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情深蠱2
情深蠱2
午後,陽光穿過窗前的植物,安靜地灑在客廳裏。
身形高大的男人單膝跪地,為沙發上的女生溫柔地處理着腳底的傷口。
當繃帶纏緊在嫩滑又白皙的腳背上,打下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時,霍臣延擡頭看她,卻見她靓麗的五官裏帶着暗爽的神情。
他不免好奇:“在為什麽開心?”
季姩因為他的出聲,回過了神。
其實她也沒想什麽,就是想起了剛剛霍臣星氣炸的模樣,她就沒有控制好面部情緒,忍不住喜上眉梢了。
人生快意的其中一項,大抵就是看敵人吃癟。
想到這個,她從他寬厚的掌心裏抽出自己的腳丫,而後眼珠子提溜一轉,複又踩到他的肩頭上。
對于她此番親昵,霍臣延微感意外。
他的目光順着季姩白皙修長的腿,轉向她清透的眼眸,靜待她發言。
“Simms你聽好了。我和那個霍家大小姐有仇,以後不許你跟她走太近。”
“我和她……”
季姩伸手打斷:“我不關心你和她之前有過什麽關系,但現在你和我在一起,那你就是我的,我的人就只能是我的。”至少在我離開前,你Simms是屬于我季姩一個人的。
自然,後半句話季姩沒說出口。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有感覺,這點不否認。但她并不會為他留下來,這也是她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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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不确定的愛情,她還要回英國接手外公留下來的公司,或是去做幾年記者,總好過于在一個不确定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可以認為這句話,是姩姩在宣誓對我的主權?”霍臣延握住她的腳踝,朝自己方向拉,又借力傾身過去與她對視,吐出來的呼吸灼熱萬分,“不知姩姩……有沒有做好擁有完整的我的準備?”
如此明顯的求愛有把季姩吓到,她慌了似地準備抽回自己的腳。
可對方用了力,她根本t抽不回。
而男人的指腹還暧丿昧地摸索着她的腳背,缱绻流連,灼熱滾燙。
季姩怔怔地盯着Simms近在咫尺的眉眼。
那裏面濃重的慾色讓她覺得……自己的态度但凡松動些許,他都能立刻把她“就地正法”。
好在,Simms的手機鈴聲及時響起,打破了周遭剛凝聚起來的旖丿旎。
季姩猶如得到救星一樣,語速飛快:“你、你手機響了,快接電話吧,應該是有人找你有事兒,正好我也餓了,要去吃飯……”
一通簡單的話,她幾乎是結結巴巴地說完。
男人忍不住笑。
他也沒再鬧她,而是幫她放置好拖鞋,臨走前叮咛了一句:“走路仔細着點,別忘了腳底還有傷。”
“知、知道啦,你快去吧。”季姩紅着臉急不可耐地推他的腰。
霍臣延順勢走進書房。
關上門後,他拿出手機,看着助手明寒打來的電話,神情恢複到一貫的冰冷。
他接起電話,簡言意駭:“怎麽了?”
“先生,您得親自來一趟,Kings裏的那個人……不見了。”
一句話,讓男人的眉眼如鷹犀利,凝重萬分。
*
“怎麽吃個飯的時間,他就走了?”
吃完早餐回來的季姩,茫然地看着空蕩蕩的書房,神情微有失落。
本來下午,她是想跟他聯絡下塑料夫妻情的。畢竟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得給他留點美好回憶,省得兩人日後再見,成為仇人。
不過他不在,她倒是有了機會去為離開塞浦路斯做準備。
想着,季姩拿出手機給魚粥店老板打了個電話,要他過來城堡附近的咖啡店談離島的事。
大約半個小時後,兩人在咖啡店會面。
等魚粥店老板一落座,季姩就将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還有Hopkins的徽章推了過去。
“卡裏是我的船票,一分不少,密碼為6個0。我查過了,五天後是塞浦路斯的花卉節,我們挑開幕式那天離開。”
魚粥店老板點頭收下銀行卡,可待他看到下邊的徽章時,露出些許的不解。
“這是……”
“這是我朋友送我的Hopkins家族家徽,說是過海關時,有它比較好辦事。”季姩解釋道。
魚粥店老板也聽過Hopkins家徽在地中海暢通無阻的傳聞。
他收下徽章,又與季姩再次确認了離開那天的細節,便先行一步離開了咖啡店。
季姩也沒久留。
她看了眼時間,想着Simms該回來了,便也起身往家趕。
回城堡的途中,需要經過一個夯土胡同。
季姩一如往常那樣,準備去找在那賣花的老奶奶買一束鮮花帶回家。
誰知這次過去,她看到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正圍着老奶奶,看情況是在敲詐勒索她。
秉着人生地不熟,不能多管閑事的想法,季姩再是看不慣,也只得收起同情心,繼續趕自己的路。
但在看到老奶奶對自己投射過來求助的目光時,她還是因為心軟而停下了步伐。
而這,引起了那幾個混混對她的注意。
他們中為首的是個大胡子,輕佻地對季姩吹了口口哨,并輕喚:“baby girl?”
季姩還是知道破財消災的這一道理。
她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一些錢遞給他們,用英語交涉:“我給你們錢。放過這位奶奶。”
可大胡子并沒有收錢。
他用指腹摩擦着下巴,眼神猥瑣地在季姩身上劃拉,最後邪笑着朝她逼近。
季姩知道事态不對,眼前的人并非平常的混混,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蹲在這裏、沖自己來的。
她暗中後退一步,調整了自己的站位方向,盡量讓後背朝向城堡,方便待會跑路。
“我家有錢,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
季姩的話還未說完,大胡子忽然大喝一聲:“Grab her!(捉住她)”
聽到這個詞,季姩扭頭就跑向城堡,以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
腳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但她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同時心裏也有點後悔——
早知道還是叫兩個保镖跟着了,否則現在自己也不會如此孤立無援。
若是落到那些人手裏,恐怕就連Simms也無法完好無損地将她帶回去。
想到這個,季姩有些不寒而栗。
好在城堡不遠,與胡同只隔着一條馬路,她的眼裏不禁充滿了希冀。
然而當她準備加足馬力沖過去時,從旁突然疾馳而出一輛車,阻隔了季姩的去路,害她躲閃不及,重摔在地。
也就是這一停頓,那些混混追上了季姩。
四五個大漢将她團團圍住,水洩不通。
季姩吓傻。
慶幸的是,此刻馬路對面的臺階上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Simms正領着老k他們往城堡裏走。
那一刻,她如看到救星,欣喜地朝那喊着“Simms”,企圖讓他看到被包圍的自己。
未料那些混混有備而來。
他們拿了沾上麻藥的布從後捂住了她的鼻息。
不過幾秒,季姩便因麻藥的入侵,失去力氣。
她的身軀不受控制地下滑,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重新落入混混的手裏。
他們重新将她架起,帶往胡同的方向。
行進的過程裏,季姩的舌頭開始發麻,喊不出聲音,她只能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祈禱Simms能回過頭,她相信那個男人能聽到自己的呼喚,他會感應到自己的。
可是好久好久,對面都沒有人回頭。
季姩的心一分一分下沉,眼裏的絕望越聚越多,多到像是要将全部的希望熄滅。
她的意識漸漸混沌,雙眼也即将合上。
直到——
一陣疾風刮過。
“咚”的一聲,是重物砸在人體上的悶響。
季姩略微清醒過來,只見架着自己的大胡子朝前一個踉跄後,重摔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其他的混混有些不明所以,有去扶他們老大的,也有架着她繼續往胡同走的。
唯有季姩看到了simms正朝自己大步走來,他寬大的手中還轉着電擊棍,似是在做瞄準預備,直至确定目标,再次擲出,并一擊即中。
“咚”的。
又是一聲悶響。
電擊棍擊中了另一個混混的後背,對方狼狽倒地,連帶着失去力氣的季姩一起。
Simms大步走來,渾身肅殺得猶如死神。
這是季姩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凜冽的氣息,好像深秋的夜星,奪目璀璨,卻寒意四起,不好親近。
甚至可以說,有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瘋狂在他身上愈演愈烈……
而他身後的十數個保镖也一同湧來,将那些混混一一圍住。
有混混企圖反抗,但保镖們手起刀落間,便将他們全部打倒在地。
Simms步入包圍圈裏,一把抱起從地上的季姩,那雙凝視着她的眼眸深不見底,還有濃濃的殺意。
未幾,他雙唇一啓,吐出一句冷冰冰的土耳其語:“Oldur onlari.”
季姩雖然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從保镖的行為中她能感知出來Simms下的命令是什麽。
“Sim……s。”她艱難地喊出聲。
Simms像是被她喚醒,連忙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語調溫柔如初:“乖,我現在帶你回去。”
“嗯。”
其實從Simms回頭的那一刻,季姩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可她無法再表達更多的情緒,唯有她一直沒落下的淚,此刻因為劫後餘生,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那樣,從她的眼尾滾滾墜落。
帶着後怕和慶幸。
“我在的,姩姩。”
上方傳來他的一聲安慰。
而這句話,讓少女的心安傳至四肢百骸。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告訴她——
這個抱着她的人,值得自己把一切都托付于他。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她神色委屈地朝他點點頭。
男人收緊抱着她的手,準備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沒走幾步,他的身軀猛然震了一下。
老k更是在一旁震驚且交集地呼喊:“boss!”
季姩意識到出事了,努力睜開剛閉上的眼,卻見有滴粘稠的血落在自己的眼睑上,使得她的視野殷紅到模糊。
血?誰的血?
難道Simms受傷了?
她閉了閉眼,再度睜開。
可還是和剛剛一樣,什麽都看不清,沾滿血的眼怎麽也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好在,Simms懷抱還是一貫的穩定、有力,這讓季姩沒有陷入到極致恐慌的狀态。
他還能抱她,應該不會傷很重……
帶着這番憂慮,季姩再也抵抗不住藥效,徹底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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