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游輪夜5
游輪夜5
越看季姩的衣着, 霍臣延便越發心浮氣躁。
他也不想等陸頌可回來了,直接起身抱着季姩往游輪走。
季姩發現了他的意圖,想要下去:“就這麽走了, 可可怎麽辦?”
“保镖會來尋她的。”霍臣延收緊了抱着她的手, 聲音一貫的冰冷,“還有,你先關心一下自己吧, 不吃早餐,對胃不好, 現在還犯了低血糖。季姩……我就是這樣教你照顧自己的嗎。”
這句話, 不禁讓季姩想起在塞浦路斯最後那幾天……
她心裏悶得慌, 幹脆撇過頭不看他:“你現在裝作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是幹什麽。”
“……”霍臣延一愣,垂眸看她,語氣鄭重且嚴肅,“季、姩。”
季姩擡眸與他對視,絲毫不懼:“當初我在塞浦路斯最後呆的那幾天, 你不是一直對我不管不顧的嗎,你不是還要把我一個人送去英國的嗎。那時候也不見你回來關心我,現在裝什麽。”
霍臣延沒什麽好說的, 當初是自己吃醋吃過頭, 再加上實在是忙,等想回去哄她的時候, 她卻已經下定了離開他的決心。
他本就知道季姩很缺乏安全感, 卻還是做了那樣的事。
所以現在她一心認定他和霍贏他們一樣, 對她只有利用, 也無可厚非。
當初在塞浦路斯的重逢,他帶着溫叔給的任務接近她, 又用simms的身份占有她,就已經做好了有一天她會與自己鬧翻的準備。
只不過這個鬧翻,因意外提前且程度變大了。
不過沒關系。
現在他能靠近她了,以後就會用實際行動,慢慢打消她對他的隔閡,讓她重新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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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季姩見他們就要走進船艙了,也沒心情再質問他。
因為她怕待會遇見熟人,影響不好,便同他要求:“放我下來吧。船上大多是香島名流,萬一有眼熟我們的,會傳閑話。”
“我不怕。”
“……可我怕。”
季姩很是認真,“我現在是霍臣安名義上的未婚妻。所以抱着我的,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你……”
從幾個新聞裏就可以知道,如今在他向霍氏奪權的關鍵時期,t他本身的聲譽十分重要。
霍贏那個人慣會玩弄輿論的,從他找記者準備堵她和霍臣安就能看出來。
若是被他知道霍臣延和她這樣,萬一鼓動輿論,把他塑造成一個奪弟妻、奪家産的混蛋形象,到時候霍氏的一些股東就會懷疑和他合作是否穩固。
如果失去股東的支持,霍臣延贏回霍氏的贏面是不大的。
當初他為了回到香島做了那麽多努力,甚至把她丢在城堡裏不聞不問,忍着傷都沒有好好休息,想必就是因為忙于重回香島的布局。
那現在,他也不該在這臨門一腳的關鍵時期,半途而廢。
季姩:“一切,都等你拿回自己的東西後,再說吧。”
這不是季姩對混蛋Simms的祝願。
而是她對曾經那個失去一切的哥哥——霍臣延的忠告。
小時候的她還處在無憂無慮時,霍臣延就已經體驗了家破人亡、失去所有的痛苦。
她很心疼那個用真心愛護過她的哥哥。
所以現在,她不希望自己是絆住他的人。
如果霍臣延對自己還有想法,那麽也該等他拿回該得的,再說。
只是希望下一次,他是帶着真誠而來。
“拿回霍氏是我的夙願,”說話間,霍臣延用臉眷戀地貼了下她的額頭,“但你也是。”
不過霍臣延還是顧及季姩和溫家的名聲,于是讓跟着他的保镖去買了條披肩蓋在季姩頭上。
季姩:“……”
沒了光線照耀,季姩倒是有點兒倦意。
随着電梯門打開的提示音響起,霍臣延抱着她一路到了大概是船艙大廳的位置。
她剛打了個哈欠,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喲,哥,你怎麽會在這的,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這兒呢。”
是霍臣安。
這不純純的就是冤家路窄麽……
季姩捏着霍臣延的拳頭再度攥緊。
霍臣延感受到了,收緊了對她的懷抱,給予她一份安撫。
而對面的霍臣安一眼就看到了霍臣延的懷裏抱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他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揭她頭上的披肩。
但霍臣延向後一步,帶着季姩躲開了。
“不該碰的,別碰。”
霍臣安連忙悻悻然地收回手,目光還是游移在那具凹凸有致的白皙身軀上,小聲問:“哥,這誰啊?嫂子?”
“嗯。”霍臣延直接承認了,“低血糖犯了,帶她回房間休息下。”
霍臣安想起了霍臣星之前給他打電話,提到過霍臣延在塞浦路斯有妻子,所以他不像自己老子那樣那麽着急,認為霍臣延回來是要搶自己的未婚妻。
雖然溫家很不想要他這個纨绔,但應該也不會想要霍臣延這個二婚的男人。
而溫含姩再不想嫁給自己,目前自己也是她的未婚夫。
霍臣安微微一笑:“哥,那你和嫂子去忙吧。”
霍臣延露出淡淡的嘲諷,抱着季姩離開了大廳。
等他們走遠了,孟靜涵從一側走過來,妖嬈地将自己搭靠在霍臣安身上:“你哥都不拿正眼瞧你,你還腆着臉上去啊。”
“你懂什麽,我爸小時候對他可是趕盡殺絕了,他既然殺回來了,肯定是來報仇的。我自己的能力我能不清楚嗎,這輩子當個有錢花不完的纨绔公子哥就夠了,而我哥就是我這源源不斷的錢庫。”
孟靜涵白了他一眼:“就你這出息。”
“到時候我和溫含姩結婚了,他就是為了這個幹妹妹,也不會願意對我趕盡殺絕,到時候溫含姩捏在我手裏,溫霍兩家都得幫扶我。”
說完,霍臣安牽起孟靜涵的手,離開了大廳。
*
頂好的陽光房裏,陽光、大海、白雲盡數落在眼前,海風時不時拂過季姩的臉。
此刻她正躺在霍臣延房間的大床上,慵懶地翻過來折過去,好像安靜不下來的貓。
“霍臣延,你也太會享受了吧,占據這座游輪上最美視野的房間。”
“喜歡嗎?”
霍臣延吹涼粥,目光落在她不盈一握、大大咧咧暴露在空氣的腰,不免收緊了漆黑的眼神,“喜歡的話,今晚12點過來,我帶你看海豚飛躍。”
季姩:“……”
這人怎麽連“調情”的語氣,都正經得好似煞有其事的樣子……
霍臣延過去把粥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連衣裙放到她面前:“去換好。”
季姩擡起眼眸,眼底清純又勾人:“不換~我和可可說好了,下午要去泡溫泉、沖浪,還可能去潛泳看熱帶魚。”
“确定不換?”霍臣延挑起一絲她微卷的長發,放到鼻息前嗅了嗅,已經沒有他的鳶尾花香了,也是時候重新标記一下了。
季姩抽回自己的頭發,滾進了被子裏,努了努嘴:“霍臣延,你怎麽這樣啊。在塞浦路斯的時候,我怕你,所以你管我穿衣服,我都聽話了。但現在是在香島!”
“所以現在在香島就不用怕我?”男人點點頭,開始半跪到床上。
季姩吓到,用被子裹住自己:“你、你幹什麽……”
“你不換,我只能親自幫你換。”音落,他一手按下遙控器,讓白色紗簾把玻璃窗都遮住,一只大掌捉住季姩的腳踝,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不費吹灰之力。
季姩立馬投降,雙手抵在他的胸肌上:“我自己換,自己換。”
“晚了。”
話音落下,霍臣延的手繃緊了她身後的系帶……
季姩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和眼前這個人突然發展成這樣。
難道她不應該和他裝作不認識,再不濟也應該把他當哥哥嗎?可現在又是在做什麽?還是說因為離開了香島,她就有點兒放飛自我了?又或者是被游輪上這種開放的氛圍所帶動,也有點兒被慾望帶跑了?
季姩抓緊他的衣領,急忙道:“霍臣延,我還在生氣,你不要不把我的生氣當一回事。”
男人笑着将在她後背的手微微松開。
末了,他俯身用額頭抵着她的:“好,不動你。但我想,你也要給我機會哄你,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樣逃離我的世界。”
季姩撇過頭,嘴硬道:“那不叫逃離你的世界,而是我本來就要走的,誰知道……咳,誰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麽多事。”
霍臣延嘆了一口氣,是釋然:“沒關系,從現在開始,我會來你的世界找你。”
随後,他起身,“好了,我先去書房處理事情,你喝完粥換好衣服就過來。”
“嗯。”季姩這次不敢不聽話。
霍臣延揉揉她的發,轉身離開了卧室。
但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書房,而是去了套房的另一間浴室裏洗澡,試圖用冷水壓下那不受控的躁動。
可少女的曼妙身軀,在他的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
最後,他放棄抵抗。
讓那嬌氣又可愛的身影慢慢占據了他的腦海,縱容她吞噬他的所有理智,與他在幻想裏縱情縱愛。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他才解決完需求,默默地靠在瓷磚上,露出自嘲一笑。
“出息。”
無數次,他都不想克制,想直接占有她。
可他舍不得,所以他也只能在無數次情動之時,折磨自己。
畢竟,那是他捧在手心上的人。
——
十分鐘後。
陸頌可氣呼呼地推開門口看守的保镖,來到霍臣延的面前。
她大聲質問:“說好的我去買巧克力,你們等我的呢!你們怎麽就先回來了,害我找半天。”
“就你跑步的龜速,難道就讓我看着她難受嗎。”霍臣延擡眸對上她。
陸頌可本還想站在道德的高地質問他,但看到他凜冽的眼神,還是偃旗息鼓了,只是嘟囔着吐槽:“那我本來就跑不快嘛,還有,現在裝那麽在乎她,但拒絕她告白的時候,也不見你心慈手軟啊。”
“什麽告白?”霍臣延微微蹙眉。
“你還裝,昨天姩姩去找你表白,你不是拒絕她了嗎?害她失魂落魄一下午,想着來溫華重新找回快樂。所以你現在在這裏看到我們,有什麽好兇的?難道只許你拒絕別人,還不允許人家再找嗎?就你這樣的直男,活該單身一輩子。”
霍臣延眼眸冷下:“再說一遍。”
“怎麽?你還想把我滅口?而且說就說,你霍臣延!活該單身一輩子!”陸頌可也是為了給小姐妹出頭,豁出去了。
卻見霍臣延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我在塞浦路斯已婚,妻子膚白貌美,很可愛,我很喜歡。”
這時,季姩恰好出來了,也全然把霍臣延的話都聽了進去,臉上有些許錯愕。
而陸頌可沒注意,先是驚訝了句:“你什麽時候結的婚,我怎麽不知道。”
下一秒,她的好勝心起來了,“呵,你在國外找的那個…t…有我們姩姩美嗎?”
聽到這些的季姩,是大氣也不敢出。
卻見男人的目光越過陸頌可,落在她的臉上,笑意深深。
他很肯定地回答陸頌可:“當然,很美,比溫含姩還美。”
陸頌可氣得轉身就要進屋子裏,卻不想季姩就站在自己身後,那一刻她愣住了。
季姩就在自己身後!表哥也不提醒她!還說出那麽傷人心的話!
陸頌可龇牙咧嘴地看向霍臣延,覺得他不可理喻極了。
如果說當初她磕霍臣延和季姩的cp,那麽這一刻開始,她就是季姩的毒唯!
“好了,你也去換一身衣服,我們去餐廳用餐。”霍臣延正色道。
陸頌可剛要拒絕,耳邊就傳來季姩的聲音:“你哥給的臺階,咱能下則下,不然我怕他現在就把你打包丢回香島,讓陸聽瀾來治你。”
“……”陸頌可只能放棄掙紮。
*
西餐廳裏。
對于剛剛的吵架的事,陸頌可越想越氣,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
于是她把牛排切得像是在分屍。
直到霍臣延忽然開口:“晚上我帶你們去拍賣會和煙花秀吧,拍賣會看上什麽,都記我賬上。”
聽到這個,陸頌可覺得反擊的機會來了,于是她故意提高聲音:“那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會去的,像我們年輕人,都是去面具舞池派對的,對吧,姩姩。”
季姩面色有些古怪,她擡眸看了看對面正低頭,慢條斯理切牛排的霍臣延,再側首看向陸頌可,小聲道:“晚上咱們不是本來就說好,要去參加拍賣會,和看煙花秀的嗎?”
“拍賣會和煙花秀是重點嗎,都來這了,咱才不去那上了年紀的人去的地方。”陸頌可意有所指,而後故意捏起嗓音問霍臣延,“哥,說實話,你也不是那麽像我爸那樣古板的人對吧,你一定會允許我和姩姩去面具舞會的吧。”
霍臣延頓了頓,點頭道:“只要不要太出格,我沒有理由不準許。”
“就是,我表哥多開明啊。”陸頌可用手肘頂了頂季姩,“所以,去不去?”後半句話,她更是用“威脅”,讓季姩站隊自己。
季姩卻垂下眸光,不敢回答。
只因她的小腿肚上,男人的皮鞋正慢條斯理地摩擦着。
她都能想到,自己一旦答應陸頌可,他一定會找機會“折磨”自己的。
為了驗證自己心裏的猜想,她擡眸對上霍臣延。
只見他喝了口博朗酒,以酒杯和眼鏡框,輕而易舉地遮掩了眼底的慾色。
但季姩全看在了眼底,內心不禁很是崩潰——
天吶,這倆兄妹怎麽會為她吵成這樣,還要她站隊?
而且霍臣延什麽時候這麽幼稚了!竟然和陸頌可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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