“記着的。”
陳碣棋給自己抽了信息素,不能使用抑制劑,這兩天關在自己的房間裏折騰,總算在陳珲醒過來時候清醒了不少。
看着自己的狼狽樣子,他慶幸給陳珲打了藥劑。
陳碣棋收拾完自己,就去廚房做飯,等陳珲睡醒出來。
他什麽都沒有做,是從心底裏面小心自己傷着陳珲,又不願意陳珲看見他易感期可怕的樣子。
陳珲這會睡不着了,可是身上還沒有力氣,他睜着雙眼發呆。
下次再也不要陪陳碣棋度過易感期了,他寧願去上班。
上班之前還有錢掙,在家裏陪陳碣棋度過這一次的易感期,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要不行了。
他望着天花板,暗自對他已經入土的老爸老媽說:麻煩讓咋們家唯一一個阿爾法正常一點的生活吧…
陳碣棋兩天兩夜沒有合眼,躺在陳珲身邊,很難得的睡着了。
陳珲的鼻腔被陳碣棋的紅酒味信息素充滿,他歪了歪腦袋,看見陳碣棋閉上了眼睛。
他腺體的位置貼了一塊灰色的膏貼,陳珲在渾厚的紅酒味空氣中捕捉到一點苦澀的味道。
是信息素隔離貼嗎?為什麽一點作用都沒有?話說我他媽一個貝塔怎麽聞得到信息素的?
陳珲後知後覺的開始思考為什麽自己一個貝塔能夠聞到信息素。
沒有道理啊。
陳珲思考,也有可能是陳碣棋的信息素特別,可能其他貝塔也能聞到他的信息素。又或者是他和陳碣棋之間的血緣關系起了作用。
他們貝塔家族都能出現一個阿爾法,他陳珲能聞到自己弟弟的信息素這有什麽的。
陳珲這樣一想,心裏面的怪異感就減少了一部分。
陳碣棋睡得并不好,他今天依舊處于易感期,只不過最後一天,易感期的波動微乎其微,陳碣棋還是又把握自己能控制住。
陳碣棋的眉睫輕顫,臉色蒼白,抱住陳珲的手收緊卻不敢用力。
陳珲看的一清二楚,他很難說明白現在自己的心情。
身邊的這個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陳珲安靜地看了一會,擺出大哥樣子,裝模作樣的抱住了陳碣棋。
易感期總算平安度過。陳碣棋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他走到客廳,發現桌上的早餐熱氣騰騰。
陳碣棋拿起桌面的紙條。
哥上班去了,你易感期剛過,要是還不舒服就待在家裏,記得貼信息素阻隔貼,然後噴點信息素隔離,你身上紅酒味特別重。
陳碣棋看着紙條,露出一點點笑,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腺體,疼痛感漸漸退去,剩下的就是信息素控制。
信息素…紅酒味…
陳碣棋的實驗挺成功的,比電視機的那些狗屁專家成功多了。
陳珲早早到了公司,梁怡踩點到公司,看到陳珲,靜雅說:“哎,你回來啦?!”
陳珲笑着點頭:“嗯。”
梁怡把包包放下,說:“你這兩天沒來,是出了什麽大事嘛?”
陳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哦,我弟度過易感期,這次挺嚴重,我就買了點藥,陪他了。”
梁怡眨了眨眼,有點驚訝,遲鈍地問:“沒出什麽事吧?”
陳珲擺擺手:“沒有,就這次有點應激反應,沒有什麽事,就是有一件事…”
“什麽?”
“我上次不是說想讓你見見他嗎?但是這次…”
梁怡看着陳珲尴尬的神色,猜到了什麽,她說:“信息素是吧?”
“…嗯。”
梁怡嘆息一聲,說:“哎呀,別這麽尴尬,我明白,阿爾法要是沒有歐米伽的信息素安撫的話就會出事的。”
陳珲也覺得自己之前太愚蠢,他以為陳碣棋不介意貝塔,就擅自替他和梁怡牽線,這次的易感期讓陳珲下定決心,要給陳碣棋找一個歐米伽作老婆。
“不好意思。”
“這有什麽,都很正常,要是阿爾法沒有信息素,那易感期怎麽過,我明白的。”梁怡說:“不過你打算去給他哪裏找歐米伽?”
陳珲:“我聽說信息素匹配站裏面有挺多的,我打算下班之後去那裏看看。”
梁怡:“千萬別,信息素匹配站雖然有歐米伽,但是成功概率特別小,他們的篩選條件只有信息素,很容易匹配到各種歪瓜裂棗的。”
“只要信息素匹配不就可以了嗎?”陳珲不太理解地說。
梁怡一幅過來人的樣子和他說:“當然不是,家室,條件,長相都是缺一不可的。有些阿爾法和歐米伽的信息素雖然咋一看匹配度高,但若是這些生活上的事情不匹配,漸漸的信息素的匹配度就會下降,有可能還會産生排斥。”
“但是前提條件是信息素匹配度要高對不對?”
“這倒是。”
“那沒問題。”陳珲對于陳碣棋的長相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他人又聰明,個子也高,成績好,應該不會有人拒絕他的。
梁怡還想在說什麽,但看陳珲那幅篤定一切的樣子,把話又給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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