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定婚期2

定婚期2

“季姩姩, 聽說你被薅去我表哥公司上班了?”

剛到公司沒多久,季姩接到了來自陸頌可的問候。

她一遍揉着脖子,一邊泡咖啡, 累得眼皮都有點兒睜不開:“嗯, 快一周了。”

“怎麽樣,我表哥在工作上是不是很禽獸?”

“別提了,到了他的公司後, 他天天都在外出差,我連個面都沒見到。”說到這, 季姩想起自己被帶離游輪, 而陸頌可莫名被關禁閉的事, “對了,你被放出來了沒有。”

“還沒呢。”許是被禁足久了,陸頌可如今已然不把這事當回事,她的語氣莫名變得興奮,“但是你知道嗎, 我在禁足期間,從陸聽瀾那收到了一個關于我表哥的八卦,你要不要聽?”

季姩興致泛泛, 但為了哄陸頌可高興, 還是裝出了感興趣的模樣:“嗯。”

“我表哥竟然要跟人聯姻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主, 慘得一批, 都不知道我表哥在國外結婚了。”

季姩卻是愣了下。

對哦, 自己和霍臣延聯姻的事, 還沒公之于衆。所以陸頌可還不知道。

只聽陸頌可還在那惋惜:“如果那家小公主是個不錯的人,我要去偷偷打小報告。”

“小報告?”

“嗯, 可不能讓我家表哥那麽禍害人,我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人,這人我爸不行,我表哥更不行!”

季姩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陸頌可坦白這件事。

“而且聽說婚期還很急,就定在下個月,我表哥這是對娶個新老婆有多着急啊!啧,男人啊,永遠是新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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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姩咽了咽口水:“如果那個女生是你認識的呢?”

“那我可一定要告訴她真相,幫她逃婚!”

“你……不怕被你表哥追殺?”

“我這叫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追殺我又怎麽樣,我救了人~”

就在季姩還想跟陸頌可聊一聊時,外面主管的聲音響起:“季姩,你在茶水間種蘑菇呢,還不出來啊!”

季姩忙跟陸頌可道:“我的主管在發飙了。等你解禁了,我們再聚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好~”

季姩挂了電話,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間,回到工位繼續辦公。

一旁的簡書瑤戳了戳她:“你沒事吧?”

“啊?”季姩看着這個熱心的同事,笑着搖搖頭,“沒事的。”

簡書瑤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看看你,眼睛都熬紅了。”她不禁搖頭,“這死禿子都壓榨你一個禮拜了,你一個新人讓你幹的活比那些老手還難,感覺挺針對你的。”

季姩幹笑一聲:“大概比較嚴格吧。”

簡書瑤正要說些什麽,張主管卻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将一疊文件夾砸在了季姩的桌上。

一聲“啪”,吓得兩個小姑娘不約而同顫了顫。

張主管指着報表上的一個小錯誤,開罵:“你瞧瞧你,來一個星期了,連這點細節都能搞錯,我們霍普金不養閑人的,下次再出現這種錯誤,直接滾蛋。”

“還有你,簡書瑤,上班是讓你來跟同事聊天的嗎,還不幹活!”

“是是是。”兩小姑娘不約而同地開始裝作忙碌的模樣。

等張主管走後,簡書瑤拿起那份報表看了一眼,嗤笑一聲:“這不就是空格沒搞好嗎,至于發這麽大火嗎?說他針對你,還真一點沒冤枉他。”

季姩卻樂在其中:“也挺好,至少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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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簡書瑤有些不能理解季姩的腦回路。

就在這時,剛回辦公室的張主管,又急急忙忙出來,招呼秘書室的所有人,去電梯間前迎接總裁:“霍總到了。”

簡書瑤立馬拽起季姩就走,神情很是興奮:“姩姩你新來的,不知道。我們公司的一把手可帥了,我從沒在現實生活裏看見過這樣的。”

季姩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被簡書瑤已經拉到了電梯門口站定。

電梯上的數字開始跳動,從1樓跳到了19樓,她的心髒也開始收緊。

快一周沒見他了,上次見面兩人還是在她家一樓的餐桌上。

趁她爸媽不在,他一改往日的紳士與克制,将路過的她一把薅住、抱起放到了餐桌上。

而後他單膝跪地,将她在回香島的飛機上還給他的鑽戒,再次套進了她的無名指,說是她先戴着,等到合适的一天,他會換上求婚戒指。

接着,他又說想在出差前,向她索要一記深吻。

季姩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他圈在餐桌上強行索吻了一番。

最後,他将她的心擾亂後,悠哉地離開了,消失了近七天,期間沒有電話也沒有報備。

呵,男人。

在季姩腹诽之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季姩朝那看去,只見霍臣延就在裏面。

他涼薄的目光掃過外面站着的一群人時,本是淡漠,但在掠過她時,眼尾勾起笑意。

他站直身軀,為首走出。

季姩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同其他人一起躬身歡迎。

男人并沒停下腳步,而是在張主管的聲聲慰問中,一路進了辦公室。

但不過片刻,季姩就收到了他的消息:【過來,給你帶了午餐。】

季姩一開始沒搭理。

直到午休時刻,她因實在是困倦,便趁其他人不在的間隙,偷摸進了霍臣延的辦公室。

彼時,男人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身後的落地玻璃窗外映着的事整個維多利港,仿佛那将是他要打下的天下。

季姩對他的美色稍稍打量了眼,便徑直趴到沙發上睡覺。

霍臣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懷抱,無奈一笑,起身走到沙發邊,伸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龐:“怎麽困成這樣?”

音落,見她閉着眼睛不搭理自己,他坐到沙發一角,而後将季姩一把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坐好。

季姩埋怨:“唔,別弄我,困。”

“抱着我睡。”說着,霍臣延将她的腦袋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季姩累得不行,也随便他怎麽。

反正有個人肉墊子還挺舒服,于是她就這麽杵在他的懷裏,困倦地睡去。

見她還真把自己當床使,霍臣延是無奈也是歡欣。

他撈起一旁的毯子給季姩蓋上,又用發短信的方式,讓自己的助理早日把自己的休息室去整理好,一切以最高規格購買家具。畢竟以後讓季姩睡在那的機會還很多。

助理回了個【是】。

霍臣延關掉手機,目光落到不遠處的茶幾上,那裏是他給她帶的便當,怕是要涼。

本也是要讓她先吃點飯,但現在見她在自己懷裏那麽乖,那麽軟糯嗜睡的樣子,他也不好把她叫醒。

午後靜谧的陽光從東邊慢慢挪到西邊,魚缸裏的魚開始捕食。

而霍臣延懷裏的人,終于悠然轉醒。

她輕輕蹭了蹭他的胸膛,一點生疏都不曾有。

霍臣延低頭看她:“醒了就吃飯了,嗯?”

“你這樣抱着我不累啊?”說着,季姩直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很久沒有這樣抱着你了,我這也算是,難得享受。”

季姩做了個鬼臉,而後從他身上下來,看着茶幾上的便當盒,忍不住摸了摸發餓的肚子。

霍臣延見了,準備拿起便當盒:“我去給你熱一下吧。”

“不用,沒那麽金貴。”季姩拆開筷子,開始對便當裏的飯菜大快朵頤。

“有金槍魚?”霍臣延微微蹙眉,拿起另一雙筷子給她一點點挑出來,“是我剛剛下單的時候沒注意有小菜贈品。”

看到他對自己的忌口如此關切,季姩不免想起了他和自己爹地上次在書房的談話,忍不住陰陽怪氣:“當初我還在塞浦路斯的時候,我爸怕是為了我,沒少對你三令五申吧。”

霍臣延一愣:“叔叔交代了?”

季姩诓他:“啊,都交代了。”

霍臣延用紙巾将她嘴角的油漬擦掉,想了想還是拿下她的筷子,把人重新圈進自己的懷裏。

“诶,你幹什麽?”季姩掙紮,但是沒什麽用。

“叔叔當初怕你被周勳辰帶去塞浦路斯傷害,我便設局讓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但他不知道後來的事情,是我、因為對你一見鐘情,瘋狂想要占有你,對他謊稱已經讓你和周勳辰分手了,而你想留在塞浦路斯散散心。”

季姩訝異地眨巴了下眼睛。

這算不算是自己平A了一下,霍臣延就交代了自己的大?

她就說!她爹地再怎麽生氣,也不會看着自己的寶貝就這麽嫁給當時的Simms。

原來!都是!霍臣延!幹的!

“哼!”她氣得哼出一聲,就要起身,但還是被霍臣延拉了回去。

她想要掙脫他對自己的禁锢。

但随着她扭動,忽然發現他的下邊兒似有什麽在悄然擡頭。

她一愣,再是熟知不過那是什麽。

霍臣延也連忙按住她,聲音不再如剛剛的悠然,而是緊繃:“別亂動,姩姩,不想我在這兒就辦了你的話。”

“我你……”季姩羞赧得雙頰發紅,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霍臣延将她雙肩上的發理到右肩上,看着她白皙的長頸,湊過去,灼熱的呼吸一點點掃過。

“後來我好幾次都在後悔……如果當時直接把你送回香島,我們現在是不是不會像如今這樣,害你那麽抗拒我。”霍臣延落下一吻在她的肩頸上,眼底有淡淡的失落,“這樣你再見我,怎麽也會粘我一些。”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季姩嗤了聲。

而這句話,讓霍臣延将額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久久沒有聲音。

季姩有些不解地看向身後:“你……怎麽了?”情緒好像很低落。

“沒事……”霍臣延再次擡頭含住她的耳垂,低啞出聲,“總歸一個月後,我們就要結婚了。”

“還敢提呢,你到底是給我太奶奶下了什麽魔藥?她非說今年往後沒有好日子,要把婚期定在下個月!我提明年她還罵我。”

“呵……如果我有魔藥,就給你先下一個,讓你重新愛上我。”霍臣延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有點兒午後的沉醉。

季姩愣了下,有些不自然地去扒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故意轉移話題:“你怎麽跟只金毛一樣粘人?”

霍臣延揉揉她的發:“一周沒見你了,還不許我粘人一會兒嗎?不過……今晚我可能無法回流蘇雲城了,你幫我同叔叔阿姨說一下。”

季姩回頭看他,很是不解:“公司是出現了什麽問題嗎?感覺你最近很難着家。”

“霍贏給我留下了一攤麻煩,很多事都要處理。”

确實,霍贏留下的爛攤子還得收拾。

但季姩想起一件事:“三天後是我媽媽的生日,你一定得來,她說想見你。”

“嗯,到時候我一定備着厚禮前來,在岳母大人面前好好表現。”霍臣延調侃着。

季姩果然又被他的撩撥戳中,結結巴巴的:“怎麽就是你岳母了,還沒結婚呢!”

說完這句她無意瞥到頭頂上方擺動的鐘表,猛地“呀”了一聲,連忙從男人身上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工作了。”

“再陪我一會兒。七天沒見,好好唠唠家常。”

季姩跟他吐了下舌頭,模樣可愛又嬌俏:“你能跟我唠什麽家常,是你的舌頭想跟我舌頭唠家常吧。”說完這句話,她就忙不疊跑了。

霍臣延沒想到季姩會這樣看他。

也是。

如果可以,他不僅舌頭想與她的話家常……身肢也想。

霍臣延笑了笑,打算回辦公桌前繼續辦公,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見是黎星恩打來的,霍臣延沒有猶豫地接通了電話:“怎麽了?”

“上次我說我出美人計,幫助你把霍贏最後一個黨羽送進牢裏,你就會幫我一個忙。”

“嗯,這個約定還作數。”

“……哥,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現在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黎星恩聲音哽咽着,而後猶豫了一會兒,道,“幫我離開陸聽瀾,求求你。”

霍臣延陷入沉默,不免想到當初在塞浦路斯的一件事。

當初去救t周勳辰的那枚家徽,不是季姩手上的那枚,也不是Hopkins的家徽,而是霍家的。

那枚才是他母親設計的第一款徽章,後來經由他父親改造,做成了霍家的家徽。

與自己手裏擁有的Hopkins家徽近乎一模一樣。不過霍家家徽擁有的人,可就多了。

比如陸聽瀾就有。

後來,他去調查霍臣星的時候,發現霍臣星到塞浦路斯之後,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陸聽瀾。

想必霍臣星帶走周勳辰的那枚家徽,就是從陸聽瀾手上拿走的。

這件事他之前沒去找陸聽瀾算賬,但不代表心裏不記着。

如今他和季姩有此番地步,那枚小小的徽章“功勞”不淺。

“你那麽愛他,為什麽又要離開他?”霍臣延有些不解。

黎星恩自嘲一笑:“因為女人只有在察覺到那個男人并不愛自己的時候,才會心死離開。”

而這句話也讓霍臣延聯想到了,那時候怎麽也要從自己身邊逃離的季姩。

恐怕那時候她就對自己感到了絕望吧。

所以,他對陸聽瀾的意見也越發大了。

“你的計劃?”

“三天後,是溫家夫人的生日,他要去慶賀,屆時水上雲隐的保镖會少很多,我會制造火災,你找人在房子後面的維港裏等着,我會跳水。然後就由你帶我離開……”

霍臣延有些許猶豫:“那天對我來說,很重要。”

“可這世界上我能求的人,就只有你了……”黎星恩近乎絕望。

霍臣延閉了閉眼睛:“好,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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