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野男人2

野男人2

季姩被陸頌可帶回房間的時候, 熱鬧已經散場了。

陸頌可插着腰站在她面前,真是搖頭又嘆氣:“季姩姩,我哥叫你過去看煙花你就過去看煙花嗎, 你這樣戀愛腦可不行。而且他不是說已經結婚了嗎, 你倆這輩子算是有緣無分,所以接下來,你得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開啓一段新的戀情。”

季姩也懶得解釋了。

她扯了扯陸頌可的袖子,一臉懇切:“可可, 你一定得幫我一件事。”這件事還是由陸頌可幫忙。

她離開香島太久, 很多人都不認識, 但陸頌可熟啊,找個人幫忙假扮下她的一日男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陸頌可卻突然被季姩如此鄭重的語氣,給弄得怔了一下。

“你、你說。”

“幫我,找個男人。”

房間內陷入徹底寂靜。

除了窗外的海鷗鳴叫, 再無聲音。

陸頌可許久才消化了季姩的說的t話:“哇塞,季姩你這是終于開竅了,不留戀我表哥了?”

季姩也不知道怎麽向陸頌可解釋, 只道:“差不多吧。你幫我找一個男生, 要長得比你哥好看,不需要背景有多深厚, 最好是個外國人, 下了船誰都不認識誰的那種, 我只需要占用他一天的時間。”

陸頌可伸手握住季姩的食指:“我懂我懂, 沒想到啊,季姩姩, 你竟然那麽勇。”搞一夜情啊。

季姩微微蹙眉:“可可,你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陸頌可拍拍她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你姐妹別的不行,但美男鑒賞能力那是頂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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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姩松了一口氣:“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明天下午前,我就需要這個人。”

“這麽着急啊~”

陸頌可點頭,“放心,一定幫你辦到。”

季姩點頭,心裏暫時松了一口氣。

次日。

季姩被一陣手機鈴聲從美夢中驚醒。

她接通電話,聲音帶着還未睡醒的沙啞:“喂?”

“寶寶,是媽媽。”

季姩困倦的眼神瞬間睜開,卻見房間裏只有自己一個,陸頌可已經出門了。

她撩起長發,露出勝雪的肌膚,還有那高挺的鼻梁,撒嬌着喊了聲:“媽咪,我好想你。”

“我和爹地很快就要到香島了。想我的話就快從溫華號上下來,爹地知道了你上船玩的事,正生氣呢。我不想回家後還要斷你和爹地的官司。”季筠柔的聲音裏帶着些許無奈。

季姩怔大了雙眼:“他怎麽會知道。”

“霍家那小子不也在船上嗎,許是昨晚向他爸告了狀,說你在船上尋歡作樂,所以他爸就打了電話給你爹地,話裏話外都是希望我們兩家早點把聯姻的事提上日程,讓你們倆提早結婚收收心。他還說自己得了病,時日無多,希望走之前能替霍家老爺子看到你和霍臣安舉行婚禮。”

一席話,将季姩此刻所有的瞌睡都吓跑了,聲音裏不免透着慌:“媽……”

“媽媽知道這不過是借口,如今霍贏被霍臣延逼得幾乎走上絕路,他也只得靠和我們家聯姻,穩住幾個股東的心。但架不住他會以此來要你太奶奶松口。”

季筠柔嘆息一口氣,“原以為你和霍家的聯姻是旗鼓相當,不會受平白無故的欺負,卻沒想到經過那件事情後,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霍家也太辜負溫家的期待了。”

季姩雙眸裏帶着灰敗,裏頭的光有些許黯淡。

這時,季筠柔寬慰又溫柔的聲音在電話對面響起:“姩姩,媽媽知道你不願意。所以我和你爸會找到解決辦法的,你不要過于擔心。”

季姩鼻尖輕輕地“嗯”了一聲,手腳卻是發麻又發涼。

等挂斷電話後。

季姩在房間裏開了一瓶紅酒,慢慢喝着,沉穩的眸子裏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她得走。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和霍臣安聯姻。

當初姑姑和媽媽都能從溫家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現在自己有了爸媽的支持,想出去躲幾年又有什麽難的。

到時候自己逃了,一切的鍋都自己背,跟溫家沒有關系,爸媽還有太奶奶的名聲都不會受自己的牽連。

這時,季姩又想到了霍臣延。

他上次支持自己和霍家的聯姻,也沒說具體原因,所以她要逃的事情,也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她今晚就跟姑姑好好商量,若姑姑也沒辦法,她就只能求姑姑幫自己離開。

不過!

在自己走之前,還是得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混蛋。

于是她快速洗漱幹淨,出門去找霍臣安算賬。

——

處理好關于霍氏集團的最後一場會議。

霍臣延決定出門去找季姩,向她詢問今天她姑姑來了以後,她要怎麽處理自己這個野男人?

這時,他派去打探季姩行蹤的保镖回來了。

對方一臉難以啓齒的模樣,猶豫着開口:“先生,剛剛我去查探兩個小姐的行蹤,正好撞見陸小姐單獨出門。想必溫小姐還在房間休息,但陸小姐……”

霍臣延蓋上公文,擡眸看他:“說。”

“去了水心月,同他們的服務人員說是要挑選男模……”

霍臣延收緊了眼神,站起身,聲音染上霜寒:“帶我過去。”

“是。”

以霍臣延為首,浩浩蕩蕩的一堆人朝着水心月進發。

進了目的地後,保镖負責清場。

好在大早上的,這裏的人并不多,所以這番動靜倒也沒有太引人關注。

霍臣延推開303包間的門,只見陸頌可正坐在北朝大門的沙發上,悠閑自得地翹着二郎腿指點江山。

而她對面站着三個被留下的男模,其他都是“落選”的。

“陸頌可……你真是好樣的。”

霍臣延向來是放心季姩和其他人的。

主要季姩很乖,平日裏不會做出什麽太出格的事情,而其他人就算再不乖也翻不起什麽風浪,唯獨對處于中間值的陸頌可感到頭疼。

而陸頌可聽到自己哥哥的聲音時,足足産生了好一瞬的呆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她踩在沙發上站起身,又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霍臣延:“你怎麽來了?”

霍臣延也不跟她廢話,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

保镖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去将陸頌可從沙發上拿下,帶出包廂,一路帶着往外走。

陸頌可掙紮着要下來,但可惜她身材嬌小,兩個一米九的保镖架起她,她連腳都無法觸及地面。

霍臣延走在前面,聲音很淡,波瀾不起:“我會讓直升機把你帶去最近的國度,坐最近的航班送回香島,屆時陸聽瀾會來簽收你。”

陸頌可不敢置信地大睜雙眼,看着自家表哥的後腦勺,憤懑指責:“你倆狼狽為奸!”

這是又要把她去關禁閉?!

“你做出這樣的事,我為了陸家的顏面,不得不管。”霍臣延轉過頭看她,深邃的眼睛裏,帶着一絲失望,“陸頌可,這一次,是你過分了。”

“不是我!”陸頌可一聽又可能要被陸聽瀾關禁閉,吓得連忙給自己澄清,“真的不是我。”

“怎麽?你還想說……是季姩要你去的?”霍臣延漫不經心,眼泛涼薄。

“本來就是姩姩要我去的,你可以找她問清楚。”陸頌可覺得自己這也不是出賣好姐妹,畢竟這件事她也沒讓自己保密。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我好歹也是你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季姩是你的幹妹妹,你怎麽處處護着季姩啊。”陸頌可說這些話倒也不是吃醋,而是覺得不公平!

“那你告訴我,她要你找男模幹什麽?”

“還能是什麽原因,無外乎你不解風情又已婚,她準備放棄你,自己找快活呗。”陸頌可繼續掙紮,可如今的她就好像是一只任人拿捏的小雞仔。

霍臣延停下腳步,轉身示意兩個保镖放下陸頌可。

陸頌可雙腳觸底,懸着的心才有點兒放下來:“她要我幫她找一個比你還好看的外國八塊腹肌的男模。而且我也聽說了昨晚的事情,他們說霍臣安帶着他的女朋友來船上,羞辱了季姩。所以她對你們霍家人失望了,想開啓新的戀情也很正常。”

“她真跟你這麽說?”

霍臣延頓時明白了,季姩今天不可能找自己去給她姑姑看,反而是要找另一個男人代替自己。

“哥,你不是吧。就算姩姩想開啓新的戀情,又關你什麽事,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她和霍臣安聯姻在即,婚前想找個真愛渡過浪漫的幾天,總比以後結婚了,每天回家獨守空房,或是看着霍臣安的緋聞度日的好。季姩的道德感就不會允許她婚後也跟霍臣安一樣各玩各的。”陸頌可太了解季姩了。

畢竟她的父母就是從一而終。

她在青春期、少女懷春的時候,也說的是找一個相愛的人共度一生。讓她婚後各過各的,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而溫霍的聯姻是家族的聯姻。

季姩是溫家唯一的繼承人,除了她目前沒人有資格繼承溫家。

這場聯姻就算實在不合,也得裝樣子過五年,那是對季姩的折磨。

陸頌可知道,這或許也是以後自己的命運,所以她極其理解季姩,并也願意在一些小事上遵循季姩的心意,讓季姩開心。

這時,有一直看着季姩的保镖給霍臣延發來了消息,說季姩去找了霍臣安,然後又怒氣沖沖地找去了霍臣延的辦公室。

霍臣延知道事态不對,便朝其他保镖使了眼色。

于是陸頌可再次被架起,帶離了水心月。

而霍臣延則回了頂層找季姩。

彼時的季姩,怔怔地靠在牆壁上,被紅酒傾襲過的腦子裏,只剩下t剛剛霍臣安和孟靜涵在自己面前嚣張的模樣。

剛剛她去B層找霍臣安算賬。

誰知她剛進臺球活動室,就看見孟靜涵旁若無人地靠坐在霍臣安的懷裏。

兩人絲毫沒有幾個小時後就要被請下游輪的收斂和慌張。

依舊在溫家的船上!香島豪門名流面前!毫不避諱地打他們溫家的臉!

季姩直接開口詢問霍臣安是不是已經做好決定,不準備把孟靜涵請下船?

誰知,孟靜涵笑着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如今我是Hopkins集團總裁霍臣延的座上賓,誰都不能趕我下去。”

後來,溫華游輪的經理還特意過來證實了這句話。

季姩感受到被背刺,氣沖沖地就來找了霍臣延,她要他給個說法。

只是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今天風浪不平,季姩只覺得渾身難受。

她有些撐不住,想着算了,就不該對霍家人有多少期待。

季姩準備離開。

誰知她剛走到電梯口,便與迎面而來的霍臣延撞上了。

季姩擡頭看他,小鹿似的眼睛裏帶着醉酒後的濕意,間或夾雜着難堪和受傷。

她想要掙脫他,卻被霍臣延拉了手,她只能抗拒地開口:“霍臣延,你放開我……”

霍臣延看得出她心情很差,語調裏盡是耐心的疼哄:“怎麽一大早就喝酒了?”

“不、要、你、管。我!溫含姩,不要你們霍家人管。”季姩大着舌頭一頓吼,而後扯出自己的手,準備去坐電梯。

霍臣延知道她去找霍臣安勢必會聽說自己留下孟靜涵的事情,但他想的也是逼她一把,讓她主動把自己介紹給她姑姑。

誰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找自己過去。

本該是他生氣的,但現在見她先發了脾氣,他也沒辦法跟着不理智。兩個人談事情,至少得有一個人心平氣和。

于是他把她再度拉回來,語調溫柔又令人心安:“乖,不生氣了。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人,我都會一個一個幫你去教訓他們。”

“你才不會幫我,你和霍臣安就是一夥的,你不但支持我和他聯姻,你還幫他和孟靜涵一起羞辱我和溫家!”季姩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只一雙看着霍臣延的眼睛裏失望極了。

“羞辱你?我怎麽可能幫他一起羞辱你?”霍臣延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眼底的淚,見她要哭不哭的模樣,酸疼的心髒瞬間被她拿捏了,“季姩,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嗎?”

而一旁的保镖看着這一幕,實在是感慨不已。

這還是在塞浦路斯叱咤風雲的Hopkins家主嗎,整就是一個妻奴。

“不知道不知道!霍臣延!這世界上誰都可以背刺我!就是你不可以!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完這句話,季姩推開霍臣延要走,卻因為力道的反噬,害得自己差點朝後摔去。

好不容易穩住了,見霍臣延要朝自己走過來,季姩指着他喝止:“別過來!霍臣延,我不要你了。我現在就去向可可找一個會聽話的、會疼我的男人,你和霍臣安都!離我遠遠的!”

霍臣延停下腳步,轉動着手上那枚昨晚沒來得及給她的婚戒。

他因為她的話,眸色沉下幾分,下了最後的通牒:“bb,過來。”

季姩才不聽他的,搖搖晃晃地就要離開。

霍臣延也沒了耐心,繞到她面前,彎腰将她整個扛起,徑直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唔,霍臣延!你要帶我去哪啊!”

季姩只覺得天旋地轉,要吐了,她拍了拍霍臣延的後背。

男人只道:“好好幫你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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